她不敢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依靠提姆或是彼特上，思来想去自己又确实没有什么其他能够用的资源，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纽约长大的这些年几乎没有认识能够去“麻烦”他们帮助自己的朋友。


    艾斯拉和提姆的猜测相合的一点在于她也觉得这个所谓的“纽约网友”是在针对自己设计出了那些事件，但不同点在于艾斯拉并不能确定真的就像是提姆猜测的一样，是当时奥斯本和卢瑟一起弄出来的人工智能导致了一切。


    说到底她不能确定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不是人工智能，万一她自己才是呢？


    从罗丝被抽出她大脑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了，她非常希望刚才自己得到的那些幸福全部都是属于自己的，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既然她能想到做DNA测试那特蕾西会不会去做呢？


    艾斯拉不愿意再多想，她目前只能相信提姆说的，并且她在理智上也非常赞成提姆说的——她才是那个人类，所以才会被抛弃。


    但毕竟理智是一回事，不安全感又是另一回事。


    在感受过了特蕾西的家之后她才格外珍惜，她希望这一切的温暖都是属于自己的……


    哈利·奥斯本并没有参加当年的项目，而参加了项目的诺曼因为某些事件被关进了监狱，据说已经精神失常了，艾斯拉觉得按照哈利的性格他的家一定有八百万层的安保，凭借她是绝对找不到那些可能被诺曼保存在家里的材料。


    那些资料可能在公司也有可能会被诺曼带回家，她必须从两方面一起调查，尽量不错过任何的可能性。


    而她本人因为没有任何的特别能力只能拜托她身边的人……她有些抱歉地想，自己是利用了彼特的善良和歉疚。


    至于提姆……


    艾斯拉叹了口气，自己不能太过于依靠他的大脑。


    -


    在曼哈顿的公寓两个人都在清洗之后换了一身相对来说比较少年气的衣裳，在艾斯拉的坚持下提姆的脸上加了一副眼镜。


    “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提姆·德雷克来其他的集团参观吧。”艾斯拉链上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提姆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这让我看上去很傻。”


    “不，亲爱的。”艾斯拉给了他一个合适的拥抱，她这一次真正地、理直气壮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肌，“这让你看上去像大学生。”


    提姆环抱着艾斯拉，脸颊鼓鼓：“好吧。”


    他们出门前简单地吃了点食物，艾斯拉随便地把不算长的黑发卷了两圈扎了起来，她牵起了提姆的手：“走吧，我们要快点出发。”


    “开车很快的。”虽然任由她把自己拽出了门，但提姆还是开口道，他们的这个位置就算是走到奥斯本生物也不需要提前两个小时出门吧。


    艾斯拉的表情像是在看笨蛋：“我们需要先弄到参观资格。”


    她已经计划好了，去今天要去奥斯本生物参观的中学门口那里等着，她看到的这条信息既然能被发布在网络上并且还写了严格的参观时间，那么这些学生一定是一起出发来的，尤其参观开始的时间点还在上学的时间范围内。


    提姆有些迷茫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两张访客证：“……你说这个？”


    艾斯拉瞪大了眼睛，他们还站在公寓的门槛，她看了眼提姆又看了眼他手里的卡片，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多虑了。但还没容她的大脑多想，嘴巴先动：“……这是什么？”


    “访客卡？”提姆把两张印着他们脸和名字的卡片递给了艾斯拉。


    艾斯拉接过了他递给自己的访客卡，脸上还保持着惊讶，边低头检查边开口问道：“哪里来的？”


    提姆动了动唇瓣，半晌，他开口道：“我是红罗宾？”


    她不会是觉得自己告诉她，他是红罗宾这件事是在开玩笑吧？提姆看着艾斯拉，忽然有点不确定艾斯拉是不是真的当真了这件事。


    面前的女孩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这两张访客卡：“我知道啊，我知道你是红罗宾，你说过了。”


    红罗宾就能随便弄到访客卡了吗？那提姆·德雷克用交流的借口岂不是更好弄到……


    不过这才几个小时他是怎么弄到的？


    “这是你做的？”艾斯拉举起手里的卡，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面前这个人“办的假证”。也怪她的脑子里一直在想别的事，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提姆点了点头。


    “哥谭义警还得会这些吗？”艾斯拉重又打开了公寓的门，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想人心里果然不能一下子装太多事，然后在熟悉的人面前放松警惕。


    她看上去神采奕奕的状态一下子就熄灭了，踢掉了鞋子几乎半躺在沙发上，和第一次来这里的心情不同，她现在觉得空间太大也不算是什么好事，毕竟从门口走到沙发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提姆跟在她身后阖上了门：“对啊。”


    “可是你说你没有超能力。”艾斯拉抱着一只抱枕，看上去对提姆的义警生活非常感兴趣了。


    提姆坐在她的身侧抬起腿放下脑袋，他将姿势调整成了脑袋躺在艾斯拉膝盖的抱枕上：“但是我经过了很多训练啊。”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放松，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艾斯拉低垂的眸。


    女孩微微红了耳根，她还不习惯和提姆有这样过于像情侣的接触，尤其是在确定了和对方的长期、确定的情侣关系后。


    “可是你说你不会飞。”艾斯拉努了努嘴，天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刻她的嘴里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或许人类对于超级英雄的幻想大多都是来源于“会飞”这样的概念。


    提姆笑出了声，他眨了眨眼睛：“因为是人类嘛，没办法。”


    说的那么委屈。


    在确定关系之前她大概会手忙脚乱地道歉，在确定关系之后艾斯拉抽了抽嘴角，俯下身亲了亲提姆的唇。


    -


    他们混在中学生当中进门，甚至没有人来翻看他们的访客门卡，艾斯拉再一次觉得中午的时候的自己智商是下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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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姆跟在艾斯拉的身后，好在这群中学生的个子都已经很高了，他在其中并不算突兀，这些孩子们似乎也并不是都互相认识的，这倒是让他们的混入其中变得容易了不少。


    左顾右盼着看了眼电梯的导航，提姆从视线可见的信息当中没有找到有档案室存在的楼层，他来之前其实已经翻过了奥斯本公司线上信息了，至少在公司的整个系统当中都不存在纸质文件室这样的房间。


    眼见着艾斯拉和众人进了常规参观路线，他接收到了艾斯拉的信号，逐渐开始脱离这群孩子。


    艾斯拉给提姆打了个信号，他们提前说好了，他四处逛逛，她则跟着大部队的游览路线看一下奥斯本内部的大概结构。


    再来之前她在社交媒体和网络上找了很多关于奥斯本内部结构的信息，虽然官网上的信息有限，但是社交媒体有的时候真的有种怪异的用处——她在瞥见某一层实验室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这就是自己之前搜到的、奥斯本把放弃的合作项目集中处理掉的地方。


    这层与其说是实验室更像是回收化学材料和堆放一些废案的位置，在这栋漂亮的大楼里藏在十几层的位置而没有选择地下。


    这就是她在查找的时候发现的、某一位实习生误入的楼层，说是黑漆漆的一片，一下电梯就是一扇门，角落里堆满了纸，也不知道这么灯火通明的一栋楼里为什么有那么阴暗的角落。


    艾斯拉暗自记下了楼层，她原以为是那个实习生最后没有留在奥斯本的胡言乱语，因为并不是什么热门帖子没有多关注，其实她也觉得自己直接在网上搜索有点好笑，但总归看看也没什么，谁知道真的让她看着了。


    她的步子拖沓，悄悄地也离开了访客的队伍。


    等到再次回到电梯的时候她见这趟电梯里竟空无一人的时候松了口气，她按下了刚才的那层，手指顿了顿，又多按下了几个楼层，连带着刚才自己溜出来的那层也按了一次。


    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她努力故作镇静。


    “叮”一声。


    一双漂亮的皮鞋踩进了电梯，艾斯拉沉默着往后退了半步但并没有抬起头来看对方是谁。


    她想尽量不让这栋大楼里的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但天不遂人愿。


    “来参观奥斯本集团吗？”那人的声音听上去懒散，艾斯拉意识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抬起了头，她对上了一双漂亮但浅淡的眼睛。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艾斯拉缓缓地开口道：“是……学校组织的。”


    对方“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好地继续问道：“是哪间学校？中城高中吗？”


    艾斯拉点了点头，她的声线有些发抖，不过好在自己目前的身份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高中生，她于是说道：“是……”


    那人终于不再开口，似乎是对怯懦的小孩失去了兴趣。


    他在电梯到达某一层的时候下去了，而还在电梯里的艾斯拉扶着电梯的铁杆，浑身冷汗连带着腿都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