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贾家婆媳打架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阎阜贵家破布帘后,阎解放兄弟几个探头张望,眼神有些不安。
进了刘家,屋里气氛更冷了。
阎阜贵扶了扶眼镜,目光在桌上的钱和秦淮茹绝望的脸上扫过。
“二大爷。”
阎阜贵声音平平。
“老阎来了,坐。”
刘海中在藤椅里挪了挪,“棒梗他妈凑了一百三十块。
剩的二十,三个月内还清。
你给写个欠条,你作保,大伙都放心。”
阎阜贵的目光锐利地停在秦淮茹惨白的脸上。
他慢吞吞地拽了拽袖口,把那张糙纸在油污的桌上铺开一角。
铅笔尖划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干涩声响。
“欠条……”他字斟句酌,语气没什么起伏,“立据人贾门秦淮茹,于癸卯年冬月廿三,因次子棒梗伤人一事,自愿立此欠据,计欠刘海忠人民币贰拾圆整。
此款于立据之日起三个月内付清。
若逾期……”声音依然平直。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逾期”两个字像块大石头。
她用尽力气挤出一句微弱的话:“三大爷……利息……能不能缓缓?”
阎阜贵执笔的手停住了。
他微微侧脸,眼镜片在灯下反光,嘴角向下撇:“利息?秦淮茹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摇头,“二大爷体谅你家困难,才不提利息!按帮人担保的规矩……”他顿了顿,看了刘海中一眼,“担保人担着风险,这钱白白放着三个月?就是搁银行也有点利钱吧?这样……”他重新提笔,在“贰拾圆整”下面,清晰地添上四个字:利息另计。
秦淮茹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来,浑身发软。
阎阜贵写完“立据人贾门秦淮茹”,放下笔。
刘光天立刻会意,从灶台摸出半盒旧火柴,“噗”地擦燃了,凑到桌角一个干巴巴的印泥盒下烤了一会儿,里面结成硬块的印泥才稍稍化开一点暗淡的红色。
“按手印吧。”
阎阜贵声音平板。
秦淮茹被刘光天架着胳膊拉起来。
她抖得厉害。
手指被按进那点微弱的红印泥里,又被拽到欠条末尾,重重按下去,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指印。
“好了。”
阎阜贵轻轻吹了下纸面,把欠条推到刘海中面前。
“二大爷,您收好。”
他利落地把铅笔头揣回口袋,“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一直僵在墙角阴影里的棒梗,此刻猛地抬起头。
灯光照亮他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嘴唇。
他死死地盯着阎阜贵决然离去的背影,盯着刘海中盯着欠条的小眼睛,最后目光定在了欠条上“阎阜贵”那三个字上!心里翻腾着剧烈的恨意。
他垂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关节发白地凸起。
秦淮茹失魂落魄地被推出了刘家大门。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砰地关上。
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贾家窗户透出一点微弱的油灯光亮。
寒风刺骨,地上的黑血点格外刺眼。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踉跄着迈过自家低矮的门槛。
屋里的景象却让她怔住——婆婆贾张氏头发蓬乱,如同疯魔了一般,那双干枯粗糙的手沾着灰土,正疯狂地撕扯着土炕上那条脏得发亮的旧褥子!棉花套子被她硬拽出来,破絮和灰尘在灯光下飘浮。
地上散落着砖头块。
屋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尘土和绝望的气息。
“我的钱!那是我的棺材本啊!你这天杀的!”贾张氏一眼看到秦淮茹和她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小包(里面是她刚摸到的最后两块),瞬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凄厉地嚎叫一声!布满红丝的眼睛凶光毕露,枯爪带着风就朝秦淮茹的脸上抓过来!“还我钱!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还我的钱命来!”
秦淮茹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了!连日来的屈辱、对儿子的焦虑、对债务的恐惧、被算计的憋闷、邻居们的推拒,还有此刻婆婆无休止的纠缠撕扯,所有积压的情绪猛然爆发!“你的钱?!棒梗的命不要了?!”
秦淮茹发出一声嘶喊!面对婆婆抓挠过来的手,她不再躲避,反而用肩膀用力地顶了过去!同时,攥着小包的手猛地挥出!“啪!”一声闷响!她用那个包了钱的小布包重重拍在了贾张氏布满泪水污垢的干瘦脸颊上!力量不小,打得贾张氏一个趔趄,头“咚”一声撞在坑边的土墙上!
这一下如同引爆了火药桶。
贾张氏被打懵了,随即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打死人了!儿媳妇打婆婆啊!没天理了!”声音尖利扭曲,充满了不敢置信的剧痛和滔天的怨恨!她踉跄着又扑回来,枯瘦的手指狠狠揪住了秦淮茹额前散落的头发,死命地撕扯!“啊!”秦淮茹头皮剧痛,眼泪顿时涌出。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力气不如发狂的婆婆。
但她眼中那股被逼到绝境的凶狠丝毫不减!被抓扯得身体前倾,出于本能,五指弯曲,不顾一切地就朝贾张氏那张因为仇恨而扭曲的老脸上抓去!“我跟你拼了!”
她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味道!婆媳俩在这狭窄、满是尘土的坑上扭打成一团!尖叫声、怒骂声、沉闷的拍打声、衣物撕裂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棒梗僵硬地站在门口那片浓重的黑暗里,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奶奶像着了魔一样扭打在一起。
……
夜深风大,前院贾家的吵闹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哭骂声、厮打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后院的不少窗户后都隐约晃动着人影,压低的议论和模糊的笑声隐约可闻。
刘海中坐在自家堂屋的破藤椅上,手指敲着油腻的桌面,搪瓷缸子跟着微颤。
他脸色紧绷,嘴角带着一丝刻薄的得意:“听听!闹成什么样了!秦淮茹还敢跟婆婆动手?真是反了!这贾家啊,落到这地步,一点不冤!”
他猛喝了一大口温吞茶水,抬眼扫向门口阴影里努力缩小存在感的两个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
刘海中眼神陡然严厉起来,声音提高了不少: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都给我听好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齐齐一颤,下意识站直了些,头依然垂着,只敢盯着自己的破布鞋。
“看见棒梗那小子的下场没?”
刘海中手指用力指向前院方向,“无法无天!连长辈都敢打!进了少管所回来,狠劲儿倒添了!根子上就坏了的东西!咱老刘家能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他猛地站起身,肥胖的身躯带得藤椅吱呀作响。
几步走到门口,巨大的影子罩住两个儿子。
他盯着他们因紧张有些发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今天再给你们立遍规矩!从今往后,谁敢在外头惹半点麻烦,谁敢学那棒梗动手动脚,让老子脸上无光,让外人戳脊梁骨……”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突然抬起穿着旧布鞋的大脚,狠狠一脚踹在旁边歪斜的破脸盆架上!“哐当!”一声刺耳响,铁盆被踹瘪了一大块,歪倒在地打转。
“……就跟这盆一样!老子亲自打断他的腿!听见没有?!说话!耳朵聋了?!”他攥紧拳头,手背青筋鼓起,呼哧带喘。
“听见了!听见了爸!”刘光天第一个反应过来,带着明显的慌乱连忙应声。
“听…听清了爸!肯定不敢了!”刘光福也紧跟着小声保证,身体还在轻微发抖。
刘海中重重哼了一声,那声音像块石头压在兄弟俩心上。
他转过身,拖着笨重的步子,又重重坐回藤椅,椅子呻吟了一声。
狭小的屋里只剩下刘海中的粗重喘息和外间隐约的吵闹。
刘光天和刘光福垂手站在阴影里,大气不敢出。
油灯的火苗被门缝风刮得摇晃,在他们低垂的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
兄弟俩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是深深的后怕,压抑难当,还有一丝藏在心底的、强烈的逃离念头:“这鬼地方真待够了……熬几年进厂,头也不回搬走!”刘光天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执拗。
“对,搬走,再也不受这窝囊气!”刘光福心里狠狠地想着,下腹被踹的感觉还在,更坚定了他要离开的念头。
阎阜贵家里,气氛沉闷得像被冻住了。
厚厚的墙壁挡住了大部分喧闹,只剩下隐隐约约、飘渺不清的动静,反而更让人感觉压抑。
三大妈坐在炕沿,手里捏着针线,半天没动,眼睛失神地望着油灯,里面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老天保佑……”她声音很低,近乎自语,“还好……还好秦淮茹把那老婆子的钱翻出来了……没缠上咱们……”想到差点被拉去作保那二十块钱,她就一阵后怕,背上发凉,“要不然,咱家那点家底,真悬乎了……”
另一边,阎阜贵没说话。
他佝偻着身子坐在破旧的缝纫机台面前,桌上铺开一张白纸,旁边是那把他磨得油光发亮的旧算盘。
油灯下,他那张干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却异常利索、毫无声响地快速拨动着算珠。
“啪、啪”的轻微撞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在算什么?或许是在算贾家今天凑的钱里,有多少属于贾张氏的私藏?或者是在算自己及时撇清关系,避免了多大的麻烦?也可能在盘算日后怎么从这事里找点好处?算珠在他指尖跳动、碰撞,最终都归于一点清晰的认知:贾家这艘船是沉定了,而他又一次保全了自家。
这时,他停下了拨算珠的手,抬起头,眼镜片后的目光冰冷锐利,扫过坐在炕边、被他特意叫来“受教”的阎解放和阎解旷。
两个孩子被他目光一扫,下意识坐得更直了些,脸上带着些懵懂和隐隐的不安。
“都给我记牢了。”
阎阜贵的声音不高,平板得像念文件,却带着刺人的分量,“刚才前院的动静,听见点了吧?棒梗的下场,秦淮茹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为啥?”
他顿住,目光像探照灯扫过自己的儿子,尤其阎解放,看得他脖子一缩,“就因为棒梗是个只会惹祸的废物!自己完蛋不算,还把他那糊涂妈、狠心奶全拽进了无底洞!”
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头,用力敲了敲桌面,“笃笃”声格外清晰:“从今往后,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出去,无论是哪,学校也好,街上也好,挨骂也好,挨推也罢,都给我忍!不准还嘴!更不准动手!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得给我憋回家来!”
看阎解放嘴角动了动,似乎不服气,阎阜贵的声音陡然拔尖:“特别是你阎解放!你还想打架充英雄?行!”他猛地站起,手指直指前院方向,眼神冷得能冻死人,“看看棒梗!再看看快被逼疯的秦淮茹!那就是你的下场!闯了祸,挨了揍,伤了人,指望谁?指望我?”
他发出一声冰冷的哼笑:“做梦去吧!我今天就把话给你们姐弟撂这儿!真要在外头给我捅了篓子,不管是赔钱还是坐牢——”阎阜贵用手指用力点着自己的胸膛,字字分明:“——我!一!分!钱!也!不!出!”
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孩子,最后定在阎解放身上:“想充英雄,逞能耐?行!带着你的能耐蹲篱笆子(监狱)去!别想让我掏一个大子儿捞人!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不长眼的败家玩意儿!听明白了吗?!”他的手指几乎戳到阎解放脸上。
阎解放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父亲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冰碴子扎进他脑子里。
他喉头发紧,最终只挤出蚊子般细弱的一个气声:“听…听明白了,爸。”
阎解旷早已吓得拼命点头。
三大妈抬眼看了看丈夫,又低下头继续缝补,手指抖了一下,没说话。
屋里空气凝固了,阎阜贵那“生死由命,不管不顾”的阎氏法则,冷冰冰地刻在了孩子们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