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秦淮茹上门求接济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棒梗被抓走的哭喊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每一次回想都让她心如刀割。
阎埠贵那张脸就在眼前,镜片后的眼神冰冷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厌恶。
“够了!秦淮茹!”阎埠贵的声音突然拔高,瘦瘦的身板挺直,手里像握枪似的攥着鸡毛掸子,把她逼退一步,“闹够了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演给谁看呢?啊?你儿子犯法进少管所,那是咎由自取!自己没管教好,这会儿倒有脸扮苦主了?”
他往前一步,声音冷硬,“我阎埠贵的便宜没那么好占!家里的东西,一分一毫都是辛苦钱换来的!别指望掉几滴眼泪就能混过去!赔!一分都不能少!”
秦淮茹的哭声一下子被噎住,只剩下嘶哑的抽气。
脸上泪痕被风吹得生疼,又咸又涩。
“老阎……棒梗他……他是我亲骨肉啊……”
“亲骨肉?”阎埠贵鼻子里哼了一声,镜片后的眼睛精光一闪,“那他偷鸡摸狗、撬门砸锁的时候,你这当娘的干啥去了?怕是偷着乐吧?少来这套!让开!别挡着算账!”
他手里的鸡毛掸子猛地一挥,带着风声,不是打她,而是像驱赶什么脏东西一样。
巨大的羞耻和绝望几乎让她窒息。
身子晃了晃,脚下一软,向后踉跄跌去。
“哐当”一声撞倒了旁边的扫帚。
没人伸手扶她。
冰冷的泥地寒意刺骨。
她仰面倒着,茫然地看着房梁上缠绕的破旧蛛网。
耳边是算盘珠子噼啪乱响的刺耳声和邻居们嗡嗡的议论:“十七块三…阎老师算得清…”“我家两毛的红薯钱可别忘了……”“盐罐子呢……”秦淮茹觉得最后一点支撑也被抽空了。
她双手捂住脸,瘦削的脊背在冰凉的地上剧烈抖动,汹涌的泪水无声滑落,喉咙里只发出压抑扭曲、像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丈夫早亡后苦苦支撑家庭的辛酸,儿子走上歪路的悔恨绝望,被当众扒光了脸皮的羞耻感……种种痛苦把她死死钉在冰冷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的炖肉香味,蛮横地钻进她的鼻孔,压过了院里沉闷的空气。
那香味来自后院,来自李家。
是久违的牛肉、葱姜爆锅和汤汁收拢的味道。
这股突兀而温暖的气息,像一根尖锐的针,在她满是绝望的心上划开了一道细微的求生缝隙。
她的喉咙狠狠地滚动了一下,深入骨髓的饥饿感,随着这暖意被彻底点燃。
上一次吃饱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一股莫名的力气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
她双手撑地,几乎是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连身上的尘土都顾不上拍打。
像是被这股香味无形地牵引着,她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直冲向李卫东那紧闭的家门。
“嘭!嘭!嘭!”指关节重重地砸在旧木门上,声音在深夜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异常突兀和急迫。
门内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小半扇。
温暖的光线和浓郁的肉香扑面涌出。
李卫东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穿着家常的蓝色工装外套,领口松着一颗扣子。
他表情淡漠,目光落在门口形容狼狈、如同刚从泥地里滚出来的秦淮茹身上。
灯光下,屋里情形瞥见一角。
温暖的小桌,中间一只厚实的砂锅坐在通红的炭盆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浓郁的酱色汤汁裹着大块的牛肉和滚刀土豆,飘着油花和葱末。
这幅景象灼痛了秦淮茹的眼睛,也狠狠撕扯着她空荡荡的胃。
“卫……卫东兄弟……”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像风中飘摇的树叶。
她下意识想抬手擦擦脸上污垢,想挤出一个可怜又得体的表情,手抬到一半却无力地垂下。
只剩下那双哭肿如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那锅炖肉,里面翻滚着无法掩饰的、饿极了的人才会有的迫切。
“什么事?”李卫东开口了,声音像屋檐下冻住的冰溜子,毫无温度。
他高大的身躯没有一丝让开的意思,反而把门堵得更严实了些。
他的目光扫过她泪痕污浊的脸和破旧的棉袄,带着审视,没有一丝波澜。
“卫东兄弟……”秦淮茹被他冰冷的语气冻得缩了缩,想哭的冲动又被强行压下。
她抬起那双含满苦水的眼睛,试图挤出一点祈求的笑容,嘴角却僵硬地抽搐,“你……你看在……看在咱们一个院多年的情分上……看在你和东旭哥同在车间共过事的份上……”
她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棒梗……棒梗他被抓走了啊!抓去少管所……那地方……我婆婆……她也……家里真揭不开锅了,槐花和小当饿得直哭……一口……就一口热的……卫东兄弟,嫂子求你……”
她语无伦次,泪如雨下,身子不自觉地想往门里靠,沾满泪痕的旧棉袄袖口几乎蹭到李卫东干净挺括的工装上。
那枯瘦的手指微微抬起,颤抖着,似乎想碰碰那滚烫的锅沿,又像是想抓住李卫东的衣角求得一丝怜悯。
在她身体挨蹭过来的瞬间,李卫东眉头猛地拧紧。
身体如铁塔般纹丝不动,肩膀微微用力,一股无形的力道稳稳地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隔在一拳之外,不留任何空隙。
他微微低头,冷峻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锥子,先是钉在她伸出又收回的枯瘦手指上,然后缓缓上移,落在她涕泪纵横、布满绝望与算计的脸上。
“秦淮茹。”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金属般的硬度,“你家的事,整个院子都看在眼里。”
秦淮茹被他直呼“惨剧”震得一颤,哀求的眼神顿时一乱。
“可你这眼泪,”李卫东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语气里的寒意更重了几分,“到底是为你儿子进了少管所痛心,怕他毁了一辈子前程?还是为你自己失去了儿子这个劳力,断了家里一条路子难过?又或者……是心疼那笔躲不过去的赔偿款落在你头上?”
秦淮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得更厉害,想要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卫东的目光冷冷扫过她因极度紧张而不断轻颤的肩膀——那刻意的虚弱姿态带着被过度表演的悲伤。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这些话淬火:“棒梗手脚不干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从顺人家菜干、偷拿窝头,到今天撬门锁偷衣物鞋票,再到车间里……厂保卫科那边,可是有记录的。
这些年,你家那点‘苦楚’,糊过多少张嘴?拿邻居的‘情分’,填了多少年的亏空?”
他身体稍稍前倾,带来的压力让秦淮茹肩膀佝偻得更低。
声音压低了,却更沉:“这一锅浑水已经滚开了,你自己兜不住了,就想拉人下来替你垫背?”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刚刚浮起的求救意图,“今天但凡有谁心软,借给你一分一毫,明天那笔烂账后面盯着的人,就不止你贾家了!你婆婆刚才对警察撒泼打滚、抗拒执法的样子,院里可没人瞎。”
屋里砂锅里滚热的酱汁咕嘟作响,一滴油星“滋啦”一声轻响崩出锅沿。
在这死寂的门口,这细响格外刺耳。
李卫东的目光从秦淮茹骤然失血的脸上移开,没留半点商量的余地。
秦淮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最后一句话瞬间抽空。
身子一晃,像风中残烛,差点栽倒。
她死命抠住斑驳冰凉、布满油垢裂缝的门框,指甲缝里嵌进了陈年老灰。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再没有眼泪流出。
冰冷的绝望彻底淹没了她眼底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卫东兄弟……你……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她声音嘶哑破碎,低得像呻吟,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李卫东不为所动。
“秦淮茹,”他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路要自己走。
认下该罚的款,好好反省自己管教不当的责任,想办法把烂账还清,靠你自己的工资养活剩下两个小的。”
他的目光扫过她毫无血色的脸,里面是清晰的审视和疏离,“这院子里的浑水,我李家,不沾。”
说完,最后一块浮冰沉没。
那扇厚重、带着门钉凹痕的乌木门板,平稳而决绝地在秦淮茹眼前合拢。
截断了温暖的肉香,也隔绝了门内唯一透出的暖黄光线。
“咔哒。”
清晰的插销落锁声从门内传来,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秦淮茹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那锁舌的声音蜇了一下。
她目光空洞地死死盯着紧闭的门板,仿佛要穿透过去。
几秒后,全身力气尽失,瘦弱的身子顺着那粗糙冰冷的门板,软绵绵地滑落下去,瘫坐在李家门口冰凉沁骨的石阶上。
她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瘦骨嶙峋的脊背在冬夜的寒风里不受控制地发抖。
不再是嚎啕大哭,不是苦苦哀求,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无声的抽噎。
那微弱的、像垂死小兽般的呜咽,一下下撞击着自己蜷缩的身体。
院子角落的浓重阴影里,一动不动的黑影终于动了。
何雨柱像尊石雕般不知站了多久,粗壮的手指死死捏着自己破棉袄的前襟,厚实的深蓝棉布几乎要被他攥破。
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李卫东那扇关得严丝合缝的门板,脖子上几根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突突地跳动。
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似乎尝到了牙龈渗出的血腥味。
“李卫东!你这个……”满腔的怒火憋到了顶点,一句带脏字的骂娘眼看就要吼出来!
“柱子!你嚷嚷什么!”一声刻意的质问猛地从黑暗中刺过来。
阎埠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那东厢房的门槛里面,门只开了条小缝。
他没出来,只露出半张被油灯光映得半明半暗的瘦脸。
厚镜片反着冷幽的光,看不清眼神。
但那只干瘦的手却抬了起来,准确地指向了四合院通往胡同的、黑洞洞的垂花门方向。
“王警官还没走远!你这么大声是想把他请回来,再‘叙叙旧’?”
阎埠贵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何雨柱的心坎上,带着赤裸裸的精明和毫不掩饰的警告,“还是想让派出所的同志回来,再好好掰扯掰扯棒梗糟蹋我衣服皮鞋怎么赔?又或者……顺便‘参观参观’你家小屋?看看有没有啥‘违禁品’?”最后这句像是随口一说,却带着毒刺般的试探。
“……”傻柱冲到嗓子眼的所有脏话,瞬间被“王警官”这三个字当头浇熄。
一股灼热的怒火猛地塞在胸口,烧得他生疼,可一点也发泄不出来。
只能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厚茧里,用力之大,指节都泛了白,骨节微微作响。
那股无处发泄的蛮力在他身体里乱窜,撞得他胸膛剧烈起伏。
最终,所有的力气只化作一声憋屈至极、沉重的闷叹,从紧咬的牙关挤出,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刺骨的冷风中。
院子里只剩下死寂。
西厢房微弱的烛光,中院贾家那边隐隐传来贾张氏那如同夜枭低泣般的干嚎,还有……秦淮茹蜷在石阶上,那压抑不住的、透骨绝望的呜咽。
何雨柱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
他猛地甩开脸,不再看阎埠贵那边,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步沉重地挪向那个蜷在石阶上、在寒风里打颤的身影。
脚下踩碎一根枯枝,“咔嚓”一声轻响。
他在秦淮茹面前站定,僵立不动。
看着她单薄得像片落叶的身子蜷缩在冰冷的石阶上。
寒风吹乱她的头发,脏兮兮地黏在泪水糊过的脸上。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她。
傻柱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像座沉默的铁塔。
只有寒风卷过槐树枝头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终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弯下他那堵墙似的腰身,伸出那只宽厚、粗糙、因常年炒菜而布满老茧的右手,递到秦淮茹面前。
“秦姐,……地上凉,起……起来吧。”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来一样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