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人前显圣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日头西沉,给秦家庄打谷场铺了一层暖黄光。


    人没散,反而越聚越多。


    老村长秦德厚先前佝偻的背挺直了些,红光满面地在场边走动,见人就拍胸脯说:“看见没?东子!我那东子兄弟!真有本事!咔吧一下,我这老腰就松快了!”他那洪亮的乡音,成了最好的招牌,把“李神医”的名声传得更远。


    李卫东坐在临时搬来的旧方桌后,成了焦点。


    桌面的坑洼在夕阳下也平常。


    赵安安站他旁边,脸蛋跑得红扑扑的,努力维持秩序,声音清亮:“排好队!老人孩子、腿脚不便的排前面!李大娘您这边!栓柱,扶好你爷!后面的别急,李大夫说了,都看!”


    “辛苦安安妹子了。”


    李卫东抬头对她温和一笑,带着赞许。


    赵安安心跳快了半拍,低下头抿抿嘴,把心里那点复杂压下去,吆喝得更起劲。


    打谷场边,一群麻雀被惊飞又落回光秃秃的树枝上,歪着脑袋看下面这片少见的热闹。


    第一个看病的是位颤巍巍的老奶奶,由老伴搀着。


    她浑浊的眼睛带着期望和怯意,手臂干瘦如枯枝。


    “李大夫…老婆子这手…几十年了,指头弯得像鸡爪,夜里疼钻心,使不上力,端碗都抖…”声音又轻又细,发着颤。


    李卫东起身走到她跟前,微微躬身,语气耐心:“老人家,您坐着,手给我看看。”


    他小心捧起老奶奶布满老人斑和青筋的右手,冰凉僵硬。


    他温暖的指腹轻柔地在她肿胀的关节处按压,边问:“这疼不?怎么个疼法?是闷疼还是扎着疼?变天是不是更厉害?”


    老奶奶点头:“是!闷闷的疼,阴天就像针扎!骨头缝都酸!”老伴插嘴:“唉,看了多少郎中了,药渣堆成山,钱花了也没用,都说‘鸡爪风’好不了…”


    李卫东听着,又让她伸出另一只手看。


    观察完变形程度和关节活动,他眼中透出笃定:“老人家,这是多年的风湿关节病,外带寒气入了筋络,气血不通,筋肉萎缩关节变形。


    ‘好不了’那话不对!”他语气平静却肯定,让老两口混浊的眼里闪出希望。


    “安安,劳烦去我行李那拿针囊。”


    李卫东吩咐着,扶老人坐稳。


    赵安安应声钻出人群,很快取回一个洗得发白但干净的蓝布小包。


    李卫东打开,里面整齐地别着几根银针。


    他捻起一根细长银针,对老人安抚道:“老人家别怕,有点酸胀就好。”


    接着落针稳准,手法熟练,刺入她手上几处穴位。


    每下一针,都专注感受,边问感觉。


    “嗯…有点胀胀的,麻酥酥的…”老奶奶紧张地盯着手,身体却放松了些。


    “很好,气在通了。”


    李卫东说着,在针尾轻轻捻动。


    几针过后,老奶奶惊讶:“咦!暖和了!指头…里面有热气儿拱!”


    小半个时辰后,李卫东取针。


    他轻揉老人发红发热的指节,引导她屈指:“老人家,您动动看?”


    老奶奶迟疑又小心地尝试弯曲那僵硬多年的手指。


    周围人屏息看着。


    令人意外的是,那只曾似枯爪的手,虽不灵便,但真真切切能慢慢合拢一些了!麻木感也轻了大半!


    “哎呀!老天爷!”老奶奶泪一下涌出,激动地抓住老伴的手,又看自己的手,话都说不利索:“暖和…能动了…真…真有本事!”老伴也激动地要给李卫东作揖,被他赶紧拦住。


    人群第一次爆发出巨大的惊叹声,比刚才老村长那会儿还热烈。


    “李神医!真有本事!”人群骚动着,更多带着期盼的面孔往前挤。


    赵安安忙得额角见汗,一边维持秩序,一边看李卫东专注沉静的侧脸,眼神里复杂交织,佩服里藏着点说不清的东西。


    看病在继续。


    一个拄拐的黧黑汉子(秦二牛)被扶坐下,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一大片狰狞肿胀乌紫,散着淡淡腥味。


    他粗声道:“李大夫,去年掉冰窟窿砸的,骨头没折,肿老不下去,肉还不长好,走路像刀子刮骨头!”李卫东细看伤处,又搭了脉,沉声道:“寒气湿气入骨,血脉不通。


    拔个火罐去去寒毒,再喝药疏通气血暖身子。”


    他给腿肚拔上火罐,取下后罐口处乌紫血污,味儿刺鼻。


    他又开了药方:附子、干姜、甘草、当归、川芎、桃仁等,叮嘱必须用老灶台的陈水熬。


    “你这腿寒气太重,药得用猛的,火候要足!”汉子千恩万谢,觉着腿上透出点久违的暖和劲儿。


    一个脸黄肌瘦的妇人(孙寡妇),牵着俩同样瘦弱的孩子,抹着泪:“李大夫…男人走得早…我这身子不顶用,成天咳喘,心慌,提桶水都喘不上气…”李卫东看她面色唇色发白,眼下青黑,舌苔也淡白。


    探她脉搏浮弱结代,沉声问:“是不是怕冷?手脚凉?晚上还盗汗?”妇人连连点头:“对对!冬天手脚没热过,动一动就一身虚汗…夜里能汗湿被子!”李卫东了然:“这是心气不足,心阳衰弱,还带血虚。


    根本在心,不在肺。


    得补心气壮心阳,兼补血。”


    提笔写下方子:黄芪、党参、麦冬、五味子、桂枝、白芍、甘草、熟地、丹参、龙骨、牡蛎。


    特意叮嘱她去挖点野枸杞嫩叶根皮煮水当茶喝。


    “你这病得慢慢养,药贵也缓,吃饭更紧要。


    山枣、红薯、山里红(山楂)多吃点,养好身子底子。


    心气足了,身子就暖了。”


    妇人泪流满面,拉着孩子要跪谢,被李卫东和赵安安搀住。


    孩子茫然看着娘又哭又笑。


    还有个被头痛折磨得暴躁的老猎户;一个肚子疼得打滚、各处看不好的少年;一个整夜哭闹、眼白多的幼儿……各式小病,李卫东或针灸或口述些简单的方子(常用村里能寻到的草药)。


    赵安安找来了村里识点字的秦小虎,用木炭在小虎出的半卷糙纸上忙着记。


    太阳落山,只剩天边几缕红霞。


    打谷场点起几堆篝火和松明,火光跳跃,人影晃动在地上。


    空气里混着松脂味、草药气、汗味和一股子热切的希望。


    李卫东额角见汗,眼神依然专注有神。


    “小虎,刚才王婶那咳喘方子记清没?麻黄、杏仁、甘草、前胡…注意前胡是‘白前’还是‘紫苑’,写岔了效果差远…”李卫东低头叮嘱忙着记录的秦小虎。


    突然,一声凄厉、带着极度惊恐的哭喊,像刀片刮过铁器,猛地撕破打谷场的喧闹,从村东玉米地方向传来!


    “救命啊——!!来人啊——!!野猪!大野猪!铁锁!铁锁被撞了!!”


    是女人的尖叫,透着绝望!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打谷场瞬间死寂!篝火噼啪声突兀刺耳。


    欢笑声、叹息声、议论声全都冻结了。


    村民脸上的笑意化作惊恐和茫然。


    李卫东猛地抬头,眼神瞬间从医者的沉静转为利刃般的警惕!他一把抄起桌上刚刚给陈铁匠正骨用的粗擀面杖(临时当工具),动作快如疾风!


    “安安!看好药箱册子!小虎,抄家伙!能动的大伙跟我来!”他厉喝一声,声音在死寂中炸响!话没说完,人已如离弦箭冲了出去,身影几下就消失在通往玉米地的土路尽头。


    反应过来的青壮们嗷的一声,抄起手边东西——锄头、铁锹、钢叉、柴刀、甚至石块,乱哄哄喊着“救铁锁!”,跟着李卫东冲出的方向狂奔过去。


    赵安安脸煞白,心快跳出嗓子眼,她紧抱着药箱和册子,下意识就想追。


    但看了看桌边还有没看完的老人和桌上没记完的东西,她一咬牙,强压恐惧喊:“大家别乱!听李大夫的!没家伙的别跟去添乱!青壮快去帮忙!看病的老人小孩在原地等!”声音发颤,但总算稳住部分人。


    玉米地边。


    一片狼藉。


    半人高的玉米秆东倒西歪,乱糟糟倒伏一片。


    翻起的新泥混着折断的秆叶。


    一股浓烈的野猪腥臊恶臭弥漫在空气里。


    铁锁媳妇翠花瘫在泥地里,指着玉米地深处,哭嚎得嗓子劈叉:“在…在里头!铁锁!铁锁让那畜生撞翻…头…头破了哇!那畜生追进去…要吃他哇!!”


    李卫东第一个冲到这里,目光一扫看清状况。


    他眼神锐利扫过倒伏的玉米丛,耳朵捕捉到深处粗重喘息和让人牙酸的咔嚓声——野猪在疯狂破坏啃噬。


    他看清了那条明显的拖行血迹!


    后续举着火把的村民赶到,火光晃动照亮混乱地面。


    听到翠花的话和野猪动静,看到血迹,几个村民腿发软。


    “让开!”李卫东低喝,不容分说扒开挡在前面的几人,目光穿透倒伏的秆丛,锁定了里面那个发狂的巨大黑影!


    野猪很大!看着起码几百斤!黑毛油亮,根根倒竖。


    两根大獠牙惨白,带着血丝泥土!正用那獠牙嘎嘣切断一棵手腕粗的玉米秆。


    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一处土埂下——满脸血、左臂变形、蜷缩在那快昏迷的秦铁锁!


    铁锁身下一大片血染深了泥土。


    意识模糊,连叫喊都没力气,只用能动的手臂撑着往后挪。


    野猪显然把铁锁当成了猎物!后腿猛地蹬地,身体下沉蓄力!狰狞的头颅低伏,獠牙瞄准铁锁胸口就要撞去!


    “找死!!”李卫东怒吼!几乎在野猪冲出的同时,他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力量猛扑过去!动作快得带出风声!


    他迎着野猪冲,在那獠牙离铁锁不足一尺的刹那,两只手闪电般伸出!一手死死扣住野猪一支粗大上獠牙根部!另一手狠命反扣住它下颌下方相对脆弱的部位!


    “喝!”李卫东口中一声低喝,腰马瞬间下沉成弓步,全身力气爆发,灌注双臂!他身体绷紧如弓弦,肌肉贲张!


    “起——!!”随着这声吼,那几百斤正猛冲的大家伙,竟被他借着前冲力,硬生生向后向上掀翻!


    “砰——咔嚓!!”一声沉重闷响!野猪巨大身体被重重摔砸在地!泥浆秆叶飞溅!一条野猪腿不巧砸在粗玉米秆上,发出骨折声!野猪发出惊天惨嚎!


    剧痛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它在泥地里疯狂扭动挣扎,巨大力量差点带倒李卫东。


    它猛地甩头,血盆大口带着獠牙和腥臭热气,狠狠咬向李卫东抓握它獠牙的左手腕!


    “东子哥小心!!”刚冲到外围看到这幕的赵安安失声尖叫!


    李卫东瞳孔猛缩!生死关头,他非但不躲,反而借野猪甩头力,整个身体顺势猛扑,直接骑跨到野猪肥厚剧烈起伏的后颈上!同时,原本抓它下颌的右手五指如钩,狠插进它脖颈皱褶下的嫩肉固定身体!左手松开獠牙,紧握成拳,中指指节微凸——正是军中的近身杀招!


    “死——!!”


    李卫东眼中凶光暴涨!腰腹肩背发力,右拳带着全身重量和旋转的寸劲,一拳!接一拳!再一拳!毫不容情、连续高速狠砸在野猪头骨和颈椎连接要害——风府、天柱两穴位之间!


    “咚!咚!咚!咚——!!”


    拳头砸在厚韧皮肉包裹的硬骨头上,发出沉闷巨响!每一下重击,都伴随着野猪更凄厉的濒死嚎叫和更疯狂的挣扎!它四条腿狂暴地蹬踹泥地,刨出深沟。


    口涎混着血沫喷溅李卫东一身。


    他像没感觉…


    夕阳彻底落了山,天边只残留一片暗红。


    秦家庄打谷场上,所有的喧闹、议论都在那沉重的一声“砰咚”后停住了。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野猪的骚臭和泥土气。


    那头几百斤的大家伙,刚才还暴烈凶悍,此刻像滩烂泥瘫在地上,脖颈不自然地歪着,喘气微弱带血沫。


    李卫东骑在它后颈上,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复。


    他那身半新工装溅满了泥点子、草屑和更醒目的暗红血污。


    汗珠顺着他额角往下淌,滑过绷紧的脸侧。


    他抬手随意抹了下溅到眼角的血点。


    这个动作像打破了冻结。


    “天…天神爷啊!”老村长秦德厚第一个出声,刚直起些的腰杆晃了晃,被旁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