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起名字,下乡采购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李家的热闹祝福声中,岳母曹淑芬的目光在两个安睡的小脸上流连。


    她忍不住笑弯了嘴角,转向女婿,眼神带着历经世事的温和与尊重:“卫东啊,俩孩子名儿定了没?这么大的喜事,名儿可不能马虎。”


    李卫东正小心地把有点哼唧的儿子轻轻晃醒,准备喂点水。


    听到问话,抬起头,脸上是初为人父的自得和坚定:“定了!妈,这事琢磨好些年,就等这天了!”


    他眼神明亮,充满力气。


    他轻柔地抱起儿子,有力的臂弯托着那团小生命,声音沉稳:“小子,叫李成军!‘成’,立志成才、百炼成钢!‘军’,保家卫国、顶天立地!不图他大富大贵,就要他像块好钢,经得起敲打!长大能报效国家、支撑家庭,做个硬气的汉子!”


    他将儿子轻轻托举了一下。


    说完,他俯身看向妻子怀里粉嫩的女儿,眼神瞬间柔软了许多,声音也变得温和:“闺女……叫李成玉。


    ‘成’字一样,‘玉’,温润如玉、纯洁无瑕。”


    ……


    一周后。


    李卫东换上半新的藏蓝工装,脚上蹬着刷洗干净的回力鞋,特意显得普通些。


    他仔细检查了帆布包里油纸包好的什锦糕点和水果硬糖(城里供销社才买得到),分量挺沉。


    又把轧钢厂开的采购介绍信和请假条小心塞进贴身的衬衣口袋。


    这才推出那辆擦亮的二八永久自行车。


    车把上挂着结实的网兜,里面装着俩军用水壶。


    他深吸口气,带着点回乡的复杂心情,骑上自行车。


    车轮碾过铺着薄霜的坑洼土路,朝阔别多年的秦家庄蹬去。


    三十多里路不好走。


    出城后,通往村子的土路在深秋变得坑坑洼洼。


    自行车链条单调地咔哒响,颠簸得厉害。


    李卫东用力蹬着,避开泥坑和石块。


    冷风吹得脸疼,但也吹散点心里的闷气。


    路两边是收割后枯黄的田野,零星秸秆堆在田埂上,几只麻雀蹦跳着啄食残存的谷粒。


    远处是萧瑟的山岭。


    这熟悉的乡土气息,让他心里涌起复杂的滋味。


    秦家庄,他当兵前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这里有他早逝爹娘的坟,也是他记忆里关于“家”的全部。


    当兵、进厂、成了城里人,还当了干部,入了领导的眼……这些像上辈子的事。


    如今回来,身份有点特殊——既是回来看看家乡的城里干部,也是为厂子来办事的。


    心里深处,也想看看这片土地,看看记忆中模糊的人脸。


    车刚碾过村头那棵光秃的老槐树,不知哪个半大小子眼尖,指着车叫起来:“有自行车!城里来的?”这一嗓子像石子入水。


    村头土坯房后、窑洞矮墙后、田埂上翻地的村民纷纷抬头,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哟!真是!好新的车啊!”一个扛锄头的老汉眯眼惊叹。


    “瞅着……脸熟?那骑车的……”


    “嘿!像不像……咱村东头老李家那个……当兵走的东子?”


    议论声嗡嗡响,越来越大,带着惊奇和探究。


    很快,一群在土坡上疯跑的鼻涕孩儿先冲了下来。


    他们光脚或穿破单鞋,争先围到自行车边,脏乎乎的小手好奇又畏缩地想摸那闪亮的车圈、车把和能响的铃铛。


    “东子叔!东子叔!”一个拖长鼻涕的男孩仰脸大声喊,“你这叫啥?它自个儿跑这么快哩?”他认出了李卫东。


    李卫东心头一热,连忙刹住车,左脚支地,怕碰着孩子。


    “这叫自行车,”李卫东弯下腰,“靠脚蹬才跑。


    狗剩?是你?几年不见长高了!”“对对对,是我!东子叔你还认得我!”叫狗剩的男孩兴奋地跳,引得其他孩子跟着嚷“东子叔看我!还认得不?”看着眼前冻得发红、满是好奇的小脸,李卫东心里的城市疏离感淡了。


    他小心拿出油纸包打开,里面花花绿绿的水果硬糖在阳光下闪着光,甜味散出来。


    孩子们呼吸急促了,眼瞪得溜圆,紧盯着糖咽口水。


    李卫东伸手抓了一大把。


    “来,都过来,东子叔带了糖,一人拿点。”


    他蹲下,视线和孩子们平齐。


    “吃糖啦!”“东子叔给糖啦!”孩子们欢呼起来,小手争先恐后伸过来,小心翼翼地一人拿了一两颗糖。


    有的立刻塞嘴里,有的藏进补丁口袋,脸上露出巨大的满足笑容。


    孩子们的动静引来更多村民。


    拄拐的老人,围头巾挎针线筐的妇女,刚从地里回来的汉子,慢慢围过来。


    他们看着李卫东簇新的工装、闪亮的自行车和大方分糖的举动,眼神里充满惊叹、羡慕和一丝敬畏。


    “真是东子!出息了!”“瞧瞧这派头。”


    “那自行车贵吧?真阔了!”“还带糖给娃娃吃,东子念旧!”议论中带着真诚的感慨。


    人群外传来几声咳嗽,村民自动让开路。


    一个穿带补丁靛蓝棉袄裤、戴旧毡帽的瘦小老人走来。


    他腰背挺直,脸上皱纹深刻,但眼睛锐利有神,正是秦家庄老村长秦德厚。


    老村长眯眼上下打量李卫东和自行车,震惊写在脸上。


    “柱……东子?”老村长声音带着难以相信的颤抖,“真是你?你……你这成公家干部了?”他指指李卫东那一身公家工装和新自行车,这在他几十年村支书生涯里,只在公社少数大干部身上见过。


    李卫东连忙停稳车,快步上前,双手用力握住老村长粗糙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


    那熟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暖。


    他记得爹娘没了,是这位正直的老村长帮他料理后事,一直记挂他这个孤儿。


    “秦五爷!”李卫东声音也有点哽,用老称呼,“是我!东子!您老身体还硬实?”“硬实!新社会好,死不了!”老村长使劲摇着李卫东的手,咧嘴笑,豁牙露出来,眼里全是欣慰,“好啊!好啊!东子有出息!给咱秦家庄长脸了!当兵回来进厂了?还当干部?”他问一句,李卫东就点下头。


    “嗯,在轧钢厂保卫科。


    五爷,您看着挺精神。”


    李卫东扶着老村长胳膊。


    “精神啥,快入土喽。”


    老村长摆摆手,注意到李卫东鼓囊的帆布包,“你这次回来……是公事?”“是有点事。”


    李卫东应着,解开包拿出个更大的、用细麻绳捆得方正、糊着红招牌纸的点心匣子。


    这匣子在村里稀罕。


    李卫东双手捧着递过去:“五爷,城里买的点心,您尝尝。”


    老村长一看油渍浸透的纸匣,连忙缩手,脸皱起来心疼地咂嘴:“哎哟!使不得使不得!东子!乱花钱干啥?这金贵玩意儿顶多少粮食?带包盐巴回来就成!”他是真心疼。


    “一点心意,五爷,当年……”李卫东坚持塞到老村长手里,“您收下吧。”


    沉甸甸的分量和油香让老村长没推掉,浑浊老眼闪水光,小心抱在怀里:“唉,你看这……你还记着……”


    这时,人群后一阵骚动。


    “东子哥!”一个清脆带急的女声响起。


    众人看去,一个穿碎花红棉袄、梳两根乌黑大辫的姑娘快步挤进人群。


    她二十出头,身量高挑,脸蛋是秦家庄顶好的,风吹得脸红扑扑,明亮大眼里满是惊喜和隐隐的羞怯期待。


    是“村花”赵安安,小时候总跟着李卫东喊“东子哥”。


    李卫东闻声转头。


    “安安妹子。”


    李卫东脸上挂着礼貌微笑,对她点点头。


    那笑虽温和,却带着明显距离感,远不如对老村长和孩子们热络。


    这声客气的“安安妹子”和疏离的笑,像小针扎进赵安安满怀期待的心。


    她脸上刚才跑出的红晕迅速褪去,眼底因他回来点燃的光也暗了。


    她下意识绞着棉袄角,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轻声道:“东子哥……你……你回来啦。


    当干部了?”她看着他簇新的工装和闪亮的自行车。


    李卫东“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在厂子工作。


    安安妹子挺好?”“我……挺好……”赵安安低头,声音更小,脚尖蹭着黄土,跑来的雀跃没了,只剩胸口闷闷的失落。


    旁边几个年纪相仿的妇女交换眼色,窃窃私语起来。


    老村长察觉这微妙气氛,朗声岔开话:“东子啊,你说回来有公事?是厂里有啥事用到咱庄了?”他抱着点心匣子,腰杆挺直。


    李卫东顺势转向老村长,避开赵安安的目光,清清嗓子,用能让周围人都听清的声音说:“五爷,各位叔伯婶子,我这次回来,确实带着厂里任务。”


    他停了下,看看围过来的村民,“厂里搞工人福利,食堂想买些山货野味给工人改善生活。


    主要是活的野兔、山鸡,风干的也行。


    要是有收拾好的野猪肉、野麂子肉更好。


    蘑菇、木耳、核桃、板栗这些干货也要些,品相不能太次。


    咱秦家庄靠老林子,野味山货多,厂里就派我来问问,看乡亲们手里有没有富余的,愿意换点现钱?”话音刚落,人群立刻炸了锅!采购?厂里派的任务?这哪是任务?这是东子给村里送好处来了!老村长反应最快,浑浊眼睛瞬间亮了,紧攥李卫东的手,激动得发抖:“东子!哎哟!你……这可是……给咱庄送钱来啊!”他看明白了,这是李卫东用厂里指标帮衬乡亲!这年头,山里野货,供销社收得少又压价,私下卖有风险。


    李卫东代表城里国营大厂来收,是大好事!周围村民更激动:“东子!我家有!前两天我儿子在老林沟刚套几只活兔子!”“我家去年冬打的山鸡,风干了,正好两对!”围蓝头巾、面黄肌瘦但眼神热切的春婶挤上前喊。


    “李干事!”一个拄拐、少条腿的老汉(瘸二叔)喊,“后山洼林子木耳厚实!我晾得仔细,品相好!”连失落中的赵安安也抬头急切说:“东子哥,秦三爷家刚熏了几块麂子肉!可香了!”叫小虎子(大名秦小虎)的半大男孩,听到他妈春婶叫,立刻往家跑喊:“东子叔等着!我提兔子来!”不一会儿,他拎回俩细藤编的笼子,里面几只肥野兔惊慌乱撞。


    李卫东看着村民急切期盼的脸,心里宽慰又有压力。


    他示意大家安静:“别急!东西都收!但价钱按规矩来。


    厂里有规定,不能瞎开价坑厂里,也不能让乡亲吃亏。


    就按国家牌价和供销社收购价浮动,行不行?”“行!行!东子你定!”老村长第一个大声应。


    “对对!东子办事,俺们放心!”“能给换钱就感激不尽了!”村民七嘴八舌应和。


    但有人不这么想。


    一个膀大腰圆穿旧军装棉袄的汉子(大奎)从人后站出。


    他脸上带笑,搓着手,眼神精明:“我说东子兄弟,”大奎是村里有名猎户兼“精明人”,说话习惯性怀疑,“你说的‘牌价’?是供销社收啥土产都一个价的‘牌价’?还是集市上的价?这肥野兔,搁前头李家沟集私下换,一只少说换两斤粗粮。


    供销社那些收东西的,压价狠……”他“坑咱农”没说完,看看老村长瞪来的眼,咽回去,“……咳咳,东子兄弟,这价……能再高点不?”这戳中部分村民的顾虑,周围静了些,都看李卫东。


    李卫东神情平静,清晰解释:“大奎哥,价钱厂里有制度。


    我拿的是公家钱,走公账。


    供销社牌价按物品和品相有等级。


    我采购,既得守厂里规矩不违规,也得让乡亲得实惠,不会按供销社最低‘杂项山货’价收。”


    他看到大奎他们脸上有点喜色,话锋一转带点提醒:“咱庄的野味,肉好膘足,尤其活物和上等干货,我肯定按甲级品、特优品的最高浮动价算!黑市价?”李卫东摇摇头,目光扫过众人,“风险大,不值。


    我这次来,就是让大家稳稳当当换钱。


    放心,东西验好,当场按质论价,点清票子!绝不拖泥带水!”这话,有政策有承诺,也说了风险,条理清楚态度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