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羡慕嫉妒恨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槐花年纪小,碗里是一小块,她也已经很满足,小口咬着。


    傻柱看秦淮茹忙着给孩子分肉,自己碗里空着,就没动自己那块,想等等。


    可孩子们馋,根本不懂礼让,碗里的肉三两下就吃完了。


    棒梗几口吞掉自己碗里的,眼睛还瞄着肉碗里剩下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小当手快,又夹起一块,槐花碗也空了,小手朝碗够过去。


    几乎眨眼间,一大碗肉就见底了,剩下的都是碎肉和土豆块。


    傻柱看着自己碗里那块晾得有点凉的、孤零零的大肉片,刚升起来的那点舒坦劲儿,像被风刮了,“呼”地一下凉了。


    他没吭声,低下头,把肉塞进嘴里,没什么滋味地嚼着。


    肉是好肉,手艺也没差,但嚼在嘴里,偏偏尝出点怪异的咸苦味。


    看着孩子们吃得香,小当嘴角蹭着油花,槐花珍惜地舔干净碗底汤汁,秦淮茹这才开始扒拉自己碗里的米饭,拌了点咸菜汁。


    “柱子,你也吃点饭,别光吃肉。”


    秦淮茹看傻柱只吃肉,拿起一个灰黄窝头递过去,“窝头凉得快,赶紧吃吧,垫垫肚子。”


    傻柱确实饿了,刚才那股憋闷劲儿下去,肚子咕咕叫起来。


    他接过窝头,皮糙糙的,玉米面颗粒感明显。


    他掰了半个,就着碗里剩下的肉汁和几块软土豆,大口吃起来。


    玉米面的粗砺混着肉香,暂时填了肚子。


    吃了半个,感觉不够。


    看笸箩里还有窝头,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肉是自己带来的,饭也是他做的,总该有点面子。


    肚子也没饱,就伸手又拿了两个窝头揣进了自己厚棉袄口袋里,打算回去就开水吃。


    这个小动作没逃过贾张氏眼睛。


    她一直闷头吃,浑浊的眼睛却没离开过桌子。


    看见傻柱揣窝头,她干瘪的脸皮立刻耷拉下来,嘴角狠狠一撇,昏黄的眼珠子死死盯住傻柱揣窝头的手,突然把筷子往空碗边重重一磕!“当啷”一声刺耳的响!


    “嗬!我说傻柱!”贾张氏破锣嗓子开了腔,满是毫不掩饰的不满和刻薄,


    “您是来行善的,还是来打秋风的?我们家这点粗粮疙瘩,您这大厨爷们也看得上眼?费那劲往兜里揣,饿得等不及了?要不干脆把米缸也给您扛去得了!省得您惦记!”


    棒梗吃得快,已经停下筷,正吮着手指上的油,听见奶奶发难,也立刻板起脸,眼神带着不像小孩的贪婪和凶狠,直勾勾盯着傻柱口袋,好像那是抢了他的东西。


    秦淮茹端着碗的手僵住了,脸腾地红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话,看看婆婆那张脸,又看看儿子冷漠的眼神,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下头,默默扒拉着碗里最后几颗米粒,没吱声。


    傻柱刚把最后一口窝头咽下去准备走,贾张氏的话像针一样扎过来。


    口袋里那两个窝头突然变得像烫手山芋。


    他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委屈和难堪涌上头顶,脸涨得通红。


    他猛地看向贾张氏那张刻薄算计的老脸,再看看棒梗那冷漠敌意的眼神,又扫过秦淮茹那默不作声缩着的样子,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油腻腻的衣服上。


    他死死攥了攥拳头,胸口起伏着,想骂人,想发火,可所有话都堵在嗓子眼,憋着一口闷气。


    他猛地抬手,动作有点粗暴带着点撒气,把口袋里那两个窝头“啪”地拍回桌子上!


    “行了!得!算我何雨柱多管闲事!扰了您贾家的清福!窝头原样奉还!留着当传家宝吧您!”傻柱的声音像炸开了一样,嘶哑里压着压不住的怒意,字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说完,他看都不看滚到桌角的窝头,也不管身后秦淮茹着急地低唤了声“柱子……”,


    更无视贾张氏变本加厉的破口大骂和棒梗的冷笑,猛地一转身,带着一身被寒了心的火气、散不掉的油烟味和半饱的肚子,脚步噔噔响地重重拉开房门。


    冰冷的夜风和着雪粒子猛地灌进来,扑了他一脸。


    他狠狠吸了口寒气,像是要把那股憋屈压下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越来越浓的暮色里。


    那扇旧棉门帘在他身后无精打采地晃了晃。


    轧钢厂的机器声还没停,刺耳的下班铃声骤然盖过了一天的喧嚣。


    工人们像潮水一样涌向更衣室,蓝灰色的身影在巨大的车间和冰冷的管道间快速移动,带着下班回家的急切。


    广播里放着革命歌曲,大喇叭声混杂着工友们疲惫的说话声、咳嗽声和随口骂娘的声音,构成下班的背景音。


    保卫科干事李卫东刚把一份处理“郭大撇子事件”的附件锁进文件柜,柜门还没关严实,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卫东同志,还忙着呢?”厂长秘书小张探进头,脸上带着点不太寻常的笑,压低声说:“厂长让你赶紧过去一趟,就在他办公室,有位挺重要的首长想见你!挺急的,快去吧!”


    李卫东放在文件柜冰冷锁头上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思索,但转瞬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他点点头,利落地合上办公桌抽屉,收好钥匙,又对着墙上那块带细纹的旧玻璃,捋了捋因为久坐略皱的蓝色工装领口,拽平了袖口的毛边,拿起桌上洗得发白的军绿棉帽戴上。


    “好的,张秘书,这就去。”


    他声音不高,语气如常。


    说完,快步走出略显杂乱的保卫科,穿过闹哄哄的大办公室和那充满机油铁锈味的长走廊。


    走廊墙上刷着的红标语在昏黄顶灯下忽明忽暗。


    厂长办公室在办公楼二楼东头。


    李卫东敲响那扇厚重的深色木门,里面传来杨福海厂长熟悉浑厚的声音:“进!”


    推门进去,一股暖气混着上等茶叶的清香扑面而来,和外面的寒气截然不同。


    厂长办公室很大,铺着暗红地毯。


    杨厂长站在大办公桌旁,旁边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位约莫五十出头、穿着笔挺灰色中山装的老同志。


    他头发花白但一丝不乱,国字脸,气色挺好,眼神温和而镇定,透着一种高位者的气度,此刻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正翻看着手里一沓文件。


    李卫东认出那是保卫科最近上交的一份关于厂里纪律整顿和安全管理的报告初稿。


    “厂长,您找我?”李卫东立正站好,身形挺拔,目光恭敬地看向杨厂长和那位陌生领导。


    “卫东同志来啦,快过来。”


    杨厂长笑着招手,很亲切,“来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工业部的江副部长!”


    他又转向那位老同志,“江副部长,这位就是我们保卫科的李卫东同志,您点名要见的骨干!”


    江副部长合上手里的文件,放在腿上,抬头,目光认真地看着李卫东的脸,温和的审视中带着敏锐。


    他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哦,你就是李卫东同志?坐,别拘着。”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沙发。


    “首长好!”李卫东端端正正在沙发边上坐下,双手平放膝盖,腰背挺直,显得有点拘谨但不慌张。


    心里却在快速琢磨:部里来的首长?点名见我?是郭大撇子这事后续?还是别的?厂里最近好像没出什么捅到部里的大漏子吧?


    “刚看了看你们厂保卫科的这份材料,思路挺清楚。”


    江副部长开门见山,语气平实有力,“特别是这部分,把搞好班组纪律、调整职工生活作风问题和保障安全生产、增强集体归属感联系在一起,提得很实在。


    能把思想工作和生产管理、调解矛盾捏到一块办,眼光不错。


    听福海同志说,里头有些具体事是你牵头落实的?”


    李卫东心里定了几分,原来是这个。


    他琢磨着回话:“报告首长,报告的框架是在厂长同志和科长指导下定的。


    我个人在工作中,确实有点粗浅想法。


    主要觉得,厂里出问题,不能光看表面。


    有些工人闹情绪,可能是家里真困难,有的是觉得待遇不公,有些就是散漫不讲纪律。


    保卫工作不能只盯着抓贼防破坏,得配合车间、配合街道,大家一起把问题的根儿找出来扶正。


    把大家的心拢顺了,劲往一块使,安心搞生产,自然也更重视安全。


    就像报告里提的,厂里环境安定,大伙心气顺,事故就少。


    说到底,一切工作都是为了生产,为了国家建设。


    保卫工作也绕不开这个。”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条理清楚,把保卫工作意义和生产目标绑在一起,没提自己功劳。


    吃过饭,李卫东离开了。


    ……


    轧钢厂办公楼里,这几天气氛明显不一样了。


    工人干部都在悄悄议论一件大事——工业部那位位高权重的江副部长,竟然点名要李卫东同车而行,还特意去了他那不显山露水的家,吃了一顿寻常的晚饭!


    这消息像长了腿,先传遍了厂办,接着在喧闹的车间传开,最后在工人聚居、烟火气浓的大杂院里炸开了锅。


    食堂后头的小灶间,傻柱正拿炒勺哐哐砸着案板上的半片冻猪头撒气,汗水和油星溅了一身。


    他刚听学徒刘岚活灵活现地描述了李卫东的“好运气”,脸上的吊儿郎当立刻没了,紧接着“嘭”一声把油勺狠摔在案板上,震得几只碗直晃荡。


    “扯他妈的蛋!”傻柱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声音粗哑难听,


    “李卫东?他算老几?屁大点保卫干事,就会逮着机会耍点小聪明!大领导?嘁!保不齐就是在哪个破地方撞了狗屎运!就他?能说出啥道道?糊弄鬼呢!老子给大领导做过多少桌硬菜,伺候得妥妥帖帖,也没谁让我上桌吃过一口!”


    他越说越恼,把手里剁猪头的刀当成了李卫东,狠命用刀背砸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岚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师傅,传得可邪乎了,说李干事跟那位首长说话特稳重,从车间生产聊到邻里关系,首长一直笑呵呵点头呢……”


    “放屁!”傻柱眼一瞪,恶狠狠道,“他懂个屁!就会在领导跟前卖乖!真本事?他那保卫科差事能变出白面馒头还是变出肉来?看他神气的!等老子找个机会,让他尝尝啥叫‘真本事’!”


    正骂得起劲,油腻的门帘被一只同样沾油、但更纤细的手掀开了,露出秦淮茹那张写满疲惫和愁苦的脸。


    她端着洗菜的空盆,一看就是刚打扫完车间卫生过来。


    “柱子,你跟谁呕气呢?老远就听见你嚷嚷。”


    秦淮茹走进来,声音带着操劳后的沙哑。


    食堂的油烟味裹着她,可赶不走她眉宇间的愁绪。


    她在车间也听二车间的李大脚那帮人唾沫飞溅地议论李卫东如何得首长看重,前程远大,尤其听到首长临走时还特意拍了拍李卫东肩膀,那些话像小针似的扎进她心里。


    再想想家,棒梗学费还没着落,婆婆的白面又快见底,月底粮本肯定又空……一股难以名说的酸涩堵在胸口。


    傻柱见是秦淮茹,火气稍压了点,但脸上还是愤愤不平:“秦姐,你听听!这都什么事儿!李卫东那小子,走了狗屎运,不知怎么就巴结上大领导了!


    呸!你说说,他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有啥用?能顶吃能顶喝?这下好了,全厂都把他捧成花了!我呸!真能耐?他比我这一手烧菜的本事值钱?老子给大领导做过多少席面!”他愤愤不平地挥着炒勺,像在亮他的功勋章。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水槽边开始刷洗菜盆,哗哗水流冲着冻红的手。


    她目光有些放空地看着水花,低声说:“柱子,人各有命。


    你有本事能挣饭钱,李卫东那本事,是升官发财的路子。


    唉,这就是命吧。


    你看他家,自打结婚,小日子是节节高。


    王思欣……”她停顿了一下,这个名字说出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那是掉福堆里了。


    李卫东对她多好,要啥有啥,啥时候都干净利索,体体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