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棒梗不能生孩子了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一行人抬着简陋担架匆匆出了四合院狭窄的门洞。
积雪未清的小胡同难行,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滑溜异常。
刘光福和阎解成在头前用力抬,刘海忠和赵叔在中间撑着平衡,阎埠贵、王大妈在后面跟着搭把手、护着不稳处。
寒风卷着雪沫,打在众人脸上生疼。
担架上,棒梗微弱地呻吟了一声。
一直紧跟在旁边的贾张氏立刻凑过去,浑浊的老泪又下来了:“我的宝贝疙瘩…你应声奶奶啊…”随即,她的悲啼迅速转为无边无际的恶毒咒骂,像污水开闸般倾泻而出,目标指向抬担架的所有人:
“一帮子黑心烂肺的!都盼着我孙子死是不是?抬个担架慢慢吞吞!是不是故意颠簸想震死他?一群不得好死的王八蛋!欺负我贾家没男人!下雪天欺负我们母子(指棒梗),下辈子变猪变狗!”
刘海忠在侧面用力支撑平衡,赵叔和阎埠贵一前一后护着,王大妈小步紧跟着,手里拎着个热水瓶,脸上一片煞白。
秦淮茹跌跌撞撞地跟在担架旁,棉袄襟口沾满了泥点,头发散乱,脸上泪痕与黑灰交织,眼神空洞得像深不见底的枯井。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狭窄的胡同,卷起细碎的雪沫,打在众人脸上、身上,也落在那条破旧的被褥上,迅速被体温或融化或凝结。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湿滑的青石板路布满凹凸不平的雪壳,担架随着脚步不停地摇晃颠簸。
“哎哟!你们瞎了眼啊!看着点儿道!想把我宝贝孙子颠散架不成?!”贾张氏尖锐刻毒的咒骂,如同附骨之疽般响起,刺破了清晨稀薄的空气。
她紧贴在担架另一侧,眼神凶狠地在抬担架的几个男人脸上扫射,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刘光福的脸上,
“就你们这帮烂了心肝的玩意儿!见不得我家好!是不是存了心要棒梗的命?抬个破板子都抬不稳,
你们娘老子怎么生养的你们?!活该一辈子抬轿子的贱骨头!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个顶梁柱,
下雪天赶着要人送死啊!天打雷劈的绝户玩意儿!我咒你们个个不得好死!下辈子变猪变狗被人宰了吃!”
阎解放抬着后部,脚下一个打滑,险些摔倒,担架猛地向下一倾。
焦黑一片的棒梗被这剧烈的摇晃带动,发出了一声微弱但凄厉无比的呻吟,像濒死的幼兽在呜咽。
“哎呀!!”贾张氏魂飞魄散,一个箭步扑到棒梗身上,挡住了可能的掉落,同时怒火攻心,
那污言秽语更是如同粪缸倾倒,“阎解放!你个杀千刀的小崽子!毛都没长齐抬什么担架?故意的是不是?!
是不是得了哪个黑心烂肺的好处,要在这半道上结果了我家独苗?!你们老阎家生不出儿子嫉妒是不是?
我告诉你,棒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拉你们全家垫背!天杀的王八羔子!生儿子没屁眼的畜生啊!”
“贾婶子!你嘴里喷什么粪!”阎解成年轻气盛,被骂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吼道,
“这路滑得跟抹了油似的,谁没留神不打滑?我们好心帮忙送你孙子去医院,你倒好,一路祖宗十八代地骂!行,你厉害,你自己抬去!”
说着,作势就要卸下担架一角。
“解成!胡闹什么!救人要紧!”阎埠贵厉声喝止儿子,虽然他脸色也很不好看,深知贾张氏的刻薄无理,但现在撂挑子更显得阎家气量狭窄。
“就是!解成少说两句!老嫂子,你也消消气,大家伙儿都在拼命赶路呢!”刘海忠喘着粗气打圆扬,额角青筋直跳,“天冷路滑,谁也不想。
再骂也得先把孩子送到医院要紧,你骂人能把路骂平了?”
贾张氏恨恨地瞪了阎埠贵父子一眼,却没再对着他们骂,那满腔无处发泄的毒怨如同找到新的靶子,猛地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秦淮茹。
她枯瘦的手指一把拧住秦淮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都怪你!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克死男人的扫帚星!
把霉运都带到我贾家来了!自从娶了你这个乡下婆娘,我们家就没一天安生日子!你瞅瞅!你瞅瞅东旭,好好一个大活人,
才多大岁数就瘫在炕上只剩一口气?!你再看看棒梗!现在……呜……我的乖孙啊……要不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本事,
护不住他,他……他能被那……那杀千刀的黑煞星害成这样?!肯定是他克得!李卫东那绝户玩意就是看我们贾家不顺眼,
专门克我家棒梗!可归根结底,就是你!秦淮茹!你个妨夫克子的破烂货!你咋不替棒梗去死啊?!你个没用的废物!”
秦淮茹被婆婆拧得生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在冰冷的泥地里。
她的心早已被恐惧、愧疚、怨恨和绝望撕成了碎片。
贾张氏的每一声咒骂,都像鞭子抽打在她心上,让她痛得麻木。
是啊,都是她的错……是她没看好孩子,是她没本事……她就是个废物……
艰难跋涉终于临近胡同口,远处依稀可见大街轮廓。
正巧胡同拐角处,一个推着独轮车叫卖烤红薯的老汉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劳驾……劳驾让让……”刘海忠喘着粗气喊道。
老汉急忙避让,目光扫过担架上焦黑的人形和被褥上的污迹,忍不住咋舌:“哎哟喂,这……这是怎么了?造孽啊!”
他的眼神落在神情激动、骂声不绝的贾张氏身上,又看了看死气沉沉的秦淮茹,小声嘟囔了一句,“寒冬腊月遭这么大罪……”
他眼疾手快,从车斗旁拿下两个空着的、平日里盖红薯的扁箩筐:“来,把这塞担架底下,垫稳点,省得滑。”
这小小的善意举动,让担架在最后一段相对平缓的路上稳了不少,连带着贾张氏因惊愕而中断了一小会儿的咒骂。
好不容易冲进医院大门,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炉子闷烧的煤烟和人体异味扑面而来。
挂号处排着长队,走廊里挤满了愁苦的面容和压抑的咳嗽声。
当值的老护士看到他们抬着的人,立刻喊人推来一张破旧的移动病床。
“又是你们?”一个中年男医生皱着眉头快步走来,他记得这张惹事生非、闹心十足的面孔——
前不久贾梗偷吃鱼杂中毒送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一边指挥护士小心转移,一边沉声问:“这次怎么回事?怎么……烧成这样?”作为医生,他第一时间捕捉到那令人心悸的焦糊味和皮肤碳化的状态。
“大夫!救命!快救救我孙子啊!”贾张氏扑上去就要抓医生的白大褂,被护士眼疾手快地隔开。
她哭天抢地,指着棒梗:“他遭了黑手的毒害啊!是被人故意点着的!就是院子里的一个天杀的黑煞星克得啊!大夫,你一定得……”
“病人情况危急!家属冷静!”医生严厉地打断她,根本不信那套鬼话,职业的本能让他专注于病人的状况。
他迅速检查棒梗的生命体征,对着一个年轻的住院医急促地吩咐:
“严重深度烧伤!面积很大!快!准备清创、补液、抗休克!通知手术室预备!通知输血科紧急备血!快!”他的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棒梗被迅速推走,一路上的呻吟终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声音回荡在嘈杂的走廊里,让每一个在扬的人心头都像被重锤狠狠敲击。
接下来的每一分钟对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是煎熬。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护士匆忙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绝望哭喊中流逝。
秦淮茹蜷缩在冰冷的长条木椅上,双手绞着衣角,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自知。
贾张氏则像一头困兽,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低声诅咒着李卫东,诅咒着院里所有人,甚至诅咒着命运。
每一次手术室门开,她都猛地扑过去,得到的都是“还没结束,家属耐心等待”的答复。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终于灭了。
之前的医生走了出来,神情疲惫,白大褂上沾着斑斑点点的污渍。
他摘下口罩,眉头紧锁。
贾张氏和秦淮茹几乎是同时弹了起来,冲到医生面前。
贾张氏急切地抓住医生的袖子:“大夫!我孙子……我宝贝疙瘩咋样了?能活吗?他还能传宗接代吧?啊?”
医生疲惫地挣脱了她的手,看向秦淮茹,语气沉重:“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休克算是基本纠正过来了。
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如何组织语言宣布这个残忍的消息。
“但是什么?!大夫你快说啊!我们贾家就这一根独苗啊!”贾张氏急得快跳脚。
医生叹了口气,直视着秦淮茹,清晰而凝重地说:“烧伤主要集中在臀、大腿后侧、会阴部和下腹。
深度烧伤,真皮层……甚至更深层组织都受损严重。
会阴区域,包括……那个重要器官……伤情尤其严重,皮肤软组织大面积缺失,部分……恐怕已经碳化了。”
秦淮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耳边嗡嗡作响,医生的话变得断断续续。
贾张氏则完全没理解那些专业术语,只抓住了一个模糊的点,急切地问:“那……那以后能生孙子吗?啊?不影响娶媳妇生孩子吧大夫?”
医生看着贾张氏那张扭曲着愚昧和急切的脸,艰难地摇了摇头,语气无比肯定:“恢复生育功能……几乎没有可能了。
组织损毁太严重了。
能保下性命,让他创伤愈合后,将来依靠尿道造瘘解决排尿问题,就已经是目前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们尽力了。”
他强调了“目前能做到的极限”,在那个医疗条件有限的年代,这已是残酷的宣判。
“什么?!不能生孩子了?!”贾张氏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靠住冰冷的墙壁才没有倒下去,那双浑浊的老眼睁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写满了不敢置信和瞬间崩塌的绝望。
短暂的死寂后,她猛地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凄厉、都绝望的哭嚎,像垂死的野兽:“啊——!!!不能生了?!
那就是……断……断根了?!天啊!老贾家唯一的根啊!被彻底烧断了?!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啊!”
她“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不顾医生护士的劝阻,手脚并用地抱住医生的大腿,
“大夫!求求你!求求你发发慈悲!再想想办法!我求你了!你治他!一定要治好他那地方!我给你磕头了!
只要能给我贾家留后,要我这老婆子去死都行啊大夫!”她真的“咚咚咚”地用额头撞着地面,声音凄怆而愚昧,引得周围一片侧目。
“老人家,快起来!别这样!”医生和旁边的护士连忙搀扶她,却架不住她死命挣扎。
“您的心情我理解,但医学是有极限的!他伤得太重,伤得太不是地方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
无论是修复组织还是恢复功能,都……”医生无奈地解释着,眼中也带着一丝对命运残酷的喟叹。
他见过太多悲剧,但像这样带着明确且无法实现的宗族诉求的,还是如此直白和痛彻心扉。
秦淮茹没有去拉婆婆,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软软地瘫坐在地上,泪早已流干,只剩下一双空洞的、失去焦距的眼睛。
不能生了?贾家断后了?公公婆婆盼了一辈子的孙子梦……丈夫瘫在床上唯一的指望……彻底破灭了?巨大的绝望如同黑沉的潮水灭顶而来,将她窒息。
她眼前发黑,耳边是婆婆撕心裂肺的哀嚎和医生重复的残酷定论,交织成最绝望的噪音。
护士推着棒梗出来,转入观察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