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小当槐花溺死!
作品:《四合院战场归来,开局枪毙聋老太》 两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同志,脸色铁青,他们的手臂因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而显得有些僵硬发紫。
他们正奋力从泛着寒气的河水中,往岸边拖拽着一个沉甸甸的、小小的物体。河边的薄冰被他们的动作划开,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人群中,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压低,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和女人压抑不住的惊呼。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河水拍打岸边的呜咽。
秦淮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不,是彻底停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褪去,让她一阵晕眩。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是人群嗡嗡的议论和河水拍岸的阴冷声响,可她什么都听不真切,什么都看不清晰,只是本能地、死死地扒开挡在身前的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抽气。
她像一头受伤濒死的野兽,疯了一样往前挤,指甲划破了谁的衣裳也顾不得了,踉跄着冲到了最前面。
一个小小的,穿着她前几天才熬夜缝制的花布棉袄的身影,被拖上了岸。
那棉袄,湿漉漉地贴在小小的身体上,混杂着河水的腥气和泥土的冰凉,颜色暗沉,再也不见平日的鲜亮。那上面歪歪扭扭绣着的小兔子,此刻也被污水浸染得面目全非。
孩子被平放在冰冷泥泞的地上,四肢无力地垂着。
浑身湿透,小脸青白一片,嘴唇乌紫,没有一丝血色。
那双往日里总是亮晶晶,会对着她笑,会对着她撒娇,说“妈妈,槐花最爱你了”的眼睛,此刻紧紧地闭着。
再也不会睁开了。
是槐花!
是她最小的女儿,槐花!
秦淮茹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攻城锤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前几天,槐花还缠着她,让她给扎两个冲天辫,说那样像戏台上的小仙女。她当时还笑着刮了刮槐花的小鼻子,说她是个小机灵鬼,槐花咯咯的笑声现在仿佛还在耳边尖锐地回响,刺得她耳膜生疼。
“槐花——!”
秦淮茹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一股滚烫的液体直冲头顶,让她眼前发黑。
她发出一声根本不像人能发出的凄厉惨叫,那声音尖利得刺破了周围压抑的空气,让一些胆小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她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石子路上,尖锐的疼痛让她一个趔趄,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
整个人都瘫软在槐花小小的,冰冷的身体旁边。
“我的槐花啊……”
她的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
她颤抖着手,伸出去,想要去摸摸女儿那毫无生气的小脸,想要把她额前湿透的刘海拨开。
可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怎么也无法落下。
她不敢碰,她怕,怕一碰,女儿身上那最后一点点若有若无的余温都会被她带走,彻底消散掉。
“你怎么了啊……槐花……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槐花!”
“妈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麦芽糖,藏在柜子里了,你快起来吃啊!你不起来,妈妈就不给你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大颗大颗地砸在槐花冰冷的棉袄上,瞬间就被浸湿,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用……是妈妈没有看好你啊……是妈妈光顾着自己……是妈妈……”她语无伦次地呢喃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剜着她的心。
她一把将槐花紧紧搂在怀里,那小小的身体,冰冷而僵硬,像一块石头,硌得她生疼。她徒劳地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孩子,可怀里的冰冷却让她如坠冰窖。
她哭得肝肠寸断,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
她恨不得此刻躺在这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槐花!
周围的议论声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她的耳朵,扎进她的心里。
“哎呦,真是作孽啊!这么丁点儿的孩子,怎么就掉河里了呢?”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大妈不住地摇头叹气,眼神里满是怜悯。
“这水这么冷,冰碴子都没化干净呢,掉下去哪还有命啊!造孽啊!”
“太可怜了,这当妈的心里该多难受啊!看她哭得,我这老婆子心都碎了!”
“听说还有个姐姐呢,也跟着一起来的,也在河里,还没捞上来呢!”另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惧和不忍,清晰地传进了秦淮茹的耳朵。
小当!
她的小当也……
不!不可能!一定是他们胡说!
老天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已经夺走了我的槐花,你不能再夺走我的小当!
秦淮茹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像要裂开一样,死死地盯着说话的人。
她不敢想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疯掉!她怕最后那一丝丝的希望也会被掐灭!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有公安同志嘶哑地喊道:“又捞上来一个!是个女孩!快!这边!搭把手!小心点!”
秦淮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一点点捏碎,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她僵硬地扭过头,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每一个动作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看着另一个同样浑身湿透,同样脸色青白的小身影被几个公安合力抬了上来。
那个身影比槐花稍大一些,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上面还带着她熬夜缝补的、针脚歪歪扭扭的补丁。
是小当!
是她的大女儿,小当!
那个总是懂事地帮她照顾妹妹,有好吃的总是先紧着妹妹,自己却舍不得吃的小当!
那个会在她下班回家时,跑过来给她捶背,用稚嫩的小手给她擦汗,奶声奶气地问她累不累的小当!
秦淮茹抱着怀里冰冷的槐花,看着地上同样冰冷的小当,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滚烫的炭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天崩地裂,彻底崩塌了。
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念想,都化为泡影!她费尽心机,攀附权贵,不就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吗?她以为当上副厂长夫人,就能给她们锦衣玉食,就能让她们扬眉吐气。可到头来,她追逐的那些虚荣,那些荣华富贵,竟是用女儿的命换来的吗?!
如果她没有一门心思扑在李怀德身上,如果她能多看顾孩子一眼,如果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得意忘形而招来刘岚那贱人的嫉恨……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是她!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是她的贪婪和虚荣,亲手将女儿推向了深渊!
此刻,什么副厂长,什么李怀德,在她眼里都成了催命的符咒!她只要她的孩子!她只要她们活着!哪怕一辈子窝在那破四合院里吃糠咽菜,只要她们平安,她什么都愿意!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晚了!
“哇——”
秦淮茹再也控制不住,积压在胸口的悲痛、绝望和无尽的悔恨如同山洪暴发,她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凄厉,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闻者无不心酸落泪,就连一些硬朗的汉子也别过头去,偷偷抹着眼角。
她一会儿紧紧抱抱怀里的槐花,亲吻着她冰冷的小脸,试图用自己的嘴唇去温暖她,一会儿又伸出手去摸摸地上小当僵硬的小手,想把那小手揣进自己怀里,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刘岚!是刘岚那个贱人!那个毒妇!”
突然,秦淮茹猛地抬起头,披头散发,泪痕与泥土糊满了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迸射出噬骨的疯狂恨意,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厉鬼。
那恨意,如同实质一般,浓烈得能将人吞噬。
“一定是她!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小当!害死了我的槐花!”她嘶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悲痛和愤怒而扭曲变形,“她嫉妒我!她恨我抢走了李怀德!她这是在报复我!用我女儿的命来报复我啊!”
“刘岚——!”她仰天尖啸,那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濒死野兽的哀嚎与诅咒,“我秦淮茹对天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我要你血债血偿!我要你全家都给我的孩子陪葬!!”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她要去找到那个恶毒的女人,用牙齿咬断她的喉咙,用双手撕碎她的心肝!
却因为悲伤过度,哭得浑身脱力,刚勉强撑起一点身体,又重重地跌坐回冰冷的泥地上。
负责现扬的一位年长的公安同志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人间惨状,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蹲下身,声音尽量放得缓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这位大嫂,你……节哀顺变。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你先冷静一点。”
他顿了顿,神色严肃起来:“根据我们初步调查和目击者指认,今天下午,确实是一个叫刘岚的女人,带着你的两个孩子来到了这河边。之后刘岚情绪激动地离开,而孩子们……就再也没上来。我们已经将刘岚列为重大嫌疑人,正在全力追捕!”
“刘岚!”秦淮茹听到公安的话,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原本瘫软的身体猛地绷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就是她!一定是她!公安同志,求求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畜生!我要亲眼看着她死!我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