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温慕春的家书

作品:《被囚三十年,重生后我踏碎皇城

    晚饭后,没有循之前的习惯去遛弯儿,裴佑玺亲自煮茶送到父母面前。


    温令仪端起茶盏,轻轻拨动着浮叶,抬眸看向裴祈安,语气平和:“玉郎,现在可以说了吧?是大周那边有事,还是大齐?”


    裴祈安知道瞒不过她,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那封奏折,递了过去:“是慕春大哥的信,你看看。”


    温令仪接奏折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大哥温慕春远在大齐为王,平日里书信往来虽不算频繁,但逢年过节、或有要事从不缺席。只是,自祖父祖母去世后,这还是大哥第一次正式上奏。她心中隐隐有了预感,这封信的内容,只怕对自己是沉重的。


    她缓缓展开奏折,熟悉的、略带锋芒却又内敛的笔迹映入眼帘。开头依旧是例行的问安,禀报大齐境内政通人和,民生安定,商贸渐兴,并详细陈述了几项主要的治理成效:兴修水利,引大昭新稻种,使得大齐原本贫瘠的北部粮产倍增;鼓励桑麻,设立官办织造局,与大昭互通有无,百姓生计多了一条出路;整顿吏治,简化律法,使得政令畅通,民可安居乐业。


    字里行间,能看出温慕春治理大齐的用心与成效。他并非一味照搬大昭模式,而是结合大齐本地风土人情,因地制宜,使得这片原本因战乱和旧制而凋敝的土地,渐渐焕发出了生机。他甚至在信中提到了借鉴江南女子书院的经验,在大齐尝试设立了女子学堂,虽规模尚小,阻力不小,但已迈出了第一步。


    看到这些,温令仪嘴角不由泛起一丝欣慰的笑意。大哥虽远在异国他乡,却从未忘记肩上的责任,将大齐治理得井井有条,这让她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然而,当目光扫过奏折后半部分时,温令仪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握着奏折边缘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闻祖父祖母同日仙逝,噩耗传来,犹如晴天霹雳,慕春远在千里,未能于二老榻前尽孝送终,实乃此生最大憾事,五内俱焚,痛彻心扉。每思及此,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犹记幼时,祖父虽严厉,却常将慕春置于膝头,讲述沙场旧事,教导为人处世之道,祖母慈爱,嘘寒问暖,亲手缝制衣衫,其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后温家蒙难,慕春被困后宅,形同废人,彼时心灰意冷,只觉此生尽毁。是祖父暗中筹谋,是祖母默默垂泪,更是阿宁你不惜以身涉险,处处以家人为重,不惜自损而救祖父、父亲和我出半边月的桎梏。”


    看到这里,温令仪的视线已然模糊,泪水无声滴落在奏折上,晕开了墨迹。她仿佛能看到远在大齐的大哥,在接到祖父祖母去世消息时,那瞬间的崩溃与巨大的悲伤。他虽已是位高权重的齐王,但在祖父和祖母面前,永远都是那个未能承*欢膝下、心中怀着深深愧疚与遗憾的长孙。


    “祖父临终前,托付阿宁照看温家,此言慕春亦从家书中得知。阿宁,大哥在此,遥拜谢过。如今二老携手西去,黄泉路上相伴,或可稍减孤寂,然为人子孙者,未能送终,此恨难消,此痛难平。”


    “阿宁,你代兄尽孝,送走二老,大哥欠你良多。如今,温家重担,亦大半落于你肩。大哥远在大齐,不能为你分忧,心中惭愧。唯望你善自珍重,勿要过于伤怀。祖父祖母高寿,走得安详体面,已是福报。我们需向前看。”


    “大齐之事,阿宁不必挂心。兄在此处,必恪尽职守,治理好封地,使之成为大昭可靠之屏障,亦不负祖父当年期望,不负朝廷信任。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回京,亲至祖父祖母墓前,磕头谢罪。”


    “另,听闻明熙诞下郡主,天降祥瑞,兄心甚慰。备下薄礼,已随信使一同送往京城,愿小郡主平安喜乐,福泽绵长。”


    “慕春,顿首再拜。”


    信很长,写满了温慕春对父母的追思与愧疚,对妹妹的感激与牵挂,以及对家国未来的责任与承诺。字字泣血,句句含情。


    温令仪读完,已是泪流满面,将奏折紧紧捂在胸口,仿佛能透过这纸张,感受到远方兄长那颗同样悲痛而孤寂的心。


    她想起大哥年幼便受半边月之苦,看似是为了二哥挡住了帝王猜忌,,可被困方寸之地,消磨了最好的年华的他是舍身为了全族。


    后来虽得自由,远封大齐,看似尊荣,实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成全?他所求的,不过是家人的平安,是妹妹能不再因思念女儿而难过。如今,连最后尽孝的机会都已失去,他心中的苦楚与遗憾,可想而知。


    “娘。”裴佑玺看着母亲如此模样,心疼不已,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


    裴祈安也来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哭出来吧,阿宁,别憋在心里。”


    温令仪靠在夫君怀中,压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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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的哭声终于低低地传了出来,不是为了祖父和祖母的离世,而是为了大哥那深沉如海、却无法宣之于口的庇护和疼爱。


    哭了许久,温令仪才渐渐止住悲声。她抬起泪眼,看着裴祈安和儿子,声音沙哑却坚定:“我想大哥了。”


    裴祈安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沉声道:“大哥也必定想家了。他对你的维护,对温家的担当,只是这份担当确实太苦了。”


    “爹,娘。”裴佑玺开口道,“大舅父在大齐那么久,为何不趁机让大舅父回来一趟?”


    温令仪闻言,心中一动。她思索片刻,看向裴祈安:“玉郎,大哥在信中提及,他日若有机会,想回京祭拜祖父祖母。我们可否主动一些?”


    裴祈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以朝廷的名义,召齐王回京述职,兼以祭祖?”


    “是。”温令仪点头,“如此一来,名正言顺,也不会让大哥觉得是施舍或怜悯。他离京多年,也该回来看看了。看看如今的大昭,看看京城的家人,也让他在祖父祖母墓前,好好说说话。”


    裴祈安立刻点头:“好!此事我来安排。如今大齐政局稳定,大哥回京一段时日,并无大碍。正好也可让他将治理大齐的经验,与朝臣们分享一二。”


    这个决定,让温令仪心中慰藉不少。她知道,这对于大哥来说,将是一次极其重要的心灵慰藉。


    随后,温令仪亲自执笔,给温慕春回信。信中,她并未过多安慰,只是细细描述了祖父祖母临终前的安详,描述了葬礼的隆重与哀荣,描述了家人如今的状况,也写下了召他回京的决定。她告诉他,京城的家永远是他的家,家人永远都在等他回来。


    信使带着皇后的亲笔信和皇帝的旨意,再次踏上了前往大齐的路途。


    而温令仪,在经历了这又一次的情感冲击后,似乎将那份对至亲的思念与护佑,更深地融入了每日的一餐一饭、对夫君儿子的叮咛关怀之中。她深知,活着的人,唯有更好地活着,彼此温暖,相互扶持,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也是对远行者最深的牵挂。


    窗外,夜色渐深,寒星点点。但在这温暖的宫室内,一家人彼此依靠的心,却比任何时刻都要紧密。过去的伤痛与遗憾,或许无法完全抹平,但爱与责任,会指引着他们,继续坚定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