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今夜很长。月色注定温柔。

作品:《听说谢家的那位,人狠乖甜?

    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澄澈,方才的阴霾消散无踪。


    他缓缓仰起脸,脑袋一点点往后靠去。


    后颈在对方臂弯里弯出脆弱的弧度,肌肤在深色衣袖衬托下更显瓷白。


    “这么累,谁惹我们家乖乖生气了。”


    谢鹤琼屈起骨节,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溢出的一抹不明显湿痕。


    那触感温柔得让林尽遥依旧忍不住蹭了蹭对方的掌心。


    随即,分明指节抵上他的下巴,动作轻柔却不容回避地缓缓上挑一寸。


    呼吸相闻的方寸间,林尽遥望进那双幽深瞳眸,那里正映着他轻红的眼。


    露台外星星铺满,沉沉下坠,汇成一起。


    片刻沉默里,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


    最终,他瞳眸重新变得清澈透亮,如雨过天晴的湖面,倒映着对方专注的目光。


    让人特别放心。


    “没。就是有点困了。”林尽遥唇角牵起温驯乖巧的弧度,尾音消失在交错呼吸间。


    谢鹤琼的拇指仍流连在他下颌,温度透过肌肤相贴处源源不断地传来。


    在这须臾的静默间,林尽遥数着谢鹤琼的呼吸,一下,两下...


    直到自己的心跳渐渐与之同频。


    倏而,他攥着衣料的指尖蜷了蜷,乖巧的表情突然鲜活起来。


    紧接着,一句放肆的话语从唇间蹦出,舌尖灵活地卷过每个音节,在齿列间轻巧地打了个转儿:


    “所以,谢先生要不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


    林尽遥眉眼间恣意,故意放慢语速时,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我买的参到底用不用得上?”


    下一秒,他双手捧住谢鹤琼的手掌,指尖在掌心轻轻挨了挨,然后抬起轻放在自己发顶。


    毛茸茸的脑袋在上下掌心中央蹭了蹭。


    发丝摩挲间,细密的酥麻感顺着血脉蔓延,直颤到心尖。


    他也像只被夹在中间的汉堡崽,又软又黏人。


    是独属于谢鹤琼的林尽遥。


    “谢哥哥敢不敢?”


    抬眸时,眼底盛着的那汪清泉明晃晃地倒映着对方的轮廓,将满腔眷恋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光线下。


    分明是大胆的邀约,却生怕另一方读不懂自己的心思。


    然而,当谢鹤琼真的付诸行动的那一刻,方才还肆意撩拨的纸老虎顿时泄了气。    怂娇娇脚后跟悄悄抵上身后的办公桌,实木的凉意透过单薄衣料传来。


    却被圈在方寸之间,无处可退。


    当下,林尽遥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在胸腔里左突右撞,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绯色倏然漫上耳尖,顺着颈线蜿蜒而下。


    毕竟这次的火势,似三月春风也吹不灭的野燎,顷刻间吞没了整片荒原。


    一如那晚他亲自递出去的名片,是他先惹上的人,也是那盛满眷恋的眼神将自己全盘托出。


    谢鹤琼的指腹仍在他颈后流连,温柔却不容置喙地,将他所有的退路一一封死。


    耳畔只剩自己失控的心跳,一声重过一声。


    这次,是真的在看似试探的情况下,把人给探出来了。


    也大约是真的…


    期待。


    ——


    夜色浓如墨,皎洁圆月在云层中穿梭,时而隐没,时而掩映。


    青年仰靠在办公桌边缘,后腰贴着冰凉的台面,冷热交替的刺激让腰窝阵阵发软。


    微凉的指腹碾过又润又红的眼角。


    那处肌肤早已敏感发烫,此刻更是烧起一片绯色。


    雾气迅速在瞳孔中积聚,将原本透亮的眸子浸得波光摇曳——像是晚间月下的琉璃盏,盛着天花板上浮动的碎光。


    蓄积已久的泪珠终于挣脱束缚,顺着泛潮的脸颊滚落。


    又在在漂亮的下颌处悬停片刻。


    最终,坠落在锁骨凹陷的可爱小窝里。


    一汪又一汪地积蓄,一晃再晃地满溢。


    时间的流逝里,最先点火的人溃不成军,游刃有余碎成一阵急促难捱的喘息。


    在潮湿的空气中细细震颤。


    因为这次,是被*哭的。


    可谓是终于长记性了。


    ……


    不知道过去几轮,当林尽遥被抱出浴室…放到蓬松的鹅绒枕间时,指尖还残留着洗手台边沿的滑腻湿黏感。


    连抬起来的力气都被抽干。


    刚才,高度差所带来的战栗感在血脉中游走。


    此刻的每一寸骨骼都像是被拆散重组,每一寸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就算是最轻微的触碰,都能引起一阵颤栗。


    ……


    今夜很长。


    月色注定温柔。


    …


    心跳声在耳畔轰鸣,分不清是谁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如春潮泛滥般汹涌难抑。


    好热。


    体温的滚烫从骨髓深处渗出来,肌肤每一寸都在无声燃烧。


    好满。


    连灵魂都仿佛被填满,再容不进半分多余。


    黑发黏在颈侧,眼尾糜红,他像被暴雨打落的白玫瑰,每一片花瓣都浸透了露水,在灯下泛着莹润光泽。


    然而谢先生的玫瑰是被怜惜的。


    所以,林尽遥在灭顶的感觉中恍惚地想:为什么对方总能把他逼到承受力的边缘,让他哭着讨饶又…食髓知味的。


    换言之,除去一开始的难捱。


    之后每一次…他除了想……


    咳,还是想。


    彼此间的距离,将他们合成最亲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