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承乾有好东西也不想着

作品:《大唐:开局带太子勾栏听曲

    “届时民变四起,东宫定会自顾不暇!”


    “哪还有精力拿着那令牌去陛下面前告状?”


    “陛下…陛下最忌惮的就是民乱!”


    “只要乱起来,所有矛头都会指向东宫!”


    “指向他李承乾的新政!”


    “到那时,殿下您…您就是力挽狂澜,安抚地方的贤王!”


    李泰揪着杜楚客衣领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他肥胖的身体站在原地,胸膛依旧剧烈起伏,但眼中的狂怒渐渐被一种阴冷的算计所取代。


    杜楚客的话,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因恐惧而焦灼的心。


    民乱…


    嫁祸东宫…


    贤王…?


    这几个词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


    “好…好一个祸水东引!”李泰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少了些狂暴,多了几分毒蛇般的阴冷。他俯视着趴在地上如同烂泥的杜楚客,眼神复杂,有厌恶,也有不得不倚重的无奈。


    “杜楚客,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若再办砸了…”他顿了顿,语气森然,“孤就把你剁碎了扔进渭河喂鱼!滚!立刻去办!”


    “臣…臣谢殿下!定不负所托!”


    “定不负所托!”杜楚客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后背的官袍早已被冷汗和尘土浸透,紧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松涛阁内,只剩下李泰粗重的喘息和满地狼藉。


    他走到窗边,望着魏王府花园里萧瑟的秋景,肥厚的嘴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


    民乱这把火,烧起来容易,控制住却难。


    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


    要压住东宫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唯有…


    把水搅得更浑!


    .......


    太极宫深处,凌烟阁。


    此地不似两仪殿的庄严肃穆,亦非甘露殿的帝王起居。


    更像是一处收藏帝国记忆与锋刃的秘所。


    阁内烛火通明,却依旧显得幽深。


    历代名将的画像悬于壁上,画中人或横刀立马,或运筹帷幄,目光如炬,穿透时光,静静注视着阁中的帝王。


    李世民负手立于阁心,并未看那些画像。


    他面前巨大的紫檀御案上,没有堆积如山的奏章,只平摊着一份墨迹犹新的密报。


    百骑司副统领张阿难,一身玄色劲装,如同最忠诚的影子,肃立在御案旁,低眉垂目。


    阁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李世民手指缓缓划过密报纸张的细微声响。


    密报内容详尽无比的写着:蓝田道上的截杀与反杀,魏王府令牌的出处,死士的供词指向杜楚客,人犯已入黑狱…


    最后附上的,是李君羡那边对河东盐池精盐工坊异常严密监控的回报,还有西内苑百工坊阎立德处一切如常的简报。


    别看李世民似乎将所有事都丢给了太子。


    但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密切关注着。


    并且还准备随时出手,给东宫那边擦屁股......


    李世民的目光在“前朝箭簇”几个字上停留片刻,又扫过“黑狱”二字,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


    最后他放下密报,指节在光滑的案面上轻轻叩击了两下,声音在空旷的阁内显得格外清晰。


    “青雀...…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李世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而且他府上的那条狗,胆子是越来越肥了,连死士都敢豢养,连绑架朝廷大匠亲眷,刺探军国重器这等事,都敢做了。”


    李世民顿了顿,目光投向张阿难,问道:“现在问出多少了?”


    张阿难立刻躬身,声音刻板而清晰:“回陛下,人犯进去不到两个时辰,魏王府上的长史杜楚客是主谋无疑。”


    “更深的东西…比如魏王殿下是否直接授意,以及他们是如何探知阎立德与河东盐池之秘的线头…还需些时辰撬开。”


    他话语中带着百骑司特有的,铁血铸就的自信。


    李世民微微颔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继续往深了查,将那几个活口的嘴全都给朕撬开。”


    “朕要看看,朕的这个好儿子,到底把手伸了多长。”


    “他那颗肥腻的心…又有多野!”他的语气平淡,却让张阿难心头一凛,腰弯得更低了些。


    “诺!臣亲自盯着。”张阿难沉声道。


    李世民不再追问,目光移向密报最后关于河东盐池和西内苑的部分。


    当看到霜雪精盐已小批量产出,品质绝佳,正秘密运往长安。


    以及“白雪沙糖日产渐增,除按约定分出部分利润兑换成金锭送抵‘天上人间’外,余者皆入新军府库”时,他深邃的眼眸中,才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也不知赵牧那小子…最近如何?”李世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可上次就曾暗中保护李世民与长孙大人前去平康坊的张阿难显然早有准备,立刻回道:“回陛下,赵牧一切如常。”


    “他依旧深居‘天上人间’,极少外出。”


    “每日不过听曲赏舞,喂鱼逗鸟,偶尔与一些胡商,匠作头领饮酒谈天,蓝田道之事后,他那边…并无异常举动。”


    “深居简出…饮酒谈天…”李世民低声重复了一句,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好一个‘并无异常’。”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琉璃窗前,窗外是太极宫层层叠叠,在夜色中沉默肃立的宫阙飞檐。


    “制盐炼糖,点石成金之术,随手赠予太子,搅动风云于无形…自己却隐在平康坊的软红十丈里,隔岸观火,片叶不沾身。”李世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张阿难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带着一种帝王对世事洞察的深沉与一丝难以捉摸的感叹,“此子…当真是我大唐的…变数,也是我大唐的祥瑞啊!”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仿佛穿透了宫墙,投向了那座灯火璀璨的“天上人间”。


    阁内烛火摇曳,将他挺拔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地上,与壁上那些开国名将的画像光影交错,沉默而威严。


    半晌,李世民却有突然开口说道:“传长孙无忌入宫!”


    “是!”张阿难躬身退下......


    李世民却依旧望着平康坊的方向,嘴角微微抿起。


    “承乾这臭小子,每日忙的要死.....”


    “还经常去天上人间泡什么温泉。”


    “想必赵牧这小子新鼓捣出来的温泉应当是相当不错!”


    “承乾这孩子也真是没良心!”


    “城内有这种好地方,也不知道请他父皇也享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