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赵兄也出手了?

作品:《大唐:开局带太子勾栏听曲

    “是的,殿下。”陈平一五一十的说道,“是从蓝田道上绑架阎大匠族人的死士身上搜出的!”


    “今日我们差点放跑了为首之人,还好殿下您安排了那个神秘的江湖刀客作为后手,不然我们恐怕也抓不到活口,无功而返....”


    “神秘江湖刀客?”李承乾愣了一下,不知怎的,脑子里却是浮现出常伴在赵兄身边那个仆人.....这是赵兄也出手相助了?


    想了想,李承乾却没再去提点这些,他可不想赵兄的身份被太多人知晓,所以干脆装作没听见。


    “魏王府的死士,用前隋的旧箭簇,青雀倒是好心思......”李承乾捏起那枚冰冷的箭簇,冷笑道,“可惜,蛇终究是蛇,藏不住尾巴!”


    张玄素和于志宁看着那枚带着死亡气息的箭簇,又联想到方才陈平的密报,心中寒意陡升。


    殿下这盘棋,下的不只是明面上的盐价。


    更深的水,恐怕还在底下汹涌!


    其实他们猜想的也确实没错.......


    今日蓝田县方向的官道上那场绑架案件,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东宫给魏王府设下的圈套罢了!


    昨夜,天上人间那边赵牧派人传来消息。


    说是有人盯上了阎立德大匠的族人,欲行绑架之事。


    疑似是魏王府上的人......


    于是李承乾便干脆安排人,设计打发那阎老实一家回乡。


    毕竟在长安城内,估计双方都畏手畏脚的,反倒不好操弄。


    所以,才会有那千钧一发之际的天降救兵!


    事后李承乾还另外安排人,将阎老实一家也安排进了属于东宫的皇庄之内,和阎立德的家人一起,保护了起来......


    “殿下.....”于志宁上前一步说道,“陈将军那边的…几个活口?”


    “已经送到黑狱了。”李承乾将箭簇丢回盒中,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眼神幽深,“魏王府既然敢伸爪子,孤就把他这爪子,连皮带骨,一寸寸剁下来!”


    “告诉拜骑司那边儿,这些人定要好好伺候一番!”


    “孤要的,可不只是罪证,更要顺着这条线,把那些藏在盐价崩盘后面,给魏王府递刀子,给五姓七望摇旗呐喊的蠹虫!”


    “这些人都要全都一个个…给孤揪出来!”


    “尤其是户部,度支,还有转运司里…那些屁股不干净的!”


    与此同时......


    魏王府中。


    暖炉烧得极旺,空气中弥漫的迦南香甜腻得令人作呕。


    然而,阁内的温度却仿佛降到了冰点。


    “废物!”李泰的咆哮声嘶力竭。


    “一群该被千刀万剐的废物!”


    他那肥胖的身躯因狂怒而剧烈颤抖,脸上的肥肉更是扭曲着,酱紫色的面皮上青筋暴跳。


    他像一头失控的野猪,在铺着华丽波斯地毯的厅堂里暴走,所过之处,价值连城的摆件遭了殃!


    “砰!”一只产自西域,晶莹剔透的水晶杯被狠狠砸在朱漆柱上,瞬间化作一地璀璨的齑粉,折射出李泰眼中疯狂的怨毒。


    “哗啦!”整张摆满珍馐的紫檀嵌螺钿案几被掀翻,金盘玉碗滚落一地,汤汁淋漓一片狼藉。


    “孤养你们何用!”


    “连乡下的几个贱民都抓不回来!”


    “全军覆没不说,竟还让人逮住了活口!!!”李泰抓起手边一个沉重的青铜貔貅镇纸,用尽全力朝着阶下跪伏的杜楚客掷了过去!


    杜楚客根本不敢躲,只来得及将头埋得更低。


    沉重的镇纸带着呼啸的风声,擦着他的官帽飞过。


    “咚”地一声闷响,狠狠砸在他身后的金丝楠木屏风上!


    那屏风上精美的苏绣瞬间凹下去一大块。


    “殿下息怒!臣罪该万死!”杜楚客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颤抖,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砖上,碎水晶的棱角刺得生疼。


    “此事…此事太过诡异!”


    “行动路线,时间,皆是绝密!”


    “可东宫…东宫的人就像是长了天眼!”


    “臣猜想定是…定是有人泄密!”


    “有内鬼,有内鬼啊殿下!”


    “内鬼?内鬼?!”李泰停下脚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细小的眼睛死死盯着杜楚客,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吼道,“杜楚客!”


    “孤看最大的内鬼就是你!”


    “行动是你策划的,人是你现挑的!”


    “现在孤精心培养的死士,死了半数!”


    “而且还有几个竟然落在人家手里了!”


    “你倒给孤找出个内鬼来顶罪?!”他猛地冲到杜楚客面前,肥厚的手掌一把揪住杜楚客的衣领,巨大的力量几乎将跪着的杜楚客提离地面!


    “孤问你!”浓烈的酒气和暴戾的气息喷在杜楚客脸上,李泰恶狠狠的质问道,“那死瘸子现在拿着孤的把柄,会干什么?!”


    “嗯?!”


    “他会干什么?!”李泰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


    “他会在太极宫,在父皇面前告孤一个结党营私,蓄养死士!”


    “甚至是图谋不轨!你懂不懂?!’


    “孤的前程!孤的身家性命!”


    “都要被你这条蠢狗断送了!”


    杜楚客被勒得脸色发紫,呼吸困难,眼中满是绝望。


    “殿…殿下…”他艰难地挤出声音:“当务之急…是…是补救…”


    “祸水…祸水东引…”


    “引?往哪引?!”李泰狠狠将他掼在地上,杜楚客闷哼一声,狼狈地趴伏在地。


    “盐…盐市…!”杜楚客急促地喘息着,顾不得疼痛,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殿下!盐价崩盘,民怨已如干柴!”


    “东宫强压官盐铺跟进,亏损巨大,早已是强弩之末!”


    “各地盐工不稳,便是明证!”


    “我们…我们只需再添一把火!”


    他挣扎着抬起头,脸上混杂着尘土和恐惧,眼神却像淬了毒的蛇:“可令我们的人,在盐价最低的几个重灾区…比如河东盐池附近,凉州…暗中煽动!”


    “就说…就说东宫为了填补盐利亏空,强压盐场,克扣盐工口粮,甚至…甚至要夺盐工仅有的活命盐田抵税!”


    “再…再散播些流言,就说朝廷因盐利大损,已无力支撑北疆战事,让那些刚刚买到便宜盐沾沾自喜的贱民也慌起来!”


    杜楚客越说越快,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民怨沸腾之下,一旦有火星溅起…必成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