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你真是好眼光啊！一下子就挑中我这件镇摊之宝！”


    紧接着摊主又拿起木雕坐像，眉飞色舞的做介绍：


    “这尊可是宋朝的木雕漆金释迦牟尼坐像，你看这雕工，这漆面，还有这佛像面容的威严，无一不是当时工艺的巅峰之作！”


    嗯？


    不是说好的明朝万历年间木雕坐像，摊主不识宝，把年份看成清中期了吗？


    怎么现在一下子给干到宋朝去了？


    “不是我吹牛！”


    摊主还不知道，底裤都被人给看穿了，还在那


    心潮澎湃的介绍着「镇摊之宝」：


    “现在市面上能保存得这么完整的宋朝释迦牟尼坐像已经不多见了！


    要不是流程太麻烦，又要交押金，我都想把东西放到保利拍卖行拍卖了！


    靓仔，我跟你说，这种千年佛像，你要买回去，不止可以当做收藏，还能保你家宅平安，为家人挡煞辟邪！”


    摊主越说越玄乎，再说下去，都快把佛像说成「极道帝兵」，叶苏只能挥手，打断他的表演：


    “行了。”


    被叶苏打断，摊主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演太过用力，这才有所收敛：


    “我本来是打算四十万出的，既然你对这尊佛像有意思，加上四十万也不好听……”


    摊主脸上露出跟便秘一样的纠结表情，这才痛下决心：“看在你和佛像有缘的份上，就三十八万八拿走吧！”


    啧啧啧——


    叶苏暗自咋舌。


    真该让那些小鲜肉，没事来古玩摊逛一逛，好好学学什么才叫做表演。


    要不是有情报提示了这尊佛像的信息，叶苏都要被摊主刚刚的深情表演打动，给他转身了。


    “别宋朝了，你这佛像用的是填彩后加戗金勾边，明显是清代盛行的“雕填”工艺，跟宋朝一点都不沾边吧？”


    摊主内心已经将情感酝酿好，准备在叶苏还价后继续表演，结果被叶苏一语道破佛像的年代，将他后面的台词全都捅回喉咙里。


    “啊——”


    剧情的走向过于超出预期，摊主大脑也暂时短路，只能「啊」了一声。


    好在摊主也是个老江湖，被叶苏一语道破他的谎话，摊主也不觉得尴尬，转而露出谄媚的笑容：


    “原来这是清代的佛像吗，那就是我看走眼了，还得是靓仔你啊，帮忙看出这尊佛像的年代。”


    叶苏能说出「先填彩，后加戗金勾边」的工艺，并以此断定佛像的年代是在清中期。


    和自己的判断如出一辙，摊主也不打算继续做无意义的狡辩，迅速恭维起叶苏，以免这单生意跑掉。


    就冲老板这变脸速度，叶苏就知道自己绝对吃不了他这碗饭。


    “老板，开个价吧，合适的话我就帮你开个张。”


    “靓仔，阿叔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年份上阿叔虽然看走了眼，可成色摆在这里，这做不了假吧？”


    叶苏实在受不了戏瘾爆棚的老板，挥手再次打断：“你就直说，多少钱吧？”


    “既然你说是清中期的，那就给你打个对折，二十万，当是交个朋友！”


    摊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叶苏伸出右手，想要立马把交易确定下来。


    叶苏面无表情，盯了一眼伸过来的右手，又看了看摊主：“好好开价，不然我真走了。”


    「稀里糊涂突然落锤计」没能奏效，摊主只得尴尬的收回右手：“那你给开个价。”


    “要我开价是吧。”叶苏微微一笑，也学着摊主的样子，将右手伸了出去：“一口价，十万，咱俩当是交个朋友。”


    “不行不行！十万肯定不行！”


    摊主的反应，大得就像是叶苏要把他架到火上烤一样，双手急忙冲着叶苏挥舞。


    “咱俩都知根知底，索性就干脆一点吧。”


    叶苏也算看出来，这摊主做生意的风格就是「浮夸」，一直纠缠下去，他只会更加没完没了：


    “这么大的清中期木雕佛像，哪怕是上拍卖行，撑死了也就卖个十来万，你还得等拍卖会排期，再被他们扣一笔佣金。


    我收回去，也得在手上压一段时间，咱俩就各退一步，十一万，我直接拿走，这价格够公道吧？”


    “十一万……”


    叶苏将话直接挑明，摊主也不再展现他的演技，陷入苦恼中。


    他的心理价位是十二万，和叶苏报的十一万还是有点偏差。


    苦恼了一会后，摊主也下定决心：“我也退一步，十一万五，怎么样，如果这个价格你不满意，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叶苏观察了一下摊主的反应，也确定这就是他的心理价位，没有再砍价的空间：“行，就十一万五，帮我包起来吧。”


    “好。”


    摊主取出一些报纸，将佛像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才装进袋子里，重新放到摊位上。


    叶苏也通过银行转账，给摊主转了十一万五，双方顺利达成交易。


    【叮！】


    叶苏刚确认完转账，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买下目标物品，「明代万历年间·京作木雕漆金释迦牟尼坐像」，获得四点「力量」提示，请问是否领取？】


    “是！”


    脑海默念一声，昨天凌晨熟悉的力量提升感再度降临。


    这一次，叶苏才真切感觉到，自己的力气确实大了一点。


    “靓仔，其他东西有没有看上的，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不用了，等下次吧。”叶苏抱上打包好的佛像，就离开了B-21号摊位。


    有了两次「力量」属性的提升，叶苏抱着个六七十厘米高的木雕，也不觉得有多沉。


    隔壁几个摊位的摊主，见B-21号摊位的同行，一大早就开了一张大单，纷纷朝他投去羡慕的眼神。


    B-21号摊位的摊主，看到手机的收款短信后，嘴角也快咧到后脑勺。


    虽然没能将佛像的年份忽悠成宋朝，血赚那个靓仔几十万。


    但是昨天八万块收回来的佛像，今天一早就能卖出去，中间还赚了三万五，也算他这两天走了财运。


    而叶苏抱上佛像后，就马不停蹄的离开广昌陶瓷玉石工艺市扬，对其他摊位投来的殷切目光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