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辰踏出闭关之地。


    天地灵气倒灌，她立地突破，成就八级高段宗师。


    她披上长老战甲，直奔边境前线。


    只求战死沙场。


    苏哲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她手中那道摧枯拉朽的刀意。


    一刀霜寒十九州！


    凝练的刀意如冰河横贯。


    空间与时间皆被冻结。


    冰晶凝结的凤凰振翅而起，扑向黑雾笼罩之地。


    黑雾瞬间冻结。


    操控的怪物化为冰雕，碎成齑粉。


    「“恩人，多谢救命！”被救的远古泰坦们跪地泣谢。」


    「墨清辰走过哀鸿遍野的边境。焚烧尸体的浓烟中，哭声刺痛耳膜。她眼中只剩黑雾与决绝，至死方休。」


    “这就是四境刀法与巅峰刀意？”


    “刀法……刀意！”


    苏哲眼中只剩刀光。


    墨清辰后半段记忆与刀意彻底交融。


    每一刀劈碎黑雾，也劈入苏哲识海。


    纯粹刀道记忆涌入血肉骨骼，刻进骨髓深处。


    苏哲原本触及巅峰的刀势开始暴涨。


    墨清辰的刀越来越快，超越空间，撕裂时光。


    苏哲拼死吸收，却仅能捕捉十之一二。


    但仅是如此——


    轰！


    冲天刀势割裂苍穹。


    他终于踏入巅峰刀势，触摸到刀意门槛。


    咔嚓！


    琉璃破碎声在耳边炸响。


    刀法造诣冲破桎梏，踏入掌控境。


    人族武道千年以来，除人族先祖外，他是第二位踏入此境者。


    更是刀道第一人！


    记忆末章愈发耀眼，苏哲眼中却泛起痛惜。


    —这位绝世妖孽即将陨落。


    最后一道冰河刀光绽放，黑雾吞没那道身影，万物归于虚无。


    巨坑中的苏哲猛然睁眼。


    眸中锋芒掠过，却布满困惑。


    他能清晰感知突破后的刀势与掌控境刀法。


    这绝不会有错。


    诡异的是，此刻体内力量竟毫无增长，刀势依旧停滞原地。


    “为何我的刀势……会止步于九成巅峰？”


    “刚才难道只是场梦？”


    苏哲惊疑间，忽觉巨坑中布满无数道刀气弥漫的沟壑。


    他瞳孔骤然收缩。


    “不对！不可能是梦，我确实突破了！”


    那些纵横交错的刀痕里，分明残留着巅峰刀势的痕迹。


    更令他震撼的是，其中蕴含的锋芒竟远超自己体内原有的刀势！


    可为何……方才突破的巅峰刀势与四境刀法，此刻竟荡然无存？


    苏哲眉头紧皱。


    他忽然想到：或许刀势和四境刀法需要返回现实世界才能检验。


    虽然此处情况与雷之内息的规律不同，但眼下确实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他决定不再纠结。


    反正回去就能验证猜测。


    此刻他终于确认：自己先前对远古泰坦传承方式的猜想是正确的。


    在读取墨清辰记忆时，他看到远古泰坦幸存者将死者焚烧后围成圆圈吟唱歌谣的场面。


    这绝非孤例，那些穿越边境线时目睹的重复画面，彻底推翻了后世关于“血肉筋骨传承”的认知。


    那位白长老显然早就知晓真相。


    所以才会在墨清辰晋升战神的庆典上反常地冷眼相待。


    这位老人本该最了解自己养大的女孩，却没想到她会选择自毁之路。


    “火种仍在燃烧，安息吧。”


    苏哲最后看了眼深坑中的尸体，纵身跃出。


    远方黑雾遮天蔽日。


    他忽然想起：如果能找到白长老的尸骸，或许能揭开更多秘密。


    然而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深吸气间，青色闪电划破长空，直冲黑雾而去。


    随着接近浩劫中心，陨落远古泰坦的实力将愈发强大。


    他要在最后时刻选定下个目标。


    突然发现，操控的远古泰坦躯体对黑雾的恐惧正在消退。


    残留的远古泰坦意识正在消散。


    或许这具躯体曾是戍卫队成员，因墨清辰迟迟未现身支援而愤怒；又或是被她解救的幸存者。


    总之，残魂不再影响行动。


    掠过无数陨坑时，北方某处金光引起注意。


    跃入巨坑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金色血池中的远古泰坦竟是站立而死。


    黑雾翻涌而至。


    紫色雷光骤然爆发，六重力量在拳锋凝聚。


    天地为之一清。


    纯粹的力量法则竟在黑雾中撕出真空地带。


    收拳时，最后一丝残魂彻底消散。


    漫天黑雾吞没了这片禁区。


    远处，一道身影静静注视着这癫狂的一幕。


    眼中闪烁着异样光芒。最终转身离去。


    低声呢喃：“真是个……疯子。”


    ……


    又一次穿越冰冷、绝望与孤寂。


    苏哲的意识从千年之前的远古泰坦记忆世界抽离。


    逆经池中，他缓缓睁开双眼。


    池中液体已悄然干涸。


    苏醒刹那。苏哲虚空握掌，霸道锋芒在掌心翻涌，瞬息凝成纯粹刀形。


    嗤！


    培养仓应声开裂，南部战区精心打造、可承受三段宗师攻击的金属舱体，被无形刀气轻松贯穿。


    石窟墙壁迸现数米深痕，仅是刀气余波便有此威能。


    然而苏哲毫无喜色，反而眉头紧锁：


    “刀势毫无精进？难道只是梦境？”


    “雷之内息只是偶然？”


    两次经历对比鲜明：少年远古泰坦的记忆零散混乱如泥沙。


    墨清辰的记忆却完整纯粹似冰晶。后者实力更胜十倍。


    “为何能从杂乱记忆获得传承？完整强大的墨清辰记忆反而无所得？”


    “其中必有隐情。”


    神识沉入内视。


    “找到了！”


    神兵分身睁目，精神力扫过识海，在角落发现纯净冰晶，百丈外温暖如春，踏入瞬间却化作极寒领域。


    “不愧是四境刀意！”


    苏哲催动精神力直入寒域，拾起蕴含刀道的冰晶。


    接触刹那。彻骨锋芒再现。


    恍惚间，傲身影自冰晶走出，目光如刀。


    “想触碰我的刀意？证明你的资格。”


    “好，那便战！”


    苏哲心念微动，纯粹到极致的锋芒自体内流转而出，在手中凝成两柄刀势之刀。


    刀身每寸纹理都清晰可见，却呈现截然不同的形态。


    左手寒月，右手赤焰。


    面对千年前远古泰坦族的绝世刀道妖孽墨清辰，苏哲眼中战意翻涌。


    既为刀道争锋，便要战得酣畅淋漓！


    墨清辰清冷的眸子泛起涟漪。


    她能感受到，眼前对手值得自己出刀。


    纤手凌空一握。


    无数冰晶瞬间凝聚成刀，决然斩出。


    刹那间，浩荡冰河撕破苏哲识海的寂静。


    这道亘古长河埋葬过无数天骄，裹挟着千年岁月奔涌而至！


    唳！


    清越高亢的凤鸣撼动天地。


    冰河之上，纯净冰凤展开双翼，裹挟九天之势倾轧而下。


    三千年前的绝世刀意重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