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白忙，至少让我确定了一件事。”夏哲洲在床边坐下。


    “什么？”叶濯川睁开一只眼睛。


    “这只鬼和上次灵堂的那只鬼不是同一只。”


    “什么意思……”叶濯川反应了一下，睁大了眼睛，“我之前没想过这个方面，也就是说这个村子里不止一只鬼在闹事，可能有很多？”


    “没错。”夏哲洲点头，“这种鬼有一只都很少见，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这村子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看着叶濯川，“你有什么头绪吗？”


    叶濯川茫然摇头，“没有，我很早就就离开村子了，而且没什么在村子里的记忆。”


    “这样啊……那看来只能想办法问问村里的人了。”


    “嗯……”叶濯川缩起腿，突然注意到什么，“咦？手印已经消失了。”


    夏哲洲看着不怎么意外，“大概是那只水鬼被伤的不轻，不敢再过来了。”


    叶濯川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两点多，距离天亮还早。


    他刚刚被吓的不轻，但现在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打了哈欠，靠在墙上继续刚刚的话题，“但是……我感觉去询问村里的老人也不太行，整个村子都怪怪的……包括村民。”


    “总能想办法知道点什么。”夏哲洲偏头看他，放低一点声音，“今晚大概不会再有事了，你睡吧。”


    “那你呢？”


    叶濯川问了一句，也没等他回答，自觉地往床里面滚了滚，拍拍空出的一大块地方，“你也躺上来。”


    夏哲洲站着没动。


    叶濯川懒得睁眼，只能噼里啪啦地继续拍空出来的地方，“快啊。”


    “……嗯。”夏哲洲上了床，躺在了床的最边缘，稍微一翻身就能摔下去的那种，两只手老老实实放在腹部。


    叶濯川很快就睡了过去，他睡相不算差，但还是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察觉到身边那个人只占了一点点地方，便肆无忌惮地放开手脚，手都快拍夏哲洲脖子上了。


    夏哲洲：“……”


    这到底是谁家来着？


    第二天一早，叶濯川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睡的还不错，看看旁边，夏哲洲已经不见了。


    他伸着懒腰出门，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那我先回去了，昨晚辛苦你了——”


    夏哲洲端着盘子的手一顿，扭头看过去。


    偏偏眼前的黑发青年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糟糕的言论，伸完懒腰又开始揉眼睛，摸索着往外走，头差点撞上门框。


    夏哲洲只好放下盘子快步走过去，伸手在叶濯川脑门上垫了一下，让他撞在自己的掌心而不是门框。


    “……额？”叶濯川终于睁开眼睛，“啊，谢谢。”


    “没事。”夏哲洲若无其事地回去端起盘子，“不吃了早饭再走吗？已经做好了。”


    叶濯川矜持了三秒钟，就欢快地去洗漱坐在了桌边，“那谢谢了。”


    早饭还没吃两口，外面就传来敲门声，以及程梓霖大呼小叫的声音，“小川？你们还好吗？”


    夏哲洲起身过去开门，程梓霖进来紧张兮兮地围着叶濯川检查了一圈，确定他没有被水鬼怎么样。


    接着坐在了桌子旁边，光明正大地蹭了一顿饭。


    叶濯川大概给他说了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以及这里不止有一只鬼的推测。


    “咳咳咳……”程梓霖正往嘴里塞馒头，闻言差点被噎死，叶濯川连忙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村子里有好多鬼？”程梓霖终于咽了下去，震惊道，“怎么会这样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后背有些发凉，一把抓住了叶濯川的手臂，“你说……村子是我们离开之后才变成这样的，还是一直都是这样？”


    叶濯川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不管是什么时候，现在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查下去了。”


    他干脆也不回家了，吃了早饭又和另外两个人踏上找下一只鬼的旅程。


    “所以我们的几乎就是一直招鬼然后抓鬼吗？虽然这样也是个办法，不过……”叶濯川有些怀疑的目光落在夏哲洲身上。


    不过能不能抓到还是个问题啊，那只水鬼不就跑了。


    夏哲洲轻咳一声，“昨晚是个意外，是我低估那只鬼了。”


    “我相信你。”叶濯川轻哼一声。


    不远处有个身影跑过来，大老远就能听到大呼小叫的声音。


    “小川哥！”


    满仓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你们又出来散步啊。”


    “是啊。”叶濯川没否认这个说法，“满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我出来找你们啊！”满仓毫不犹豫地说，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叶濯川了然，无辜地摸了摸口袋，“可是今天没带零食，下次给你拿行吗？”


    满仓情绪一下低落了下去，偏偏还嘴硬，“小川哥你别冤枉我，我才不是为了零食过来的。”


    “哦哦。”叶濯川顺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那就是我想给你带，下次肯定给你带。”


    “嘿嘿。”满仓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神秘兮兮地靠了过来，“小川哥，你们昨天是不是去池塘那里了，有看到什么吗？”


    叶濯川思索一下，“确实看到了你说的那个鬼。”


    “真的吗？！”满仓很激动，“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也没有说谎！”


    他拉着叶濯川就想往自己家那里拐，“小川哥，你快帮我告诉我妈我没说谎，她不相信我！”


    这小孩长得不高劲倒挺大，叶濯川硬是被他拽的踉跄了两三步，被夏哲洲扶了一把才重新站直，拦住急匆匆的小孩，“咳满仓你别慌，毕竟遇到鬼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就算我们去找你妈妈作证她也不一定会信。”


    满仓一下泄了劲，沮丧问道，“那怎么办啊？”


    “你告诉我，除了遇到水鬼之外，你还有没有在村子里遇到其他奇怪的事？”


    “其他奇怪的事，好像没有了吧……啊！”满仓一惊一乍地双手一合，“还有一件，我不知道算不算。”


    “是什么？”


    “就是……前几天守灵的时候，我守的是第三夜。老太爷说晚上不能睡，可我还是不小心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蜡烛被熄灭了，而且我感觉遗像的位置有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