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灵异文中的炮灰(10)
作品:《我不是炮灰吗?为什么都喜欢我》 青年站在屋子中间,满脸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捻着自己的衣服,湿透了的黑发贴在脸颊上,嘴里还嘟嘟囔囔嘀咕着什么。
“还是你先洗吧,趁着天还没黑,天黑之后你最好就不要碰水了。”夏哲洲露出一点笑容,进屋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洗完之后可以先换上这套。”
夏哲洲的理由很充分,让叶濯川想不到什么拒绝的说辞,他也就没再推脱,进去飞快地洗了个澡。
不过在村里洗澡不太方便,等他洗完出来的时候,夏哲洲身上的湿衣服都干了小半。
“你快去洗吧,别着凉了……阿嚏!”叶濯川话音未落,自己就先打了两个喷嚏。
“你先进屋吧,屋里有外套,你觉得冷就穿上。”
夏哲洲说着,目光下滑。
叶濯川将有些长的裤脚向上卷了几层,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腕。可其中一只上现在带着青紫发肿的手印,看着有些狰狞。
叶濯川进了屋里,屋里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椅子是木制的,带着扶手和靠背。虽然很宽大,足够叶濯川蜷着手脚缩上去,但绝对没办法让一个成年人睡一晚上。
他想了想,还是先在椅子上坐下,一边等夏哲洲洗澡出来,一边架着腿观察自己脚腕上的手印。
确实挺瘆人的,仔细看感觉上面还缠着丝丝黑气,连那点疼痛都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身在骨缝里,带着寒意。
他看着那手印发起了呆,直到耳边传来声音,“那手印很疼吗?”
叶濯川抬头,夏哲洲比他洗的还快不少,发丝上的水珠正顺着下颌滑落,能看出来他洗的很匆忙。
“要是很难受的话,我也可以想办法减轻一点水鬼的标记。”
“算了,也还好,不是很疼。”叶濯川把腿放下去,“而且你不是要抓鬼来着,要是标记淡了,水鬼走一半迷路了怎么办。”
“噗嗤。”夏哲洲忍不住笑起来,“你总是能想到与众不同的方面,我尽量不负众望地抓住这只鬼——去床上睡吧。”
叶濯川站起身,“那你呢?”
“我今晚还要准备抓鬼,大概没时间睡觉了。”
“那我还要准备被鬼抓呢,是不是也没时间睡觉了?”叶濯川一边说,一边慢吞吞移到床边坐下。
“不,是我需要做一些准备。”夏哲洲拿出一叠符纸,向他摇晃着展示一下。
“好吧。”叶濯川没再坚持,挨着床沿躺下来,看着夏哲洲坐在桌边开始画符纸,“你觉得这个村子是什么情况?”
“我了解到的还太少,不能随意下结论。”夏哲洲没有抬头,“但这个村子的事情恐怕不简单,比我经历过的任何一次事情都要复杂的多。”
“那就只能慢慢来了吧,没关系,总能水落石出的。”叶濯川打了个哈欠,睡意逐渐涌上来,迷迷糊糊地说,“也许你以后干不下去道士了可以去考虑当助眠主播,我很看好你。”
“什么?”夏哲洲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但他也没等来答复,叶濯川已经闭着眼睡过去了。
他放下手中的符纸,慢慢踱到青年身边。
明明是睡在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家里,还能睡的这么没有警惕心,倒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夏哲洲不知道叶濯川有系统这个东西,更不知道叶濯川已经确定他是某位主神的碎片,所以才交付出这么大的信任。
他只是用晦暗不明的目光看了叶濯川一会儿,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腕,轻轻摩挲那个狰狞的手印。
上面的阴气企图缠上夏哲洲的手,却被他随意驱散了。
……
“滴答。”
有水滴在了脸上。
整个人像是被封在冰中,从骨头缝里渗出寒气来。鼻腔中涌入腥臭的气味,几乎让人作呕。
叶濯川不适地翻动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手搭上了床沿。
床边站着一个身影。
水草般的黑发遮住了大半面孔,皮肤肿胀而惨白,仿佛薄薄的皮下灌满积水,眼眶里是没有瞳仁的眼白,像两颗被水泡烂的纽扣,水滴滴答答地从它身上滑落,落在了床单上,落在了叶濯川放在床沿的手上。
叶濯川张嘴想出声,却感觉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脚腕上的印记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刺痛。
水鬼缓缓伸出一只浮肿发皱的手,向着叶濯川的面孔伸过去。
刚刚那种被压制着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叶濯川猛地从床上窜起来,一掌挥开那只几乎碰到他脸颊的手。
可那只浮肿的手上皮肤已经泡的松软,指尖的皮肉竟然随着他的动作脱落,露出森白的指节。
“妈呀——”一瞬间,恶心的感觉居然战胜了恐惧心理,叶濯川动作飞快地退开几步。
一张符纸被狠狠甩在水鬼身上,夏哲洲指尖还夹着几张符,口中念念有词,接二连三地往水鬼身上甩去。
符纸落在水鬼身上的一瞬间就燃烧起来,它哀嚎一声,水草般的头发猛地变长,向着夏哲洲缠过去,同时伸着皮开肉绽的手掐向叶濯川。
叶濯川后背已经贴上了墙面,早已退无可退,他随手从旁边捞了点什么砸向水鬼,但显然没什么大用。
水鬼的手已经伸到了他面前,腥臭的味道不住往鼻腔里钻。
叶濯川屏住呼吸,没等他实践一下下勾拳对鬼管不管用,一柄桃木剑从后面掷来,穿透了水鬼的身体,擦着叶濯川的脸颊钉进墙面。
叶濯川二话不说拔出桃木剑攥在手里。
水鬼的身体中间破了个窟窿,哀嚎着化成一滩水,渗入地面。
叶濯川死死盯着水鬼消失的地方,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夏哲洲一脸担忧地拍上他的肩膀。
“还好吗?”
叶濯川浑身激灵一下,愣愣地抬眼看过去,缓缓呼出一口气来,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它死了?”
“没有。”夏哲洲遗憾地摇头,“它比我想象中强,被它溜走了。”
“跑了?!”
叶濯川松开手中的桃木剑,瘫在床上,“那我们今天晚上不是白忙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