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时不时偷看苏念迦，欲言又止。


    苏念迦假装没注意到，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食物。


    去机扬的路上，车内气氛凝重。


    苏念迦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


    登机前。


    顾珩执着地抱着她不肯松手。


    苏念迦无奈地开口道，“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姐姐，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或者你要是想我了，就打电话给我，我立马飞过来看你。”


    “嗯。”


    终于送走了人，苏念迦转身走出机扬。


    机扬外，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雨。


    苏念迦拢了拢衣服，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窗上雨滴蜿蜒而下，就像她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到庄园时，雨已经停了。


    苏念迦推开门，本以为会面对一片寂静，却意外地看到沈淮修一整个人坐在沙发上。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昨天晚上走的时候说去去就回来着，这男人不会一直坐到现在吧。


    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泛着冷光。


    他穿着昨天的睡衣，但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红血丝在灯光下异常明显。


    “你回来了。”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


    苏念迦僵在门口，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你……没睡？”


    沈淮修合上电脑，动作缓慢而刻意。


    他站起身，“我在等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念迦闻到了咖啡的苦涩味道，看到茶几上散落的文件和几个空咖啡杯。


    沈淮修确实一夜未眠，而且显然是在工作。


    或者说，假装在工作。


    “我送顾珩去机扬。”她解释道，声音比预想的要轻。


    “昨天晚上太晚了，所以……”


    “所以你明明答应我了要回来，却还是在外面过夜了，为了别的男人抛弃了我。”沈淮修打断她。


    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宝贝，因为其他男人而欺骗我可不好。”


    苏念迦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尽管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他昨天晚上发烧了，需要有人照顾……”


    “照顾……”沈淮修重复这个词，像是品尝着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绕过茶几，一步步向苏念迦走来。


    苏念迦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刚关好的门：“沈淮修，你……”


    男人突然伸手撑在门上，将她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


    他身上的味道混合着咖啡和熬夜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苏念迦心跳加速。


    “我什么？”他低头逼近，眼睛里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告诉我，宝贝，昨晚你们在哪？”


    苏念迦感到一阵恼怒，她抬起下巴直视他：“这不关你的事！你没有权利……”


    她的话没能说完。


    沈淮修突然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像扛一袋面粉一样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肩上。


    “沈淮修！放我下来！”苏念迦惊呼，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


    但男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大步走向楼梯。


    “宝贝说得对，我没有权利。”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但今天我偏要行使一下那不存在的权利。”


    苏念迦在他肩上挣扎，却只换来男人收紧的手臂。


    她感到血液倒流到头部，视线里是沈淮修结实的后背和迅速后退的地板。


    上楼的过程中，她的臀部紧贴着沈淮修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他肌肉的每一次收缩。


    主卧室的门被沈淮修一脚踢开。


    苏念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在了那张大床上。


    她弹跳了一下，立刻想爬起来，但沈淮修已经压了上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你疯了！”苏念迦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沈淮修的目光从她凌乱的发丝滑到因为挣扎而泛红的脸颊，再到微微张开的嘴唇。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可能吧。”


    下一秒，他的唇覆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咖啡的苦涩和压抑已久的渴望，强势而不容拒绝。


    苏念迦的抗议被堵在喉咙里，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只手轻松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你和他昨天晚上也是这样吗？”沈淮修在亲吻间隙低声问，另一只手已经探入她的衣摆。


    “他也这样碰你？”


    “还有之前的苏宴川，江瑾怀，是不是都这样碰过你?”


    “不对，应该是……”


    “比这更过分。”


    苏念迦浑身一颤：“没有……”


    她说的是顾珩昨天晚上没有这样。


    “说谎。”沈淮修的唇移到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宝贝这么诱人，怎么可能有人忍得住?”


    想到上次他看到女孩和苏宴川互相在对方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就气的发颤。


    苏念迦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在男人的触碰下背叛了她的意志。


    她应该愤怒，应该反抗，但某种更深层的渴望正在吞噬她的理智。


    “他昨天晚上生病了……我们没有……”


    她喘息着说，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沈淮修停下动作，抬头凝视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风暴未歇。


    “那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他生病了？”


    苏念迦沉默了。


    她无法解释那种复杂的情绪，夹在两者之间的迷茫。


    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沈淮修。


    他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


    纽扣崩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沈淮修！”苏念迦惊呼，下意识地想要遮挡自己。


    但男人的动作更快。


    他俯下身，唇舌在她暴露的肌肤上烙下灼热的印记，每一处触碰都像在宣告所有权。


    苏念迦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里，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拉近。


    “宝贝，你知不知道黑夜到白天，再到傍晚……我有多煎熬？”沈淮修的声音闷在她的肌肤上。


    “明明我已经在你身边了，但还是只能看着你和别人走，看着你夜不归宿……”


    苏念迦的心揪了一下。


    顾珩起头，眼神锐利：“你真以为我只是一条没有脾气的狗吗？”


    苏念迦移开视线，脸颊发烫。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干嘛？


    沈淮修似乎从她的表情中读懂了什么。


    他松开钳制，轻轻抚摸她泛红的手腕：“我弄疼你了。”


    这不是问句。


    苏念迦摇摇头，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沈淮修叹了口气，翻身坐起，将她拉入怀中。


    这个拥抱比之前的粗暴温柔许多，却同样令人窒息。


    “对不起，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