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为什么要骗哥哥?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苏念迦被吻得身体发颤，觉得他在问一个弱智的问题。


    “我说了还能从你身边离开吗？”


    她反问道。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要是苏宴川一开始就知道她想在外面住，别说妥协让她住学校了，她估计连别墅都出不去。


    苏宴川眼眸滚动。


    要不是他今天从苏母那里得知，恐怕只要他不查，她就永远不可能主动告诉他。


    “那念念可以告诉哥哥，为什么要住外面吗？”


    苏念迦抿了抿唇，眼睛看向别处。


    “我想住外面就租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又是无关紧要的回答。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苏宴川的怒火。


    “没有为什么？宝宝，你知道哥哥有多爱你，你就这样随随便便搬出去，这么骗哥哥?”


    “放开！”苏念迦挣扎了一下，但男人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她抬起头，终于直视他的眼睛，那双在他面前撒娇时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


    “苏宴川，你今天晚上的态度让我很不开心，所以我态度也好不起来。”


    苏宴川盯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顺着脸颊滑下，像是无声的泪水。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副模样。


    明明伤他的心的人是她，明明他气得要发疯，她却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苏宴川声音嘶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


    苏念迦皱起眉，却没有回答。


    这种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让苏宴川愤怒。


    他猛地再次将苏念迦推到身后的全身镜上，却又用一只手挡在她的背后，镜子因撞击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没管手上传来的痛。


    苏念迦很快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再次贴上了冰凉的镜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苏宴川，你发什么疯——”


    她的话被男人粗暴的吻截断。


    他的唇压上来，带着雨水咸涩的味道和压抑已久的怒火。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更像是某种惩罚，某种标记。


    苏念迦起初还挣扎着推拒，但男人的身体像堵墙一样将她牢牢困在镜子与自己之间。


    雨水从苏宴川身上浸透到她的衣服上。


    虽然她原本被他的西装外套包裹着是干的，但现在两人紧紧相贴的地方全都湿透了。


    苏念迦讨厌这种黏腻的感觉，不舒服地扭动身体。


    “苏宴川……不舒服...…离我远点……”


    她在吻的间隙中娇声抗议。


    苏宴川却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点愉悦，只有压抑的愤怒和某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


    他再次低头，这次重重地咬在苏念迦的下唇上，直到尝到一丝铁锈味才松开。


    “嘶——你有病啊！今天晚上咬了我两次！”苏念迦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抬手就要打他，却被男人轻易捉住手腕按在镜子上。


    苏宴川看着女孩唇上那个明显的牙印，终于感到一丝扭曲的满足。


    至少现在，她身上有他的印记了，至少现在，她不能再假装他不存在。


    “我带念念去洗澡。”苏宴川突然松开她，眼底恢复了些许清明。


    苏念迦揉着发红的手腕：“你凭什么命令我？你让我洗我就洗?”


    “听话，你全身都湿了，会感冒。”苏宴川的语气不容反驳，仿佛刚才那个失控强吻她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不用你管，我自己会——！”


    苏念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随即又恼怒于这种条件反射般的依赖。


    “放我下来！苏宴川！”


    苏宴川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大步走向浴室。


    苏念迦在他怀里挣扎，拳头落在他胸口和肩膀上，但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踢开浴室门，将苏念迦放在洗手台上，然后转身去放热水。


    “我自己洗！”苏念迦从台子上跳下来就要往外跑，却被苏宴川一把拉回来。


    “要么我帮你洗，要么我们一起洗，选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眼睛里闪烁着苏念迦熟悉的偏执光芒。


    她咬咬牙，放缓了语气。


    “我想自己洗，你可以在门外守着，现在外面下着大雨，我也无处可逃啊。”


    苏宴川却摇摇头：“念念刚才的表现让我没法信任。”


    他的手已经伸向苏念迦的衣领，“算了，还是我帮念念洗吧。”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湿透的衣服很快被丢在地上，接着是其他衣物。


    苏念迦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最后的消极抵抗，像个人偶一样任由苏宴川摆布，只是眼睛始终倔强地盯着墙壁，不肯看他一眼。


    热水从花洒中喷涌而出，雾气很快充满了整个浴室。


    苏宴川的动作意外地轻柔，他小心地避开苏念迦唇上的伤口，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揉出丰富的泡沫。


    苏念迦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不知是洗澡水还是泪水。


    “转身。”男人开口道。


    苏念迦和他较着劲，没动，苏宴川便直接动手帮她转了过去。


    他的手掌抚过她光洁的背部，在水流的冲刷下显得格外亲密。


    苏念迦绷紧了身体，感受到苏宴川的唇突然贴在她的后颈上，温热而湿润。


    “别……”她的抗议软弱无力。


    好在男人没有更进一步，只是那样贴着，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苏念迦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比直接的动作更让她心慌。


    整个洗澡过程像一场漫长的折磨。


    苏宴川借着帮忙的名义，双手几乎抚遍了她全身每一寸肌肤。


    苏念迦从一开始的拳打脚踢到后来的无力反抗，最后干脆放弃了，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任他摆布。


    过了许久。


    “好了。”苏宴川终于关掉水，用浴巾将女孩包裹起来。


    他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了许多，眼中的怒火也被某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苏念迦拒绝自己走路，苏宴川便又将她抱起来，带回卧室。


    他找出吹风机，耐心地帮她吹干头发。


    热风嗡嗡作响，苏念迦闭上眼睛，疲惫感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当苏宴川终于放下吹风机时，她已经半梦半醒。


    她模糊地感觉到男人离开了房间，不久后浴室传来水声。


    他回来时身上带着和她一样的沐浴露香气，头发还滴着水。


    床垫下陷，苏宴川躺了上来，伸手将迷迷糊糊半睡着的女孩搂进怀里。


    他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下巴搁在她头顶，呼吸渐渐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