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方向对就能找到路

作品:《重生1990:开局拒绝去香江

    出了乡政府。


    邱富海一边往夏利车跟前走,一边骂道:“这老小子,明摆着要吃回扣!


    他越想遮掩,越说明心里有鬼——药材的比例,肯定是他动的手脚。”


    梁金涛淡淡地笑说道:“而且,我可以肯定,他说的那个药材商,其实就是他自己。


    手里攥着真的药材配比方子,如果有人找过来,他就会像刚才应付咱俩那样故技重施,让从他那位虚构出来的药材商那里拿药材。


    这位孙乡长,把放长线钓大鱼玩的挺溜啊!!”


    邱富海停在夏利车跟前,看着梁金涛说道:“涛弟,刚才那老小子提出要从他那里买药材,我就想说我们收药材有固定渠道,怕是用不上您介绍的人。


    既然配方没问题,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访。”


    梁金涛笑了笑,站在街边,望着乡政府的青砖院墙:“他敢让我们高价从他手里卖药材,就是觉得我们没证据。” 他突然笑了,“不过他也算提醒我了——明天我就去仓库查老账本,看看他在任时的药材用量。


    邱哥,我之所以答应他的要求,就是要稳住对方,然后对比他卖给咱们的药材看看,这家伙第一次就从咱们手里挣了多少钱。”


    邱富海发动汽车,引擎 “嗡嗡” 响:“我让县公司的朋友调药酒厂的老档案,总能找到证据。


    实在不行,就用他介绍的药材——咱多留个心眼,到时候拿着发票去找他老丈人,看他敢不敢认。”


    车驶过黄河大桥时,梁金涛望着窗外的河水——水流在桥墩上撞出白沫,却照样往前奔。


    他知道,孙乡长这关不好过,但就像这黄河水,只要方向对,总能找到出路。


    “回柳河乡。” 梁金涛拍了拍邱富海的肩膀,“去仓库翻翻账本,说不定有惊喜。”


    夏利车在土路上加速,车窗外的白杨树往后退,像串模糊的影子。


    梁金涛摸出赵秀芬给的腌萝卜,咬了一口,脆生生的——这味道让他想起家里的灶房,想起小五九的笑声,心里突然踏实了。


    不管孙乡长耍什么花样,他都有底气应对——因为他身后,有家人,有朋友,还有要好好过日子的念想。


    夏利车 “吱呀” 一声停在柳河乡药酒厂门口时,日头已经爬到了头顶。


    梁金涛推开车门,一股混杂着酒糟和尘土的气味扑面而来。


    酒厂的铁门还是那副锈迹斑斑的模样,只是门柱上的 “安全生产” 标语被新刷了层红漆,看着倒有了点生气。


    “李乡长不在?”


    邱富海锁车时,看见传达室的老头正蹲在地上择菜,菜叶上还沾着冰碴。


    老头抬起头,手里的白菜帮掉在地上:“李乡长一早就去县上了,说是汇报经济工作。” 他往办公楼的方向指了指,“副厂长在里头,刚还听见他打电话呢。”


    梁金涛和邱富海往办公楼走,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子发疼。


    楼道里的水泥地裂着缝,墙角堆着没卖出去的药酒,纸箱被潮气浸得发软。


    副厂长的办公室门开着,他正对着电话嚷嚷:“库房的黄芪又不够了?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提前报计划……”


    见两人进来,副厂长赶紧挂了电话,脸上的焦躁瞬间换成了客套的笑:“是梁老板和邱股长啊,快坐。”


    他往暖壶里倒了水,玻璃杯上的茶渍一圈套一圈,“你们这时候来,是有啥急事?”


    “想看看厂里的老账本。”梁金涛没绕弯子,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主要是前任厂长调走前的账,我们想核对下药材用量。”


    副厂长的手顿了顿,暖壶的盖子“当”地掉在桌上。


    他捡起盖子,手指在壶身上蹭了蹭:“查老账?这……李乡长走之前没交代啊。”


    他往门口瞟了瞟,声音压得低,“这账本都是要存档的,我可做不了主。”


    邱富海往椅背上一靠,指尖转着钢笔:“就是随便看看,又不是要拿走。你要是为难,我们等李乡长回来也行——就是怕他从县上回来得晚,耽误了事儿。”


    他顿了顿,补充道,“上次我们过来的时候,李乡长还说前任厂长在的时候,药材采购记录做得细,让我们参考参考。


    说不定前任厂长也希望看到继任者在他留下了的经验上更进一步。”


    这话显然起了作用。


    副厂长的眼睛亮了亮——他一直想给刚升官县里又有靠山的前任厂长,也就是现如今糜子滩乡的孙乡长留个好印象。


    但他还是犹豫:“要不等我给李乡长打个电话?”


    “别打了。” 梁金涛拦住他,“李乡长在县上汇报工作,哪能总打扰?


    我们就看三个月的,孙乡长调走前最后三个月的,看完就给你放回档案室。”


    他往副厂长手里塞了根烟,“你放心,出了问题我担着。”


    副厂长捏着烟,在指间转了两圈。


    他知道这俩人一个是酒厂的新承包者,一个是县公司的股人,都得罪不起。


    再说孙乡长确实托人打听过老账,说不定真是他授意的。


    “行吧。” 他站起身,往档案室走,“但说好,就看三个月的,多一天都不行。”


    档案室在办公楼最里间,门锁都锈死了,副厂长从提在手里的好大一串钥匙里面试了半天才打开锁子。


    推开房门时,灰尘在光柱里打着旋,呛得人直咳嗽。


    靠墙的木架上堆着账本,牛皮封面已经泛黄,边角卷得像朵花。


    “就是这几本。” 副厂长抽出最底下的三册,“89 年 10 月到 12 月的,孙乡长就是年底调走的。


    李乡长是今年7月份到任的,中间半年厂长的位子一直空着,我这个副厂长名不副实啊!!!”


    梁金涛翻开账本,纸页脆得像饼干,上面的字迹是用蓝黑钢笔写的,工整得很。


    他一页页地翻,手指在 “肉苁蓉采购”“枸杞入库” 的记录上划过 ——10 月份的肉苁蓉用量是 80 斤,11 月变成 60 斤,12 月只有 40 斤,递减得清清楚楚。


    “果然有问题。” 梁金涛把账本往邱富海面前推了推,“邹师傅说的没错,主要药材的量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