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兄弟相争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从墓中出来。


    众人简单分了分一堆宝贝。


    颜清越如同之前所言,挑走了一尊一尺多高的玉座金佛。


    而带路的邓扶疏也依照承诺,只拿了一套红宝头面,另外一个头冠没有找到,他也不多要。


    范柏青更是客气,只抽走了两幅价值中等的书画,还非要让颜清越拿走那副刘褒的画。


    颜清越很心动,但是嘴上还是推辞。


    “我也没出什么力……哪里好意思多要。”


    丘旸竟然也说道:“林小郎不要见外,一幅画罢了,你是懂行之人,这画放我们手里就是糟践了。就当是咱们交个朋友!”


    颜清越为难地看向陆行:“大哥……”


    陆行点头:“既然二位都不见外,我们也不能太过客气。日后有的是打交道的机会!”


    颜清越这才接下画。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这就对了嘛!”范柏青拍了拍她的手,“日后还有我们麻烦二位的时候啊!”


    颜清越明猜得到二人的谋算。


    在他们眼里,林家是开古玩行的,日后他们销赃完全可以找林家。


    这次下墓的收获很大,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一个人。


    颜清越余光之中,于信站在一旁,垂着头沉默,至始至终,一言不发。


    “林小郎,这下面说不定还有东西没带上来,二位若是不忙,在这儿再住几日?”范柏青出口相邀。


    颜清越自然欣然应允。


    “烟雨楼风景秀美,在下求之不得!”


    是夜,众人都喝了些酒,到了时辰就各自回了房。


    只是楼外还有两个人影,一高一低,在码头附近。


    是丘旸和于信师兄弟。


    于信嘴唇动了动。


    “师弟,这一次的东西,你准备怎么分?”


    丘旸揉了揉太阳穴。


    “老规矩,谁挖着就是谁的。玉器和书画都是我家方岗和朝春弄的,分一成给你们,你们挖到的陶器和铜器分一成给我们。你留在上面,也算是参与,把那个青玉瓶给你。”


    于信垂着的双手慢慢握成拳头。


    “师弟,这不太对吧。”


    “怎么不对?”


    “怎么好东西都是你们家方岗朝春拿的?我那几个徒弟,下去了六个,却偏偏拿的不值钱的陶器和铜器啊?”


    丘旸还歪歪斜斜站着。


    “这谁知道啊?陶器铜器不值钱,但是数量多啊,没谁吃亏。师兄,你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于信被这句话激怒,大吼:“你说谁小心眼儿!”


    丘旸被吓得一个趔趄,双手舞了几下才保持住平衡。


    “师兄,你发什么火?这不是你之前定的规矩吗?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我已经问过康豹了。下去后,你把他们全部支去西耳室过道里,他们连耳室都进不了!你自己倒好,先是让方岗守着耳室,自己又带着小徒弟进了主墓室!什么好的你都紧着你徒弟拿完了。”


    面对他的指责,丘旸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我可没想那么多,师兄别冤枉我啊!师侄们也是我的晚辈,我怎么会特意偏向谁呢?”


    于信一摆手。


    “你别在那儿装!没良心的狗东西!当年,你还不能下墓的时候,每次我带什么上来可有少过你的!你如今倒好,和我玩起心眼来了!”


    丘旸脸上的笑容更深,他咧着嘴。


    “师兄,你还记得当年啊?这么多年……”他朝着对方逼近几步,“我给你当了多少年的狗?你记不清吗?”


    于信向后一退。


    丘旸不依不饶,贴着他的脸,双眼满是刻毒。


    “怎么?师兄你忘记了?规矩,是你定的,我只是学你而已。你当年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难道你忘了?”


    于信眼神闪烁,语气弱了下去。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师兄……”


    “为什么不能?”丘旸眼神向下,看向他的那条微微弯起的腿。


    于信垂下眼,摸着自己坏了的腿。


    “我的腿是怎么伤的,你不知道吗?”


    丘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旋即很快消失。


    “所以,我并没有抛下你,也没有让你的徒弟连饭都吃不上。”他转过身,朝着楼内走去,“知足吧,师兄。”


    寒烈的风自湖面上刮来,檐下的金色铃铛被吹得泠泠作响。


    叮铃铃……


    像是索命的前奏。


    “师弟,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于信瘸着腿向前走了几步,扶着一块大石,拍了拍。


    “啊,不对,你才是最不义的那一个。”


    这几日,丘旸都神神秘秘的,时常见不到人,只是偶尔会拿着几副书画来找颜清越鉴别。


    烟雨楼内的气氛越发诡异。


    颜清越感觉得到,那些人身上都攒着一股怨气。


    下午,难得日头暖和,她拉着陆行在岛上散步闲逛。


    “你有没有感觉到,他们都很不满丘旸?”


    陆行早有察觉:“丘旸每次下墓都是带着自己徒弟,他们自然不满。”


    “不满也没用。别人带自己徒弟才正常,其余那几个虽然是丘旸的师侄,但终究隔了一层。”


    “也是于信运道不好,偏偏此时伤了腿。”


    “可是丘旸还是有些太过了,那日我们在下面都瞧见的。他自己吃肉别人喝汤。而且,你不觉得他很在意主墓室的情况吗?他似乎很不想让我们进入主墓室。”


    “应当是藏了什么吧?我那日大致估算了一下,陪葬品少了许多,就算他们之前拿走了一部分也不够。最重要的是——黄金。”


    颜清越眼睛都绿了。


    “我没记错的话,庄王的墓里应该不止百斤吧?”


    “自然不止,庄王坐拥金矿,最不缺的就是黄金。之前有传言说他把剩余的金矿都藏了起来,还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方圆之中。”


    颜清越不由看向那个耳房。


    “你说……会不会就藏在……”她指了指地下,“那日下去,我记得那墓的构造就是圆的,棺材是方的。那不就是方圆之中吗?”


    “有可能。”


    日头越来越大,颜清越晒得有些犯困。


    “我们回去歇个午觉吧?”


    二人向楼内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窃窃私语。


    像是从那些盗墓贼住的房内传来的?


    颜清越顿住脚步,朝陆行挤眉弄眼。


    想去偷听!


    陆行低声道:“小心些。”


    二人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凭什么啊?就分一成给我们,我们也下去了啊!师叔也太过分了,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儿都是我们干的!”


    “是啊!我前几日一回来一嘴的灰。明明就是他让我们忙着弄那些破陶器的。”


    “要是按照这么分,下次我们下去也不要听他指挥了,干脆各干各的。”


    康豹的声音响起。


    “别说这种胡话。这些墓里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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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关,没有师叔领着我们你们谁敢下去?”


    “师兄胆子也太小了,之前不是啥事儿都没有?”


    “那也是因为之前师叔他们已经探过了,而且这墓本来就被张鹿他们动过,哪儿能一样?难不成你们这辈子就靠这个墓吃饭了?”


    “我们……我们就是不服气嘛……”


    康豹的声音格外沉稳。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百忍成金。师父现在这个腿是下不了墓了,我们又都没有学成,不靠着师叔,难道还能靠着外人吗?师叔不过是多要些钱,但是至少还有我们一口汤喝。有那个精力抱怨,不如日后招子放亮些,多学多看,自己有了本事,就不用靠着旁人了。”


    屋内沉默了片刻。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人不服道:“师父的腿还不是之前和师叔下墓的时候伤了的……明明就是为了救他……忘恩负义。”


    “少说几句吧,朝春是个好相处的,日后我们和他打好关系,等我们学出来了,也不用受谁的气了。”


    偷听完的颜清越很是兴奋,拉着陆行快步回了屋。


    “都不需要我出手,他们就闹起来了!真有意思!”


    陆行看她笑得蔫儿坏,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的坏主意落空了,怎么办?”


    颜清越搓搓手。


    “这火还不够旺呢!我得再去添一把火!”


    “怎么?你还想做什么?”


    “今早,他们又下墓了是吧?”


    “嗯,一早就去了,没带于信。”


    “这就对啦!”


    颜清越走到楼上,敲了敲于信的房门。


    “于道人?”


    门很快被打开。


    于信站在门口,右手上还沾着黑色的药膏,左腿的裤腿还挽着。


    “林郎君?您有啥事儿吗?”


    颜清越看了一眼他的腿。


    骨骼都变形了,是好不了了。


    “没什么,就是我有事想要找丘道人商议,但是怎么没见着他,所以就来找你了。”


    于信急忙把手上膏药擦在衣角,手忙脚乱地请颜清越进来,“您先进来坐。”


    颜清越被迎着坐下后,他又殷切地给她倒茶。


    “不知道您找师弟有什么事啊?我可以帮你转达。”


    “这不是有旁人在,我不好开口嘛!我瞧着有几样物件很好,所以想要买下。”


    “哦?是哪几样啊?”


    “就是昨日带上来的那些,您帮我问问,八千两够不够。”


    “八千两?!”于信眼睛都瞪成了铜铃。


    颜清越干笑了一下,试探道:“少了?”


    于信眼神闪了闪。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您突然谈这么大的生意。之前也没见您要啊。”


    颜清越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我也是看着这几日带上来的物件都好嘛!前几日带上来的……都一般。”


    于信脸上笑容僵硬了一瞬。


    “是吗?那等我师弟回来,我给他说说?”


    颜清越起身,摆着手:“算了算了,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想来也是我这价格给低了。而且我们也没带现银,等我们回去问过家父再说吧。”


    于信完全可以帮忙转告的,但是此时,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也好也好,那我就先不忙着告诉师弟了。”


    “打扰您了。”颜清越拱手,“在下先告辞了。”


    “您慢走。”


    颜清越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于信的脸一下黑了下来。


    “我的好师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