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应允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陆行送人回了平陶公府。


    要出远门的事情总不能瞒着,皇帝那里肯定是没问题,但是首要就得先告知颜清越的父母。


    刚说完这件事,夫妻二人的面色就难看了起来。


    “去找宝藏也好,太安道也好,和你有什么关系?”陆安别过头。


    颜玉立也默不作声。


    “娘。”颜清越抱着自己娘的胳膊晃来晃去,“你忘记了?颜青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那是自己同胞兄长唯一的骨肉……


    颜玉立果然浑身一震。


    “那也自有朝廷的人去查!”陆安一语戳破。


    颜玉立点点头。


    “你爹说的没错。案子已经禀告给了陛下,我们等着便是。”


    夫妻二人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


    还是想着去做官。


    颜清越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


    她知道他们一家身份尴尬,但是……她还是想要争取。


    “皇叔,皇婶。”陆行起身,“可否听晚辈一言?”


    陆安瞥了他一眼:“不是你闺女,你自然不心疼。”


    陆行从容答道:“二位对清越的爱护之心,世上无人能及。只是关心则乱……二位可有想过清越自己的想法?”


    夫妻二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想法?


    不喜欢拘束,从小就跟着仵作的屁股跑,还拜了师,最喜欢扎在案子里面。


    陆安坐正了些。


    “清越,我们之前安排你和柳自然的婚事也是考虑到了你的想法。你和他在一起,他做县令,你自然也能协助他处理事务,这和你之前在宜春都是一样的。”


    颜清越叉着腰。


    “那不一样!我才不要被圈在后院里,连抛头露面都要遮遮掩掩!”


    陆行挡在二人中间。


    “皇叔,此案非她不可,没有她,其余的人都破不了。”


    陆安冷笑。


    “你倒是坚定,我家清越不过……”


    “您应该知道,她有多优秀。”陆行诚恳道,“明珠蒙尘,不可惜吗?”


    陆安心里莫名舒坦。


    “咳咳,你这句话也有几分道理。”


    他的女儿自然是这世上最出色的孩子。


    陆行正想继续说,陆安就打断了他。


    “但是,若她犯了忌讳怎么办?你能保住她?”


    陆行没有丝毫的犹豫。


    “退一万步说,就是亡命天涯,我也护着她。”


    陆安还真被哽住了。


    这,他都不一定能做到。


    “我可不想我的女儿亡命天涯。你得说些实际的。”


    “既然今日皇叔已经说到这里了,晚辈就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这段时日,晚辈也一直在谋划。如今,我并非父皇的亲生儿子,就已经失去了继承皇位的可能性。这一点看似吃亏,实际上,却能让太子更放心地用我。太子很支持我与清越之事。一是因为太子对我有兄弟之情。二是,清越与我在一起,那些旧臣自然会向我背后的太子靠拢。三是,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只会让他们更放心。也请您对父皇和太子殿下多几分信任,清越是个女孩儿,他们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连个女孩都不放过的地步。”


    这话却让陆安想到了花万枝,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皇位继承向来是把女子排除在外,但是花万枝……


    见他面色变幻,陆行心里十分忐忑,一时无言。


    颜玉立还没想到那里,率先开口道:“那你会纳妾吗?”


    “自然不会!”陆行激动得有些脸红,“晚辈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情,只要皇叔皇婶点头,晚辈就将自己身家全部交给她。若有一日晚辈真的做了畜牲,就活该晚辈落个坏下场。”


    “这种事情,光说没有用。”陆安站起身,“你身份更高,若有一日,我们夫妻闭了眼睛,就没人给她出头了。”


    “晚辈理解您的担忧,如今说再多也是空话。但是晚辈还是希望您能给晚辈一个机会,晚辈绝不会让您失望。”


    陆安看着他的眼睛,一时有些恍惚。


    “我比谁都希望你如同传言中,是个君子。”


    这是松口的意思了。


    颜清越立即就坡下驴。


    “阿爹放心吧,他要是变坏了,我就把他毒死。”


    陆安被逗笑:“胡说什么。”


    颜清越大大方方牵住陆行的手。


    “他又不会生气。”


    陆安瞅了一眼满含笑意的陆行。


    突然觉得该不放心的是皇帝。


    颜玉立见女儿笑得如此开怀,心里有些泛酸,却更是欢喜。


    陆安拉起妻子的手。


    “时辰不早了,先用饭吧,顺便说说,你们那事具体的情况,我也给你们出出主意。”


    颜清越甜甜一笑:“让管事今晚添几个菜。”


    陆安“啧”了一声。


    “饿不着他。”


    “这个张鹿……”陆安的表情有些复杂,“原来我听兄长提起过几句,他确实十分富有,进献给父皇的宝物中有不少都算是价值连城,我记得有个半人高的蓝田玉神像,见之令人咋舌。”


    “爹,你见过张鹿吗?”


    “没有。他被杀的时候我才几岁?”


    “你觉得这人是不是神人啊?”


    陆安看了一眼陆行,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个好人。”


    “他造反还是好人?”颜清越呲牙笑。


    陆安给了她一个爆栗。


    “套话?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着,官逼民反。若非世道艰难,得过且过的百姓怎么会造反呢?张鹿那时有钱有权有势,完全可以就这样继续当个富贵闲人,选择造反,不过是为了百姓。一个连子女都没有的人,难道会是为了争皇位?”


    他不好说自己亲爹的不是,但也不能在自己孩子面前扭曲是非。


    “那谭真呢?”


    “奸佞小人,死不足惜。”陆安不屑道,“他告发自己师父,明面上是有功于朝廷,实际上嘛……谁心里瞧得起他?这人原来就是个普通人,当年汉中闹饥荒,张鹿救了他还收他做徒弟,他倒好,转头过来咬了自己救命恩人兼师父一口,什么东西!你提他做什么?”


    “也没啥,我就在想啊。那个言覃不是被火烧死了吗?我怀疑那是太安道另外一拨人干的。他们在惩罚言覃。如此一看,太安道现在分成两拨。一拨是幕后黑手控制的太安道,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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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一拨就是惩罚言覃的人那一伙人。你说我们这次会碰到的是哪一拨?”颜清越说得眉飞色舞。


    “你在兴奋什么?”陆安无奈,“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危险。”


    “不怕,我运气可好了,而且这不是有陆行在嘛。”


    陆安一下想到了之前暗卫回报在镇巴县陆行舍命救人的事情……


    好吧,看着顺眼了一点。


    他夹了一筷子菜给陆行。


    “吃吧。”


    陆行心中一喜。


    “多谢伯父。”


    陆安笑了一下。


    改口倒是改得快,还挺会顺杆儿爬,就是个假老实人。


    十月底,二人悄悄离了京城,向玉山县出发。


    这一次,二人装成了古董商家的一对儿兄弟,假名还是用的之前的,林清林明。


    玉山县距离京城很近,坐马车也不过两日的功夫。


    到达玉山县的时候正好是傍晚。


    二人直接去了玉山县的古董一条街。


    这条街就在玉山县的东边,所剩不多的天光被两边密密的小楼全部遮挡住,影子在地面上交汇,将整条街拖入黑暗之中。


    一个个枯黄的灯笼被点亮,整整齐齐挂在屋檐下。


    借着光,才看清这街此时的真实模样。


    街极窄,蜿蜒着向前,看不到尽头。


    路两边满是各色的摊子,闪着不明的光芒。


    粗略算来,光是摊子就近一百之数,实在是令人震撼。


    “这里……好多卖古董的……”颜清越惊叹。


    “玉山县盛产蓝田玉,又靠近京城,是京兆府一带最大的古董贸易之地。”


    二人向前走去。


    一进入古董街,排头的两个摊子就摆着琳琅满目的玉器,多是些摆件器物,上面还沾着灰土。


    颜清越不过看了一眼,就有些想笑。


    这做得也太假了,连泥巴都是刚抹上去的。


    见二人脸生,老板还招呼着。


    “玉珠湖旁边挖出来的玉琮啊,文帝年间的物件。”


    颜清越也不拆穿,笑了笑继续往里面走去。


    一溜看过去,卖玉器的最多,其次是卖钱币瓷器的,卖书画的很少。


    但是,总的来说,不管是卖什么的,十个中有九个半都是骗子。


    走了大半个时辰,颜清越都有些累了。


    正在此时,前方传来了说话声。


    “这是真迹?”一个中年富商拿着一幅画,一双眼睛盯着那画都舍不得离开,明显是十分中意。


    卖画的古董贩子笼着袖子。


    “我还会骗您吗?这庐山图不会有假,您自己看看这画工,不是顾恺之的手笔吗?还有这纸绢,一看就是老物件。”


    庐山图?


    颜清越好奇看了过去。


    那副画,只用淡墨渲染出云雾,线条简洁,却紧劲连绵,隐隐绰绰勾勒出山峦起伏之势。


    用笔细腻,纤细均匀,如春蚕吐丝,确实像是顾恺之的手笔。


    只是……


    她怎么记得,前段时日百里弗还给她炫耀过,郑士怀将庐山图的真迹送给了他吗?


    “哥哥,我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