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书信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葛溪死了。
颜清越站起身,摇摇头。
“飞镖上有毒,没救了。”
几个护卫跪下请罪。
“殿下恕罪。”
陆行沉默了片刻。
“也不能全怪你们。”他对着颜清越问道,“尸体如何处理?”
“还是先抬去大理寺吧,等验完后让葛江他们自己来收殓。”
“好。”陆行吩咐人将尸体抬走,又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忙活了一日,好不容易捉到了凶手却让花万枝给人灭口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
颜清越点点头。
二人一路无话,一直走回了平陶公府才开口。
颜清越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又贼兮兮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才敢扑到他怀里。
“怎么办呀……”
陆行拍着她的背。
“明日再看吧,你今日定然累了,先好好休息。这个花万枝,我原来查过,什么都查不到,本就是个古怪的人。他说的下棋是什么意思?”
“就上次啊,他把我带去一个地方,然后和我下了一盘棋。”
“确实是个怪人。”
颜清越埋在他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舍得放开。
“我先回家了……”
陆行给她理了理头发:“去吧。”
颜清越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会想你的。”
陆行脸上露出温柔的笑。
“我一直在想你。”
颜清越瘪嘴:“你这样我更舍不得走了。”
陆行主动后退一步。
“快回去吧,晚上冷。”
颜清越一步一回头,走到门口叩了叩门。
门这才打开,守门的小厮搓了搓胳膊。
“您总算回来了,阿郎和夫人还在屋里等着您呢。”
颜清越又回头看了一眼陆行,这才关上门。
“阿娘和阿爹还没睡?”
“没呢。”小厮就当没看见肃王,引着颜清越往里走,“阿郎和夫人在您屋里等着呢。”
到了院子门口,颜清越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爹娘,蹦蹦跳跳扑进了颜玉质的怀里。
“阿娘!你们怎么还等着我呢?”
陆安面露不满。
“你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啊,当然是他送我回来的。”
陆安更不满了。
“走到门口都不知道进来见礼,不知礼数。”
颜清越哼了一声。
“你这是挑刺儿。”
“我……”
颜玉立横了一眼陆安,搂着女儿走了进去。
“进来慢慢说,外面太冷了。”
进了屋,一家三口围着火盆坐下。
“案子解决了?”颜玉立问道。
颜清越耷拉着眉毛。
“案子是解决了,凶手就是那个葛溪,但是她被灭口了。”
“葛溪?”颜玉立一脸不敢置信,“在葛家借住那个堂亲?”
“是啊,你也觉得蹊跷,对不对?我们也这样觉得,就想着把人带回去审问,结果走到半路上,又是那个花万枝杀了出来,把人给杀了!”颜清越面露愤愤。
“花万枝?!”夫妻二人惊呼出声。
陆安抓住颜清越的胳膊:“真是他杀的?”
“你激动什么啊?”颜清越缩了缩胳膊,“这人本来就是那些人的爪牙,也不奇怪。”
她爹娘是不是太激动了些?
颜玉立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那这案子之后就不好办了。”
“是啊,我再想想,等明日看完闻蝉就再去葛家一趟问一问,万一有线索呢。”
颜玉立拉起还在失神的陆安,温柔一笑。
“那你先休息,明日多带些东西一起去,那个闻娘子为人不错,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嗯嗯。”颜清越只是笑,“阿爹阿娘也早点休息呀。”
夫妻二人的背影从视线中一点点消失,颜清越脸上的笑逐渐淡去。
爹娘对花万枝太关心了些吧?
闻家。
闻蝉还躺在床上,面色微微发白,看上去就很虚弱。
颜清越不放心地给她摸了摸脉。
“颜大夫,我这病如何?”闻蝉玩笑道。
“这药太烈了,有些伤身。我带的药丸都对症,你拿着吃就是了。”
“麻烦你了,我都听紫云说了,昨儿你一直忙着,今日还抽空来看我。”
“你这样太客气,像是鬼上身一般,有些吓人。”
闻蝉笑了出来。
“滚蛋,对你态度好些还不对了?”
颜清越笑完才说起了葛家的事情。
闻蝉听完磨了磨牙。
“合着……我这是遭了无妄之灾?”
“不好说。”颜清越昨晚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两种情况。一种是,这有药的茶是无意换的,但是你是被人袭击打晕后带去屋里的,这就说不通了。另外一种,就是这茶是故意换的,那人是冲着你们二人来的,目的就是要破坏郑观澜日后和其他世家的联姻,借此来打击郑家。”
闻蝉冷笑。
“反正就是他连累我了!”
“确实……换茶的人肯定是知道葛溪下药的事,知道这事的肯定就是指使他的人,昨日灭口葛溪的也是那一伙反贼的人。看来,此事还是由他们想要打击郑家而起。你……纯粹就是倒霉。”
闻蝉合眼仰头:“就当是被狗啃了!”
这话和昨日颜清越预测的一模一样,她有些忍不住笑。
“你还笑!”闻蝉气急败坏,拍了她一下。
颜清越求饶。
“我笑郑观澜是狗!”
闻蝉顺气了。
“这还差不多。”
颜清越凑近问道:“你想好没,这事儿怎么办?昨儿我问过,郑家为了保住颜面,多半会上门求亲,让你做妾。”
闻蝉“啧啧”了两声。
“别说做妾,就是让我当他们家祖宗,把牌位放在他家祠堂我都不乐意。”她一脸的满不在乎,“别想拿着名声来压我,我命贱,不是世家子弟,可不怕别人说。”
颜清越还是有些担忧的。
“这会不会影响你?”
“没什么影响,反正你把公主府的人都给我送来了,只要他们扰不了我,我就无所谓。”
见她是真的不在乎,颜清越也放了心。
“有事的话,你就让紫云传信。”
“嗯,我知道。”闻蝉坐直身,郑重道,“还是要谢你。”
“你当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揭穿我,我们便是朋友,朋友就不需要说谢谢。”
二人又闲话了几句,闻蝉也知道她忙,主动说道:“你先去忙吧,正事要紧,我这儿正好在家里歇一歇,算是难得的休沐了。”
二人都不是矫情的人,颜清越嘱咐了几句吃药的事就出了门。
也是真巧,刚出大门,就碰见了易明彰。
“颜驸马?”他还是没有改掉习惯,脱口而出。
这个称呼让人有些尴尬,颜清越还是笑着。
“易少尹,您怎么来了?”
易明彰说道:“父亲和闻娘子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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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交,听说她出了事,虽不便前来,但是心里总是挂着的,就让我送些东西过来。你也是来看望她的?”
“是啊,我和她是友人。”
“那……闻娘子可还好?”
“闻娘子心志坚定,只是觉得生气,身子问题也不大,调养几日就好了。”
易明彰又问道:“那凶手可抓到了?”
颜清越点点头又摇摇头。
“抓到了,但是被灭口了。”
“是谁?”
“就是那个葛溪。”
易明彰有些错愕。
“那孩子?平日里看着挺乖巧的,真是意外。”
“被人引诱,此案和那些反贼脱不开关系。”
易明彰明了。
“他们家其他人还在,应该有些线索,那些人可抓了?”
“还没有,一直乱糟糟的。”
“我这送完东西就要上值,不如我让谢参军把那些人带走去审问?”
颜清越走后,谢参军一直帮她在处理谋逆的案子。
“也好,就有劳您了。”
“顺手罢了。”易明彰踌躇了片刻,“颜参军。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颜清越心中一暖。
“我会早日回来的。”
葛家。
到了葛家,看门的小厮很是热情。
“小的见过怀庆郡主,您是来找丞相的吗?”
颜清越笑道:“丞相需要静养,我就先不去打扰他了。胡娘子在吗?我有话想要问她。”
“在呢。”小厮引着她进去。
胡娘子就住在后院偏前面的位置,不过走了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院子不大,但是很是精巧素雅。
颜清越进去的时候,胡娘子正在院内踱步,双眼失神,玉面含愁,不知在想什么。
颜清越出声唤道:“胡娘子。”
胡娘子顿住脚步,转过头看见她微微一愣。
“怀庆郡主?”
颜清越走上前。
“不请自来,还请胡娘子不要介意。”
“郡主来……是想要问我关于葛溪之事吗?”
颜清越点头:“胡娘子秀外慧中,我正是为此而来。”
“其实,昨晚我也觉得有些不对。”胡娘子摆摆手,让婢女先退下,带着颜清越往里走,“请郡主移步一叙。”
进了屋内,胡娘子才说道:“虽然他家行事确实荒诞,但昨日魏夫人却无缘无故扯到了武信侯,说得确有其事一般,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今早,我就去问过魏夫人,魏夫人一口咬死说是武信侯和葛溪早有往来。他,不是那样的人。”
“确实蹊跷。”
“是啊。而且葛溪……我不是为她开脱,她家中是那样的境地,从来对她的管教也不对,才让她误入歧途。我和她自幼相识,深知她的本性不坏。”
颜清越忍不住说道:“就是不太聪明。”
“是有些……所以,她才容易被人误导利用。就如同昨日之事一般。”
“看来我们有同样的怀疑。”颜清越直接说道,“那人很可能是个男子,以男女之情诱了她。”
胡娘子从怀里拿出一张被折得小小的纸。
“我也如此猜想,今早去看魏夫人的时候顺道去了葛溪的房内,在她的枕头里,我找到了这个。”
颜清越接过一看。
信上写的是一句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胡娘子面色有些凝重。
“这,确实是武信侯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