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营救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船只航行了半日就到了汉中。


    一下船,二人直奔梁州都督府而去。


    梁州都督府的高别驾就是之前在月老灵签案中,与紫云二人交换身份的那位新郎官的父亲。


    当时,高别驾为了自己儿子的婚事回了一次京,颜清越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都护府门口,两旁的守卫身穿铠甲手持长刀,庄严肃穆。


    颜清越缓步走上前,拿出公主府的令牌。


    “公主有要事要我转告高别驾,劳烦通报。”


    护卫眉心微皱。


    “请阁下稍等片刻。”


    护卫立即转身进去通报。


    唐白小声问道:“您和高别驾认识啊?”


    “我救过他儿子。”


    唐白越发放心。


    过了片刻,那护卫急匆匆走出来,态度十分恭敬。


    “高别驾有请。”


    颜清越心下一松,带着唐白随护卫进入。


    都督府的样子,她已经不太想打量,脚步飞快地只往里面冲。


    一进门,高别驾就惊呼出声:“颜驸马?!”


    那护卫都愣了一下。


    他还以为是公主府的太监呢……


    高别驾有所猜想,摆手对着护卫说道:“你先出去。”


    护卫出去后,他又关好门。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他打量着颜清越的打扮。


    如此落魄,真像是遭了难。


    颜清越直接说道:“我与肃王殿下追查重犯至镇巴县岫云村,那些村民胆大包天,竟然和镇巴县县令勾结,追杀我与肃王殿下。殿下已经被抓,我这才来汉中搬救兵。”


    肃王身份之事,高别驾早已知晓,皇帝的态度他更清楚。


    肃王还是肃王。


    他自己本就是义阳公主一党,更该维护肃王。


    “真是大胆!我马上调兵去营救肃王殿下!”


    颜清越拱起有些颤抖的手,深深行了一礼。


    “多谢高别驾。”


    岫云村。


    山神洞前。


    陆行被绑在木柱上,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抽破,还沾染着血迹。


    在他两边,额头包着纱布的陈苹和雷七郎还在争吵。


    “你说是不是你杀了大伯他们?”


    陈苹翻了个白眼:“雷七郎,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怎么会害死我的亲姐姐?”


    雷七郎面色迟疑了起来。


    陈苹手里的鞭子一甩,正抽在陆行的腿上。


    衣料被抽破,瞬间染上一片血渍。


    陆行没有动,就像是没有感觉似的。


    “你就听一个外人的挑拨,却不信我?”


    雷七郎神色有些动摇,但是还是问道:“不是你?是谁?”


    “你自己去看!他们的尸体都还摆在里面。”陈苹指向旁边的小河,“那是人能做到的事吗!你要是不信这世上真的有巴蛇,明日的祭祀就不要做了。反正我唯一的亲人也死了,什么都无所谓。随便你!”


    雷七郎看了一眼陆行又看了一眼那山洞中,别开了头。


    “好了好了……我信你就是。”


    陈苹哭着:“要不是想着阿姐一辈子都念着村子,我还不想冒险留下来呢。我爹娘都没了,就只有阿姐一个亲人。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都听了那毛氏的话,真的以为巴蛇是阿姐招来的。明明就是毛氏为了私怨……”


    “你哭啥啊!”雷七郎一脸烦躁,“我还没问你呢!人好好的,你怎么就没把人看住,这下好了,那些女人都跑了!要不是阿桑还在,明日的祭祀都没法搞!”


    陈苹指着自己额头的伤。


    “还不是你们把那人放走了才害得他跑回来通风报信,让我被毛氏暗算!”


    雷七郎自知理亏。


    “不说了不说了,我先回去准备明日的祭祀。”


    陈苹这才作罢。


    “等祭祀完了,我们再去抓人,她们的路引都被我藏着,没有路引她们根本走不远。”


    雷七郎面色稍缓。


    “今晚你就睡我家吧,危险的很。”


    “不了,我还要去给阿姐上香。”


    “陈二娘,你这人也真怪,陈婆婆都死了,你还去她那儿干嘛?”


    “要你管。”


    第二日,高别驾带着五千兵马经过连夜行军直接到了镇巴县。


    还不等县令反应,高别驾就将县衙所有人全部拿下。


    留下一千人看管县令等人,另外的四千人直接浩浩荡荡上了山。


    等赶到村子的时候,村子已经空无一人。


    颜清越擦了擦汗。


    “高别驾,人应该都在山顶的山洞祭祀。”


    “那山洞在何处?”


    颜清越骑着马向前几步。


    “我还记得路。”


    山顶的路崎岖难行,但是对于习惯了作战的士兵却很容易。还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山顶。


    一眼看过去,颜清越就只看见了被绑在木柱上的陆行。


    景象太过刺眼。


    向来从容穿着体面的他,此时浑身的衣裳都是被撕裂的,身上处处都是血迹。


    而这样大的动静也没有让他有所反应。


    浑身是伤,生死未知!


    颜清越死死捏着缰绳,缰绳的毛刺密密麻麻刺在掌心,泛起一阵剧痛。


    高别驾自然也看见了。


    他果断下令。


    “捉拿逆贼!”


    真是疯了,竟然敢把亲王弄成这样!


    在场的村民再凶恶,当时也只是面对手无寸铁的二人才会那么肆无忌惮,此时来的却是浑身杀气还举着刀的士兵,所有人都难免瑟缩。


    “杀!”


    雷七郎自知退无可退,下意识抵抗。


    其余人却慌乱四逃。


    陈苹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明明站在最近处,却愣了很久,像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她扯住了雷蜀桑向山洞跑去。


    乱流之中,颜清越翻身下马,奔向了陆行。


    “陆行……陆行……”她的声音因为颤抖而破碎。


    这样小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喊杀声中。


    陆行的手指动了动。


    颜清越用匕首割断了绳子。


    陆行的身体滑了下来,正倒在她的怀里。


    打结的乱发遮住了他的面容,颜清越伸手拨开。


    “我来救你了……”


    陆行似有所感,眼皮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


    “清越……”


    “嗯,是我……”颜清越强忍住泪。


    陆行忽然笑了。


    “我就知道你能行……”他眨了几下眼,终究还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我投降!我投降!”一个村民扔开镰刀,高举起双手。


    接下来是哗啦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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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


    雷七郎看向身后的乡亲,锤了一下胸口,也举起了双手。


    颜清越之前就吩咐过高别驾能抓活口最好就活口。


    他立即下令:“停手!”


    喊杀声停下,所有人都被捆起。


    就连躲入山洞的陈苹和雷蜀桑也被揪了出来。


    高别驾下了马,走到颜清越跟前。


    “驸马,肃王殿下可还好?”


    颜清越呼吸一滞。


    她差点忘记了此时二人的身份。


    “受的都是皮外伤,可能是因为被绑在那里才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她强逼自己松开手,站起身。


    “殿下都是为了救我才……这让我回去怎么跟公主交代啊。”


    高别驾安慰道:“公主怎会为了这事儿和驸马生气呢?说到底也是那些人太过猖狂。”


    他心里是赞成肃王的做法。


    就驸马这个小身板根本就撑不住吧?


    “那个……驸马,这些人怎么处置啊?”


    “先让人把肃王殿下抬下山诊治。”


    “是!”高别驾立即叫了自己的贴身亲卫过来,“赶快把殿下抬下山,找最好的大夫。”


    陆行被士兵抬下了山。


    颜清越才收回视线,看向了那些人。


    “陈苹,你现在很着急吧?”


    对这个人,她又是痛恨又是同情。


    陈苹抬起头,一脸无畏:“没什么好着急的,既然已经被你抓到,我愿赌服输。”


    颜清越走到她面前,俯下身。


    “你真的不担心那个藏在地窖里的人吗?”


    陈苹面色一变,眼神闪烁。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颜清越叹了口气。


    “我记得她应该姓毛?”


    一股寒意涌上,陈苹呼吸急促了起来。


    “什么姓毛?”


    “就是雷凡的媳妇。”颜清越不想再和她绕圈子,“本官念在你发心为善,所以才愿意给你坦白的机会!朝廷已经知道了陈芫的罪行,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坦白一切。”


    陈苹垂下头,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可以。但是,我有要求。”


    “条件都好说。”颜清越相信一个本性善良的人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还有孩子……”陈苹微微侧过头,看向了雷蜀桑。


    颜清越摆手:“松开孩子。”


    士兵本就没有对孩子下重手,往后一撤步,雷蜀桑就挣脱了开来。


    颜清越对着她招手:“阿桑,到哥哥这里来。”


    雷蜀桑竟然也不害怕她,很是听话地牵住了她的手。


    “林哥哥……她是……”


    “我都知道。”有些话,颜清越不愿意当着孩子的面讲,她摸了摸雷蜀桑的头顶,对着陈苹说道,“你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找人了吧?毛氏还有其他的女人孩子,都在何处?”


    陈苹猛地抬起头。


    “你都知道了?”


    “猜得到罢了。”


    陈苹忽然笑了,像是初见她的时候的模样,笑得热情而真诚。


    “如你所说,毛希娘在陈芫院子的地窖里,其余的人在半山腰的山洞里藏着。”她想要站起身却被士兵死死按住,“那山洞只有我找得到,怎么?不让我走路吗?”


    颜清越知道她也不能做什么。


    “放开她,让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