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

作品:《菟丝子

    “怎与这狐媚子无关?是她勾引你啊。”


    贾婆婆哭喊道。


    谢祈安:“便是她勾引……”


    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片刻。


    “若是我上钩了,不也是我经受不住诱惑。”


    贾婆婆:“二郎!”


    “够了,婆婆。”


    谢祈安直接打断道。


    “我并不想与你说些太难听的话,但你与阿姊未免管得太宽,要是还是如此,以后还是不要写信的好!”


    贾婆婆:“二郎啊。”


    她这一声出口,眼泪也一同流了下来。


    看到这样一位老妇人涕泗横流,杜惜晴都有些于心不忍,但更多的还是畅快。


    谢祈安:“你回去吧,和我阿姊说明白,以后也不要再来。”


    他这话一出口,那老妇人脸上的泪更是止不住。


    杜惜晴还以为她要再多说几句,却见她转身踉跄着离开了。


    谢祈安则盯着门,盯了许久。


    虽说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那愁绪却透了出来。


    “对不住。”


    杜惜晴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这话是谢祈安说的。


    “大人不必如此。”


    谢祈安:“是我惹出的争端,牵连到了夫人。”


    杜惜晴忍了忍,想问些问题,但又不好开口。


    谢祈安:“夫人是想问,我在信中与阿姊说了什么?”


    杜惜晴没有说话,先前她偷看信,谢大人就发了一通火,她更是不会触霉头。


    谢祈安:“我同阿姊说了夫人的事。”


    “奴家在大人眼中,不是什么好人吧。”


    见贾婆婆的反应,杜惜晴大概也能猜到些。


    不过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杜惜晴倒有些自知之明,旁人对她没什么好的观感也属正常。


    可令她在意的是贾婆婆骂她的话。


    贾婆婆说她是狐媚子,虽说从前这般骂她的人不少,可放放在谢大人身上就有些微妙了。


    他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


    谢祈安:“夫人如何我自是清楚,可我也觉得夫人可怜,更觉得夫人厉害。”


    说着,他一顿。


    “偶尔也令人……佩服。”


    杜惜晴愣住。


    可怜她的人多了去,夸她貌美的也多了去,可这般夸她的却不多。


    杜惜晴:“大人过誉了。”


    “夫人……”他搭在圈椅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以往和至亲,是如何相处的?”


    杜惜晴又是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问。


    谢祈安:“我见夫人寻常与人相处和睦,说些话来,也让人心中舒畅,想来应有独到见解。”


    他这番不耻下问的模样倒令杜惜晴略感意外。


    杜惜晴思索片刻,实话实说。


    “大人您学不来的。”


    谢祈安皱眉:“为何?”


    “若是想说话动听,那自是摸清了旁人想听什么,可大人,您愿去揣摩旁人心中在想什么吗?”


    谢祈安道:“阿姊心中所想,我也清楚,只是……”


    “只是与大人所想不同。”杜惜晴接上后半句,“奴家也是如此,若奴家与父亲所想一致,怕早就成了桌上的一盘肉菜。”


    谢祈安叹道:“确实如此啊。”


    杜惜晴:“奴家曾也痛苦过,但也琢磨出另一套法子。”


    谢祈安:“什么法子?”


    “这世人都爱听些好听话,那不如多说些好听话。”


    杜惜晴在内宅中待久了,与婆婆争斗多了,也琢磨出些经验来。


    说到底,婆婆也好,妯娌也好,这些人都是那些男人的至亲,她说再多,也不如这些男人的一两句管用。


    可又因着是至亲,那也是万万听不得旁人说至亲的坏话的。


    杜惜晴只能迂回着说。


    杜惜晴:“大人的胞姐想来是因为关心大人,才会关心则乱派人过来……大人不妨报喜不报忧?”


    谢祈安一笑。


    “绕了一大圈,这才是夫人的本意啊。”


    杜惜晴垂头不语。


    谢祈安:“不过夫人说得也有道理,这次是我失策,也是错估了阿姊的脾气。”


    见他面上带上了些许愁绪,杜惜晴便主动说道。


    “若是大人心中苦闷,不妨来找奴家……毕竟奴家身份低微,除了待在身侧,仰仗大人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谢祈安深深看她一眼。


    许久才开口道。


    “近段时日不要出门,那郊外山匪可不是什么普通山匪。”


    杜惜晴点头。


    谢祈安停顿片刻,又道。


    “有想要的直接同总管说,下去吧……”


    这是又放权了?


    杜惜晴心中惊喜,但面上不显,垂头退了出来。


    等回了兰房,她一把抓住了黄鹂。


    因那贾婆婆称呼谢大人为二郎。


    这大郎二郎是长辈对家中儿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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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


    一般称呼第二个儿子才是二郎,可她又没听说这谢大人上头还有个哥哥。


    按理说,谢大人是家中的长子,应被叫做大郎才对。


    黄鹂:“你说这个啊,大人没有兄长,这倒是因为一时口误。”


    听黄鹂的意思,是大人母亲端王王妃死后不久,各方动荡,而朝中又无人可用,大人的胞姐只能披挂上阵。


    而那城中的百姓哪认识什么大人,更不知大人有几个儿子,上了战场更是男女不分。


    黄鹂:“大人的胞姐杀敌凶猛,很是受当地百姓喜爱,百姓又哪懂那么多,见了大人胞姐,还以为她是家中长子,便都将她叫做大郎。”


    久而久之,城中便有了只知大郎,不知二郎一说。


    黄鹂:“所以大人就变成了二郎。”


    听到此处,杜惜晴想到那贾婆婆尖酸刻薄的模样。


    一时间,竟有些唏嘘。


    *


    没了贾婆婆,杜惜晴的日子又快活起来。


    因不能外出,这话本子也看得有些腻了,杜惜晴便和总管说了几句。


    这前脚刚说,后脚府里便请了唱戏、玩杂耍的人进来。


    她原先在徐家都没有这种待遇,便是请了名角也是一大堆人在戏台前坐着,她还不一定能坐到正中央。


    无人管束,吃喝玩乐皆由心来。


    偶尔,杜惜晴也会想一想,若是那谢大人去围剿山匪,一辈子都不回来便好了。


    可那只能是痴心妄想。


    这当地的戏听的差不多了,杜惜晴便看起了杂耍。


    管家找了两个抛壶的,一老一少,戴着猴子面具。


    这老少动作也如猴子般敏捷,水缸在他们脚下踩来踩去,又抛来抛去,看着很是惊险。


    黄鹂站在她身后连连发出惊呼。


    可杜惜晴心却渐渐沉了下来。


    玩杂耍是一门绝活,很少能见到重样的,而这抛壶抛杠的,杜惜晴曾经见过。


    等杂耍演完,正收拾的时候。


    杜惜晴对黄鹂说道。


    “帮我拿些水果来。”


    黄鹂看了眼桌上的果盘,但也没多说什么,转身招呼其他的侍女一同离开了。


    这黄鹂倒是比莲蓬机灵的多。


    杜惜晴心中松了口气,随后朝那一老一少招了招手。


    “你们不是去京城告状了,怎么回来了?”


    那一老一少直接跪了下来。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