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血色沉默12

作品:《性转三日月决定拯救世界

    此话一出,加州清光全身一震,差点大叫起来,一瞬之间什么胡思乱想都抛到脑后了。


    “我才……”他下意识大叫否认,但话没说完又迟疑了,真的有吗?想得太多,怀疑得太多,他连自己做了什么也无法确定了,“没有这么严重吧。”


    “清光根本没有问她,是不是喜欢你吧?”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直接问啊。”


    “没有得到确切回答却把自己的猜测当作是答案认可了,这不算臆断吗?”


    那双嗫嚅的嘴唇里没能说出任何话,他看起来更萎靡了。


    “真是遗憾啊,审神者明明那么信任你……”


    在想要发出寻求帮助的信号时,她画出的那张简笔画交到了加州清光手中,没有任何言语的沟通,但冥冥之中她毫不怀疑他会理解她的意图。


    “……那张纸条可是只给加州啊。”


    在“信任”两个字从辉月嘴里出来时,他的眼里闪过亮光,但又很快被掩去,说到纸条的事情,加州清光慌张中带着不可置信地打断了她的话,“可是,可是主人要找的人是你啊。”


    “哈哈哈只不过是这个性别占了优势罢了,真是一个美妙的巧合,但让加州误会是我和审神者都不想的事情啊。”辉月以袖掩面笑道。


    闻言,探究的目光从那双红眼睛里射出,在辉月的脸上打转两圈,又描摹起整体的轮廓,“主人觉得女性更可爱么。求求主人动用一下灵力,应该还有机会变成女生吧。实在不行的话,穿女装也可以啦,那样我也会把自己打扮得很可爱的。”


    在加州清光给自己制定好女子力提升计划前,辉月打断了他越飞越远的思绪,“加州,你可是初始刀啊。”


    “是,我可是很努力地在做初始刀该做的事情。”


    “不,我的意思是,你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说这句话时,辉月沉静地望着他,想通过心灵的窗户将一些坚定一些信任传递给他,却只看见了他的沉默。


    不过,即使是沉默,也无法阻隔心与心的交流。


    “你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被刻意放轻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钻进他的脑海。那眼眸中对此深深的认同,也穿透了口与目冲进了他的身体。奇怪啊,他紧闭着嘴说不出认同的话,但他的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背离身体的意志投了敌。


    良久,他释然一般地叹了口气,紧绷许久的身体跟着松懈下来,“嘛,安定也总说我想太多。”


    “毕竟是初始刀啊,毕竟是个诞生于沉默、浸润与血色中的本丸啊,不过,”想到明天时政的技术人员就会赶来进行数据收集分析,有这样一个爱操心的初始刀,有这样一个温和又有些胆小的审神者,从此之后,这里将会变成一个正常的、温馨的本丸。


    想到这她对着清光露出一个充满希望的笑容,“以后不用这样了。”


    刀剑们不用缩在角落里揣测着审神者的想法,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审神者也不用为无人说话、独守天守阁而孤寂,她可以回家了,而这里会成为她的第二个家。


    审神者即使什么也不明白也有在意刀剑们,刀剑们看不透审神者也有努力在迎合她。以后大家都会幸福的。这座安静太久的本丸,将褪去红色的外衣,见证许多新的美好回忆。


    “说好了,明天加州和我一起去找审神者,如果不把刚刚那些话当面对审神者说出来的话,那我也只能当一回打小报告的坏人了。”


    又和清光聊了片刻,辉月和他做下了这样一个约定。加州清光虽很不情愿,总觉得这样大削他作为初始刀的可靠形象,但碍于辉月实在会唬人,他心里也知道这是为他好,最终仍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临别时,辉月又强调一遍,还考虑到他临时变卦的可能性,硬生生把他反悔的小心思压了下去,他皱着眉头,烦躁地搓着自己身前的头发尖,“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早知道不跟三日月讲了,比安定还难搞啊。”听到清光撇过头盯着地板的纹路,小声地抱怨道,辉月忍不住轻笑出声。


    次日,科研部的人一大早就来了。


    这次辉月没有被人单独叫走,也没跟本丸里好奇心旺盛的刀剑们一样,听到声音便跑出去围着技术人员看个新鲜。昨晚大广间本就闹到很晚,把审神者送回天守阁安顿好,回去路上又被加州清光“劫持”,聊了一大通,等把人送走再睡下,天空都翻白肚子了。


    那些刀剑付丧神身体好精力旺盛都不用睡觉,她可不行,就算换了个壳子,她的灵魂里依然倔强地刻录着对一天九小时睡眠的渴望。


    几千年的老刀了,折腾一晚精神不济,懒个床很合理吧。以“绝对不算ooc”说服了自己,于是她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阳光从轻柔到明媚,再到接近一天中最热烈,平野在用完午餐回屋午休的途中绕道来了她所在的部屋,这才把她叫醒了。


    “三日月殿很累吗?”妹妹头短刀跪坐在她身边,似有担忧。


    辉月从被褥中坐起身,使了百分之两百的力才遏制住伸个懒腰,再尽情打个大哈欠的渴望,“昨晚回来后,又和加州聊了会天,毕竟是老人家了,睡得太晚还是不行啊。”


    “今天一早就看见加州殿了呢,从时政来的人就是他接待的。不知道为什么,从天守阁出来后,他心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真好啊。”平野说。


    辉月:……


    如果没记错的话,天一亮隔壁就传来了很大的声响,然后就是轰隆隆的脚步声,似有一群人冲出部屋往同一个方向奔去。应该就是技术人员来了,短刀们去围观的动静吧。那可是天一亮啊,清光起那么早吗,还是根本没睡,年轻刀就是年轻啊。


    这边辉月开始慢吞吞地穿衣服,那边平野已经自觉地帮她叠起被子来了。


    好贴心……要不是这个不是自己的,她一定会狠狠揉搓那颗可爱又乖巧的妹妹头。


    在平野的帮助下,辉月整理了头上、衣上的配饰,好一会功夫才装扮妥帖。虽然为此感到不好意思,但这也是角色扮演的一环啊!


    昨晚和清光谈话一个没忍住ooc了,今日的装扮苦手又很好得弥补了昨日的失误。做不到像三日月那么通达且善解人心,但没有帮忙就穿不好那么复杂的衣服这一方面,这她就手到擒来根本无需表演了。


    走出部屋,辉月又一次被这座本丸震撼到。


    昨天夜里还在月色下泛着暗沉红光的本丸,仅仅一个上午便换了一幅样貌,效果堪比劳改犯出狱做生意赚多少捐多少,简直就是改头换面。


    所有的红色被绿色替换,郁郁葱葱的树木,铺了一地宛如翠绿地毯的青草。建筑露出了原本的颜色,回廊曲折,部屋方正,好一个雅致小巧的庭院。


    阳光明媚,风也温柔。不再有强势吸引注意的血腥味四周飘荡,在风拂过面颊的片刻,辉月恍然闻到了远处的花香。


    犹如在气味复杂的地铁里硬撑着写了万字大章,突然转移到了家里,打开护眼模式又点起熏香,眼睛、鼻子全部解放,一下子太舒服,倒叫人不适应了。


    远远还能听见加州清光督促大家干活的声音,“这边的墙角还有点血迹,我来吧,那边的花坛下面就麻烦大家了。”


    声音慢慢靠近,“喂,安定是在偷懒吧,会让人变脏的活我都干了,你可别想躲掉。”


    辉月看着一红一蓝两个人从那边走过来,两人都穿着内番服。真是稀奇,她居然能在这个本丸瞧见内番服。


    清光在旁边对着安定指指点点,而那个被指着的人却兀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从眼角挤出来了。


    真好啊,这就是辉月起床时想打的哈欠。


    “可是真的很困啊,一大早已经把整——个本丸翻来覆去清理一遍了,还没结束。你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那么亢奋。”


    清光正想回嘴些什么,扭头看见正站在部屋门口的辉月和平野,安定顺着他的眼神也看见了两人,立刻摇手以高声呼唤打断了清光的回嘴读条,“三日月,平野,午好呀。”


    招呼都打了,那只能先把刚刚的事放一下,清光将马上就能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憋屈地跟着安定向两人走来。


    他和辉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昨晚的约定,在辉月开口之前,清光抢先说道,“诶,我可是一起床就去找主人了哦。”


    “是因为有人在会不好意思吗?”辉月笑着问。


    “什么,”清光摸了摸脖子,不自然地转移了视线,“才没有。”


    “什么什么,就是一大早看到你手里拿的一叠纸条吗?原来和主人有关,怪不得清光今天一天都好兴奋。”


    清光抬抬手肘将安定拱了开来。


    听到两人的话,辉月也大致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她收起开玩笑的不正经,认真对清光说,“为你高兴。”


    清光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将话题扯了开来,“刚起床?该说不愧是老人家吗?”


    “当然比不了你们年轻人,不过,还真是不尊老呢。”第一次自称老人家辉月还会感到不好意思,毕竟她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妙龄少女,是的,少女,别问到底多大,女人至死是少女。而现在,她已脱胎换骨,自然而然地以老人自称,毫无别扭感。


    在清光“现在去还能吃到饭哦”的声音里,她慢悠悠地向大广间而去。


    这一天过得飞快,真是应了那句话,“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当本丸还是血糊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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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她几乎是用探究的目光犁过每一块地、观察每一个人,仔仔细细度过了将近一周,等到本丸正常回来,她却马上就要走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追逐着异常而走,注定要干出一番大事来的女人啊。


    又次日,又来了几个时政的工作人员,让审神者以及所有付丧神呆在部屋,他们要开始进行整个时空位面的维修了。


    A56告诉她,是时候走了,不然维修时期这片时空位面会暂时封锁,无法出入。


    于是辉月最后一次来到天守阁,最后一次见到这座本丸的审神者。


    “你、你要走了?”听闻辉月向她辞别,审神者发出了对她而言百年难遇的大音量。


    旁边两个正在准备维修的技术人员,听到声音忍不住偏头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一眼。没有全自动翻译装置,他们也和两人正在使用的语言不相通,看了一眼又一眼不过是因为,‘嚯,女装三日月,这位审神者有点东西啊’。


    根本没有在意旁边的人,因为辉月相信大家的脑补能力,联想到的东西一定比什么‘人与付丧神融合化身特殊调查员’精彩得多,她向审神者颔首,再次郑重地说,“是的,我要走了。”


    “可是,来到我的本丸,你不就是我的了吗?”刚刚了解清楚时□□丧神和审神者的关系的女人尚且懵懵懂懂,看着辉月,那双曾经冰透的眼睛现在盛着许多不舍。看来她的本丸生活适应得还不错,短短两天已经对付丧神熟悉许多,曾经的回忆席卷而来,那些已经产生不过是被埋于心底的情感悄然复苏,后知后觉地充盈了她空洞的心。


    “刚刚时政的工作人员跟我说,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如您所见,我跟其他付丧神不一样,或许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这是不久前与A56一起商定的解释话术,上次任务的说法不知道为什么不让用了。A56说,以后不能跟任务本丸的成员解释她是因为时政来到这里,只能说是失误,这是上面新下的通知。


    很有意思的变化,辉月推测似乎是这方面的政策出现了调整,或许是特殊调查的保密级别又加高了。但是是只有她这样,还是所有特殊调查都这样,她就不得而知了。


    “啊……”审神者惋惜叹道。


    不过片刻她撇了眼桌上摆着的七星剑,重新又振作起来,“我明白了。”


    她伸手抚摸剑身,从金属部分沿着刀的走势一路滑近,指尖停留在刀柄上随后握住,带着不必直言已能窥见的决心,“我可以的。”


    “你还记得我上次说,我发现好像不用说话也能和大家相处了。早上清光来找我,我们用纸条聊了许久,图画和文字不一样,可能我们有很多地方都没有搞懂对方,但是,好神奇,我觉得特别开心。”


    审神者转动手腕,挪动手指,摩挲着手中的刀柄,“明明是才认识不久,我却那么依赖你,真奇妙啊。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你离开也没关系了,我可以做到的。”


    “这样么,那太好了。”辉月发自内心地说道,“那么您曾经困惑过的,审神者到底要做什么,是否有想法了呢?”


    审神者将七星剑放回桌上,对辉月缓缓摇头,做着象征着否定的动作,她却神采飞扬不见迟疑,“还是不明白啊,虽然不明白,却不害怕了呢。如果说那天在大广间答应要留下来,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责任感。然而清醒地在本丸度过两天后,我发现,原来曾有那么多可爱的细节被我忽略了。”


    再次望向那扇她停驻过无数次的窗,被窗框框住的景色与往常并无半分不同。相比过去的那一个多月,她却看见了更为丰富的色彩。窗边的花坛无时无刻不绽放着新鲜的花卉,不远处人影围成一团,隐约瞧见窜来窜去的狐狸,天守阁的门大敞着,偶尔能听见熟悉的声音,是拌嘴或是玩闹,从前未曾注意过的齐齐涌进了她的心里。


    “至于那个答案,反正大家会陪我一起找的吧。”


    她转头对着辉月笑。


    古老的七星剑平放在桌面上,一掌之隔的旁边,单独摆着一个白瓷花瓶,里面湛蓝的小花正纵情绽放着,是错觉吗?还是因为来到本丸里喝着好水,每日下午还会被挪到窗边晒太阳,如今的它开得比初见更漂亮。


    是第一次出阵的时候带回来的野花啊。还以为会被移植到窗外的花坛里,不想却在这里见到了它。


    进了本丸有了审神者灵力的供养,原本一个月不到便要凋谢的花如今有着更漫长的花季了。它将在这里见证这座本丸的审神者第一次阅览通告,或许字字专心,或许百无聊赖;第一次撰写公文报告,或亲力亲为,或写一半就抓耳挠腮开始呼唤近侍代笔。


    它将见证这个本丸逐渐走上正轨。


    就这么继续绽放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