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不重，麻雀爱普利只晕了几分钟。


    从桌子上的一块软布中醒来，睁眼就是两座巨人围在身边，差点真让她应激了。


    即使昏过去，念能力也不会解除？


    【随心变的领悟提升了，等级：F，进度：53%】


    “啾。”麻雀爱普利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健康，健康到不需要治疗或者喂食。


    医生请你不要把虫子凑这么近，太恶心了！


    麻雀爱普利努力往相反的方向扭头，她很想立刻飞走，云谷这家伙居然单手笼罩住了她。


    “叽！”麻雀爱普利对云谷的手指一顿猛啄。


    “在这里乱飞还会受伤的。”云谷说着，收拢手指，把麻雀爱普利握在手中，只露出一个头，“医生，这样可以直接放生吗？”


    “找个安全的地方，应该没问题。”医生答道。


    附近的公园有不少栖息的鸟类，云谷捧着麻雀爱普利，把她放到一棵树的树枝上。


    “啾啾。”麻雀爱普利在树枝上蹦了几下，歪头看着云谷。


    “你没事就好。”云谷笑着点头，“再见了，小麻雀。”


    他离开了。


    【随心变的领悟提升了，等级：F，进度：54%】


    哦哟，完全没有暴露真身，不愧是我！


    麻雀爱普利梳理一遍全身的羽毛，飞向麻雀聚集的树枝，精神抖擞开展鸟际交往。


    虽然不清楚其他鸟叫的意思，总之先模仿其他麻雀，除了吃东西的部分。


    麻雀通常以群体形式活动，现在也不是繁殖期间，麻雀们的领地意识不强，爱普利很容易混入其中。


    一般来说，“啾啾”代表了欢快情绪或者友好互动，属于万能用语。同时，要注意肢体语言的含义，爱普利喜欢鼓起羽毛，这其实是感到威胁或愤怒时，用来增大体型，震慑对手的行为。


    与不少麻雀不欢而散后，麻雀爱普利终于找到一只合得来的麻雀，兴奋地与那只麻雀在树枝上贴贴，那只麻雀还帮爱普利梳理羽毛。


    Sorry，想到寄生虫的问题，麻雀爱普利没帮它梳羽毛。作为代替，麻雀爱普利从公园喂鸟的人那里抢了块面包屑过来，送给了它。


    “啾啾。”“啾啾。”


    麻雀爱普利甚至感觉自己在繁殖期也会很有优势，她可是外表看似麻雀，智慧却相当于人类的超级麻雀！


    【随心变的领悟提升了，等级：F，进度：66%】


    为了繁殖期，一定要苦练飞行技术！


    别误会，对骑鸟没兴趣，只是对雄竞赛事很有胜负欲。


    在残酷的大自然，为了提高生存率，优秀的雄性才能获得异性的青睐。如果过不了这一关，爱普利岂不是白当一次麻雀了？


    日落时分，麻雀们纷纷寻找睡觉的地方，跟着它们飞了一整天的麻雀爱普利独自飞走。


    【随心变的领悟提升了，等级：F，进度：85%】


    在郊外变回原形，做完念的每日修行，清空体力值，藏在树冠里，爱普利倒头就睡。


    第二天跟着麻雀们学了一整个白天的飞行。


    【随心变的领悟提升了，等级：D，进度：1%】


    第三天不想了。


    不开玩笑，如今爱普利在现实世界闭上眼睛，耳朵里都充斥着鸟叫。


    干点别的吧？人类该做的事，比如研究生作业。


    心血来潮的爱普利决定效仿其他研究生，在图书馆完成作业。


    这是她第一次在图书馆做作业，也是第一次知道在图书馆学习能缩减5%的学习时间——啊？居然有这种场地魔法——相当于痛失一个亿戒尼。


    “……”


    可恶。


    瞬间失去学习的乐趣。


    爱普利拿出手机，回复云谷昨天发的消息：嗯，确实挺忙的


    ……忙着当鸟。


    百无聊赖地在手机上玩了几局俄罗斯方块，爱普利又想起了更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甚至想起了遗忘已久的留言电话——果然只在需要学习的时候特别适合做其他事情。


    图书馆需要保持安静，于是爱普利出去打电话，输入密码后，查询留言。


    私人用的电话号码没有新的留言，工作用的电话号码有七条未读留言，最早的一条居然是三年前。


    啊？不好意思，因为是工作用的号码，平时就不太想碰呢。


    查看最早的一条留言，三年前。


    来自猎人协会，发音标准的女声：有一份您的快递在猎人协会总部，请签收


    第二条留言，两年前。


    来自猎人协会，发音标准的女声：有一份您的快递在猎人协会总部，请签收


    第三条留言，去年。


    来自猎人协会，发音标准的女声：有一份您的快递在猎人协会总部，请签收


    第四条留言，今年。


    来自猎人协会，发音标准的女声：有一份您的快递在猎人协会总部，请签收


    第五条留言，今年。


    来自陌生号码，故作自来熟的男孩声音：敬爱的魔黑女王大人，你还记得天才博士吗？我在流星街很想你。请回call我的留言电话！


    啊？天才博士？是谁来着？


    不管了，继续听。


    第六条留言，今年。


    同一个故作自来熟的男孩声音：爱普利，你不会是在故意无视我吧？！我是侠客！我也考上了猎人！别告诉我你在猎人协会留下这个号码之后就忘记查看留言了！


    第七条留言，今年。


    来自侠客：绿头菜，你已经半年没回我电话了，你还活着吗？我现在有手机了，号码是……


    侠客你的话好多，话说你具体谁啊？之后翻流星街的存档看看。


    打开游戏地图，把【地图标点】放到猎人协会总部附近的小巷子处。


    【确认传送到地图标点19】


    【确认】


    出发——！


    眼前景象一阵扭曲，瞬移成功了。


    【存档80 猎人协会-小巷-已保存】


    到前台说明情况，工作人员花了些时间翻出三年前的快递，爱普利确认包装完好，进行签收。


    快递没有寄件人信息，重量也轻飘飘的，完全猜不出其中的内容。


    爱普利紧张又期待地拆开包装纸，再打开纸盒，里面是一块削成狐狸形状的木片，涂满了明亮的红色，五官是画上去的，两只眼睛眯成狡黠的弧线，鼻子是黑色的小点，耳朵的外轮廓也涂了一道黑色。


    咦？挺可爱的。手工做的吗？


    纸盒底部垫着一张扑克牌，花色是一颗红色桃心。


    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关于寄件人的线索。


    但是……


    【西索送的木质狐狸：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装备时敏捷+5】


    谢谢你，系统，没你我真的完全忘了。


    如果西索不是个记仇的人，三年过去，估计西索自己也忘了。


    对西索愧疚一秒钟。


    嗯，就当他忘了吧！既然他故意不留下任何联系方式，爱普利没闲工夫跟他玩捉迷藏。


    ……还是侠客好，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淳朴。


    翻看流星街的存档，稍作回忆之后，爱普利在手机通讯录里保存了侠客的手机号码，备注名：小黄毛侠客


    给侠客发消息？打电话？不，感觉很麻烦，以后再说，先拖着吧。


    顺便一提，第二个加入通讯录的是比斯姬，备注名：美女按摩比斯姬


    这个木质狐狸该怎么【装备】呢？爱普利回想物品描述，手指反复摸索，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指甲用力，从狐狸背部抠住缝隙，抠下一小块圆形碎片，里面是银色的金属——物体之间神秘的吸引力——磁铁？


    啊——原来是磁扣徽章！


    背包上的装饰品喜加一！


    心满意足，爱普利使用【地图标点】，瞬移回校外租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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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摆好穿衣镜和摄像机，开始练习“变身”和“解除变身”的速度，避免念能力发动期间造成的破绽。


    拿“变身成麻雀”举例，成功变身需要三个步骤：想象麻雀的样子→发动念能力→适应视角和肢体变化


    然后才能以麻雀的外表行动自如，总共耗时约一分钟，太慢了。


    一秒钟内完成这三个步骤，足够灵活，才能发挥最高实用度。


    麻雀不止是可爱而已，麻雀是人类城市中最常见的小鸟，用麻雀的形态在城市中穿梭，比人类形态更方便，更隐蔽。


    爱普利一天内出现在不同大陆，会引起注意，而麻雀一天内出现在不同大陆，谁看得出来是同一只麻雀？


    “叽。”麻雀爱普利在空中滑翔。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出发寻找徒弟人选，可能是运气不够好，可能是眼光太高，总是找不到满意的对象。


    唉，爱普利想，自己和人类实在是没半点缘分。当初想刷出人贩子，也是刷了好久，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才碰上。


    太可惜了，要不是库洛洛选择去当超级反派，他是最适合收下当徒弟的。或者，侠客怎么样？


    抓住楼房之间的晾衣绳，收拢翅膀，麻雀爱普利停在绳子上，梳理羽毛。


    接近的咒骂声吸引了麻雀爱普利的注意，身为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麻雀，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对她造成威胁。更何况，还有念能力的制约——变身期间，受到的伤害翻倍。


    “给我站住！臭小子！”


    三个大人正在追赶一个偷法棍面包的小孩。


    无依无靠的小孩，为了活下去选择偷盗，类似的情景在贫民窟随处可见。同样是穷地方，流星街这种全面实现社会化抚养的国家，实属罕见。


    麻雀爱普利注视那个小孩奔跑与躲闪的动作，不带一丝感情地进行评估。


    爆发力和灵活度还可以，耐力有所欠缺——长期吃不饱饭的小孩无法承受大量体力消耗。


    那个小孩有同伴，不是人类，是一条流浪狗，小孩把面包扔给狗，让狗叼着面包继续跑。


    在忠诚度方面，狗作为同伴或许比人类更合适。有些流浪汉会养狗，除了充当战斗力，还能在寒冷的夜里抱团取暖，达成共生关系。


    狗叼着面包跑了，两个大人去追狗，剩下一个大人抓住了跑不动的小孩，当小孩即将被大人殴打，一只乌鸦突然飞下来攻击大人，小孩趁此机会，得以逃脱。


    乌鸦是最聪明的鸟类之一，能记住人脸，人类与它结仇，它会报复，人类给它帮助，它会报恩。


    晾衣绳上多了一只麻雀，细绳因为增加的重量摇晃起来，麻雀爱普利歪头看了眼新来的麻雀，用来保持平衡的尾羽一翘一翘的，“啾啾。”


    “啾啾。”对方回应。


    很好，是一只友好的麻雀，不用管它。


    动物的精神世界很单纯，和动物做朋友几乎没什么坏处，但……这份友谊需要食物进行维持。


    一根法棍面包怎么养……五条狗？不是，这小孩养的狗也太多了吧？很难说到底谁先饿死。


    “啾。”麻雀爱普利落到小孩蓝色的鸭舌帽上。


    “？”小孩举起右手，没有做出驱赶的动作，手心向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


    “啾啾。”麻雀爱普利跳上他并拢的手指。


    手指的高度缓缓下降，麻雀爱普利以平视的角度看清小孩的正脸。


    “有什么事吗？”帽檐下是一双凌厉的三白眼，即使带上笑容，仍然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长发飘飘的身影像个女孩，听声音才知道原来是个男孩。


    麻雀爱普利抖了抖羽毛，左顾右盼，试探性地啄了下男孩怀中的法棍面包，立刻飞到空中。


    男孩平静地目送麻雀爱普利啄完就跑，看来对这类事情习以为常。


    懂得利用动物朋友们的小孩不多见，麻雀爱普利落在屋檐边，咽下面包屑，决定暂时保留名额，明天继续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