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夜见盯着显微镜下的细胞样本，眉头越皱越紧。他修长的手指不断调整着焦距，另一只手在平板上快速记录数据。


    “有些不对劲……”他喃喃自语，指尖在平板上划动，有些疑惑。


    显微镜下，从他体内取出来的富江细胞虽然还在蠕动，但活性明显比他想象中弱了不少——细胞分裂速度和富江漫画里差远了。


    [因为世界观压制啦。]系统淡淡地解释，[富江体质在柯学世界被削弱了，总不能真的让富江细胞毁灭世界吧，不过该有的效果还是有的~]


    太好了，不用时刻担心自己的掉发了！但是，夜见黑着脸把样本扔进火里销毁：“什么叫‘该有的效果’？”


    [就是对内心阴暗的人有效啊。]系统欢快地解释，[比如你们组织那些犯罪分子，看到你就会像饿狼看见肉一样~]


    夜见人麻了，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富江体质在犯罪组织里简直就是灾难，那些疯子要么会为了争夺他自相残杀，要么会把他关起来当实验品。


    想到昨晚训练场上那些狂热的目光，夜见胃里顿时一阵翻腾。


    不要啊！他不要被分尸啊！


    “所以我现在就是个行走的罪犯诱捕器？”他心灰意冷地问道。


    [差不多吧。]系统毫无同情心，[不过意志坚定的人应该不会受影响，所以你可以放心和琴酒贴贴~]


    夜见冷笑一声，琴酒确实可能不会被他蛊惑，但是会直接杀了他。


    怪不得他昨天态度那么奇怪，他还以为琴酒发现了自己要单抗酒厂的悲惨未来了呢。


    夜见再次打开平板，进入组织暗网，开始翻看自己往年的体检报告。


    组织对高级成员的体检一年一次，尤其是他这样的前实验体，检查更是严格。去年的报告上还写着“细胞活性正常”，但是今年……


    他都能想象得到富江体质暴露后自己在组织里的待遇，绝对会被关进实验室里死命研究吧！


    而且他现在无法退出游戏，关进去就只能等待游戏技术人员修复bug才能出来，肯定无聊死。


    那这个游戏不就坏档了吗？


    “不行不行，”他焦躁道，“富江体质绝对不能被组织发现！”


    顺手在组织暗网上接了个外出任务，他决定了，以后尽量少待在组织里。


    再见了组织，今晚他就要去远航！


    反正他都打算摸鱼了，就让他放飞自我吧！


    东京的雨夜总是带着几分凉意，夜见蹲在高楼边缘，黑色风衣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他盯着游戏地图上闪烁的红点，嘴角微微上扬。


    “系统，这黑客胆子不小啊。”他轻声说，手指划过地图放大定位，“连组织的暗网都敢黑。”


    [估计是个愣头青。]系统懒洋洋地回应，[赶紧解决完回去睡觉。]


    自从发现了这个富江体质可以压制住玩家的跳脱，系统心情就一直很好。


    夜见站起身，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眯起眼睛看向对面那栋破旧的公寓楼，红点就在七楼最右侧的房间。


    “走，去看看是哪位勇士。”


    他轻松地利用钩索越过两栋楼之间的空隙，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雨水打在生锈的楼梯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完美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透过窗户的缝隙，夜见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正疯狂敲击键盘，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那人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找到你了。”夜见推开窗户，轻巧地翻了进去。


    黑客猛地回头，手指悬在键盘上方。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夜见的游戏界面突然弹出一条提示：


    [检测到红方玩家ID：Ghost（007）]


    “玩家？”夜见惊讶地挑眉。


    黑客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也是？！”


    两人同时笑出声。


    夜见放松了姿态，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说呢，谁这么大胆敢黑组织。”


    “没办法啊。”黑客挠挠头，指了指自己的游戏状态栏，[透明人]三个字格外醒目，“我这个惩罚太坑了，存在感弱到连便利店店员都看忽视我，只能靠搞事找存在感了。”


    原来也有其他玩家获得了惩罚？他就说第四天灾不止他一个！


    夜见大感兴趣，同情地看着他：“那我比你强点，至少别人能看见我。”


    就是太想看见他了，恨不得把他分尸摆在家里时刻看着。


    “你那是什么惩罚？”


    “富江体质。”


    黑客倒吸一口凉气：“卧槽，那你完了！我看你阵营是黑方，组织里那群变态不得疯了啊？”


    夜见黑着脸：“所以我出来做任务避避风头。”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同时出手！


    夜见的匕首擦过黑客的脖颈，而黑客掏出粘在电脑桌下面的自制手木仓稳稳射向他的太阳穴。


    “痛快！”黑客大笑着躲过第二击，“两年了，终于能好好打一场了！”


    夜见一个侧踢将电脑桌踹翻：“早说啊，我陪你打！”


    两人在狭小的公寓里打得难解难分，黑客的身手出乎意料的好，但终究不敌夜见丰富的实战经验。


    十分钟后，黑客被按在地上，匕首抵住喉咙。


    “你还有什么遗言？”夜见喘着气问。


    黑客咧嘴一笑，眼神激动：“谢了哥们，杀了我，我就可以从这个游戏世界退出了！”


    夜见一顿，竟然还有这种退出游戏的方式？改天试试。


    话音未落，那人就迫不及待地往他的刀口上撞，黑客的身体逐渐化作数据流消散，只留下地上一个闪着微光的背包。


    夜见无语，蹲下身查看战利品，眼睛越来越亮：“这哥们好东西不少啊……”


    超级多的黑客芯片，甚至有张红方身份卡——一张警校学生证。


    他拿起那张警校学生证，照片位置是空白的，方便玩家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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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信息。


    正当他美滋滋地收好证件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啧，来得可真快。”夜见拉上兜帽，从窗口一跃而出。


    雨水打湿了街道，夜见压低帽檐快步走着。转过一个街角时，他猝不及防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小心！”对方一把扶住他的肩膀。


    夜见抬头，对上了一双紫灰色的眼睛。


    金发黑皮的青年正关切地看着他：“没事吧？雨天地滑。”


    是降谷零！竟然这么巧……


    夜见心里一惊，但面上不显。他故意踉跄了一下，装作柔弱的样子：“没、没事……”


    降谷零的手还扶着他的胳膊，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兜帽下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雨水顺着少年的脸颊滑落，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留下蝶翼般的阴影，瞳孔却黑得能吞没整条街道的光。眼尾的那颗泪痣在冷白的皮肤上绽开，莫名有些妖冶。


    “Zero？怎么了？”诸伏景光撑着伞跑来，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发小。


    夜见趁机后退一步，压低声音：“谢谢，我先走了。”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降谷零下意识伸手，“雨这么大，要不要……”


    警察即将封锁附近的区域，夜见内心焦急，恨不得立刻消失在雨幕中，根本不想和未来的公安头子打交道。


    几分钟后。


    雨后的东京街头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夜见站在便利店门口，看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向巡警解释情况。他微微低头，让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内心麻木。


    “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降谷零走回来，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要不是你帮忙拦住那个小偷，我们可能就追丢了。”


    夜见摆摆手，故意露出腼腆的笑容：“没什么，举手之劳。”


    内心却在咆哮：原来你们红方出门必遇案件是真的啊！


    要不是为了躲开警察的追捕，他可不会主动引起巡警的注意，拦住那个小偷。


    夜见眼神复杂地看着对面两个正义青年，一时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走运还是倒霉。


    [叮！降谷零好感度+10。]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富江体质削弱1%。]


    夜见顿时瞳孔微缩。


    削弱了？不是说这个debuff无法取消吗？是因为做了好事？还是因为降谷零的身份……


    夜见眼珠一转，立刻改变主意，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你们是警校生吗？看你们的招式，有点儿像警备术……”他装作好奇地问，眼睛亮晶晶的，泪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诸伏景光点点头，轻声回答：“是的，我们是附近警视厅警察学校的，外出采购物资，你呢？”


    “好巧！“夜见惊喜地露出一个微笑，“我正要转到你们学校呢！”


    他说着掏出那张空白的学生证，迅速录入自己的信息：


    “真巧，我也是警校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