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亡国公主(3)
作品:《拯救世界?我是专业的![快穿]》 从京城出发时,是春樱烂漫的四月,处于春转夏的时节,气温逐渐回暖,低温最重要贡献便是尸体腐败后不易生瘟。
姬月独行千里,迎面路过数不清的向南奔走逃的流民与搜捕。她在人群中逆流而上,天气由春转夏又复秋。
流民们瘦骨嶙峋,衣不蔽体。只要不遇见极端低高温,他们对于外界的温度变化并不敏感,毕竟活下去已异常艰难。
月交骑兵一身戎装,皮革札甲,铁片嵌在两层棉布中间,内套大块铁片制造的盔甲,人马皆甲。背后是全套优良的弓箭,骏马被缰绳驱使猛冲。
他们是昶国引以为傲的骑兵,是令佑国兵士闻风丧胆丢甲奔逃的存在。他们高高抬起下巴,傲然挺立,仅三人就能驱使上千佑朝兵士。
仅两人,就令方才还气势高昂的流民们萎缩退却,甚至还有的直接拔腿就跑,活像看见阎王似的。
看见这一幕,陈丙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哭是志气难寻,笑是苦涩迷惘。
全速奔跑的马匹哪里是人脚能够匹敌的,眨眼间两名骑兵奔至眼前。
两阵罡风略过陈丙,两柄血色染红的长枪轻飘飘捅进奔逃的流民胸膛,穿心而过。逃跑的流民多,忙碌的长枪有时一串多,活像糖葫芦似的。
留在死去骑兵身边的流民约莫二十来人,他们茫然的看着那两名气势汹汹的骑兵掠过,远处是跟随将领跑来的兵士,烟尘滚滚。
上官承突然笑了:“他们是故意把我等留在最后,最大的可能是要用残酷的刑罚狠狠折磨我等。”
“那我们怎么办?”有人问。
一家三口的汉子捡起骑兵的长枪,目光坚毅决然:“杀!”
女儿抬起头:“我也可以上阵杀敌。”
妻子流泪,颤抖的说:“我夫铮铮铁骨,我女不畏强权。国仇家恨,虽死犹荣!”
在场所有人的眼眶都湿润了。
陈丙随便摸了把脸上尘土与鲜血的混合黏腻:“我也绝不做懦夫,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流民们紧握手里的武器,冲上去和兵士们打作一团。
所谓怕死的打不过不怕死的,面对决然赴死的起义军残军和流民,竟然与千余兵士打的有来有回。
骑兵杀完逃跑的流民,勒转缰绳,乱做一团的战场里轻而易举的看见一个女人捡起呼兰后背的弓箭。
弯弓搭箭,对准他们。
两名骑兵哈哈大笑,用笑声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姬月肩、肘、手三个发力点拉成一条直线,上半身微微前倾,手指搭在筋角复合弓上,用力拉弦,弓臂瞬间弯曲变形,产生极其恐怖巨大的势能。
“她竟然能拉满十二力!”最为谨慎的查齐心下一惊,当即勒马呼唤同伴:“其其格,快停下!”
其其格听见了,但他不觉得一个关内女人能有多厉害,能拉开又怎样,估计射都射不出去吧!
“哈!查齐,你就是太小心……”
空中传来羽箭发射时气墙劈裂的巨响,极致的势能威风赫赫的彰显存在。
其其格好奇的转头看去,一支羽箭“砰”的正中眉心,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双目圆瞪,眉目迷茫,耳边似乎还听见查齐歇斯底里的怒吼:“躲开——”
骏马仍在奔驰,高大的骑兵松开紧握缰绳的手,整个人被颠簸后直挺挺的滚落下马,还被马匹的后腿狠狠踩了一下胸腔。
其其格的胸腔瘪下去,死去的神色依旧难以置信。他可是骑兵里的弓箭精锐,杀人如杀羊,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好!”时刻关注姬月动向的陈丙忍不住怒吼叫好。
上官承趁机高喊:“大家都是夏人,凭什么听蛮子的话自相残杀!我们的首领大人武功盖世,出手就杀了两个蛮子,蛮子死完了你们回去一样得死!”
“相信大人,剩下那个蛮子绝对活不下来!”
月交族自视甚高,入关后把夏人当最底层的奴仆牲畜,动不动就屠杀殆尽。假如带队的三个蛮子都死了,那么这群跟随的兵士回去后也一定会死。
他们哪怕不回去,哪怕就地解散奔逃,做了流民甚至流匪,一样活不下去。难道是他们想当卖国贼对自己人动手吗?
查齐远远的嘶吼让兵士们厮杀,奈何此时人心动荡,听话的人不多。他双目通红的盯着那个该死的流民,很想冲过去给两位同伴报仇雪恨。
理智阻止了他,这个人臂力准度惊人,连弓箭精锐其其格都死在其箭下,一旦他进入射程一定会死!
其其格当即决定折返叫援军,后悔今天出行没带火铳。
等抓到人,到时候他一定要把这人乱刀砍死,再剁成肉酱!
“不好!他要跑!”上官承喊道:“大人,不能让他跑回去报信!”
姬月面色沉静,再次弯弓搭箭,目光锁定在骑马奔逃的查齐后背心。
此时双方距离已经快拉到三百米,而目前最好的弓箭搭配最好的射手最远距离也只有两百米,且处于查齐架着骏马狂奔的状态。
三百米,移动靶,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包括陈丙在内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极限,以上官承为首的零星人虽然感觉不可能但是不能露怯。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那支羽箭飞射而去,白色的羽毛快到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所有人都无法精确捕捉到箭矢。
“啪!”
牛筋制作的弓弦无法经受如此巨大的势能,轰然崩断。
“砰!”
远方,一支羽箭悍然穿透盔甲,直挺挺的插/入后心。面目狰狞的查齐不可置信的低头,头一歪从马上栽倒。额头贴上胸口,脖颈折叠出诡异的弧度。
假装缠斗的三方都惊呆了,连手上的武器掉了都顾不上。
上官承见缝插针,激动到破音:“蛮子将领已死!投降者,缴械不杀!!!”
“大家都是夏人,何必自相残杀!”
没多久,兵士们纷纷扔下武器,但反常的都没跑,而是用崇拜、敬畏的目光看向人群中冷淡低调的焦点。
姬月没有扔下弓,换根弓弦还能用。这可是佑朝这边没有的精良准备,用了就扔什么的太浪费。
一瘸一拐的男人“扑通”一下跪在姬月面前,激动的说:“请您同意陈丙追随!我愿做您手中的刀,指哪砍哪,哪怕是让我去死我也绝不二话!”
起义军残军们也立刻跪下,他们要的不就是一个强大的首领吗?留下的兵士们你看我我看你,如同多米诺骨牌似的一片片的倒下。
早就宣布效忠的上官承此时心潮澎湃,得遇明主,此生何求?他和这群只知拳头的百姓可不一样!
于是上官承秉承着前辈的优越感,指挥附近的流民赶紧把骑兵的衣服武器装备什么的扒了。
迎着一双双热切的眼睛,冷风吹起姬月四肢鼓起的布衣,她的声音在热血中显得格外冷峻,无人能否认她的强悍,似乎她一直都是如此强大、淡然、无懈可击。
“你们可愿随我去临关?”
临关位于西北边塞,地势险要,自古就是军事重地,是与关外赫然族通商的唯一关隘。此地易守难攻,与秦关并称却月山的咽喉。
只是随着关内局势的更改,与外族通商逐渐成为过去,临关的重要性逐年降低,最后被商队抛弃,再度恢复从前的肃穆。
陈丙回答:“我愿意!其他的兄弟我需要问问他们的意见。”
听见去临关,投降的兵士们瞬间慌乱起来。本来北方就是月交族盘踞的地方,流民都是南逃,怎么还会有人跑去那荒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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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又虎狼盘踞的西北呢?
这跟主动找死有什么区别?
于是,有人拿起武器,自认为偷偷跑走,然后一个接一个,越来越多的人离开。
姬月没有搭理他们。
早就追随的二十多个流民早已下定决心,此时都坐在地上休息。三匹马跑了查齐的那匹,剩下的两匹被一家三口看着。
上官承走到姬月身后:“大人是想去找佑朝溃军将领石岭堂?此人迂腐至极,恐难收服。”
姬月不置可否。
小部分兵士集结在一起,共同看向一位年轻男子,这人身上有一股野性的直觉:“虎波,你觉得怎么样?大家伙听你的。”
虎波今年不过十四岁,也是他最先主张投降,他的眼睛里满是对强者的崇拜:“如果大人愿意让我追随,我一定会跟从。”
有位老者叹道:“可她毕竟是女子。”
虎波双眼逐渐泛红:“这还分男女?你是男的我是男的大家都是男的,哪一个能把三个骑兵一击毙命?你有本事做到我就服你,没本事就别贬低人家有本事的,只会更显得你无能。”
“女子怎么了?我娘就是女的,她辛苦把我拉扯大,没有娘我早就死了。但凡他是个男人,现在定然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而不是生病没药治被那没根的男人活活烧死!”
“反正,我会留下,大人做事肯定有大人的用意。你们留不留不关我的事。再说,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你们要是听我的,那得选我当头领。”
娘临死前让他快逃,可他能去哪儿呢?天大何其大,他却无处为家。大人是个很强的女子,他想跟着她。
本来有所犹疑的众人定下心,是啊,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一推一拉间,想跑的都跑了,没想到面对未知的未来竟然还留下了共计五百来人。
姬月翻看从三名骑兵身上搜出来的书信证件,这三人都是月交贵族的子孙,身份尊贵不说还加入了昶朝最重视的骑兵连,隶属精锐。
可想而知,等京城方面得知消息后定然勃然大怒。不过现在一半兵力都去南方平定残军,估计也分不出额外的来杀她,顶多就是在周边城池通缉一声。
消息传出加上信件来回一趟,估计得有月余之久。
五百兵士推出八个头领来向姬月投诚,二十来个流民以上官承为头,加上陈丙,一下子手下就拥有了十个队长。除去流民队伍,剩下的人全部平均分配到九个队伍。
001欢呼:主人果然就是最厉害的!
姬月双手负在身后,身形颀长,粗粝麻衣朴素面容都压不住的尊贵雍华,让人不自觉去探索她那神秘的过往。
秋风瑟瑟,姬月的神情格外大义凛然:“我本不欲问朝事,然一路走来深感君王无道,民生之艰辛。”
上官承有被这猝不及防的转折震惊到。
“今国家危难,蛮夷屠戮中原,我实难忍心。为大家所推举追随,我深感肩挑之难。①以身许国,何事不可为?②报国行赴难,古来皆共然。”
“既得诸君信任,我必不负君。”姬月的视线扫过面前脸庞各异的十人:“我会在下个城池购买粮草衣物,能力或许不足以立刻让大家安居乐业,但吃饱穿暖我会尽力而为。”
上官承逐渐惊恐。
且不说提供粮草基本不可能,他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靠近有驻军的城池?
……
吃饱穿暖,在这群颠沛流离的流民兵士面前是多么陌生遥远的字眼?
众人不可置信的让小头领重复再重复,然后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哭声哀怨凄厉,诉不完其中的苦楚。
但大家都愿意相信宛若世外高人的姬月,他们有什么可骗的呢?遂,怀揣着微弱的、对生存的渴望再次踏上远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