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富兰克林没有带他的队友，至少蝙蝠女侠眼里如此。


    她和蝙蝠侠接连开完闭门会议，讨论近期的问题，最后蝙蝠侠索要了富兰克林的电子邮件地址，显然不死心想继续追查。


    不过在富兰克林看来，两位蝙蝠的信息并不完全互通。


    废话，为了维护他的暗网账号，天知道这三天他遭了多少罪，仿佛世界上所有知名的骇客都找到空闲似的，突然间围攻上来，又不没到圣诞节，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么多人？


    他本来想筛选人选，揭开蝙蝠的马甲，再留下可供交流的稳定渠道，后来发现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总不可能世界排名前几的黑客都是哥谭人吧！说实话，有点恐怖了。


    富兰克林抱着求真务实的心态，假设真是如此，那哥谭真是竞争大区，不开玩笑的说，他甚至会为此考虑常驻哥谭，直到那些调查他的马甲的人全部开出来为止。


    有人不允许他当黑客，那就到怪盗Phantom登场的时间了。


    可恶的蝙蝠。


    至于他的队友？


    朱莉给富兰克林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加飞吻，险些把三枚宝石尽数收入囊中，眼见计划破产，她故作无奈的叹口气，取消了直飞玛丽女王藏宝库的航班。


    邦奇倒是拿走了藏宝图的扫描件，正在进行地址对比，披萨盒子堆积在房门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丝毫没有伸手帮助富兰克林的意思。


    死亡射手则随机挑选幸运队友去调查美杜莎的消息，不愧是团队里最可靠的男人！鼓掌！


    还好富兰克林技高一筹！成功把团队氛围成功带歪。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斗争后，团队里最靠谱的死亡射手把故事拉回正轨，四人嘻嘻哈哈的筹备接下来的准备工作。


    富兰克林大致总结完收获，随即穿好装备，等待半夜十二点，前往五号船坞赴约。


    此刻，另一边的蝙蝠洞。


    蝙蝠女侠、火鸟、蝙蝠侠、红罗宾正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差，调查富兰克林口述的哥谭港正中央疑似美杜莎秘密基地的地址。顺带一提的是，芭芭拉已经成功复原玛利亚发送给富兰克林的信息，验证了先前的猜想。


    提姆本来准备收手，他对自己的实力尚没有充足的认知。但芭芭拉还想继续，于是，他和神谕两人分别消耗十五杯咖啡，终于逼得富兰克林壁虎断尾，果断舍弃他的暗网账号。


    他们沿着IP地址追去，早已经人去楼空，唯有地板上留了一张卡牌——梅花A。


    背面写着“尚未到揭晓谜面的时刻”。


    不过线索已经够了，提姆暗中记下来怪盗Phantom的代码风格，Phantom算进攻型黑客，防御一般，也可能是没有超级计算机，无法发挥他的全部实力。


    嘛，活该，反正他们赢了，小胜利。世界第一黑客还是哥谭人。


    话题说回来，他们和凯特那边的联合，还得感谢富兰克林，由于涉及魔法，蝙蝠侠深知魔法侧稀奇古怪、杀人于无形的能力，如同常常害死猫的好奇心。


    于是，闭门会议后，蝙蝠侠和蝙蝠女侠两位同龄人，基本上顺利的达成统一战线，指挥权则交给蝙蝠侠。而蝙蝠侠立刻摇来身在阿美莉卡的扎坦娜·扎塔拉，做基础的魔法咨询。扎坦娜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舞台表演艺术家，同时身份是魔法师的女性。布鲁斯·韦恩不信任她，不过她是好的选择。


    而扎坦娜收到消息后，立即赶了过来，她确认确有其事，哥谭港的正中央有被魔法掩盖的区域。


    蝙蝠侠搜查完附近有可能存在的密道，但哥谭的地下水域情况十分复杂，而三天的时间太短，他最终没有搜罗出有可能存在的秘密通道，只是端掉了几个□□的走私通道。


    顺手为之。


    扎塔娜也摆手，她可以放大规模侦测魔法，但魔法皆有代价，总而言之，就是这不行那不行，魔法的代价永远大于利益，能不用就不用。


    需要呼唤海王或者神奇女侠吗？


    蝙蝠侠思考片刻，最终拒绝了这个念头，不是时候。


    至于提供消息的怪盗Phantom？他不会信任超级反派，只是暂时合作。


    时间顺利的走到午夜十二点，五号船坞。


    富兰克林穿着标志性的亮蓝色风衣，他拎着手提箱，没有遮掩自己的脚步声，倒不如说，他刻意如此，怪盗从不低调地赴约。


    船坞昏黄的灯光下，他抬起手臂，朝前方的黑影略施一礼，如同一位走入剧场的男主角，像来参加酒会，而非渗透神秘组织。


    富兰克林抬头，视线投向远方，扫过蝙蝠的欢迎小队：


    首先，斜上方，映入眼帘的是蝙蝠侠，黑边斗篷仿佛蝙蝠的翅膀，材质厚重，富兰克林简单判断里面应该藏有滑翔翼；他身侧的蝙蝠女侠的披风颜色则更加鲜艳，外黑内红的配色在夜幕中尤为显眼。


    紧接着，富兰克林看到了红罗宾，黄绿披风的年轻英雄低头操作着腕上的设备，已经投入了工作状态。


    然而，让富兰克林感到意外的是另外两人。


    火鸟！好久不见，那位总是充满活力的女英雄，她的金色长发在夜色中依然耀眼，她此刻正不安地来回踱步，似乎急于投入战斗，希望她没有认出他的脸。


    富兰克林按下心里的疑惑，他知道火鸟的火焰能力在某些情况下会非常有效，譬如流窜在外的急冻人，或者中城的寒冷队长，但这次的行动，可是魔法侧的活儿。


    而最后一人，也正是富兰克林一直期待的——魔法侧的扎坦娜。实话说，魔法侧的人难请的很。


    扎坦娜站在最低层的码头边缘，手中把玩着一副扑克牌，黑礼帽压低，眼神中带着几分兴趣，几分戒备。


    完美的艺术照。


    虽然五位看起来吓人，但富兰克林知道他们是真心合作，至少他身后没缀着200磅的黑漆漆大蝙蝠，真没想到停战协议能生效这么久。


    扎坦娜：“终于现身了，小偷先生。”


    富兰克林走近，直到他站在距离众人十米开外的位置。他举起双手示意无武器，语气轻松。


    富兰克林：“诸位，好久不见，或者，部分人是初次见面。这位女士，怎么称呼？”


    他看向扎坦娜，她的风格像一位街头表演家。


    扎坦娜微笑：“你可以叫我魔术师。”


    富兰克林眉梢微挑，他没有反驳。


    扎坦娜：“你知道正常人约会时，不会挑船坞做地点吧，Phantom？”


    富兰克林：“真可惜，我从不约会‘正常人’。”


    蝙蝠侠：“你敢来，意味着你愿意遵守规则。”


    诶，又是试探，谁再说超级英雄满身肌肉、没有脑子，富兰克林就把人丢到哥谭。


    富兰克林：“在一群穿披风、施魔法的正义象征中间撒谎，实在不合逻辑，我当然守规矩。”


    蝙蝠女侠向富兰克林抛去一枚基础的联络器：“那就带路。你说你知道怎么进美杜莎的基地，现在你该兑现了。”


    富兰克林接住联络器，将其挂在右耳：“那么，进入正题吧。”


    他径直走向某处被海水冲刷得锈迹斑斑的旧货运集装箱，蝙蝠侠一行人保持着戒备的安全距离，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富兰克林轻车熟路地绕到集装箱背面，那里被藤壶和海藻覆盖，如果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任何异样。他戴上外壳类似听诊器的耳机，从手提箱里取出一支特制的探头，前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在箱体表面来回扫描。


    “我假设你们知道克里斯托弗·弯刀是美杜莎的统领。”富兰克林一边观察复杂的线条，一边解释，“他有表面身份，往来据点的方式相对固定，并采用防护咒文作为秘密基地的掩护。不过，我们没有必要走正路，美杜莎的基地并非全部由魔法构成，哪怕从下水道走，也有相应的暗路。克里斯托弗经常走传送门，只因为他不错失任何一场派对、募捐和公益活动扬名，没办法分身乏术。”


    蝙蝠侠：“正路在哪里？”


    富兰克林专注的听机械锁的声音，过了一会才回复：“船。克里斯托弗的私人游艇。去查四天前下午四点至五点的记录，有克里斯托弗的露面，但时间线对不上，大概率是从船上走传送门下去的。啊，找到了。”


    没等蝙蝠侠联系便士一复核情况，富兰克林那边便有了突破。


    “原来在这里。”他低声自语，手指在一点按下。


    一阵低沉的机械摩擦声随之响起，集装箱的一角，看似浑然一体的金属板竟然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红罗宾退出去看了集装箱的构造，发现理论上，这里面的确可以安置夹层。


    富兰克林从手提箱里抽出另一件工具，一根纤细的金属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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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排布了复杂的金属块，他调整完布局，然后锁定，将其插入缝隙，巧妙地转移几个方向，拨动了几下。


    咔哒！


    一声清脆的锁芯弹开声，紧接着，更多的机械传动声嗡嗡作响。


    集装箱的整个侧面开始向外翻转，就像一扇巨大的、将地面和集装箱视作合页的折叠门，露出通往下方的漆黑入口。


    富兰克林通过美杜莎的圣器阿邵斯，得知美杜莎基地的数个入口，这个废弃集装箱的准确的名称是二号侧门。


    此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美杜莎的‘后门’。”


    这是一条狭窄的下潜通道，富兰克林率先滑入，紧随其后的是蝙蝠侠、红罗宾、火鸟、扎塔娜、蝙蝠女侠，六人的动作迅捷且无声。


    大约走了七分钟，众人来到通道尽头，看见一道厚重的门，花纹繁复，整体设计以蛇头为中心，蛇的脑袋上布满了复杂的机械锁。


    富兰克林从手提箱里掏出另一套造型奇特的工具，指尖翻飞，如同魔术师般精准地操作着。


    这次的速度更快一些，仅仅几十秒，随着几声轻微的“咔哒”声，厚重的门栓应声而开，显然，机械锁对富兰克林这种级别的大盗，太过简单。


    火鸟兴奋地搓了搓手：“这家伙是个魔术师吗？”


    “不，他只是一个非常懂行的盗贼。”蝙蝠女侠纠正道。


    “先别急着进去。”富兰克林没管背后众人的贫嘴，他侧身扒住门页，指了指门后，“它们不欢迎不速之客。”


    富兰克林早已经做完了基本的勘察工作，他也算不上老实人，只是被防护屏障杀得铩羽而归，无奈向外求助而已。此刻，透过合金门开启的缝隙，众人能看到内部空间被五道微光闪烁的屏障分隔开来。


    “五道魔法防护屏障，”富兰克林解释道，“魔术师，轮到你了。”


    扎坦娜点点头，上前一步，研究完后，口中吟诵起一段词汇颠倒的咒语。


    “门开麻芝。”


    她的指尖散发出紫色的光芒，每一道屏障都像被无形的手触碰，开始剧烈颤抖，泛滥起波纹，随着砰的一声轻响，屏障如同阳光下泡沫，圆润的消退了一部分。


    富兰克林挑起眉头，蝙蝠家族有些见怪不怪，但他每次看魔法师施法，都觉得格外新奇，像卡了地球online的bug。


    当最后一道防护屏障彻底消失时，六人解开遮蔽眼睛的幻境，却发现四周无路，这是一间封闭的不规则房间。


    除了富兰克林，几乎所有义警都汗毛倒竖，蝙蝠侠刚准备动手，距离很近，他有信心得手。


    富兰克林：“冷静！仔细看，基地在上面。”


    富兰克林把手电筒的光线打过去，众人这才看到，天花板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道小的舷窗似的门。


    等到众人攀爬了一段距离，十五分钟过去，美杜莎的秘密基地才敞开在六人面前。


    美杜莎的秘密基地不是什么冰冷的地下掩体，而是一个宏伟且诡异的水下基地。


    整个空间像一座置放在海底的巨型音乐水晶球。


    先前扎坦娜打开的魔法屏障中，正有一道屏障的效果是隔绝海水，六人可以直接从内部仰视墨色的浅海区。


    基地的人工光线被海水层层吸收，只剩下微弱的光圈，不过，也足够让他们看清鱼群的游动，它们在寂静的水中穿梭，与方才隧道内部的阴森气氛相得益彰。


    某些中型或大型的海洋生物，比如海龟和小型鲨鱼，也偶尔从上空的海水中掠过，突然贴近的鱼影增添了几分神秘。


    见过半夜水族馆的透明隧道吗？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基地的内部空间广阔，照明设施不多，只有应急灯发出的光芒，水下基地的湿气很重，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特有的水味，以及一些难以言喻的草药、香薰气味。通道和舱室错综复杂，到处都是裸露的管道和线路，如同血管般延伸向各个区域。


    甚至在某些角落，能看到一些用粗糙线条绘制的、怪异的图腾，富兰克林摸着下巴，试图为这些图案溯源，三头六臂，兽面人身，以及无处不在的蛇类元素，散发着原始且邪恶的气息。


    蝙蝠侠无声无息的凑过来：“有想法吗？”


    富兰克林瞥了他一眼：“你问这个？真遗憾，我毫无头绪，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