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规则怪谈(三))
作品:《[傲慢与偏见]少管我》 约翰·当顿是体面的英国人,他不会抓狂,顶多心里谩骂戴安娜小姐不是人,面上仍是一派冷静,先将文稿收好,自觉红茶喝多了,便拿着烛台去盥洗室。
一进门下意识扫了一眼镜子,收回视线之后难免心中想:‘镜子中的人是自己吗?’然而他却不敢抬眼求证,洗完手就逃出盥洗室。
文字所能展现的恐怖是有限的,人的想像力却是无限的,他现在深有体会。
比如他走在走廊中时刻觉得一回头就会遭遇贴脸杀,来到书房,往日里他引以为豪的大书柜此刻却让他心中惴惴,他吐出一口浊气,拿出纸笔开始写信,条件可以见面谈,下文他要尽快看到。
翌日傍晚,这封特殊关照过的信送到卢卡斯府,戴安娜回来后,一知道这事就去书房找卢卡斯爵士,后者见瞒不住,递信给她。
戴安娜拆开,信中内容如下:
尊敬的卢卡斯爵士。
很抱歉现在才给您回信,您将稿件投递到报社时,我正在利物浦出差,5月20日回到伦敦,从编辑手中看到这篇文章,毫不夸张地说,您的文字迷住了我。希望您不辞辛劳,于5月23日前往报社与我面谈,带上怪谈的后半部分,我将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恭候您的到来。
再次为没有及时回信致歉。
戴安娜看完后,一面折上信里撂在桌上,一面坚定地说:“5月23,你陪我去伦敦。”
卢卡斯爵士皱眉,不赞同地说:“《淑女通讯》是季刊报纸,在《每日新闻报》面前完全不入流,我必须告诉你《每日新闻报》日发行就有上万份,《泰晤士报》更是高达五万份,而《淑女通讯》的季发行量说不定还不到5000份,杜赫,你真的要舍弃《每日新闻报》,选择《淑女通讯》吗?这不是明智的行为。”
戴安娜:“不是我舍弃它,是它先舍弃了我,我想你还记得他在信上是如何说的。”
她若是忍下这份蔑视,继续合作,那对方的蔑视就会变本加厉。
任是卢卡斯爵士怎么劝,她都不改口,最后干脆离开书房,卢卡斯爵士唯有叹息,心想女儿不够圆滑,外表再如何早熟,内里终究是小孩子,等到了他这个年纪就会知道别人说两句怎么了,又不会掉一块肉,广泛的发行量带来的知名度和大报社能付出的稿费才是实打实的。
睡前将这事说给妻子听,妻子听罢说孩子还小,要面子很正常,又说:“在那种小报社可能几年都写不出大名堂,等杜赫大了,进入社交界也许就不热衷写小说,你也就不用担心名誉的问题。”
卢卡斯爵士一听认为有道理,孩子十二岁叛逆比十七岁叛逆要好得多,原本对商谈后的签约心存疑虑,现在倒是半点没有了。
23日当天,戴安娜与卢卡斯爵士坐上马车,对贝琳达女士比了个飞吻,视线挪开,看到闹腾着要去伦敦玩被她暴力镇压后蔫了吧唧的弟弟,又看向神色各异的姐妹,再次望向贝琳达小姐并对她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直到马车开动。
卢卡斯爵士告诉她坐马车到伦敦需要三个小时,她点点头,上车后望着车外的绿色,回想她制定的作战方案,越想越有底气,回过神来,看不停擦汗的卢卡斯爵士就有点不顺眼。
“威廉先生,你很紧张吗?”不等他回答,戴安娜继续说,“那位总编先生不会比国王更威严。”
卢卡斯爵士:“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紧张,我只是很热。我的杜赫,你完全可以不用来的,没有任何一个我们这样家庭的淑女会坐上谈判桌。”
戴安娜道:“我的文章的署名权当然要由我来捍卫。”
现在报纸市场几乎饱和,约翰·当顿另辟蹊径,发行专门面向女性群体的《淑女通讯》,通过这件事戴安娜就可以勾勒出一个中产阶级的精英形象,再看看卢卡斯爵士,完完全全是条咸鱼嘛,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当的市长,又是如何做生意发了一笔财。
她担心将谈话全权交给卢卡斯爵士,就算约翰·当顿把她卖了,他都会边拍手边喊“太好了”。一想到那场景,戴安娜不寒而栗,再次检查作战方案是否存在漏洞。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马车驶进伦敦,看着路边的建筑,戴安娜只觉得伦敦空气太差,影响她思考,到了走下车时,脑子里就只剩下随机应变四个字。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报社,门口的男接待问道:“先生,请问需要帮助吗?”
卢卡斯爵士说:“鄙人威廉·卢卡斯,与约翰·当顿先生有约,今日前来拜访。”
男接待的表情顿时郑重起来,从桌子后走出来,“欢迎您,卢卡斯爵士,当顿先生在办公室等候,请跟我来。”
戴安娜走在卢卡斯爵士身侧,余光打量这古朴的装修,不一会,走进一处风格颇为讲究的办公室,看到神色可亲的先生迎过来,与她目光相接时,不知为何无懈可击的表情裂开,转瞬间恢复如常,要不是戴安娜眼神好,还以为是幻觉。
“快请坐。”
两位先生相互见礼,然后相对坐上两张沙发,男接待立刻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置精美的茶壶和三个茶杯,当顿亲自倒茶,热情地请她们品尝。
盛情难却,戴安娜低头抿了一口,大脑放空,怀疑这人是想送走她,好继承她带来的稿子。
卢卡斯爵士却给予极高的评价:“我敢说这茶比我早些年在王宫里喝过的还要好喝。”
当顿:“您去过王宫?真是了不起的经历。这是东印度公司新运来伦敦的茶,里面放了樱桃、百香果、金盏花、薰衣草和薄荷,来自巴西甘蔗园的糖更是少不了的,很荣幸得到您的认可。”
随着他的诉说,戴安娜腹诽道:‘别说了别说了,孩子要甜死了。’不想下一刻当顿忽然问道:“戴安娜小姐,我注意到你只喝了一口,我准备的红茶不符合你的口味吗?”
戴安娜:“对我来说太甜了。”
当顿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等下次,我会让他们单独拿一碟糖,让你能随心意放。”
别人要是嘲讽她,她倒是能回怼,但她不太会接别人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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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说了声谢谢就开始转移话题,“我想先生已经读过我的故事了,介意告诉我您的感受吗?”
当顿笑道:“我相信伦敦胆子最大的人读了您的故事都不敢照镜子、不敢冒然回头。虽然这一年刚过了五个月,但是我敢保证这将是今年最成功的哥特小说,前提是它能顺利刊登。”
戴安娜:“您的意思是署名是女性笔名会影响它的刊登?这可不像是发行女性报纸的人会说的话。”
当顿听了神色如常:“我的报纸上有桃色新闻、有流行服饰、有裁缝广告、有出生通告和结婚通告,当然也有评论文章、散文和诗歌,供稿人绝大多数是女人,社会各界心照不宣,绝不会多说什么,戴安娜小姐能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戴安娜当然明白,女人的文字用男性署名,无论写得多好功劳都是男人的,就像她们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也要冠男人的姓氏一样。
“我明白了,您是担心《淑女通讯》出现女性笔名,报纸会被蜂拥而至的评论家们批得一文不值,您认为我的文章所带来的发行量不足以抹平这些损失是吗?”戴安娜问道。
眼看孩子那急躁脾气又上来了,卢卡斯爵士伸出手想要叫停。
当顿:“请不要将我想得如此庸俗势力,我对上帝起誓我更加担心你的名声,不要认为使用笔名就能藏起真名,伦敦的有钱人想要知道你的身份不是难事,倘若你的身份被恶意宣扬,作为爵士的女儿,你该如何与另一个先生结合?”
戴安娜深知此处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好地方,一提不结殙必然会被敌人以优势兵力围剿,便另起话题:“先生,您不妨猜猜我的年纪。”
当顿略感莫名,然而这也是他好奇的事,她来提起,他并无意见,想了想,他说道:“看你的身高,我猜测十五岁左右。”
戴安娜摇头:“我今年十二岁。”迎上他震惊的目光,她接着说道:“灵感对我而言不是偶然跳跃的浪花,而是一望无际的江海,我并非从今年开始写作,像孤堡惊魂这样的规则怪谈我已经写了许多,涉及学校、棉花工厂、赌马俱乐部等地,我的计划是将它写成一部长篇小说,每期报纸上刊登半篇,直到完结。”
闻言,当顿露出第二个裂开的表情,他之前以为这是篇幅很短的小故事,所以才会投稿到报社,万万没想到她要写长篇小说。
再结合后半句话,他立刻嗅到了商机,毕竟卢卡斯小姐的断章能力他已经领教了,他丝毫不怀疑一期刊登半篇会让多少人做梦都想看到下篇,这样一来每期的发行量都会得到保证,甚至会创新高。
当顿思绪纷杂,望着戴安娜叹道:“不得不说,你说动了我。卢卡斯小姐,您太胆大了,居然敢说您的灵感是江海,我想一生写了十多部作品的笛福先生都不会说这种话。”
戴安娜微微一笑,说:“先生,如今的《淑女通讯》是季刊,我不认为您会满足于此,不管您是发季刊、月刊、半月刊还是周刊日刊,我都会做您忠实的供稿人,谁说我的作品量会比不上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