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天才画像师[刑侦]

    正如她当年,因为高中教师对梵高的喜爱,她也爱屋及乌,对梵高进行了一些深入了解。


    他是一位悲情画家,画作价值极高,被世人追捧,但梵高本人的人生很坎坷,他有癫痫病,发病率很高,但清醒时仍旧保持旺盛的创作力,三十七岁那年,他因精神错乱开枪自杀。


    正是因为梵高的经历,很多画家对他都有特别的感情,特别是生于微末、命运崎岖的画家对梵高更是无限共鸣。


    姜琴玉很年轻,她的生活也许很坎坷,她一定有自己的梦想,她喜欢梵高不意外。


    “我不太懂,这画的算好吗,全是糊圈圈!”费江河看着手里的画评价起来。


    李疏梅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画她记忆深刻,是梵高的名画“星空”,这幅画上有许多类似圈圈的星辰,即便画很出名,但不一定大家都认识,她忙解释:“老费,这画名叫,星空。是荷兰画家梵高,1889年,在法国一家精神病院里画下的。这张画是姜琴玉模仿的。”


    费江河抬眼看了她一下,眼神里有几分变化的光芒。


    他又仔细看着画说:“我说呢,原来是模仿的,画的不好。”


    李疏梅忍俊不禁,其实画的很不错了,因为印象派就是这种画风,而且油画近看不如远看的漂亮。


    祁紫山说:“疏梅,你是不是把梵高的画都背了下来?”


    她忙说:“以前学画的时候,偶尔看到的。”


    “学霸!我没猜错吧。”祁紫山笑着夸奖起来。


    费江河抬眼再次看向她,“疏梅,你既然对画这么了解,你看看这些画对我们破案有帮助吗?”


    这还是老费第一次主动询问她破案的情况,实际上她可能在画作上知道的确实多一些,不过不等于她有破案技巧,她谦虚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不要紧,毕竟你们都是学画的,我相信有些想法可能会相似。”


    李疏梅想了想说:“这些画都是描摹同一画家的画。”


    “同一画家?”费江河略显吃惊。


    “对,都是荷兰画家梵高的作品,姜琴玉好像很喜欢他。梵高的画价值非常高,不过他患有精神疾病,创作很艰辛,三十七岁时开枪自杀了。”


    费江河和祁紫山都蹙起了眉,站在一旁的韦敏静也怔了一下。


    费江河似乎收到什么信息,问韦敏静:“姜琴玉平时性格怎么样?她是不是经常抑郁?”


    韦敏静轻轻舔了下唇,回答:“她还好,我没见过她特别难过的时候,而且有时候她洗衣服还会唱唱流行歌曲,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费江河又从阳台往屋里走了走,李疏梅也一起左看右看,屋子里很简单,连一张展示生活状态的相框也没有。


    “这柜里是你们的衣服?”费江河问。


    “对。”韦敏静主动打开柜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衣服,李疏梅发现左边衣服色调偏深,比较朴素,右边色彩不同,衣服有些花样。


    韦敏静介绍说:“右边的都是琴玉的衣服。”


    李疏梅特意上前拿起一件衣服,这是一件红色连衣裙,布料质地还不错,她问:“这是姜琴玉自己买的吗?”


    “对,”韦敏静回答,“其实都是地摊货。”


    李疏梅慢慢地放回衣服,她觉得姜琴玉和韦敏静的性格是很不一样的,姜琴玉更有理想色彩,她喜欢美丽的事物,如同她喜欢画画的颜料,那是多姿多彩的。


    “她平时什么时候穿这些衣服?”在李疏梅的印象里,姜琴玉的个人时间很少,平时都是穿厂服,每个月攒假会回老家,这些衣服她可能并不一定都穿得上。


    韦敏静回答:“琴玉上夜校,都会穿。”


    对,李疏梅想起来了,姜琴玉还在读成大,她不可能穿着灰色的厂服去学校。


    虽然李疏梅感觉她提的这个问题挺业余,但费江河的眼底却透出一种不同于以前,像是欣赏的目光。


    她一时还以为自己歪打正着问出了些信息,但肯定不是。那很有可能她在提问,所以费江河认为她一直在思考,他应该是鼓励她吧。


    费江河又查看了姜琴玉的抽屉,里面是一些简单化妆品,护肤品,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但是他戴着手套的手掌停在一处,将一个东西捡了起来,那是一只蓝色玻璃片,李疏梅也很好奇,沿着费江河的手指看过去。


    那是一只圆形,大约8厘米直径,3厘米厚度的玻璃片,像是某种饮料玻璃瓶的瓶底。


    “这是做什么的?”费江河好奇问韦敏静。


    韦敏静回答:“我也不知道,有时候画画的时候,我看见她拿起过,对着灯光看看。”


    打开灯后,费江河也照做,将玻璃片贴近眼球,对着灯泡望了望,放下后,又递给祁紫山,祁紫山也看了看,又给了她,李疏梅也照做,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光线变得迷幻了一些,就像小时候看到的万花筒,但是没有那么夸张。


    “都带回去吧。”费江河吩咐。


    李疏梅把玻璃片放进了祁紫山手里的物证袋。


    费江河问:“韦敏静,平时姜琴玉洗澡时,你有没有注意到她身上不一样的地方?例如纹身、伤疤之类。”


    李疏梅顿时明白费江河的用意,虽然初步确定死者是姜琴玉,但唯独她的躯体和左手手掌没有找到,那说明这两者上面可能含着什么秘密。


    韦敏静摇了摇头,“费警官,我没有注意。虽然我们住在一起,但淋浴室是公用的,琴玉每次都是穿着衣服去洗澡,穿着衣服回来。”


    “那么左手手掌呢?”


    韦敏静仔细回想后依旧摇头,“也没注意过。”


    “好,感谢配合。”费江河转头看向李疏梅,“疏梅,紫山,你们还有问题要问吗?”


    祁紫山直接摇了摇头,李疏梅确实有个问题,因为那天在现场,她看见姜琴玉的断手上的指甲是涂抹了指甲油的,指甲油是淡淡的红色,很普通,因此并不能作为破案线索,但是她注意到韦敏静并没有涂任何指甲油,结合姜琴玉的衣服,她觉得姜琴玉很可能真的有男朋友。


    她的生活很艰辛,但却那么在意外表,那么她一定有很在意的人吧。


    她想和韦敏静确认下:“敏静,你们上班时都喜欢涂指甲油吗?”


    “很少吧,我们在电子厂分拣电子零件,工资是按件计的,为了更高效,通常都不戴手套,指甲涂东西很容易破坏。”


    “但姜琴玉喜欢涂指甲油?”


    韦敏静顿了下说:“厂里没作要求,可能琴玉才会涂吧。”


    “好,谢谢,我的问题问完了。”


    李疏梅说罢,就看见费江河眼神里的欣喜,好像她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般。


    费江河表示离开,留下了韦敏静在厂里的电话,并递给韦敏静一张名片,“想到什么联系我们。”


    “费警官,如果确认她就是琴玉,能不能告诉我。”韦敏静眼睛里又染上几许忧虑。


    “好。”费江河应答,又叮嘱她,“在没有确认姜琴玉失踪、遇害之前,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不要将我们和你之间的任何对话信息透露出去。”


    “我知道,谢谢费警官。”韦敏静礼貌点了点头。


    费江河吆喝了声:“画我们当作证物带走了,紫山。”


    费江河的步子往外走去,李疏梅跟在最后面,祁紫山抱了一箱子物证,她帮祁紫山拿画,走出并不明亮的屋子,在外面的阳光里,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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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的一张画纸上。


    那是“十二朵向日葵”。


    十二?姜琴玉被抛弃的十二具尸块?


    李疏梅蹙起眉,她不知道这个数字是不是巧合?


    不过她不打算马上提出,因为“十二”这个数字太过于普通,这也许纯粹是巧合。除了“十二”这个数字,这幅油画不过就是一副瓶插花画,和死者的死亡根本够不上什么关系。


    费江河带着二人很快找到了德利电子厂负责厂工合同的领导胡经理。


    言明情况后,胡经理吐露,他在九月二十六号上午收到了姜琴玉的电话,声称离职,胡经理按照厂里程序要求她到厂里办离职手续,但是对方表示急着用钱,要去深圳打工,已经上了火车。


    因为已经到了月底,这个月工资姜琴玉在二十五号中午就领到了,离职手续只是一个程序,胡经理没有特别在意,而且厂里临时合同诸多,很多人都是在领完工资后以这种略显草率的方式离职的。


    李疏梅意识到,凶手正是借助了这个漏洞,在杀害姜琴玉后,制造了离职的假象。


    等一等,她忽然发现一件事,而费江河也意识到了,他当即问道:“打电话给你的是一个女孩子?”


    “对啊。”胡经理点头。


    打电话离职的是一个女孩子?那么凶手也是女孩子吗?李疏梅的疑惑就在于此,不,她觉得,凶手不一定是女人,他也有可能利用帮手制造这种假象,至少可以说明凶手杀害姜琴玉前就做了充足准备,属于蓄意谋杀。


    费江河问:“你不认识姜琴玉?所以对她的声音也不了解。”


    胡经理回答:“厂里那么多号人,不认识也很正常。”


    “但是你怎么确认?打电话给你离职的是不是她本人呢?”


    胡经理轻松回答:“都是临时合同,我们也没办法做到一一核实,所以每个厂工都是以小时考勤和计件算工资。”


    临时合同本身就具有法律效应,对于这个厂来说,可能因为管理原因,解除临时合同的方式也很“草率”,所以这就造成了凶手合理地制造了假象。


    但也说明一点,凶手对受害者的工作很了解,凶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能够如此准确设计这个迷局。


    费江河叫祁紫山回头调查下电话信息,实际上如果凶手使用了偏僻的公用电话,根本不会查到什么线索。


    在胡经理的帮助下,三人又走访了几个和姜琴玉关系比较近的同事,但得出的结论都一致,姜琴玉在工厂人际关系很简单,鲜少接触男生,没有和别人闹过不愉快,属于十分安静的宅女。而她离职的事也从未和别人提起。


    离开电子厂,大家的眉宇间隐约透露着忧色,似乎都带着心思,走出厂里大门,费江河说:“我们去学校走访下。”


    到学校后,三个人直接赶到教导处,以常规调查为由,询问了姜琴玉在校期间的情况。教导处主任又给了大家一个“当头棒喝”——姜琴玉在九月二十六号上午向学校打来了电话,声称退学。


    李疏梅顿时觉得这件案子愈发复杂,案子的背后或许隐含着巨大的秘密。


    游主任说,因为是成教,学生因为个人原因,临时退学的很多,都是通知学校后直接不来上课了,也不要毕业证。


    但像姜琴玉这样的还是少见,因为她还有不到一年就可以顺利拿到毕业证。


    游主任当时还劝过对方,姜琴玉的回答是,家里原因,要去深圳找事做,无法实现梦想,感到很难过。


    李疏梅内心愈发凉意,姜琴玉死后,她的人生被别人“改写”了。


    凶手计划缜密,他制造了姜琴玉从工厂离职和学校退学的假象,其理由也非常合理,母亲病重,她需要去深圳赚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