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新人

作品:《金牌教练【花滑】

    三月中旬,世青赛正式落幕。


    两位东三省女单选手排名和卡位28,我国再度取得两个世青赛名额,但更吸引杨依雁的,还是新科世青赛冠军梦川里亚。


    她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笑着将金牌拿在手中展示,身旁是亚军柳波芙和季军妮娜,屏幕上显示出三人的分数,梦川里亚高出柳波芙五分多。


    单看这五分很多人可能觉得没什么,但要是把三人的小分表拎出来对比,会惊讶地发现梦川里亚的技术分总和高出第二名将近十三分,且两套节目均为技术分第一,但表演分却排不进前五。


    这并非梦川里亚的情绪不够饱满,而是裁判在为欧美选手保驾护航。


    2014年索契冬奥会在俄罗斯举办,不论是花滑四项里的哪一项,俄系裁判一定会力挺自家选手上位。第一步便是在选手刚出来比赛的时候稳定冰迷对他们的印象,其中最直接的渠道就是成绩。


    夏月姿特意把梦川里亚的小分表挑出来,摆在杨依雁眼前,38.76的技术分看得小姑娘眼热不已。


    “花滑虽然是艺术类项目,但到底还是一项运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他的都可以当做空话。”


    这句话是李潭说给当年练习3A的夏月姿听的,现在夏月姿原封不动地把它送给杨依雁。


    这也让杨依雁之后几天的训练跟打了鸡血一样。


    夏月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数据,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来,还哼了一小段流行歌曲。


    李潭过来找她时,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抬起手敲了敲敞开的门。夏月姿闻声抬头,见到来人还愣了一下。


    李潭走进来,十分自然地寒暄:“乐什么呢,都快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没啥,就看看小雁最近的训练成效,”夏月姿合上笔记本,问道:“您来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队里进了一批新人,你手上运动员也不多,想问你要不要多带几个。”


    每年锦标赛开始前,各省队都会派一批教练出去物色好苗子,等全锦结束后再把人拉到队里进行综合训练,成绩合格才能进入省队。


    夏月姿垂眸看着李潭手上的名单,接过来翻看。


    说实话,夏月姿目前并没有再多招几个学生的想法,但领导亲自过来找她,她哪敢说不啊。


    名单上有女单也有男单,很多人夏月姿都不算熟稔,翻到倒数第二页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冯思迈,未来华国二哥。冰迷总是将他和一哥林烨放在一起谈论,让他们互相找对方取取经,互补短板。


    林烨难度高,但滑表差,每次比赛的定级都让不少冰迷两眼一黑,哭着求教练组回去好好磨磨,而冯思迈滑表好,难度却上不去,细数整个职业生涯也只出过3A和4T两种超C,还是在索契冬奥会之后才出的,成功率也不高。


    这跟冯思迈的身高有不小的关系。


    对于发育关,很多人都有男单好过而女单不好过的刻板印象。事实上,每年也有男单选手因为身高太高栽在发育关上,只是他们大多在青年组时期默默无闻,甚至在国内都撕不出来。


    冯思迈是亚洲男单少见的高个子,第一次发育结束就有178公分,而且他还有二次发育,直接蹿到了182公分,这也导致冯思迈一直在调整重心,增加肌肉训练。


    夏月姿有些疑惑:“没有教练想要他吗?”


    虽说冯思迈现在难度不行,但也不至于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吧。


    注意到夏月姿一直停留在那一面,李潭面色也不太自然:“一开始是王教练去跟他谈的,但他现在在带梦倚复训,没什么时间再带新人,小雁在全锦赛拿牌,你功不可没,我就想问问你的意见。”


    夏月姿一边听着李潭解释,一边翻动手里的名单,面上不显,心底忍不住浮上几分嘲讽。


    要是她没记错,现在冯思迈已经进入身高猛涨的阶段了,十有八九是王灿被人家的身高吓着了,这才着急退货。


    她是什么垃圾桶吗?


    自己没本事带出来就往她这扔,还把李潭推出来当恶人。


    夏月姿越想越气,在心里默默翻了几个白眼。难怪王灿一直都是省队的王牌教练,什么好苗子都往他手上送,只要训练不是太离谱,出成绩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这就是家里有后台的好处吗,怎么她以前当运动员的时候一点都没看出来王灿的双面人体质呢?


    “这孩子我可以接下,”夏月姿把名单放在桌子上,直视李潭,有些话她还是要讲清楚,“但小雁的情况您也清楚,还有其他的孩子们,我希望,我有足够的精力去制定适合他们的训练计划。”


    李潭松了口气,当即应下:“这是应该的,作为教练就应该以学生为重。”


    “他什么时候进队?”夏月姿打开电脑,准备先了解一下现在的二哥。


    “这个周末。”


    李潭随口又聊了几句,看着夏月姿逐渐进入工作状态,不好再打扰,默默退了出去。


    冯思迈今年13岁,是林烨在世青赛上的替补,回国后还有不少落下的课业要补。


    花滑作为小众项目,总体成绩也并不出众,愿意接收花滑运动员的综合类大学并不多,再加上冯思迈的家长希望他能文化课和训练两手抓,这也导致他才上初一就要面对一群家教。


    夏月姿打电话去了解情况时,冯思迈的母亲正在和外语老师沟通。


    “教练您等一下。”


    夏月姿举着手机站在窗户边,听着冯母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中间还夹杂着几句声音越来越小的美式英语。


    等了一会,才又听见冯母说:“夏教练您久等了,我们家孩子学业重。”


    夏月姿在心里暗暗吐槽:初一就叫学业重,那高一不得压死人,难怪当年冯思迈死活不肯回家查高考成绩,看到分数后还抱着教练痛哭一场。


    “没事,我能理解,我打电给是想问问能不能周末过来摸个底,这样下个星期能直接按计划表训练。”


    即使夏月姿有过和冯思迈出去比赛的经历,她也摸不准现在的他实力到底怎么样。


    “这没问题,”冯母翻看着手机里的行程安排,问道:“周六上午可以吗?”


    “可以,但我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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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学生冰上训练,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提前认识。”


    ………………


    省队训练中心里,大部分运动员在做陆地训练,冰场上的人没那么多。


    冯思迈站在冰场附近,看着杨依雁在冰上仿佛一个弹簧,一口气接了四个3lo跳,


    他与母亲对视一眼。上次全锦他们都在,杨依雁的水平他们也都看到了,仅仅隔了三个月,她就能在冰上把连lo当热身玩。


    等杨依雁结束一组冰上训练后,冯母才上前去打招呼,态度十分客气:“夏教练,您好。”


    “您好。”夏月姿和她握手,目光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少年。


    冯母身高大概一米七,在女性里面算高了,冯思迈站在她身旁,跟穿双高跟鞋的她差不多高。


    杨依雁穿着冰鞋也才刚过冯思迈的肩膀,她拿着水杯仰头打量正在做热身的男孩。


    夏月姿带的几个学生都是女孩,冯思迈是她们这群娘子军里第一位男单选手,她也挺好奇这哥们的实力。


    冯思迈换好冰鞋上冰,滑了一段他这个赛季的短节目《一步之遥》。


    夏月姿听到开场的音乐,饶有兴味地抬头看过去。


    这首歌是西班牙有名的探戈歌曲,被用在电影舞曲里面成就了经典场面,也是花样滑冰的热门选曲之一,只是男单相对而言用得少。


    她拿起笔记本,在上面做好记录。


    他配合着音乐,从一开始的迷茫到身体随着音乐开始摆动,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邀请,在挽留,仿佛这场探戈他真的在与人共舞。


    也不怪冯思迈总是被人叫艺术水母,如果是夏月姿做裁判,不管是滑行还是旋转,她都愿意给出四级,更何况,冯思迈现在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风格。


    夏月姿看着逐渐滑过来的男孩,问道:“体力还跟得上不?”


    冯思迈的节目优点很明显,缺点也同样明显——他的体能不够,轴心也不够稳,每一次起跳前都小心翼翼,生怕摔了。


    眼前的大高个喘了口气,犹豫了一会,才实话实话:“以前是够的,但长高后重了不少。”


    身高变化过大让他每一次起跳都变得沉重,连轴心都开始不稳定。


    原本他的短节目构成是一个3lz和一个3F+3T,但在这场表演里,他为了保证节目的完整性给新教练留个好印象,将难度降了下去,把连跳的3T变为2T。


    夏月姿了然:“行,你先不往难度练,多吃点蛋白粉把肌肉弄上去。”


    “啊?”冯思迈一时没缓过神来。


    “啊什么啊,”夏月姿没好气道:“不把体能拉上来,我怕你比赛一个绿标带一串红。”


    毕竟成年后,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站在一旁的冯母比冯思迈先反应过来,拉着儿子顺着夏月姿的话往上爬,表示自己肯定能做到。


    坐在一旁的杨依雁还没从刚才的表演中缓过神来,她默默看向冯思迈,这个从头到尾一直站在他妈妈身边没怎么说过话的男孩竟然有这么强的艺术表现力。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疯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