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惊鸿将军

作品:《侯府假千金被弃后,带全家逆袭

    果然不出所料,三日后边关急报传来——延庆镇一带匪患猖獗。


    这延庆镇虽毗邻边关,匪患由来已久,但年关将至,大雪封山,匪徒们为过冬物资愈发猖狂。


    加之近年赋税日重,边关重峦叠嶂,粮食本就歉收,不少庄稼汉为求活路,只得落草为寇,使得匪患规模日渐壮大。


    朝廷此次再难坐视不理。


    大周皇帝暗自盘算:这倒是个让王景翰历练的好机会。宇文家那些久经沙场的精兵,剿灭区区匪患本该易如反掌,正好给这位新上任的将军立威。


    谁承想——


    王景翰竟吃了败仗!


    那些匪徒常年盘踞深山,对地形了如指掌。


    偏生王景翰为证明自己不是"绣花将",只带了五百精兵便贸然进山剿匪。


    如此轻敌冒进,终致大败而归。


    面对近千匪众,被打得丢盔弃甲。


    这一仗,不仅折了兵,更让王景翰颜面尽失。


    朝野上下,怕是再难有人信服这位"绣花将"了。


    大周皇帝虽气得摔碎了御案上的青瓷茶盏,却终究未动王景翰的将印。


    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可那帮山匪竟在延庆镇附近的山头上竖起血字布幡,上书——朝廷养兵千日,用兵时竟不如草寇。


    更煽动百姓拒缴赋税。


    坊间渐渐流传开童谣:"铁甲将军绣花手,山野蟊贼割稻刀",字字戳得龙椅上的天子彻夜难眠。


    大周皇帝在御书房来回踱步,案上的参茶早已凉透。


    "连山匪都剿不净,还收什么赋税?"


    大周皇帝近些日子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他猛然驻足,望着屏风上的《边关堪舆图》——王景翰确实不堪大用了。


    现在想要解决眼前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用更少的兵力去一举剿灭延庆匪患。


    可谁能当此大任!


    宇文家倒是可以,但是刚刚夺人兵权,此时再去重用,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时,边关急报——王景翰又递上奏折,声称只需二百精兵便可剿匪。


    御书房内静默了半天,皇帝突然沉声道:“传旨!王家若再败,便让他王景翰穿着绣花袍滚回来见朕!”


    边疆大帐内,摇曳的烛火下,萧逸尘眸光陡然一凛——看来这场戏,终于要见真章了。


    三日后,捷报如惊雷炸响——边境仅以二百精兵,全歼千余悍匪!


    边疆将士用铁血战果向天下宣告:大周儿郎,皆可一当十护我山河!


    汴京城内万民沸腾,连滞留未去的赤澜使团亦为之色变。


    这一战,彻底撕碎了蛮夷轻视大周兵锋的妄想!


    街头巷尾热议如潮。


    "宇文家之外,竟还有人能这般用兵如神?"


    多方探问之下,真相更令人咋舌——立此奇功者,不过是个小小都虞候!


    忽有嗤笑划破喧嚣:"你们瞎了眼吧!尔等可知这位''小小都虞候'',正是我大周金榜题名的武状元——萧逸尘!"


    "萧家嫡子萧逸尘!"茶楼酒肆间尽是倒抽冷气之声,"那个被流放充军的萧逸尘?"


    谁能想到,昔日落魄的世家公子,竟在边关不声不响立下奇功!


    短短时日从充军罪臣擢升都虞候,如今更以二百破千军——此等实力,当真骇人听闻!


    大周皇帝的脑子转的快!


    既然宇文家因忌讳不能用,王家又是绣花枕头不堪大用,那萧家的武状元萧逸尘自然成了最佳人选。


    同为汴京四世家,萧家与宇文家本就是针尖对麦芒的顶尖豪门。


    将边疆五十万大军交给萧逸尘,既能借刀杀人让两家内斗,又能离间四世家联盟,正合了陛下分而治之的帝王心术。


    大周皇帝当下下旨,"都虞候萧逸尘剿匪有功,晋惊鸿将军,统边疆五十万大军,即日回京述职!"


    圣旨一出,朝堂震动自不必说。


    整个汴京城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尤其是那些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们。


    听说惊鸿将军要回京述职,朱雀大街的胭脂铺子连夜被抢购一空,茶楼酒肆里全是偷溜出府的丫鬟们,争相打听将军途经的路线。


    王景翰怒火中烧,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原本盘算着,只要手握兵权,再设法迎娶赤澜国的忽兰公主,王家便能一跃成为汴京城最显赫的世家之一。


    自己也就会更受家族重视!


    可谁曾想,这荣华富贵竟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兵符交到萧逸尘手中的第二天,王景翰便灰头土脸地回了汴京,连自己的院门都懒得踏出半步。


    他整日窝在书房里,对着那柄象征昔日权势的佩剑发呆,茶饭不思。


    院子里的下人噤若寒蝉,生怕触了这位少爷的霉头,毕竟谁都知道——王家的锦绣前程,如今因为这位少爷已成了镜花水月。


    不说外人,就连王家老爷子每每经过王景翰的院落,他总要驻足片刻,目光阴沉地盯着那紧闭的院门,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那日,王景翰正倚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一枚棋子,忽听小厮匆匆来报:“少爷,外头有人求见。”


    他眼皮都懒得抬,冷笑一声:“又是哪家来看笑话的?不见!”


    小厮踌躇片刻,忽地从袖中摸出一物,低声道:“那人说……您见了这个,自然会去。”


    王景翰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却在看清那支金簪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分明是他当初费尽心思寻来的珍宝,亲手赠予忽兰公主的!


    “她……?”他猛地攥紧金簪,指节发白,心中翻涌起一股荒谬之感。


    当初他手握重兵、意气风发时,这位赤澜公主连正眼都懒得给他,如今他落魄归京,她反倒主动寻上门来?


    “呵……有意思。”


    他低喃一声,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明知此事蹊跷,可心底那股不甘与好奇却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


    鬼使神差地,他抓起外袍大步踏出府门,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究竟是想看看这位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不甘心就此沦为旁人眼中的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