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意外发现

作品:《我在大盛做女相

    相府新殇,朱漆大门上挂起了素麻,两天白布垂下,遮住楹联上的字,两盏白色灯笼被风吹的轻轻晃动,细雨之中,墨写的‘奠’字晕染而开,两行墨迹如泪般散开。青石长阶之上的石狮蒙着白巾,不似往日威严。


    盛鸿钰一袭白衣,撑着伞站在石阶之下,静静地望着一片低沉的相府,耳边隐约传来恸哭声,为这阴沉天色增添了几分悲戚。


    “王爷,需要属下前去通传一声吗?”身后的管闻上前问道。


    “不必,本王一人前去即可,你先去别的地方逛逛,一个时辰后再来。”


    管闻离开后,盛鸿钰提步走向青石门阶,这是他第一次来相府,虽然也不是自愿前来。


    昨日母妃召他进宫,让他代表皇室前去相府吊唁,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名义之上,他是相府小姐的未婚夫婿,且庄相其人从未公开站队哪一位皇子,蠢蠢欲动之人颇多。虽然他无意拉拢这位‘大智若愚’的丞相,但让这平静的湖水重新泛起波澜,他倒是很有兴趣。


    出示腰牌后,小厮领着他进了院中,写满经文的白色灵幡在风中轻轻飘动着,为远去的亡灵指引归家的方向。


    白幡之下站着一身孝服的庄舒柔,抬头望着幡随风飘动的方向,细雨飘落在发丝之上如同覆上一层绒毛。


    飘落的雨瞬时停顿,庄舒柔抬眼一看,头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伞,转身,撑伞之人正是盛鸿钰,不免有些意外。油纸伞并不大,勉强能站下两人,只是距离难免有些太过于接近。


    庄舒柔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细雨再一次飘落而下:“给王爷请安。”


    “不必行此虚礼,节哀。”见她这样,盛鸿钰默默地将伞斜向她的头顶遮住四散的毛毛细雨,自己却离开了伞的遮蔽范围。


    庄舒柔颔首,再无下文。


    “外面正下着雨,你为何独自站在院内?”


    庄舒柔仰头看向灵幡,眼眶泛红,再开口时带着些哽咽:“今日是头七,祖母应是在回家的路上了吧,也不知她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看着她的样子,盛鸿钰觉得自己有些笨嘴拙舌,平日里舌灿莲花,这时却说不出一句话,半晌才说出一句节哀。


    意识到到自己有些失态,庄舒柔拿出手帕擦掉眼泪,福身以示歉意,带着盛鸿钰进了正厅中设的灵堂。


    盛鸿钰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香,朝着老夫人的棺椁拜了三拜,起身将香插入正中的香炉之中。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盛鸿钰赶忙扶住想要下跪的庄磊:“庄伯父这是作甚?都是一家人,前几日听闻祖母逝世,本王也十分悲痛,本想前来吊唁,却一直不得空,拖到今日才来,还请伯父不要怪罪。”


    话还未说完,又看向庄磊身旁面色苍白的庄舒柔,眼神里满是心疼:“还请伯父帮本王劝劝舒柔,叫她莫太过于伤心,伤了身子。若是祖母瞧见她这样子,怕也放心不下。”


    庄磊急忙应下,听见晋王话中的称呼,心中一喜,看来晋王对这门婚事并不抵触,但欣喜褪去只剩下满心的担忧。


    相府与晋王府此后算是绑定在一起,他不得不早日做打算,可晋王不学无术满京皆知,领了一个礼部的闲职,就连平日上朝,也只是装模作样充数罢了。


    “哎”庄磊暗中叹了口气,隐去了心中担忧,换上一副慈祥长辈的面容与盛鸿钰闲聊起了,旁敲侧击问道他婚后的打算。


    二人都是成精的狐狸,你来我往地打着太极,说了一堆废话,听得庄舒柔脑袋疼,这古人聊天文绉绉地说一堆话,细想没有一点有用信息,跟她导师说话没什么区别。


    庄舒柔找了借口告退,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湿润的空气中带着翻涌而出的土腥味,让人有些不适。


    走着走着,庄舒柔无意识地走到了熟悉的院子,院内的紫藤花依旧开得灿烂,并未受那夜暴雨影响,紫藤花树下摇椅晃晃悠悠,像是主人从未离去。


    泪眼朦胧,庄舒柔慢慢走向院内,刚到厢房门口就被急急忙忙地一个小丫鬟撞上。


    丫鬟手里端着的盖着白布的木盘飞出,盘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小丫鬟慌忙下跪:“小姐恕罪,奴婢一时失手撞到小姐,不是有心,还请小姐恕罪啊。”


    庄舒柔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有些眼熟,问道:“这些都是祖母的东西,这是准备拿去哪?”


    “夫人说怕老爷小姐触景生情,吩咐奴婢们将这些东西收到库房里去。”


    “嗯,去吧。”


    小丫鬟听完,赶忙将地上的东西重新拾回木盘了,捡回一旁的白布准备盖上。


    “等等。”庄舒柔开口打断了她的动作,“把东西给我看看。”


    小丫鬟起身递上木盘,庄舒柔伸出手停顿片刻拿起了一个木桶,拧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是几片有些泛黄的片状东西,抬手将那些东西放在鼻子前不远处,用手扇闻着。


    淡淡的人参味混着一丝微弱的酸味,庄舒柔脑中划过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简单:“这东西是哪来的?”


    “回小姐,这是小厨房里放着的参片,奴婢想着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了,正准备拿起扔掉。”


    “夫人娘家送来的那株人参?”庄舒柔眉头紧皱,内心的疑惑逐渐加重。


    小丫鬟点点头。


    庄舒柔将参重新装入罐中,并开口道:“这好东西扔了怪可惜,我拿回去炖汤喝,其余的你看着收拾吧。”


    庄舒柔回到自己房中,确保四周无人后才将那木罐藏入妆匣之中。


    “小姐小姐,听说你回来啦。”听荷在门口敲着门,“小姐我进来咯?”


    “进来吧。”庄舒柔坐在桌旁给自己到了杯茶,若无其事地品着。


    听荷推门而入,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上,食盒上面还塞着一封信:“小姐,这是缥缈斋刚刚派人送来的。”


    庄舒柔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听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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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日小姐心情不好,十分懂事地闭嘴离开,临走还轻轻地关上了门。


    庄舒柔看着食盒出了神,她大概能猜出心中所写的内容,鸿青这人当真是暖心,庄舒柔多日未见的笑容重新出现。


    庄舒柔拿过食盒上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撕开,取出其中的信,纤细白净的手指翻动展开信纸,入眼的字依旧苍劲有力,让人觉得写字之人十分可靠。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闻相府新殇,亦感悲痛。本想亲自前来吊唁,奈何店内事务繁忙不可脱身,烦请小姐代鸿青为庄老夫人敬香,以表晚辈之意。


    斯人已逝,还望小姐保重身体,鸿青嘴笨,不知怎么安慰小姐,便随信送来一些糕点,希望能让小姐高兴一些。


    庄舒柔将信折好重新放入信封之中,又将信封放入妆匣中,回到桌前打开食盒,食盒共三层,每一层都放着不同的点心,均是她写在食谱上的。


    庄舒柔笑着将食盒中的点心端出放在桌上,淡淡的奶香扑鼻而来,让郁结的心逐渐舒展开,最后一层打开时,装着茉莉牛乳豆花的碗旁还有一个蓝色布袋。


    她好奇地拿出布袋打开,拿出其中的东西,看着手里的银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平日里聪慧的脑子有些宕机。


    庄舒柔打开对折是银票,里面放了一张小纸条:缥缈斋一至三月收益分红


    虽然庄舒柔不了解这个朝代的货币,但也知道平日出门时带着的都是铜钱或是银锭,这银票极其少见,想来应是大额货币。


    有了钱,她的计划便好办许多,不必再走相府的账房,省去了许多麻烦。


    庄舒柔将银票藏入床下的暗格之中,这地方只有她一人知晓,虽说采春、寻夏等人是她亲信,但有些事她不得不留后手。


    庄舒柔重新回到正厅时,晋王已经离开,庄磊不免对她有些不满,怨她为何比趁机与晋王拉近关系,总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庄磊的说教在庄舒柔听来十分可笑,都说死者为大,可庄磊一心想的却是自己的利益,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灵堂之中,人人都带着悲伤的面具,可面具之下藏着的是什么,却无人知道。


    庄舒柔沉默地任他说着,却引来庄磊更大的怒火,或许是他终于注意到场合不对,忍住了还未说出口的话,拂袖而去。


    见庄磊离开,灵堂之内只剩她和一众下人,江忆敏母子三人早以悲伤过度为由回了院中,柳姨娘怀孕身孕不便来此,其他几位姨娘露了一面上完香也走了,就连庄磊也刚刚被她‘气’走。


    庄舒柔无言,从一旁拿起一炷香,朝着棺椁拜了三拜,心中默默念到:祖母,舒柔代缥缈斋掌柜杜鸿青给您敬香。


    插入香炉之中,香灰滚落在她手上,燃尽的香灰带有一丝温度,像祖母以前握着她手时温暖的掌心。


    下人见状,上前递上手帕,却被她一把推开。


    庄舒柔慌忙跑向院中,看着无风而动灵幡,哭出了声。


    祖母,是您回来看舒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