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作品:《替嫁苗疆少年后》 银钉冰凉,偏偏他唇舌温热,两相交织,竟生出几分奇妙的滋味。
她忍不住用舌尖轻舔了一下,竟尝到一丝清甜,像含着片将化的雪。
难道有他全身是蛊,血液异于常人的缘故吗?
亲了一会,应该够了。
温萝芙正欲退开,却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扣住了后颈。
少年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她散落的发丝,生涩却固执地阻止了她的逃离。
银铃在梁上轻轻一晃。
他唇舌生涩,却追缠不休。那枚银钉时而擦过她舌尖,时而抵住她上颚,搅得人口中发麻。而她唇间的温度比他想象中更柔软,更滚烫。明明是第一次,倒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般。
一捧雪落进炭火,在相触的瞬间蒸腾成雾。
这人吻技真是差劲。
温萝芙在迷蒙中想着。
可他的唇舌却意外地好亲,那枚舌钉也不似想象中冰冷,反而随着交缠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冰雪融化。落在唇上,落在相贴的指尖,落在交错的呼吸里。她听见冰层下水流的声音。
不知纠缠了多久,直到两人呼吸都乱了节奏,温萝芙才轻轻推开了他。
他胸前的银饰不知何时已与她的发丝缠绵在一处,稍一动作便牵扯出细密的疼,两人又花了好一会才解开。
“蛊虫在哪?”她气息未平。
庄九黎眸光流转,轻点她鬓间珠花。一只彩蝶正栖在钗头,翅翼薄如蝉纱。
温萝芙疑惑地抬手,从发饰中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只蝴蝶。
庄九黎:“这便是了。”
温萝芙:“好容易。”
她轻轻摩挲蝴蝶的翅尖,随后将它放回发包。她原以为收服蛊虫要经历什么惊心动魄的仪式,没想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当然这般轻易,不过是庄九黎有意相赠。
这容易得她有些担忧:“那若有人试图用蛊害我,我发现不了怎么办?”
庄九黎闻言一顿,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尚未实施的情蛊计划,他垂下眼睑,将眸中暗潮尽数遮掩道:“有我在,没有其他人敢对夫人下蛊。”
“莫说下蛊之人,便是那蛊虫的来处,我也能顺着气息揪出来。”
温萝芙听了,心中的石头便稍稍落下。
夕阳西斜,余晖透过门缝洒在两人身上,屋内却陷入了一阵沉默。
这一吻之后,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那微妙的变化。
方才唇齿间的温热犹在,气氛有些尴尬,温萝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目光在屋内四处游移,忽然瞥见窗外飞过的一只海鸟,想起之前庄九黎的看海承诺。
她问道:“你曾说祭典结束后去看海。如今祭典已过,我们何时能去?”
庄九黎:“你若想去,当下即可启程。”
“当真?”温萝芙诧异地瞪大眼睛,对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表示怀疑。
庄九黎:“夫人可会翻墙?”
这是要偷偷溜出去。
温萝芙随即反应过来,瞥了瞥眼前人一眼。
他的唇色比平日潋滟几分,眼尾泛起薄红。方才他亲吻时那样强势,此刻却恢复了往日沉静模样,只是那枚银钉在轻启的唇间若隐若现,让温萝芙心跳莫名有些失序。
她以为庄九黎沉郁内敛,行事应该还算循规蹈矩,却不想他竟会说出这般离经叛道的话来。
她当然想自己逃出南诏皇宫,可这些时日扮演公主的经历让她知道,她完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晨起要按规制梳妆,用膳需循礼制,连散步都有人亦步亦趋,更遑论擅自离宫。
逃离这里,需要一个契机。
今夜或许是一个机会,即便有庄九黎陪同。正因为有庄九黎陪同。
她会来到这里,皆因为这场亲事。
但此刻,她不想去想那么多,只想尽情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
夜逃王宫,多酷啊!
“翻墙?”温萝芙心头涌起一股久违的恣意,笑起来,“我当然会。”
二人如游鱼般溜回寝殿。
回到房间后,温萝芙迫不及待地找出了一套她觉得适合去海边的衣服。
她褪去繁复宫装,换上了一袭素白纱裙。那裙子用江南特有的丝绸丝织就,如流云泻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泽,此刻在月色中更显清透。
她散却金钗,青丝如瀑垂落腰际。
庄九黎本倚在窗边望风,忽听得衣料窸窣声。
他下意识回首,却见月光穿云透雾,将温萝芙笼在一片银辉里。
白纱映着月色流转,领口微敞处,一截玉颈如霜似雪;腰间丝带轻束,隐约勾勒出一抹纤细轮廓。
庄九黎猛地背过身去,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他干脆自己转身面壁。额头抵着冰凉的砖墙。
“怎么了 ?”温萝芙转了个圈,裙裾绽开如昙花,“这件衣服可有不妥?”
“很好看。”他故作毫不在意,不再看她,“只是海上风大。”
庄九黎快步至衣柜前,驻足片刻,最终拣出一袭围了一圈绒毛的纯白披风。
“夫人过来。”
温萝芙走近,见他已展开披风候在一旁。两人靠得很近,她下意识抬眸,视野中是他垂眸系带的侧脸,高挑的鼻梁在月色下投出一道清冽的影,他指节微屈,指尖绕过她脖颈系带,无意间,轻轻划过她脸颊。
那触感转瞬即逝,两人俱是一怔。
终于系好,庄九黎退后半步,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这样就不会冷了。”
只是……只是明明是替她驱寒,他自己却觉得更热了。
这披风既不会太过厚重,又能抵御夜寒。温萝芙拢了拢柔软的披风,没想到他竟这般细心。
她难掩兴奋,伸出手指向窗外说:“我准备好了。”
庄九黎推开窗,夜风卷着草木气息涌入。他俯身,手臂穿过她膝弯。
“请抱紧我。”
她下意识闭眼,双手环住他脖颈,还未来得及惊呼,整个人已凌空而起。
下一刻,他们已跃入溶溶月色之中。
宫墙的阴影在脚下掠过,温萝芙偷偷睁眼,看见满天繁星都坠进了庄九黎的眼底。
两人踏着飞檐斗拱疾行,偶然惊起栖息在树梢间的夜鸦。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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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如墨,南诏国依山而建,层层叠叠,依次而下,而那气势恢宏的皇宫,便雄踞在山的顶峰。万千灯火次第点亮,远处层峦叠嶂隐没在薄雾中,近处飞檐斗拱则错落悬于峭壁。
行至一处观星高台,庄九黎忽然驻足,朝夜空伸出手——
无数莹蓝蝶影从四面八方翩跹而来,起初只是零星光点,渐渐汇成璀璨星河。
蝶翅汇聚,竟在空中架起一座流光溢彩的桥梁。
远远望去,这蝶桥竟像是银河倾泻而下,从眸底,直漫到心尖上去。
“哇,就像鹊桥一样。”温萝芙惊叹出声。
“什么是鹤桥?”庄九黎率先踏上这座蝴蝶桥,偏头回望。
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条柔软的绒毯,仔细地铺在蝴蝶桥上。
铺好后,他转过身向着温萝芙伸出手。
温萝芙的心跳漏了一拍。
有些心动。
她望着他垂落的墨发,望着他眼尾赤纹与月光交相辉映,千万只荧光蝶振翅的轻响,渐渐与她紊乱的呼吸共鸣。
但不能心动。
她想起白日里在蛊室的那个吻,他舌尖的银钉;可她又想起他的残忍,想起他用蛊术面无表情杀人的样子。
她心中像种下了一颗腐烂的种子。
等不来春季,也无法生根发芽。
她不曾忘记,自己不过是被迫替嫁而来,生死悬于王权之上。
在生死之外,也存在着这样的瞬间吗?——值得用命去换的、朝生暮死般短暂却绚烂的梦。
可是,她没有那样浪漫的决心。
她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入了他掌心。
蝶桥开始移动,载着二人轻盈地跳下高台。
下方的马厩里,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似有所感,仰首长嘶。庄九黎揽着她跃上马背。
“鹤桥出自于牛郎织女的传说。”温萝芙坐稳后解释,“在中原传说里,每年七夕,喜鹊们会用自己的身体搭成一座桥,让被银河隔开的牛郎织女在这一天相见。就像我们刚才踏过的这座蝴蝶桥一样。”
骏马奔驰在月色下,南诏宫阙渐成星火,海岸线在月光下渐渐清晰,浪花拍岸的声音越来越响,渐渐铺展成一片粼粼的波光。
微风拂面,庄九黎侧目望向温萝芙的侧颜,她的头发上还别着白日的那只蝴蝶,在风中轻轻颤动,连着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庄九黎:“那我们是牛郎织女吗?”
庄九黎:“我不要和你隔开。”
牛郎织女?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个美好的故事,于是温萝芙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是她第一次策马夜奔,一想到自己已经跑出了南诏皇宫,她又觉得轻松了不少。
于是,温萝芙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庄九黎聊天。
说来讽刺,尽管庄九黎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束缚着她,此刻她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
阴谋算计,如履薄冰,都被抛在了云层之下。
须臾的自由,只属于这片星空与晚风。
“我常偷溜出宫看海。”庄九黎聊道,“父王母后忙于朝政时,我就躺在海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