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锦不讨厌小孩，但也不喜欢，总体来说，属于无感。


    等自己真的养了两个，倒觉得挺有趣的，或许是不用她亲力亲为，再加上系统出力颇多，又长得可爱，性格天使，每天抱来玩玩，没有任何压力。


    她给儿子取名小虎，女儿取名珍儿。乳名无谓诘屈聱牙，顺耳顺口就最好，学名又得照着皇家字辈来，到时候就让皇帝去操心吧。


    但或许是自己没经历过生育过程，缺乏感情链接，又或者第一锦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没感觉到什么喷涌的母爱，倒像是养了小猫小狗，还不太熟的那个阶段，且出于对基本人权的认可，对小孩宽容照顾的道德，保障他们的需求。


    系统：“emmmm，其实这样也不错了。不是好妈妈，但是是非常好的爹，还要什么自行车？这世上有几个爹付出，尊重，还不爹味的？”


    第一锦哈哈大笑：“其实我爹可以。”


    她父母是一对奇人，还真没有什么爹味，第一锦从小被放养，什么都靠自理，长大后靠天资脱颖而出，父母也鸟枪换炮发达起来，要求虽然很高，但她真能做到，而且他们也真舍得啊，所以第一锦也没有什么怨言。


    怎么说呢，这样的极品一家人也是绝配，任何一个位置换了人，估计都得疯。


    对第一锦来说，责任和感情是两码事。在其位谋其政，大人的事归大人，小孩就好好当小孩，这个是责任，爱不爱是另一回事。爱有时候比恨更像穿肠毒药，亲情友情爱情都一样。


    再说，爱太因人而异，反倒责任，总体标准比较统一。


    谁也没觉得她不爱孩子，贵妇养孩子，都交给专业团队，每天抱来看一看亲一亲哄一哄就算完，第一锦并不突出。


    她还没生产，漪澜殿就人口大爆炸，首先是她口头上成为丽妃后，伺候人手又多了八个，接着是给孩子预备的。两个孩子，一人四十人的专业服务团队，包括保姆，乳母，太监，宫女，完全独立于第一锦的服务团队，从吃喝拉撒到穿衣出行，烧热水，浆洗，缝纫，全都是独立的。


    孩子还没落地，衣服鞋袜尿布襁褓被褥床帐……就已经准备了一屋子。甚至玩具也早已经备好。


    这些人也都在第一锦名下，所以又是一波忠心符的批发。


    这次从一开始就是在羊膜仓里培育的，第一锦仍然没有奶，一身轻松。孩子一落地，系统就赠送全套疫苗，到时候了把孩子抱来，傻瓜式操作打上就好。毕竟系统出品的也是真孩子，生病的概率还是会有的。


    第一锦也是头回养孩子，出于责任心和好奇心，用系统升级后的监控功能看了几天，发现宫廷养育孩子早就自成体系，非常完善，她都没有什么插手的地方。乳母保姆都是专业的，哄睡喂奶拍嗝一把好手，大小便情况她们也记得非常清楚，除了科技水平达不到的限制外，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主要是第一锦也是头一回，她不觉得自己懂，于是只叮嘱系统监控两个孩子的状况，有问题就及时通报，她用系统商城解决。


    皇帝倒是表现得很热情，有空就来漪澜殿看孩子，第一锦坐月子不能和他见面，倒也乐得让他把时间都花在孩子身上。龙凤胎啊，多么稀有，就算不迷信的人也会很高兴的，更何况皇帝这种生物，自己不迷信，却希望别人都迷信自己。


    要不然，能那么大张旗鼓庆祝两个孩子的出生？他又不是第一次当爹。


    小虎和珍儿带来的声势，都快赶上皇后生育的嫡子。


    子凭母贵，母凭子贵，就是这么玄学。


    第一锦出月子后，皇帝有些迫不及待，重温鸳梦。虽然不好意思说出口，但人的阈值一旦提高，就再也回不去。第一锦的体力后宫无人能及，而她那份霸道痴缠劲，也是她人不敢的。


    虽然在第一锦的孕期，皇帝终于和贵妃重修旧好，但在见异思迁后破镜重圆，自然大不如前。


    皇帝就是这种阶段性专情的人，过了专注于贵妃的那个时候，和她相处就全成了情分。这一点贵妃不是不知道，但也只能徐徐图之，同时自欺欺人。


    然而丽妃重出江湖，皇帝立刻把贵妃扔到脑后，其意不言自明。现在让整个后宫风行草偃，大气不敢出的人，已经是第一锦。贵妃无论怎么挽回，却也无济于事。


    谁让皇帝的精力和时间都有限，他只是随心意而动，谁又能说什么？


    要第一锦说，贵妃这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么多年太过风光，没尝过被冷落的滋味。其实比起刘婕妤赵美人甚至皇后，贵妃如今也不算差。皇帝一个月里总会见她几次，也很关心三皇子，又有仅次于皇后的尊位，真不叫惨。


    惠妃又说什么了？


    同样是妃位，贵妃丽妃你方唱罢我登场，惠妃呢，就差查无此人，最大的存在感就是皇长子生母。


    不过人的悲欢注定不能相通，贵妃眼里从没有其他人，对她来说，自己宠冠六宫已经是出厂设定，现在忽然跌落万丈深渊，又怎么可能因为别人一直在这里而感到安慰？她只会觉得更痛苦，都沦落到和从前看不起的人一个地步了！


    对此，第一锦毫无波动，请安的时候也没对恹恹的贵妃有所宽容，仍然不大友善，甚至懒得搭理。


    成了丽妃后，第一锦的座位靠前一步，正好在贵妃下手，二人之间泾渭分明，而贵妃夹在皇后和第一锦中间，亦是浑身难受。


    皇后其实也很难受。她至今没有调理好心态，就要再次面对生了个龙凤胎仍然容光焕发，甚至气度容貌更上一层楼的第一锦，简直如鲠在喉。亲眼看着自己从前的婢女一步步攀高，甚至第一步还是自己送出去的，皇后估计是再也调理不好的。


    可现在的第一锦完全不是她能控制的，从龙凤胎落地起，皇后就一直在强颜欢笑。现在她甚至根本不想看第一锦一眼，还要硬装宽和大度：“两个孩子可好啊？太医说双胎容易有些不足，你有孕的时候肚子也是大的吓人，不知道如今可休养好了？”


    第一锦对皇后的态度一切如旧，现在还不到翻脸忘本的时候，于是不管皇后有多勉强，都回应得很热切：“他们俩呀，能吃能睡，好得很，臣妾也很好，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惠妃也忍不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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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复杂，又羡又妒地看着她：“丽妃妹妹当真是好生养的，这人和人的体质果然不同。本宫生了正儿，就落下了怕冷怕热，腰酸背痛的毛病。”


    提起生育损伤，其实在场生过孩子的人都是真的嫉妒第一锦。就算身体强壮，没有什么太大影响的人，譬如贵妃，也难免容貌焦虑，各种不适，第一锦就跟没生过似的，看不出一点区别。


    这公平吗？


    第一锦心道，其实她真的没生过。不过嘴上她说的是：“惠妃姐姐生下皇长子的福气，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呀，皇长子纯孝懂事，姐姐必有后福。”


    惠妃不得宠，但运气很好，这才生了意义非凡的长子，从前很有对储位的想法，如今也觉得可能性不低，只是她自己不能为孩子争取，故而一向与人为善，又夸了回来：“哪里比得上妹妹你，生下我朝第一对双胎，还都那么玉雪可爱，姐姐看了就喜欢。”


    请安变成了宝妈聚会，除了互夸，就是吐槽关于孩子的小事，气氛甚是和谐。第一锦从前没怎么搞过社交，人缘也不好，得宠嘛，就是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根基，别人也不会得罪她，甚至要主动交好。


    这一刻就显出刘婕妤是多么有眼光，漪澜殿的门槛高，第一锦也不耐烦应付其他人，只有刘婕妤，常来常往，越发亲厚。


    “目前来看，是没有什么大的进账了，你先升级吧。”第一锦终于有空，在寝殿和系统沟通。


    皇后和贵妃不挪窝，她是没有机会再升职的，加薪也不太可能。再要进账，估计就是给家族捞到些大的。但目前来说，也还不到时候。


    可以说，她暂时到了发展瓶颈，但系统还没有。


    眼前一阵金花飘洒的特效，系统升级完成。第一锦熟门熟路点开商城，果然看到上新了一些商品。绝育丸，假孕丹，美颜丸，打胎圣品麝香（注和普通麝香性状一致但一打一个准，毫无破绽），白月光光环，这都什么东西？


    第一锦觉得自己不太需要，但还是沉思起来：“绝育丸和生子丹不会冲突吗？”


    系统答道：“会抵消。吃了绝育丸，再用生子丹仍然会怀孕，吃了生子丹再吃绝育丸，不会被打胎。”


    这大概是因为系统的怀孕是不可撤销的进程吧。


    第一锦点点头，开始查看系统功能。她当昭容的时候，系统就升到了四级，有监控整个漪澜殿的功能。最大的好处是，系统全天候监控，有任何异常都能发现，让想做小动作的人无所遁形，那些用了忠心符但仍然不中用的宫人，也是这么退回去的。


    现在的漪澜殿已经如铁桶一般，而系统又多了一个功能，可以查看宫人面板，优缺点具象化，有些人还有特殊标签，如何带团队简直一目了然。


    对第一锦来说，系统本身的功能远胜一些莫名其妙的商城新品。


    然而当天晚上，她就给皇帝吃了绝育丸。


    绝育丸无色无味，可溶于任何液体，一杯蜜水下肚，彻底断了可能的烦恼。第一锦没有让自己的孩子非得千军万马九子夺嫡的执念，她也不讲究道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