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羞恼
作品:《恶犬将军总在觊觎我(双重生)》 温棠梨终于起身告辞,她在裴府待了一个下午,见裴砚之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只好悻悻而归。
“温五小姐别太担心,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回廊上挤满了前来相送的侍女和医师。温棠梨困惑地蹙眉。
不懂,明明受伤的是裴砚之,来安慰她算什么情况?
此次事件,乾元帝大怒,这是无可厚非的。在最为安全的大昭领土内,护国将军同他儿子居然被埋伏中毒了,至今落得个不省人事的下场。
“裴砚之同那个温棠梨一起是要反了天不成?”
同时,乾元帝也为裴砚之擅自出城一事感到震怒!
“儿臣认为。”沉寂了许久的三皇子赵佑安突然出声,“当务之急该传裴砚之问话才是。裴老将军镇守边疆多年,怎会让敌军混入我大昭腹地?此事……”
“三弟倒是关心边疆。”赵靖安截断话头,“要不要再谈论一下那温五小姐?毕竟是她送裴砚之出城的。”
这话自然是有意所指。
赵佑安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面上却笑得愈发温润,“太子殿下说笑了,儿臣只是忧心……”
“够了!”乾元帝突然将奏折重重搁下。
两位皇子同时绷直了脊背。
乾元帝的目光在儿子们之间逡巡,最后停在秦临身上。
他想看看这位裴砚之之母,裴元正之妻会说什么。
秦临坐在轮椅上,乾元帝依稀记得她从前飒爽的英姿。
“陛下明鉴,砚之此行虽违圣命,却救下数名将士性命,其中包括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
裴砚书跪在地上,重重叩首,“若是没有砚之,我们那一整个队伍怕是都要殒命在京城边郊。”
他抬起眸子,继续说道:“或许是情况紧急,而调取人手需要各种批文,砚之出城还需要通关文书,所以他这才不得不采取了这样的手段。”
“那朕倒要问问!”乾元帝突然拍案而起,冕旒随之剧烈晃动,“他裴砚之如何未卜先知?若早来禀报,朕难道会坐视不理?还是说是他不信任朕?”
裴砚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一旦牵扯到帝王信任之事,殿内气氛陡然凝滞。
“陛下。”秦临恭敬地抬手行礼,在几位皇亲国戚震惊的目光中,她带来了一样东西。
其形狭长若柳叶,工匠以精湛技艺,在坚硬的铁面上錾刻出工整遒劲的铭文。
铭文以朱砂填涂,字迹记录着受赐者的功绩、特权。
“臣愿以陛下所赐的丹书铁券作保,裴家绝无半分不臣之心。”
这是皇帝赐予开国功臣的免死金牌。
赵佑安目光沉凝,要知道,这丹书铁券裴家也就只此一块。这就用了吗?
稍后,秦临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她用一张丹书铁券保了裴砚之的性命,赦免了温棠梨协助裴砚之擅自出城之罪,免去了裴元正与裴砚书边疆失察之责。
“爱卿多虑了。”乾元帝轻笑,“朕不过忧心裴卿伤势,没有下次了。”
“是。”
裴砚书推着秦临离开了大殿,他撑开伞,为她挡住大半风雪,他问母亲,“丹书铁券就一张。”
秦临回道:“你们的命也只有一条。”
“砚书。”秦临突然按住儿子推轮椅的手,“这次事后,让你爹交还虎符吧。他该歇歇了。”
“好。”裴砚书终于应声,却将伞柄握得更紧了些,伞面朝着她倾斜。
*
“裴元正没死?还把虎符交出去了?”玉素甫看着眼前的温晋,他让手下带上了“蝎心”与“忘忧”两大杀器,居然还能让他们死里逃生。
手底下那可真是一帮废物。玉素甫这么想。
这个老狐狸最近确实走运,温晋步步高升,全靠政敌出错,不过乾元帝怎么会放任文官做大?
“吱呀~”
书房的门被突兀地推开,青梧攥着信笺,肩头还沾着风中未化的雪。
他抬头时,那双总是低垂的眉眼骤然僵住。
那坐着个异域装束的男人,半张面具覆在鼻梁之上,露出那双鹰隼般眼睛。
男人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把嵌宝石的弯刀,见有人闯入,也不过懒懒掀了下眼皮。
室内死寂,温晋的脸色霎时铁青。
这个书房向来不许人近,连洒扫都是温晋亲力亲为。除了温馨,府里没人知道玉素甫的存在。
“谁准你进来的?”温晋暴喝。
青梧膝盖砸在地砖上,“咚”的一声闷响。
“三皇子的信件。”他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奴才见院外无人值守,便直接进来了,奴才罪该万死。”
玉素甫抬手勾起信封,他瞥了温晋一眼,自顾自拆开看了起来,半晌后,他笑出声,“有意思。”
“什么?”温晋又从他手中抢过信件来查看。
温卿台鉴:
令爱棠梨蕙质兰心,朕甚慰之。
佑安弱冠未娶,愿以侧妃之位相待。附龙纹玉佩为证。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三皇子这么熟?都要当人姑爷了。”玉素甫哼了一声。
赵佑安?侧妃?
温晋气得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
温晋突然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
若是个正妻之位,他此刻早该跪地谢恩。
那可是温家攀龙附凤的青云路!
偏偏……偏偏是个屈居人下的侧室!
更可恨的是御笔朱批明晃晃压在上头,不应便是抗旨,抗旨便要掉脑袋!
本想待温棠梨及笄,随便找个寒门学子打发了这孽障,怎料竟被三皇子半路截胡!
温晋将龙纹玉佩收在珍宝匣中,被这事闹得一岔劈,他要重新思考下一步了。
“你退下吧。”温晋抬手挥去。
青梧倒退着爬向门口,一溜烟没了影。
“去解决他,扔远点,就说是意外。”温晋吩咐道。
“不愧是马上要当姑爷的人,吩咐人起来毫不手软。”玉素甫冷冷地评价了一句,随后整个人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冲了出去。
但是很可惜,半盏茶的时间过去,玉素甫空手而归。
“不简单啊。”他嗤笑一声,弯刀在掌心转出冷芒,“温晋这老狐狸,竟让细作在眼皮底下藏了八年?”
玉素甫闯入了温府的卷宗阁,找到了青梧的档案。
“青梧,永昌二十年冬入府。”玉素甫的指尖划过纸页,“父母不详,籍贯不详……”
这人居然还是温晋招进来的?什么眼光?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注意到同一页的记载。
“永昌二十年夏,温棠梨随生母江今禾归府。”
“江家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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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素甫的思绪打结了,他原本就不是特别聪明的人,只是鬼点子多。
“算了,不重要,横竖都是温晋该头疼的事儿。”
就算青梧真有什么问题,第一个要灭口的也轮不到他。
温晋那老狐狸比谁都清楚,他们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真走漏风声,第一个遭殃的可是温家满门。
玉素甫“啪”得一声合上册子,他随手将其抛向身后,书册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落在地上。
细雪飘了一夜,早上的积雪已经没过台阶了。
温棠梨靠在窗边,厚实的棉鞋虚虚地点着暖炉,炉里银骨炭爆出细碎的火星。
楼下传来算盘珠子的脆响,翠微正与江南客商核对账目。
当初没看走眼,翠微这丫头很机敏又聪明,性格也很讨喜。临雨教会了温棠梨,温棠梨又教会了翠微。
自打翠微能独当一面,温棠梨便让这位老管事退居二线,可每月的例银反倒添了三成,入冬时还特意为她添了件狐裘。
“小姐破费了。”
每当临雨心疼时,温棠梨就可以很自豪的告诉她,“我有的是钱。”
细雪初霁,素帛居的窗棂上结着薄霜。
“对了,嬷嬷,东西准备得如何了?”
“已经备好了。”
“好。”温棠梨美滋滋地晃起了双腿。现在就等冬至那天的来临了。
她给裴砚之准备了生辰礼物,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可下一刻,她突然僵住,自己这是在雀跃什么?送个生辰礼罢了,何至于此??
思绪不由飘到三日前。
裴砚之刚能下榻那日,她提着药箱去探视。才跨进院门,便见那人披着墨色大氅立在树下,他伸手接过冰凉凉的雪花,脸色仍有些苍白,却在瞧见她的瞬间,眼底倏地亮了起来。
“温棠梨!”
她甚至没来得及放下药箱,就被他一把拥入怀中。
清冽的沉木香混着药苦气扑面而来,他抱得那样紧。
“你、你做什么!”她手忙脚乱地推他,耳根烫得厉害,“你父亲母亲还在!”
“我也在。”裴砚书抱臂倚在廊柱边,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
裴砚之却浑不在意,只稍稍松开些,垂眸看她。他瘦了许多,下颌线条愈发凌厉,嘴角含笑,“怕什么?我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
温棠梨当时羞恼得想踩他脚背。
“若他不喜欢这个礼物……”她喃喃自语,又猛地摇头,“谁管他喜不喜欢!”
“小姐!有您的客人!”翠微喊道。
温棠梨不记得今天有人要来找自己玩啊。
“带上来吧。”
木楼梯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月白色貂皮大氅最先映入眼帘。
“早啊,温五小姐。”赵佑安立在珠帘外,并未急着进来。
“殿下突然造访……”她起身行礼,“可是有什么要事?”
毕竟温棠梨不觉得,皇子会挑民间的布料。
赵佑安低笑一声,突然抬手抵住她下颌,透心凉的玉扳指擦过她的肌肤,迫使她抬头。
这张脸堪称俊美,剑眉斜飞入鬓,凤眼含着三分笑,叫人摸不清深浅。
他薄唇微启,“怎么?我就不能来瞧瞧……未来皇妃的铺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