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还都建康
作品:《白月光她活到大结局了》 李兴业出身魏国皇室,自幼熟读兵法,常年征战,而萧淮亦是不可小觑,极其善于打仗,两相对抗之下,他们也算是棋逢对手。
胜负各有,战火不停,局势几经变幻,北面的军队长驱直入,南面的军队又奋力阻挡,战马嘶鸣,刀枪剑戟,每一天都上演着不同的情景。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太长的时间,犹记得暮春时节战鼓声声,魏军南下,战火自北而来,如今夏日已过,秋日渐渐离去,不知不觉中竟是来到了冬天。
早些时候魏军占据人数优势,二十万的兵马来势汹汹锐不可当,萧淮刚起事之时还要避其锋芒只得设计分而化之与其作战,现在随着时间的过去,一开始魏军的优势也变成了劣势,反而对比之下萧淮这边多了很多优势。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时间拖得越久对于远道而来作战的军队越是不利,从今年春季开始魏军便南下跨过淮水征讨梁国,而后渡过长江攻城略地,到如今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早些时候的那种一往直前的士气也被磨灭了很多。
何况远道而来,后勤补给也不是很便利,时间越久对于魏国的国力来说损耗也越大。
二十万人马的粮草,一日需要多少?一个月需要多少?半年又需要多少?还有行军途中的损耗以及将士的饷银,细细算来,都是不小的开支。
于梁国而言,在本国的土地上作战,本就是要比经过长途跋涉远道而来的魏军损耗要少的,况且兵马没有魏军多,作战又总是分散出击,无形之中就避免了很多额外的损耗,反而增加了魏军的损耗。
萧淮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没有一上战场就着急地出击立刻与李兴业决一死战,虽然他与李兴业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即刻手刃李兴业,但作为统军之人,他首要考虑的是现如今面临的情势怎样做才最有利。
在遏制住李兴业南下进军的同时不急于正面进攻,以守为主,避开李兴业主力的锋芒,分散出击,将征战时间拉长,以此磨损魏军的兵力与作战能力。
李兴业也看出了萧淮的意图,但他看出了萧淮的想法却改变不了萧淮的行动。
于天时而言,萧淮此时号令各部联合抗魏是抓住了时机,较早些时候更容易统率各地兵马。于地利而言,萧淮较魏军更加熟悉梁国的地势国情,出兵有利,更容易作出适合梁军的作战部署。于人和而言,萧淮率领梁国军队抗魏,是收复国土驱除敌寇占据道义,梁军遵从萧淮指令是人心所向,故而心齐,反观之魏军长途跋涉远离故土,未能在短时间内攻克完梁国,长时间的僵持不下渐渐会心浮气躁,失了一开始的心气。
天时、地利、人和,此三者乃得胜之关键,萧淮皆以占尽,但他不急于现在就进行反攻将魏军彻底驱除,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这样一直拖着,拖到魏军消耗到无力的那一天。
这一天,快要来临了。
李兴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时间一天天拖下去对于梁军是越来越有利,可对于他们魏军来说却是越来越不利了。
一入冬日,魏军损耗日趋加大,前线战事吃紧,对于魏国的国力来说也是消耗甚大,这些日子父皇已经数次传书询问战况如何,这未尝不是对他的一种催促。
他已经与萧淮僵持了许久,他被萧淮遏制着难以继续南下,而萧淮却不主动反攻,战线一直停留于此。
萧淮不主动反攻向北收复失地,这是在以逸待劳没有任何损失,可他若不继续南下停留于此,那则是平白损耗兵力了,还要浪费补给支出。
魏军远道而来,粮草每日都要支出还有损耗,作战与不作战这区别可就大了,停留的越久,只怕最后也就越容易无功而返。
他必须要尽快改变这种局势。
久攻不下,萧淮也不主动出击,偏偏有时还善用奇计偷袭,使得李兴业还要时常注意以防止损兵折将。
为了快一些解决萧淮,李兴业也设计联络蜀国从西面扩大攻势,以此迫使萧淮派兵出击从而好对其进行围剿,但萧淮并未上当。
他深知梁国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魏国,而蜀国不足为虑。
尽管蜀国已经增加兵马,攻下了梁国好几个州府,但面对着战报和求援信息,萧淮仍旧不为所动。
这是魏军的圈套,一旦他此时出击去与蜀军交战,便是中了李兴业的计,到时只怕再无人可阻挡魏军,梁国才真的是完了。
相反,只要拖到魏军消耗最大之时对其进行反攻,打退魏军,而后再收复失地攻打蜀国,才是正解。
魏国兵强马壮,而蜀国兵少将寡,哪一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萧淮很明白。
李兴业最终还是撑不住了,久攻不下,难以进军,士气出现了低迷,这种低迷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国内接连传来父皇问责的书信,内外压力之下,使得他越发艰难。
冬日天气寒凉,此时作战似乎比之以往更多了些险阻,但正是因为艰难险阻才是最好的时机。
萧淮发动了反攻,没有像先前避其锋芒那样不肯与之正面对上只是小打小闹,此时的他,趁着魏军士气低迷,长时间僵持不下被拖成了疲惫之师而发动全力一击。
魏军败了,而且是大败。
这一败,彻底击碎了魏军此次南下的愿景,他们在短时间内已经不可能在长江以南做些什么了。
战势由相持不下进入一边倒的反击,萧淮摒弃以往的拖延守势,他率军北上,奋起直追,逐渐收复了一个又一个失地,那些被魏军攻占了的州府,终于又回归了梁国。
李兴业是又气又急,萧淮的反攻使得他早些时候的攻城略地都成了笑话,行军打仗,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最终却是得而复失,此次伐梁,莫不是他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关于伐梁的战报一封接一封的传回魏国,而魏帝的旨意也一道接一道的传到了梁国。
起初还只是询问战况,后来得知战场失利又变成问责,如今彻底大败这旨意也变成了令他及时止损。
李兴业是真的不甘心啊,他原本打算这次伐梁建立不世功勋的,最好是一举平定梁国,即使不能一举平定,至少攻占长江以南大部分领土也是好的,但可惜他的愿景在萧淮出现以后戛然而止了。
父皇的圣旨让他及时止损,及时止损不就是趁现在还有余力便赶紧班师回朝,若再拖下去只怕还会继续损兵折将。
这怎么可以呢?看着攻下的土地又被夺了回去,李兴业心中宛如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他不愿意无功而返,带着二十万兵马声势浩大的南下,最终什么也没得到他就这样回去了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
其实他若现在撤退也不算是无功而返,至少此次攻陷了建康,梁帝已死,梁国的许多皇室宗亲也被他杀了,他给梁国造成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伤害,而且虽说长江以南的土地无法占有但若谋划得当,此前攻占的淮水一带的领土还是可以继续掌控的。
然而这些与长江以南的梁国领土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怪只怪李兴业之前的预期太高了,他以为可以顺利的继续南下攻占那广袤的土地,如今没能实现他的预期他自是心中不甘。
兴师动众二十万人马,从春天打到冬天,时间过了这么久不仅没能占领长江以南的土地反而还被人家给打回去了,城池攻下又丢了,他就像是带着二十万大军到此一游,拿下的领土最后又还给人家,日后天下人会怎么看他?
这真是令天下人耻笑的一件事。
不顾魏帝的旨意,李兴业又继续停留了下来,似乎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也不会考虑班师回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8842|1720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本该到时就结束了的伐梁之战又因为李兴业的这种心理继续迟延了下去。
打了又打,走走停停,萧淮攻势渐猛,魏军这边由于种种不利的原因终是没能讨到好。
李兴业的身上又多了几场败仗的痕迹,尽管气得牙痒痒但他也意识到了现在已经真的不适合继续再打下去了。
国内催促他尽快班师回朝的旨意接连发送,他再不回去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作战失利,父皇的旨意又希望他尽快及时止损,内情外势重重压力之下,李兴业终是停止了继续待在这里的想法,决定班师回朝。
魏军的撤退对于萧淮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他更容易的收复失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魏军前面刚一走,萧淮这边便紧随其后收复州府,当魏军从长江以南消失,梁国也重新收归了曾经长江以南的土地。
梁国局势渐稳,只是魏军虽然已经撤退,但淮水一带的领土却仍然被其掌控,还有蜀国趁着梁国大乱而攻占了不少的土地。
这些对于现在的萧淮来说,都不是最要紧的,淮水一带的领土本就是梁国和魏国多年争端所在,早在梁国太宗之时两国便因此大动干戈没少打过仗,如今淮水一带的土地被魏国掌控,于梁国而言并未伤及根本,只待他安稳国内局势之后再度出兵便可收回。
还有被蜀国占领的州府,蜀国趁魏军攻梁而掠夺梁国土地,如今魏军撤退,蜀国势单力薄也不再进军,那些被蜀国占领的州府只是暂时的,来日他整顿兵马出击同样可以收回。
当务之急是要使梁国安定下来,安稳民心,平复各地的乱象。
稍作整理,事不宜迟,当下还是要早日还都建康。
又是一个冬日,又是一个萧淮回到建康的日子。
只是这一次,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
骑在高头大马上,他身后的军队整齐划一,那肃杀之气远远的就已经传了出来。
建康,他终于回来了。
百姓们夹道欢迎,时隔多日,这被魏军占领的建康终于又回到了他们梁国的手中。
是谁赶走了魏军?是谁平定了战乱?又是谁重新打开了国都建康的大门?
是他,大梁的衡阳王萧淮。
衡阳王萧淮,这可真是一个传奇的名字。
街边的百姓念及他的名号,满脸的崇敬,上一次似乎也是如此,他平定长沙王叛乱得胜归来,如今又打退魏军还都建康。
欢呼雀跃声不止,然而萧淮骑在马上却一直凝着眉。
他的眼中多了很多看不明白的愁绪。
建康两个字,曾经于他而言是憧憬,是向往,也是心之所在,而现在,只剩下无尽的愁苦。
每每想起建康,他总会想起与建康有关的人。
这里曾有他敬重的父兄,有他情同手足的亲友,更有她,那个令他魂牵梦绕一直牵挂着的人。
如今,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他曾派密探打听过消息,故人亲友长埋于地下,而她,不知所踪。
比确切噩耗更令人揪心的是不知所踪这四个字,比有迹可循更令人无法承受的是毫无音信的后果。
城破之时有多么乱可以想象的到,而消失的她究竟如何似乎也能想象的到,但他还是不愿意去想,好像这样还能对她抱有一丝希望,尽管这丝希望很是渺茫,几乎微乎其微,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
马蹄声回荡在耳畔,萧淮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回来这个只剩下哀愁的地方。
可是没有办法,想要使梁国尽快稳定下来他必须还都建康。
寒风又起,建康城里的风为什么这么冷?
冷得人骨头刺痛,冷得人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