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身体异变
作品:《袋鼠国留子丧尸末日自救指南》 北悉尼,居民区。
“哈……哈……”
程水半抱着断臂的亚洲女生,喘着气靠在红砖墙堆砌的巷子里,垃圾箱翻倒,恶臭发酸的液体蜿蜒。黄雅乐半仰着头,靠着墙擦着源源不断的鼻血。
“别仰着头,血容易呛进气道。”程水瞥了她一眼,轻轻放下断臂女生,低头观察着她的情况。
“哦。”黄雅乐乖乖垂下头,“怎么你不流鼻血?”
程水探着断臂女生的鼻息,舒了口气,转头道:“因为爆炸的时候我不是脸着地。”?
“可恶。”黄雅乐愤愤不平地抹了把鼻子,她转而关心起断臂女生:“她怎么样啦?”
程水整理了下断臂女生的头发,把她脸上的机油尘土和血迹擦了擦,黄雅乐眯着眼睛观察片刻:“你别说,有点眼熟。”
悉尼很小,有时候你以为是第一次认识的人,其实拐了七八个弯,可能是你朋友的高中同学,语言班同学,大学同学,国内同学,甚至是前男友或者前女友,当然了,这就比较尴尬了。
断臂女生的呼吸约等于没有,胸腔只在轻微的起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除了手臂,裸露的皮肤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擦伤,如果不是近距离的观察,她在所有人眼里都像个死人。
断臂处的血已经慢慢凝固,惨白的骨头,肉屑,深红发黑的血液凝固成一块块,横截面不忍直视。
“还有药吗?”?
黄雅乐翻找着背包,递出一瓶还剩下一半的外伤喷雾,眼睁睁看着程水接过,给女生的断裂处处理:“嘶……看着好痛啊。”
清凉的喷雾喷洒在断裂处,女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雪白,下意识地浑身微弱的颤抖起来。
程水强忍着恶心,认真拿绷带缠紧了女生的手臂,又把自己腰间已经被血浸透的绷带解开,崩裂的伤口血肉模糊,换上了新的绷带。
绷带还剩下一点,她爬到黄雅乐旁边,她手指上的绷带也已经在逃亡中磨烂了些,血液浸透。黄雅乐乖乖伸着手,看着程水帮她换药。
“你的手怎么办?”黄雅乐问,她指的是程水手上的割伤。
“好像好的差不多了。”程水低头整理包,回道。
“啊,羡慕啊。”黄雅乐凝视着巷子外的烈日阳光,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真是太惨了。”
“至少我们还活着,还能有水喝。”程水递给她一瓶运动饮料,黄雅乐果然很快忘记了悲秋伤月,乐呵呵地喝了起来。
北悉尼住宅区,比中心主街要宽阔不少,人行道两侧是洋房,或者两层的联排公寓,红砖堆砌,门前有块绿油油的草坪,用短矮的栅栏框起,旁边摆着歪歪斜斜的小信箱。
如果末日不曾爆发,这里便悠闲宁静,清浅谈笑着的人们推着婴儿车,牵着狗走在阳光铺洒的石板路上。
末日爆发后,栅栏被急停的车撞的稀烂,木板门从门框上脱落,大片发黑凝固的血迹铺洒在草坪上,烈日当空,却让人无端发冷。
邻近的,还算完好的房屋门窗紧闭,百叶窗拉下,遮的严严实实,不见一丝人影。
“找空屋吧。”程水从巷口探出头,眯着眼观察着:“那种门被撞的大开的肯定不能进,要么有感染者,要么已经被搜刮完了,也不安全。那种小公寓也算了,估计也有不少感染者。”
“这样吧。”她转身看向黄雅乐:“我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空房子,你和她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很快回来。”
她指的是还在昏迷的断臂女生。
“哎!等等!”黄雅乐急了,她挣扎着站起来,不小心踢中垃圾袋,叮呤咣啷的声响中,她和程水同时警惕了一瞬,周遭没有反应,她才逐渐放松下来,急切道:“你一个人怎么行啊?万一有感染者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啦。”
“我会小心的。”程水把她按回原地:“再说了,我们也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哎哎哎!”程水力气很大,黄雅乐只能重新靠坐回原地,程水小心搬着垃圾箱和垃圾袋,把黄雅乐和断臂女生的身体挡住,擦了擦手。
“这样就看不出来有人了,放心,我肯定不会冒险的。”程水道,“感觉怎么样?”
被腐烂发臭的垃圾包围,酸臭发酵的不明液体正顺着垃圾袋流到地上,黄雅乐捂着鼻子,瓷声瓷器道:“……挺好……靠,好臭。”
程水笑道:“哎,你不是说自己已经闻不出来了吗?”
黄雅乐怒道:“你过来,换我去找!”
程水笑着摆摆手,握着哑铃,转头离开巷口。
她的表情逐渐冷下来,变得警惕凝重。她靠着砖墙,尽量压低身子,蹑手蹑脚地前行。到达一间房屋,她悄悄翻入栅栏,绕道到侧面的窗户,抓住窗框,用力拉起自己,往里看——
半关的百叶窗遮挡了一半的房间,里面昏暗异常,散落着书籍,被褥狼狈地翻开,地面低头趴伏着一具身体。
程水咽了咽口水,把自己放下来,悄悄离开。
——
黄雅乐百无聊赖地数着砖,偶尔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时警惕地抬头,没有情况又靠了回去。
不活动的身体比活动时还要不适。
黏腻的汗液,凝固的血液,刺鼻的机油。隐隐发痛的手指,发酸发痛的大腿,被热到眩晕的大脑。
还不如就一直不停下呢。黄雅乐脑中闪过这么一段话,她很快摇摇头,把这段话驱逐。一直不停下就等于她和程水一直在逃亡,她还想着找个安全的地方舒服的吃上一顿睡上一觉,最好一睁眼,国内就派飞机来接人了。
然后呢,她和程水就不用一睁眼就是聊水,聊食物,聊逃跑路线,聊武器,她可以兴致勃勃地拉着程水去逛街,买化妆品,做手工,她们会聊学校的作业,会聊悉尼吐槽公众号里的八卦,高高兴兴的自拍……她肯定会发十七八条。
好无聊啊。
程水什么时候回来啊。
……程水为什么要叫程水?
她出生在水边吗。
黄雅乐有点困了,她热的脑子发懵,仰着头靠在坚硬的砖墙上,视线逐渐模糊……
“黄雅乐?”
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了晃。
“凯西?雅乐?”
黄雅乐用力摇了摇头,眼前的人影慢慢从模糊变清晰。
“程水?你找到空屋子了?”
清晰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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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变成一张熟悉的脸,程水略显担忧地看着她:“嗯,我尽快赶回来了,中途遇到感染者,我躲起来了。你的脸好红,怎么回事?”
“嗯?热的吧。”黄雅乐摸了摸脸,确实有些发烫。
“我找到一间屋子,观察过了,房门是好的,没有破坏过的痕迹。窗户也是完好的,没锁,打开后我冒险进去看了一下,估计在末日爆发前这家人就出去了,里面很整洁。”程水一边拉起黄雅乐,一边说:“离这里也很近,走吧,再晚太阳可能要下山了。”
“……哦。”黄雅乐懵懵地起来,和程水一起把断臂女生抱起来,她的手臂不知为何使不上力气,程水见她有些恍惚,低头自己抱起断臂女生。
“没事,她太瘦了,很轻。”程水道,“小心点,附近感染者不少的,你跟着我走,不要被它们看见就好。”
黄雅乐点点头。
烈日终将褪去,黄昏逐渐来临。灰黄色爬上天空,太阳也变得血红,一点一点朝地平线降去。
哐当。
程水推开窗户,拦腰抱着断臂女生,爬进室内。她轻轻放下断臂女生,又转头去接黄雅乐,两人气喘吁吁地翻进室内,把窗户关上,锁死,在沉闷数日的淡淡灰尘味中齐齐舒了口气。
“渴不渴?要不要吃点东西?”程水侧过头问黄雅乐。
黄雅乐迷蒙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回应。
程水皱了皱眉,她摇摇黄雅乐的肩膀:“你怎么了?黄雅乐?”
黄雅乐的脸颊是不正常的红,眼神涣散,粗重地喘着气,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
程水意识到不对劲,她慌忙坐起,推了推黄雅乐,又拿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天啊,怎么这么烫啊。”
黄雅乐的情况似乎突然严重起来,浑身都是滚烫的,皮肤红的很不自然,眼神不聚焦,对程水的呼喊完全毫无反应,时不时抽搐。
她喉间发出古怪的咕哝声,像低声细语,等程水把耳朵靠过去,却又什么都听不出来。
程水冲到卫生间,拿出一卷卫生纸,回到房间里,黄雅乐的汗已经打湿了地毯,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皮肤上一根一根的青筋冒出,她痛苦地喘着气,程水急切地拿着纸巾擦她身上的污迹,一边翻找背包,找出潘那多*,混着水喂给浑身抽搐的黄雅乐。
旁边歪倒的断臂女生毫无征兆的呻吟一声,双眼紧闭,完好的手无意识地到处抓挠,程水惊了一跳,慌忙又去看她的情况。
断臂女生浑身抽搐着,也开始发烫,浑身的擦伤和伤口上裸露的嫩肉在诡异的蠕动,她闭着眼,挥舞着完好的那只手,直到触摸到断臂的绷带,如同野兽般疯狂的抓扯,直到绷带被扯松掉落。
她的断臂横截面,碎裂的惨白骨头和肉都在不断地颤动和蠕动,像死去青蛙下锅后的神经跳动,青筋蹦起,皮肤诡异的按下一个大洞,又迅速愈合。
断裂处的肉在颤动中长出肉芽,如同触手般不断摇晃旋转,在血浆与组织混合成粘稠的汁液中不断扭转,摇晃,一节一节抽动,滑腻而湿润,表面凹凸不平,密密麻麻的肉粒鼓胀蠕动。
程水骇人地后退,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幕,手中的药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