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低声哄人

作品:《我与兄长同朝为官

    阿昭伸出拳头试探性地锤了一下沈墨的肩膀,“阿昭的兄长从来不会不辞而别,而且认打认罚,不会凶我的。”


    沈墨:“……”幸好来之前穿了金丝缕衣,不至于被他一拳打吐血。


    沈墨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吃酒吃糊涂了吧?”


    他并非泥捏的人,怎么可能认打认罚?


    要不是现在哭着无理取闹的小孩是自己家养大的,他现在就会把对方扔下去喂鱼了。


    “我没喝酒。”阿昭脸颊微红,一双桃花眸氤氲着些许雾气,分明是醉酒了。


    沈墨挑眉,缓缓反问道:“你确定?”


    阿昭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


    沈墨无奈叹气,幸好阿昭现在只是半醉半醒,还没有完全醉。


    不如凭借阿昭醉酒之后,倒拔垂杨柳的力气,只怕是他也招架不住。


    “我没有不告而别,只是外出有事,也特意为你寻了宝物防身。”沈墨。


    认认真真地说道,将那一柄镶嵌着宝玉的匕首放到阿昭手中。


    阿昭把匕首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面,拍了拍布包,许是酒壮怂人胆,她大着胆子接着试探沈墨的底线。


    阿昭低声说道:“兄长从前会给阿昭端茶递水,不会故意吓哭我的……你不是他。”


    沈墨:“……”小孩难哄。


    沈墨老老实实地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因为身上没带帕子,撕了一块衣袖的布料,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眼泪。


    阿昭喝着温热的茶水,“兄长还会……”


    沈墨纵然是个傻子,也知道她在装模作样,一瞬间开口反问道:“数月未见,我倒不知,我的阿昭都会上花船,喝花酒,为花魁娘子赎身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沈墨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阿昭后背有些发冷,总觉得自己像是那出来花天酒地的丈夫,而沈墨是那泼辣来抓奸的妻子。


    阿昭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歪七扭八的念头摒弃。


    阿昭一时有些心虚,她讪讪地说道:“我……我说我是碰巧路过的,兄……兄长,你信吗?”


    沈墨被她气笑了,冷不防地开口说道:“我说我是未来的帝王,你信吗?”


    阿昭抬眼看他,少年身上一股冷肃,龙章凤姿,身上的威严不比九五至尊差多少。


    一个“信”字还没说出口,话到嘴边,看着沈墨冰冷的目光,阿昭终究是把话咽下,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沈墨想秋后算账,一脸痛心疾首,看着阿昭的目光很复杂,就像是……自己小心翼翼耐心养大的小白菜,被猪拱了。


    沈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不过是短短几月没见,他的好弟弟,怎么就学会了上烟花相柳做嫖客了?


    沈墨气得说不出话来,自己从小看着长大根正苗红的好弟弟,突然就长歪了……


    沈墨扯了扯嘴角,转移话题道:“你为那花魁赎身,可知她武功高强?放在身边,只怕是个隐患。”


    而且今日之事,也未必是阿昭一个人的主意,只怕是有人故意引他上来。


    不过阿昭并非蠢货,如此简单的设计,他不可能看不出……


    沈墨眸中划过一抹深思,他果断的开口说道:“你早知他们设计引你入局,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进入圈套,是吗?”


    沈墨话虽是反问,但却带着笃定。


    沈墨眸中划过一抹杀意,任何未知的变数,任何可能影响到阿昭的因素,都该被铲除。


    阿昭眸中划过一抹难以觉察的着急,她一把抓住沈墨的胳膊,“柒月姑娘曾与我有恩,如今她身陷囹圄,我为她赎身,只是想救她逃离这繁华的笼子。”


    “更何况兄长也教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阿昭用沈墨曾经教他的道理,把他的杀意堵回去。


    沈墨被她气笑了,怒极反笑,咬着后槽牙反问道:“我也曾救过你,怎不见你报答我?”


    沈墨身上带着一股醋意,阿昭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都能如此心善……


    都快比得过他这个从小一同长大的兄长了。


    阿昭作势抓住他的手,抬眸,认认真真地说道:“兄长与我自幼一同长大,你我之间难道还分彼此吗?我与兄长之间自当是亲密无间,兄长在阿昭心中,胜过千千万万的人。”


    沈墨虽然知道她在油嘴滑舌地敷衍自己,但还是觉得很开心。


    沈墨眸中的冰霜顿时消融,唇角微微上扬,“你我情分,自是无人可比。”


    这是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弟弟,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沈墨此时想到了什么,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将阿昭揽入怀中,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谨慎,“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似乎我曾在相似的地方……失去你。”


    阿昭被兄长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臂膀宽广,足以为她遮蔽风雨。


    阿昭闻言,心中划过一抹诧异,沈墨何出此言?


    难不成,他也重生了吗?


    “你……想起来了?”阿昭谨慎地开口问道。


    沈墨最讨厌被别人欺骗,若他重生,第一个要掐死的就是女扮男装,骗了他多年感情的自己了。


    沈墨不明白她在问什么,“你说什么?”


    阿昭缓缓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重生。


    自幼一同长大的情分,阿昭或许珍视,不愿轻易松手,也不敢告诉他。


    能瞒一时是一时,若能瞒一世,该有多好?


    可惜纸终究包不了火,阿昭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谨慎,不敢有疏漏。


    阿昭温声说道:“九年前,那时我七岁,那时我们便相识了是吗?”


    阿昭不确定那个真实的梦境究竟是真是假,她坦言问道。


    沈墨松开她,点了点头,眸光坚定,“是。”


    阿昭一字一句,缓缓问道:“后来突逢巨变,你我流落街头,后来我高热不退,失了记忆,又被人拐走,所以兄长是故意跟着去沉水村的吗?”


    沈墨点了点头。


    阿昭却眼眶泛红,鼻头有些酸涩,其实沈墨不必为她做到如此地步的。


    他本可以抛弃她,自己去找一个营生,也不必自己闯入大山之中,平白吃了多年的苦。


    “我将你忘了……你恨我,所以一开始没有想过要带我离开,是吗?”阿昭索性将所有的疑虑,挑明了说清,他们之间,本不用计较这么多。


    沈墨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他并非圣人……


    被爱护着长大的弟弟冷眼漠视,反咬一口,甚至目光冰冷,好似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幼年时的沈墨不知道阿昭这是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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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自己遭遇了背叛,年少突逢变故,家破人亡,又吃了多年苦,他内心早已扭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只想杀死所有人,为自己离开铺出一条鲜血淋漓的坦途……


    可面对阿昭之时,总归是下不去手,一时心软,也就把弟弟养大了。


    沈墨低垂眼眸,“那时我不懂……高热不退会致使人失忆,我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你不见了,找到你时……阿昭不记得我了,而且恨我畏惧我……”


    沈墨眸中划过一抹偏执,“我确实想过自己先行离开,再找人带你走,一次逃走一人,不易惹人注意。可是在你亲近我时……我很高兴,也很庆幸……我带你离开了。”


    阿昭笑了笑,眸中划过一抹释然,“我明白了。”


    当年之事彼此之间各有难处,他们之间……或许不必计较这么多。


    至少兄长真的带她离开了,白皎城三年相处,兄长真的待她很好,教会她读书习字,让她如今能够入朝为官。


    阿昭心中有无限感激。


    只是上一世,她没能等到兄长带她离开的那一日。


    所以因为她重生,这一世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沈墨并不是只杀了养父养母,而是把全村的人,一一屠杀,一个不留。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杀人本是错,可求生之举,又哪能以非黑即白的对错断定?


    阿昭在那里受了多年的折磨,自然不会可怜那些拐子。


    “你不生气吗?”沈墨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阿昭的反应过于平静,倒像是早已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之前有点……”阿昭如实说道。


    沈墨顿时提心吊胆,小心谨慎地抬眼看着阿昭,像是一个担心被抛弃的人。


    阿昭释然一笑,她伸手抱住兄长的腰,她温和地说道:“不过现在不会了。”


    不论是她有心设计,或是沈墨随手搭救,不可否认的是,那三年之中,沈墨真的对她很好,几乎是要星星不会摘月亮的地步。


    沈墨于她而言,是救她离开沼泽的人,是为她扫除所有拦路石的人,当年相互扶持长大,多年情分自是不会轻易消磨。


    阿昭记得很清楚,当年沈家罹难,阿昭被乱棒打出去,被人扔到了城外乱葬岗,是沈墨在死人堆里,把她救了出来。


    若非沈墨舍弃尊严,为她求得一块馒头,她也许根本活不下来。


    一丁点的恶意,无法掩盖他的善。


    沈墨漆黑的眸子突然变亮,他唇角微微上扬,可是很快,笑容收敛,他谨慎地问道:“你都想起来了吗?包括你的生母吗?”


    淳贵妃据她自己而言,是阿昭的生母,想要认亲。


    可沈墨却记得,阿昭刚来沈府偏院之时,浑身是伤,除了生母,还有谁能将他打成那样?


    看着一个小萝卜头,不知好赖,天天蹲在树底下数蚂蚁,就蹲在门口不远处,一天一天地期待着那位母亲能够回来接他。


    多可笑啊……


    沈墨一开始笑话那个小孩,以为那是父亲养的外室的孩子,可是看见他浑身是伤,执拗地等在门口,期待着母亲能来接他离开时……


    不知不觉,沈墨的心软了一片,时常去偏院看他,也愿意陪他玩,就连随身带着的三足金乌玉珏都愿意与他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