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哪能由得他们说了算?

作品:《当炮灰还得拯救反派

    “尔等皆是同辈中的佼佼者,瞧着你们这些新鲜的面孔,本宫甚是欣慰,心态都跟着年轻了不少。颂礼,来。”皇后招招手,严颂礼低眉顺眼地走上前。


    “这是本宫母家侄孙,你们应当有所耳闻。”皇后怜爱地拍拍他的肩膀,“此番他也要择选宫学的伴读。万望你们莫要因刚才未能被八公主选上,便灰心丧气。有的时候,换种方式,兴许也能有别样的机缘际遇。”


    此话一出,底下的伴读候选人们顿时变了脸色,都窃窃私语起来。


    掖庭掌事清了清嗓子,喊了声肃静。而后严颂礼便在皇后眼神的鼓励和肯定下,朝底下走去。


    好好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是吧。她气得牙痒痒,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严颂礼的逼近,让底下的候选们纷纷把头低得更低了一些,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看上。


    他行至前排,踱步细看,候选们的背都绷直了,仿佛他的目光在凌迟着他们,不知何时一声令下,就能推人出去上刑场般。


    掖庭的掌事也亦步亦趋跟在严颂礼身侧,每当严颂礼打量的人家世显赫亦或是书香世家时,掌事便会实时进行着重介绍。


    似乎是没找到中意的,严颂礼颇为不耐地啧了几声,步子一转就想往后排走去。


    瞧着他大步往后的举动,宋嫣的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怎么办,好想骂娘!


    说时迟那时快,皇后身边的嬷嬷大声地咳了一声,严颂礼脚步一顿,转了个身,窜到了队伍的中间相看。


    想来此次再为严家这个侄孙儿选伴读,皇后当是不愿他选无家世背景能帮衬他的。她看着皇后的面色稍霁,想来皇后心中有好家世还能兼以才学,才是上乘之选。


    她不动声色地斜了一眼后排位置,那看来,容扬应该是安全的了。


    严颂礼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在一个着一袭粉袍,衣襟飘逸,身上透着浑然天成的典雅与温润气质的男子面前站定,围着他转了一圈,点点头,眸光里透着满意:“不错,这个看着挺好。”


    她忍不住在内心里白了一眼。人家选伴读呢,他搁这选后妃呢?别说歪瓜裂枣了,长相稍一般点在他眼里都跟瘟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一个眼神都不给,一下也不带停留,脚下跟生风似的“咻”地就跑来,生怕自己嫌弃的不明显,被迫选上貌丑无颜之人。


    掌事扯着嗓子适时播报道:“谏议大夫丁缜之子——丁易。”


    闻言皇后也满意地点点头:“确实一表人才,眼光不错。”


    谏议大夫虽无实权,但经常进献谏言,刚正不阿,其子若秉承家风,跟在严颂礼身侧,也能时时规劝一二。


    作为伴读,在宫学受儒学大家耳濡目染的熏陶,日后科举再榜上有名,许以一官半职,能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来,如虎添翼。


    皇后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但一听这身份,严颂礼的脸色一变,连连摆手,颇为抗拒:“皇后娘娘,侄孙儿再相看相看吧。”


    原先严颂礼的伴读是他自己精挑细选的,家世不显的人家。一则言听计从,还能方便甩锅。二则身份卑微,无人在意,好欺负,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好拿捏。


    可惜一朝东窗事发,叫严国公偶然撞见他对伴读行不轨之事,当下气个半死,要动用家法。


    结果自家夫人爱孙心切,吹吹枕边风,严国公便心下不忍,只罚了跪祠堂禁闭。封锁了消息,对那两个伴读也许以重金封口,远远送出京城,把事情按下不表。


    所以原剧情里第二次选伴读时,严颂礼才会有恃无恐故技重施,选了容扬作为新的欺凌对象。并且有了前车之鉴,他行事变得更为隐秘,甚至后来设法掩人耳目将容扬弄到了南风馆。


    想到那天在南风馆后门,她窥见的那几幕场景,便觉得触目惊心。她眼神一凛,如果说皇后不喜严颂礼再选这样的人,为何原书里,容扬还会被选上?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皇后打着重新选能规劝严颂礼行事的伴读为借口,可严颂礼对于真有资格时时规劝自己的人可是避如蛇蝎。


    所以皇后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语气冷淡了下来:“怎么?这人不是你自个说的挺好的吗?这多会又挑三拣四些什么?”


    见皇后生气,严颂礼嚅嚅嗫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噤了声。


    虽然严颂礼的荒唐事被刻意隐瞒,皇帝并不知其底细,但严颂礼乖张的声明远扬,皇帝还是知道的,于是开口吩咐道:“朕瞧着丁家这孩子颇有他老子的风范,既然严家孩子看上了,皇后也中意,就这么定了吧。”


    圣口一开,严颂礼憋屈地应下了。丁易庄重地行礼致谢,严颂礼颇有些不甘地撇了他一眼,而后无奈地扭头往后头走去。


    第一个身世不如严颂礼之意,第二个他势必会更加仔细斟酌。她的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见严颂礼转了一圈,步子在容扬的面前停下,眼前一亮之时,她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完了,真要从他手里抢人了。


    见掖庭掌事没有立即汇报跟前人的来历,严颂礼心下明了,目光在容扬身上流连,眸中笑意在倏然间蔓延开来:“这位公子是?”


    “这是尚书李远的庶子李容扬。”掖庭掌事刻意将“庶子”咬重。


    “本公子瞧着这个李公子不错,依我看——”


    “严家哥哥。”她站不住了,不等严颂礼说完,便扬着笑开口打断道,“本不该置喙你的决定,只不过,你已经选了一个伴读,能否手下留情,再好好相看相看,把李公子留给妹妹我?”


    话音一落,大殿内的人目光震惊,齐刷刷的投向宋嫣。


    压力真大!她在心里暗骂装死的零九九。好不容易穿书还得被逼着干活,还得顶着被砍头和得罪别人被别人穿小鞋的风险。这和虎口夺食有什么区别?!


    严颂礼的目光要是能杀人,她都已经死了千百回了。你再看看皇后身边那个嬷嬷,眼神写满了:你敢和皇后疼爱的侄孙抢人,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掖庭掌事悄悄跟严颂礼耳语了几句,想必是和他说了宋嫣的身份。


    严颂礼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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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脸色没那么难看了,但也没和缓多少:“你?想不到这李容扬还未入宫,就已经得了郡主青睐?不知用何等手段俘获郡主的芳心的?郡主还是仔细些好,莫要受人诓骗了。”


    说罢,眼神在容扬身上上下打量,似是更有兴致了。


    “呵呵。”皇帝抚着胡子,笑眯眯地出来打着圆场,“这东西抢手说明有价值,人抢手,说明有本事。既然严家哥儿和老宋家的郡主都看上了,就叫李远家的那个孩子上前来,自己择个主吧。”


    她余光看向绯月,见那小丫头点了点头,心下稍定,再一抬眸,就见容扬已行至跟前,恭恭敬敬地跪下。


    他十分沉稳道:“承蒙郡主和严公子厚爱,小民倍感荣幸。二位贵人素有贤名,不分伯仲,又恐随意抉择以致二人心生间隙,那便成了小民之错了,故小民不敢擅专,还望圣上垂怜。”


    皇后不喜严颂礼选李容扬,宋嫣冒头出来抢人,更加叫她对李容扬厌恶了几分:“李公子所言非虚。郡主既和安国公世子看上同一个人,未免日后入了宫学,无端造成两人不睦,还是给这位李公子撂牌子吧。”


    她沉默不语,严颂礼倒是着急了,好容易看上一个他喜欢的类型,又是好拿捏的主,他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姑姑——”


    “就这么定了。”皇后斩钉截铁地打断严颂礼想要求情的话,皱眉不满。


    “谢皇后娘娘——”容扬恭恭敬敬地正要伸手接过牌子,皇帝伸手制止:“慢——”


    “皇上!”皇后被驳,面上有些挂不住,也沾上了几分焦急。


    “皇后稍安勿躁。此次虽是择选各王公贵族的宫学伴读,但实则也是对小辈们的考察。有本事有才华的人,不该被这等小事埋没。”


    “可是——”


    皇后还想再说,皇帝伸手轻轻拍打她的手背,以做安抚:“你啊,就是太心急了。你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凡事还需放宽了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有时还是当适当放放手,孩子们也才有机会成长。宋家孩子和严家孩子都是明事理的,犯不上为这些事就记恨上对方了。要真这么小心眼,不为李家公子,也会因旁的,这才是枉费朕和你平日里对他们的悉心栽培,是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皇帝看似在安慰皇后,实则同时在敲打宋嫣、严颂礼和皇后。她规规矩矩地站在下首,大气不敢出。


    这天下还是皇帝说了算,开宫学给贵胄们授业也好,给上宫学的王公贵族选伴读也好,他的目的是拥有更多可用之才。


    她和严颂礼要是因为一个李容扬能争风吃醋,双双成了不能容人的人,便不可堪重用,日后就过过闲散的纨绔生活也就罢了,不必肖想封官加爵。


    皇帝是没给皇后面子,但皇后也没给皇帝面子。若说之前严颂礼选伴读之事,还是经过皇帝首肯的,今日不按流程选拔,对掖庭考核后的候选们挑三拣四,这番对母家的极度徇私,便是对皇权的挑衅。


    原书里皇后和严颂礼说什么便是什么,但现在皇帝在,哪能由得他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