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见血

作品:《怜卿

    夜色渐升,此时军营之中,夜宴欢欢,舞乐声伴随着觥筹交错,阿缘坐在高位之上,众将拥簇两旁。


    其中不免有人朝萧承敬酒恭迎:“殿下,各处听闻您来了,都奔着要来南州呢。”


    周围人纷纷附和:“是啊,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真该好好庆祝。”


    萧承手持酒杯,身着窄袖镶绣金丝白玉的黑袍,慵懒倚靠在宽敞的木椅软座上,举手投足间,自带天生的贵气,美酒烛色下,平日的淡漠俊美的脸庞显得凌厉。


    夜色沉沉,大营中饮酒欢歌,舞乐声节奏顿挫,伴随着鼓点节奏,一群身姿曼妙,容貌秀丽的舞女长袖入帐,伴随着乐声悠然起舞,晚风浮动,带起浓郁花香。


    在场酒色渐多的将军,轻嗅花香,眼中不自觉跟着流离。


    萧承眸色平淡,手中轻晃酒杯,长睫阴影投落酒杯中。


    忽然听到哎呦一声娇喘,最中间舞女不小心跌倒,顺势像一一朵花一样落入萧承怀中。。


    舞女羞涩地咬住嘴唇,悄悄红了脸颊,偷偷抬眸瞄他一眼,眼中不觉闪过惊艳。


    素来凶名在外的楚王殿下,原来长得如此英武俊秀,神采英拔。


    萧承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舞女脸颊,慵懒的嗓音勾人心魂:“你叫什么名字?”


    舞女受宠若惊,像只得了荤腥的小猫儿,不安分得在萧承的胸口轻捻动:“回殿下,奴名叫媚儿。”


    萧承轻挑眉头:“媚儿?真是好名字。”


    酒宴之上诸位喝的尽兴,醉意中都在打量着高位上的楚王,见他沉迷美色,各怀鬼胎的心思暗暗顺着酒香疯长。


    两人暧昧之时,忽然听到台下有人开口:“王爷不如收了媚儿姑娘。”


    说话之人是酒宴中一个胖将军,此人姓孙命容,是后备军的运粮都尉,曾在关外跟萧承有过一面之缘,为人周到圆滑,一路晋升任的都是闲差,今日的酒宴便是他组织筹办的。


    阿缘挑眉:“孙将军说的有理啊,不过你说这心怀反意的美人,本王该收到何处呢?”


    话音落下,淡淡抽出媚儿手腕藏着的匕首。


    一旁的念奴立马拔刀,伴随着身边侍卫冷寒光闪过:“大胆!”


    原本还羞涩脸红的舞女一愣,眸中寒光一闪,刚要动作,便被拧断了脖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身边侍卫将怀里尸体搬走,阿缘往后靠了靠,拖着下巴,姿态慵懒,环视底下众将。


    瞬间诸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息怒!”


    萧承不紧不慢:“本王不在南境,诸位股肱鼎立,稳住局面,不过如今秋末冬初,听闻城中疫病渐起,军中缺粮短衣,不知道诸位可曾听闻?”


    大营一片死寂。


    萧承托着下巴,环视一圈:“孙容你来说说。”


    原本喝酒的孙荣被点名一愣,身上肥肉都跟着发颤,磕磕巴巴回答:“这个……殿下有所不知,前月暴雨,山路冲刷,之前运送凉拌的山路被冲断,只能拼命抢修,末将想帮忙却——”


    “好一个力不从心。”阿缘缓缓起身,迈下台阶,走到孙荣面前。


    原本酒意上头,迷迷糊糊的孙荣瞬间清醒。


    萧承抽来身侧的长刀,赫然置于孙将军脖子上。


    “本王想要你的人头,你可有心吗?”


    孙荣脸色苍白,浑身冻住不敢动弹:“殿下恕罪!”


    萧承挑眉,手中刀微顿,顷刻间,人头落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萧承松了手中长刀,长腿踩在酒案上,语气不咸不淡,环视诸将:“在座诸位谁还可有力不从心?”


    众人噤声哗然,在京城他是王爷,可在南境军中都唤他将军,是真正的可生杀夺予,真正手握兵权的大帅。


    此刻,站在殿外的秋思从头到尾目睹了全程,看着持刀的萧承,眼神复杂。


    带着刺客出来的念奴正好看到他,赶忙上前:“哥?你怎么来啦,殿下不是让你守着穆姑娘吗?”


    秋思收起视线,看到念奴身上的铠甲,眼神暗了暗,伸手把手里的糕点递到面前。


    念奴眼神一亮:“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这酒宴的饭菜是真不好吃。”


    “营中杀人,殿下这打算敲山震虎?”


    念奴摇摇头:“我看未必,随风倒的人多,有殿下在便能震慑,只不过如今军中形势不明,不是你我能说的清楚的。”


    秋思垂眸轻声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信封,递到念奴手里:“穆姑娘得到重要情报,嘱咐务必交到殿下手里。”


    念奴嘴里塞了块糕点,点头接过:“好,酒宴结束之后,我就给他。”


    秋思不经察觉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


    ————


    宴会见了血,酒桌前人人自危,早就没了喝酒的心情,萧承走后,很快便各自散去。


    春无渡缓缓从大营中出来,夜色深沉,独自往后山走去,山脚下无人处,缓缓停住脚步。


    耳边飒飒秋风,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尘土飞扬中,一队精锐骑兵出现在她面前。


    春无渡闻声,看见领队人之后,扑通一声跪地行礼。


    “将军。”


    马上人摘掉脸上黑色面罩,露出一张历经沧桑的脸,岁月痕迹之下,仍旧身姿挺拔,眸中透着月色,是一种历经沙场的威严肃杀,练就了不怒自威的杀伐之气。


    春满城翻身下马,伸手扶起侄子,星夜赶路眼底带着乌青:“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春无渡抿唇:“舅舅。”


    春满城点头“渡儿,你可查清了,楚王一路如何来的南州城?”


    春无渡:“品川一战后,殿下便身受重伤,九死一生,幸得医者相助,才保住性命,他本想去京城,只是碰巧路过南州。”


    春满城沧桑的眼神带着寒意:“碰巧,以他的心计城府,怎么可能是如此凑巧。”


    春无渡抿唇看着春满城:“舅舅……既然殿下已经回来了,不如我们收手吧。”


    “收手?”春满城冷哼一声,眼底神色逐渐癫狂:“渡儿,你觉得咱们还能收手吗?当初大帅将兵权交到他一个毛头小子身上,军中上下谁能服他,当初统调关外骑兵,谁不是看在大帅的面子上,他只不过是一个金枝玉叶的王爷,这南境的千万百姓担子,他担不起!”


    说着说着,春满城眼中愈发愤愤不平,归根到底,若是没有萧承,他便是南境主帅。


    春无渡眼睁睁看着舅舅的狂妄,叹了口气:“可他终究是陛下的亲子,就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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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恩宠,若是在南境出事,京城不会善罢甘休的。”


    “哈哈哈哈哈哈。”春满城张嘴大笑:“渡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心软无谋的性子了,如今朝廷局势你还没清楚吗。”


    春无渡眼中不解:“朝廷的局势?”


    春满城眼神沉沉看向远山,眼中熊熊野心不经遮掩:“如今各处战事不平,光是南境关外,外族骑兵屡屡来犯,这两年旱涝之患,就算是江南富饶之地,也有颗粒无收之地,粮草供给不上。


    长此以往,朝廷的亏空终归补不上打仗的速度,于陛下而言,是内忧外患,若是现在出来一个勾结外族,通敌叛国的皇子,可以堵上之前填不满的窟窿,你说京城想不想彻查,何况当年的事,镇南王的兵权早就给朝廷造成忌惮。”


    春无渡眼底意外,原本善战带兵的舅舅,没想到是个心术城府如此之深的人:“舅舅,您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


    春满城苦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渡儿,这些都不应该由你操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什么都别害怕,等萧承死后,舅舅便亲自给你操办宋姑娘同你的婚事,倒时候再把你安排进禁军,高官厚禄,到处都是机会,你也再不用受边关战事之苦。”


    春无渡:“可是……”


    “不要可是,大丈夫坦坦荡荡,我的计划周全,你就可。”


    说着春满城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放到他手里。


    春满城愣住:“这是何物?”


    “毒药。”春满城挑眉:“这里的东西只要半颗,便可要他的性命。”


    春无渡差点没拿稳:“舅舅!您不是说此事由外族人动手吗?为何还要下毒!”


    春满城对于侄子这么震惊,表示无奈,伸出拳头轻捶他的肩膀:“这只是以防万一,萧承可不是等闲之辈,身手好,武功高,疑心最重,他的性命,没有你我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给他下毒只是后手,如今外族入南境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不成你以为盼着他死的人,只有你舅舅我不成。”


    春无渡不安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伸手的骑兵亲随“您这次来调动守备军吗?”


    “我停不下来的,收不了手,多少次血里来,血里归,累累战功,你舅舅我都命不该绝。。”


    春无渡眼中担忧:“可是若这个时候外族人钻了空子,守备空虚,岂不是拱手让人。”


    “我的儿,你放心,外族狡诈,我已经安排妥当,若是他们反水,也指定是有去无回,南境这块宝地,我永远让它置于险地。”


    春无渡垂眸,低着头沉默不语。


    春满城粗粝的手指,抚过他眼角上的刺青,刺青下是隐秘的伤口,坚毅的眼神不觉闪过柔光,语重心长:“渡儿,舅舅此生没有子女,对你向来看做是亲生儿子般,今日我做的,不想你成为什么英雄豪杰,只愿意你不必在刀光血影中躺过来,便们能有条顺遂之路,渡儿,此事之后,不论结果如何,都莫怕。”


    春无渡愣住眼皮酸涩,意识到舅舅一定不会停手,心里被两种情绪死死拉扯:“舅舅!我不想要权势!只想……守着您,一世平安……”


    春满城眼神动容,晚风吹过,眸底沧桑:“会的……”


    话音落下,转身翻身上马,带上黑色面罩,领着亲卫,消失于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