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追随

作品:《怜卿

    纵马奔袭,阿缘和春无渡骑马到了守备军营,阿缘身穿黑袍,盖住面容,看守的卫兵看到春无渡之后,直接开门放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营,正好看见坐在里面的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坐在案前低头翻阅军书。


    “黎将军!春将军赴关外时特地交代,你我不要随意出兵,惊扰百姓!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黎年听到动静,缓缓抬眸,看到春无渡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意料之中:“我当是谁,怎么春将军巡城回来了?”


    春无渡脸色不好看:“我听说你今日抓来一个人?”


    黎年并不把春无渡这个平级副将放在眼里,冷哼:“倒真是抓了一个人,怎么,本将军抓个人,你也要管?”


    春无渡额角青筋暴起:“那人是南境来的富商,身份特殊,你无缘无故抓他干什么!”


    黎年无所谓地勾了勾唇:“特殊?你不是一直说城中不太平,本将军已经查清,此人有通敌嫌疑,本将军顺着线索摸下去,抓来审问罢了。”


    黎年看着春无渡反应反常:“那个人看来跟你有往来?你这么紧张,还是说你们狼狈为奸?”


    春无渡紧紧攥着拳头:“你别血口喷人!”


    黎年眼中不屑:“我血口喷人?当初春满城留下的人马,你匹马未动,怎么最近倒是网络的如此频繁!我该问问你意欲何为吧!”


    春无渡顾及地看了一眼帐外,眼神隐晦,压低音量:“就算他身份如何,你何必打草惊蛇!”


    黎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把扔掉手里的军书:“我说你了够了春无渡!你还以为现在是春满城的说了算,现在南境已经失主了,你还装什么忠臣孝子!难不成楚王死了,南境几十万大军都不活了?曾经镇南王已经死了,而楚王也不过是效其余威,军中上下能有多少信服他这个金枝玉叶!”


    春无渡一拳打在黎年脸上。


    黎年也是血气方刚,两人积怨已久,拿着桌子上的鞭子,跟黎年动起手来。


    两人说着话,一道沉稳的脚步声走进军营。


    身着黑衣看不清容貌的人,不紧不慢走进大帐,走到桌前,带着热气的茶水,一把倾泻到竹笼的蛐蛐上,原本还活力慢慢的蛐蛐,瞬间被烫死。


    “放肆!”


    怒火中烧的黎年看着瞪着眼睛,拿起手边的鞭子抽过去:“你没长眼睛!老子杀了你!”


    还没动作,挥出去的鞭子瞬间被拽在手里,宽大的衣帽下,露出一双如同深渊的黑眸,冰冷的仿佛浸在冰川里的寒冰,眼神的威压叫人喘不上气来。


    “你……”


    黎年没见过这样的人,身上的气势带着杀人的戾气,只是看着那人的眼睛便觉得喘不上气来。


    阿缘一把甩过手里的鞭子,力道之大,瞬间抽到黎年身上。


    “嘶……”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瞪着春无渡:“他到底是谁?”


    春无渡退到阿缘身侧,眼神带着冷笑:“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南境之主。”


    “南境之主?”黎年小声呢喃,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耳边嗡鸣声不断,瞬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您还活着?”


    阿缘缓缓摘掉帽子,一张跟上位者不带一丝掩饰的脸,黎年看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周身的气魄,不是楚王,还能是谁?他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拿鞭子抽楚王!那可是传说中的楚王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伏地而跪:“小人黎年有眼不识泰山,见过殿下!”


    阿缘坐到一边,气定神闲,坐到主位上“本王倒是意外黎将军有如此远见,想来我这南境兵权得位不正,南境不配萧,你觉得姓什么?”


    黎年倒吸一口凉气,地上磕头,声声震地,额头上控制不住冒冷汗:“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殿下饶命!”


    阿缘勾起嘴角,沉寂的空气传来轻笑:“本王有说过要杀你吗?”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听的黎年浑身颤抖,连皮带肉地把他挂在绞架上,等着死刑。


    “当年本王在京城时,在佟遇枫的身边,倒是见过你一次,只不过当时本王年少,黎将军可能不记得了。”


    黎年不顾上额头上的疼痛,跪着往前走,吓得血泪横流,一把掌嘴一边求饶:“殿下!小人一时糊涂!”


    阿缘语气冰冷:“罢了,你忠心耿耿,何况本王跟佟督军也是故交,哪里会对你怎么样,如今只是问问那人在何处?”


    “谢殿下!谢殿下不杀之恩!!”


    黎年冷汗直流,赶忙回应:“见那公子有嫌疑,便安置在后院狱中。”


    “带本王去见那位公子。”


    伴君如伴虎,只是三两句话,黎年点头如捣蒜,连滚带爬起身:“是是!殿下这边请!”


    阿缘走进潮湿阴冷的监狱,尽头的隔间里,看着草垛上的浑身是血的莫川。


    原本被刑讯逼供一番的莫川昏昏欲睡,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阿缘的眼睛,浅色如琥珀般的澄清眸色对上一双深渊似的黑眸。


    打开牢狱门锁之后,阿缘摆手,周围的人退下,只剩下两个人。


    莫川费力起身,苍白虚弱的脸色带着平静,抱拳躬身一礼:“小人叩见楚王殿下。”


    “周钦堂。”阿缘眼神复杂地看向莫川,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如今被戳破。


    莫川目不改色:“臣在。”


    阿缘缓缓迈步靠近:“一路走来,你一直潜伏在本王身边,意欲何为?”


    莫川抬眸,不卑不亢:“臣想看看,殿下,是否是胸怀大志之人。”


    阿缘嘴角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试探本王?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若能死在殿下刀下,周钦堂这辈子也算不上白活。”莫川并不畏惧,只是微微一笑。


    阿缘冷哼:“你胆子真大,敢把最险的一步棋,压在本王身上。”


    莫川收敛眸中淡色,神色凝重抬头看向阿缘:“殿下,南境本是鱼米之乡,数十年之间民不聊生,饥寒而死,千家闭户,京城的大雪大,却也盖不住地上的鲜血,您心有锦绣,就算沉默不言,也自有千金谋划,事到如今,臣这步棋走对了,不然今日也定然不会露面相救。”


    莫川目光炯炯,于他而言,早在羊城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选择。


    阿缘眼底来了兴趣,眼里戾气收敛,附身发问:“好一个心有锦绣,那你说本王要什么?”


    空气中陷入沉默,两人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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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要南境太平,要天下太平,而太平的第一步就要流血,要连皮带肉地翻动一遍,最后才能除根。”


    两个聪明人,谁都没有把话点破,却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阿缘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到莫川怀里:“老天倒是对本王不薄,绝处逢生之际,能碰到你这样的人。”


    莫川手握令牌,双膝跪地:“臣愿效犬马之劳。”


    阿缘扶着莫川起来,还没站稳,就看见春无渡神色匆匆的跑进来。


    “殿下!殿下!穆姑娘出事了!”


    阿缘皱眉:“什么?”


    春无渡喘着粗气:“念奴兄弟找过来,神色匆忙地说穆姑娘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阿缘黑眸一愣,瞬间往外走。


    “备马!”


    阿缘一刻不敢停留,马不停蹄地回到客栈。


    飞奔进屋便看见穆华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上,没有一点血色,一路担忧,直到看到她的瞬间,喉咙像哽着血,压得他上不来气,颤抖的手轻抚她的脸:“木瓜,我来了……”


    此时,门外挤进来一道小身影,珠珠挣脱母亲的束缚跑到床榻前,看到穆华苍白的脸色,眼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转头看向阿缘:“呜呜呜……姐姐肯定很痛,早上出去的时候还说回来跟我玩,为什么回来就变成这样的了!”


    阿缘眼神疲惫,反而隐去戾气,伸手抹了抹珠珠的小脑袋,语气尽量和缓:“穆姐姐就是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可以跟你一起玩。”


    珠珠眼睛发亮:“哥哥你骗人!姐姐流了好多血!”


    阿缘声音哽咽:“真的,哥哥没骗你。”


    云娘看的心里难受,伸手一把拉过珠珠:“好了,听话,穆姐姐累了,要不打扰她休息。”


    “好。”


    屋里渐渐平静,只剩下几个人一旁帮忙诊断治疗的林贵站出来:“穆姑娘伸手屠兽毒侵严重,万幸之前封了穴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阿缘心疼地眼眶泛红,拳掌紧紧攥住,连肩膀都控制不住地颤抖,都怪他,他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此刻门外站着狼狈的秋思和念奴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念奴想跟阿缘说今天的经历,还没迈开脚步,便被秋思拽住衣角,朝他摇头。


    莫川看着局面,转头问林贵:“此毒可解?”


    林贵叹了口气:“还探不出来,屠兽之毒不似寻常毒药,要运功探毒,现在穆姑娘昏迷不醒,没有办法确定,如今只能先保住性命,待苏醒之后再做诊断。”


    其实穆华也是医者,肯定清楚里面的利害,阿缘想到这里心中绞痛,却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人群散去,念奴不解地看向秋思:“为什么不让我说?”


    秋思皱眉:“穆姑娘现在昏迷不醒,殿下正是心烦的时候,未必能听得进,何况现在人多耳杂,这种事若随便说出去,便是给穆姑娘惹来杀身之祸。”


    念奴一愣,听的确实有理,抬眸看着天上明月,伸手祈祷。


    “诸位神仙大人,轻保佑我们的救命恩人穆华姑娘平安无事吧。”


    秋思望着穆华的房间,只能沉沉叹了口气:“她救了那么多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